靈氣波動給蒙巴的感覺非常熟悉。
方才賈琮被妖王困住,也是被同樣靈氣波動的老和尚救走的。要知道困住賈琮的依托地脈和山勢的陣法是他這個金丹修士親手布置的,他是絕對不會認錯的。
當時不知道老和尚什麽來路,不過蒙巴真怕了。
雖然他不是專門修行陣法一道的,不過能夠如此輕松寫意的破開他布置的陣法,修為絕對深不可測,絕對不是他能惹到的。
但現在是對方欺負到門上來了!
他難道還要做縮頭烏龜,假裝看不到嗎?那怎麽行,要真是這樣,他做個鬼的大薩滿。
蒙兀人素來就看不起縮頭烏龜,他們最喜歡的就是被人打的滿地找牙,還要咬牙發誓乾回去的硬漢。
他要是敢低頭,蒙兀人第二天就敢不認他做大薩滿!
沒了蒙兀人的民心民意,他憑什麽那麽順風順水的修行?
他心念一動,鴆杖上發出一陣有節奏的怪嘯,地上的藤蔓宛如巨龍猛地向著天空中的戰艦卷去。
烏雲尚未散去,地上的鬼火也沒有消失。
雷電在雲層中遊走,迅速的劈向了藤蔓,一下子讓它燃燒了起來。
蒙巴催動眼前的瓷瓶,越來越強烈的甜香彌漫了整個望龍台,就像催情的藥粉一樣,整個蜂群炸開了,嗡嗡的叫囂著飛入天空。
……
遠處。
崎嶇的山路。
賈琮七人正攔住一個壯漢說話,忽然看到了天空的異象。
他抬頭望著雲層中若隱若現的浮空寶艦,半空中熊熊燃燒的藤蔓,大地上遊離若星光般的鬼火。
嗡!嗡!嗡!
像是直升機群掠過天空,驚起飛鳥野獸獐子梅花鹿無數。
粗大事了。
賈琮心裡咯噔一下,要不要這麽悲催啊,不就是撿一塊五色石,至於動用這麽大的陣仗來攔著麽!
他就知道之前什麽九尾大纛怯薛軍,什麽山君、妖王等妖怪,都是開胃小菜,這個大戰艦才是正餐。
出門也看了黃歷了啊!
妙玉還給好生卜卦,卦象明明是有驚無險,逢凶化吉啊!
這是怎回事,今是什麽日子,祁連山這麽熱鬧?
和他同樣想法的是眼前的壯漢——郝伯佩,他是祁連山的獵戶,平常就是打些狼虎為生,捉些蛇蟲過活。方才驚走了眾多蛇蟲走獸,也是因為山裡的野獸被他捉怕了。
他雖然厲害,不過是凡人的手段。普通人練武有成,氣血旺盛,也能生撕虎豹。
如這種搬山倒海,飛天遁地,呼風喚雨的功夫,他卻從來沒有見識過。
因此他心中惴惴不安道:“先生,莫不是俺殺生太過,惹怒了神靈?”
屁的神靈,賈琮不用想都知道動靜大的地方是大薩滿所在。
蒙兀人當年的統治極盛,大薩滿在那個時候成長起來,所得必定很多。
他的修為到了金丹,法術神通肯定不簡單,要知道蒙兀人是洗劫了天下所有佛道妖鬼功法的。
賈琮安撫了他兩句,又在他的帶領之下,繞出所在的這片山頭。
過了山坡,又聽得呼呼風響。郝伯佩道:“先生在此稍作,風響處是個妖怪,等我拿了它與先生做個待腳的。”
賈琮來不及阻攔,便見郝伯佩執了鋼叉,拽開步,迎將上去。只見一隻血氣衝天的斑斕猛虎,對面撞見,它看見伯佩,急忙回頭就跑。
郝伯佩霹靂一聲,呐喊道:“孽畜哪裡走!”
老虎見他趕得急,轉身輪爪撲來。郝伯佩三股叉舉手迎敵,賈琮元神紫府中菩提道心冒出一道金光直入老虎眉心。
老虎嗷嗚一聲軟了下來,跟貓咪一樣踏著步子跑到賈琮腳下,在他身上蹭了又蹭。
郝伯佩道:“原來先生是個有大本事的哩!”
這虎妖倒是年幼,是那被蒙巴打死的山君的後裔,吃了帝流漿開了靈智。不過畜生終究是畜生,被賈琮的一道情絲破開他的腦宮直接下了法術。
他摸了摸老虎的腦袋,指了指郝伯佩,道:“以後就跟著他,自有你的造化。”
虎妖不情不願,賈琮怒喝道:“莫要磨蹭,郝壯士是個有大造化的。”
郝伯佩也不知道自己一個窮獵戶怎麽就有大造化了,不過天朝來的大官人這麽說一定是有道理的,他趕忙接了下來,千謝萬謝。
賈琮祭起太虛鏡,收起了眾人,然後放出三足金烏迅速的飛到望龍台附近。
此時雙方早已經打出了真火,大薩滿連續施展了好幾道法術,大地上十二面寒冰凝結成的曼陀羅花組成了一個胎藏曼陀羅大陣,狠狠的罩住半空中的戰艦。
蒙巴坐在正中心,掐著法印,催動面前的一個小碗大的金色花朵。
三階靈蟲靈牙蜂飛速的向天上而去,浮空寶艦上的七人暗呼倒霉,靈砂不要錢似的灌入道玉鬥之中。船身上的複雜的符紋點亮,半空中的靈氣為之一空,天象甚至都被改變。
烏雲遮天蔽日,但卻沒了雷霆閃電,天空更黑了。黑的如墨,伸手不見五指。
一道宛若劈開鴻蒙的光芒直射向大薩滿,狠狠撞向胎藏曼陀羅大陣,山川搖動,巨石滾落,大地晃動了起來。
乖乖!
開了眼界了,神仙們鬥法原來是這麽粗暴,一丁點的美感都沒有啊!
天上的戰船跟他一樣就是炸炸炸,別的啥法門都沒有啊!
仿佛是對他腹誹的回應,半空一根紅線電射也似的奔向他眼前,來不及思考來不及說話,他抽出秋水劍飛身而上。
砰!
他就像斷了線的風箏,半空中掉落下來。
乾嫩釀個車吧!一激動忘記自己不能動用真元,不能飛翔啦!
秋水劍扭成了麻花,這柄陪他走過千山萬水,走過兩個世界的法劍今天徹底的報廢了。
不過那紅線也沒好到哪裡去, 戰艦上的法海咦了一聲,仿佛對自己的法術被人攔下很是不滿,接著催動咒語,一招軍荼利大手印發出。
虛空中一個遍身青色,兩眼俱赤,攪發為髻,頭髮色為黑赤交錯,如三昧火焰,張眼大瞋的數丈高的明王顯露出來。
他四面四臂,右手執金剛杵,左手滿願印,二手作羯磨印,身佩威光焰光住月輪中,坐青蓮色之瑟瑟盤石座,正面慈悲,右第二面忿怒,左第三面作大笑容,後第四面微怒開口。
手印尚未到達跟前,賈琮元神中的第七識末那識化作的通天犀就出了狀況。
它暴躁不安,鼻孔憤怒的噴著熱氣,菩提道心中的精神力被他噴的到處都是,搞的賈琮暈暈乎乎,鼻孔刷的流下兩道鮮血。
賈琮趕忙的凝神濾思,抱元守一,守住菩提道心,這才稍稍緩了下來。
那軍荼利明王半空中舉起一個寶瓶,瓶口正對向他。
王八蛋,我特麽的惹你了啊!賈琮邊罵邊召喚過來小火鴉,太虛鏡放出縷縷玄黃之氣,擋住狗屁手印。
船上的人再次驚奇的咦了一聲。
正在念誦咒語的法明道:“師弟,別咦了,寶塔就在那人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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