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殺?”柯南疑惑重複。

“抱歉，不該跟小孩子說這種事……”風見裕也轉頭看柯南，“但是，不知為何對你就能說出來，真奇怪啊……”

看風見裕也要離開，柯南出聲，“如果小楓姐在的話，也就是森田秋葉楓小姐，她肯定會說……”

風見裕也頓住腳步，轉頭看柯南。

柯南模仿青楓輕緩的語氣，“「別覺得小孩子就沒本事啊」這樣的話吧……”

風見裕也低著頭，垂壓身側的雙手慢慢收緊。

“果然……”柯南神色凝重，“小楓姐姐出事了，對吧?”

警方工作時，自己的個人物品一般會放在儲物櫃，換上工作用的衣服、攜帶工作需要的東西，等工作結束再換回來。

公安警察……或者說，安室透會更注意這些。

那麽，現場的鑰匙就不可能是安室透的，而是青楓的。

高木警官說無辜人被卷進去時，一臉複雜糾結，對對方詳細身份避而不談，說明也可能是他們共同認識的人。

再次肯定青楓出事的可能。

“我只是想知道，情況很嚴重嗎?”

風見裕也沉默片刻，“比你想象中嚴重。”

“我想象中最嚴重的情況就是死亡，不過小楓姐說過，她不想死就不會死，所以……”柯南頓了一下，“是還在昏迷吧?如果她醒著……安室先生會和她商量出更好的辦法……”

而且網絡搜查這方面，青楓是一頂一的高手。

如果青楓醒著，不可能袖手旁觀……

“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風見裕也道。

“剛才風見警官就是想向安室先生問小楓姐的情況吧?”柯南追問，“為什麽不問?”

“沒什麽。”風見裕也看向前方，“這是降谷先生的家事，我本來就不該多問。”

“可是……”

柯南來不及把話說完，風見裕也已經沒打算聽下去，只能目送風見裕也離開。

如果只是別人的家事、沒把小楓姐當朋友的話，為什麽會擔心?

以朋友的名義，就可以問了吧。

……

另一邊，風見裕也走在小雨中，雨絲淋花眼鏡鏡片。

他是想問。

以朋友的名義，問問青楓的狀況。

畢竟青楓曾經也算教過他一些東西，在笑著跟他說話時，也是認可他作為朋友的……

還有，那個‘一條情報’的無厘頭禮物。

以感激的名義問，也不是不行。

畢竟青楓救了他很多同事。

其他人不知道，可他知道，本身就不會有人去感激青楓，他更不可能無動於衷。

還有……

這是他認定的‘寧寧’，唯一認定的降谷先生的‘寧寧’，就算當作關心上司，問一下也不是不行。

但面對降谷先生，他問不出口。

他更想問問降谷先生是怎麽想的。

為什麽戀人還在醫院、三天零六個小時沒有清醒，他都能若無其事地繼續自己的扮演、自己的工作?

為什麽不通知青楓小姐的家人過去，而把她一個人丟在醫院，是怕有人擔心，還是……出於某種原因必須保密?

為什麽……

他看不明白的、想問的太多了。

該敬佩降谷先生敬業?還是覺得涼意在心底蔓延?

至少他突然覺得自己一點也不想找女朋友了。

結婚更是想都不敢想。

他們這類人啊，做他們的戀人會很辛苦的吧……

風見裕也摘下眼鏡，用手帕擦了擦鏡片上面的雨絲。

而且他也沒法肯定，降谷先生心裡到底是怎麽想的。

想想也不可能不在意。

畢竟那是女人和孩子一鍋端，說不定降谷先生只是將悲痛壓在心底，不想去提，他怎麽能去揭傷疤?

……

晚上，小泉紅子跑了一趟醫院。

醫生根本沒做阻攔，登記之後就放她進重症監護室了。

“還沒醒?”

“是啊……”安室透臉色有些沉凝。

“我看看……”小泉紅子上前，盯著青楓的臉看了片刻……

“我忘了，我沒法佔卜她的命運，更不能用魔法探查她體內的情況……”

換言之……沒看出什麽來。

安室透:“……”

小泉紅子同學，你是猴子派來的逗比麽?

“總之，先給她喂一次營養藥劑……”小泉紅子看向病房監控。

安室透:“攝像頭是關閉的。”

嗯，他過來時關的，不解釋。

“那就好，”小泉紅子點頭，一手托起青楓的頭，一頭從衣服口袋裡拿出一管藥劑，直接給青楓喂了下去，“藥劑大概能維持三天需要的營養，要是還不醒，我再過來喂一次……”

“你也沒法確定她什麽時候會醒嗎?”安室透問道。

“要看她神庭的損傷怎麽樣，”小泉紅子依舊淡定，“神庭優先修複，修複好就醒了，不用太過於擔心，我小時候練習魔法出了岔子，魔力炸了，也有過類似的情況，比這還嚴重，差不多半個月才醒的，外傷就養了將近半年。”

安室透:“……”

作死的新境界麽?

“這種傷對於我們而言，就像是正常人的感冒，只是輕一點、重一點的區別，”小泉紅子喂完藥劑，收起瓶子起身，“實驗、研究新術法、透支……都有可能會出現這些情況，你要學會適應。”

安室透無奈歎了口氣，“雖然你這麽說，不過我覺得還是很難適應得了……”

小泉紅子不置可否，轉而道，“爆炸當天，我讓信荊帶雅也去熊本了，現在應該還在深山幫我找材料。”

“雅也?難怪……”

安室透了然。

之前竹中雅也是打了一個電話，只是問了一下東京峰會會議場爆炸的事，也問過青楓手機為什麽打不通，被他敷衍過去，之後就沒聯系了。

他還在想要是竹中雅也察覺後該怎麽解釋，沒想到早被小泉紅子一竿子支到深山老林去了……

“你怎麽做到的?雅也那孩子可不像是樂於助人的人……你們以前認識?”

“跟青楓一起見過一次，他知道我是魔女，盯上我的藥劑了，”小泉紅子道，“我跟他說去幫我找到材料，可以給他一瓶，還有青楓喜歡熊本熊玩偶，他就答應跟庫拉索一起去了。”

這算不算拐孩子?

安室透想到竹中雅也小大人的模樣，居然也有被騙走的時候，莫名違和，也覺得十分難得，“他想要的是……改變瞳色的藥劑?”

“不是，他要的是吐真劑，喝下之後，問什麽答什麽，全是真話的藥劑，”小泉紅子道，“持續時間和效果視個人意志力而定。”

“還有這種藥劑?”安室透意外。

“嗯，不過因為很多魔法材料已經找不到了，我用了效果不怎麽好的材料替代，”小泉紅子看了看安室透，“像你們這類人，估計能夠抵抗，不過意志薄弱或者處於崩潰邊緣的人根本沒法抵擋。”

安室透心裡松了口氣，又不免疑惑，“他要這種藥劑做什麽?”

“那我就不知道了，只要他能找到材料跟我交易，我給他之後他用到什麽人身上我不管。”

“那能跟我交易嗎?”

“不能。”

“為什麽?”

“這次交易是基於幫青楓才確定的，吐真劑我只有三瓶，以後不一定能做得出來，我不打算交易。”

“這樣啊，那還真是可惜……”

“比起這個，你應該考慮一下別的，”小泉紅子起身走向門口，“他們大概還有兩天回來，要是那孩子回來發現青楓出事，會殺人的……”

安室透:“……”

小泉紅子在門口頓住腳步，回過頭，目光帶著警醒之意，“我沒開玩笑，他是真的會殺人的，不然我也不用付出這麽大代價把他支走， 要麽祈禱青楓早點醒，要麽就在他回來之前，把犯人抓住送進監獄，真發生什麽事，我想青楓不願意看到。”

真的殺人?

安室透心裡一凜，“我知道了。”

小泉紅子點頭，離開病房。

雖然本意是幫青楓，但實際上救的還是其他人。

她不確定竹中雅也會怎麽做，但青楓出事的時候，竹中雅也的命運變得很可怕，沾染了太多血色。

那個孩子……

出門一趟回來聽住院的姐姐說事情經過，總比讓竹中雅也在一天天等候中發瘋要好，如果青楓能先一步醒來，不僅是個安慰，也可以阻止竹中雅也做什麽危險的事。

“還是在拖延一段時間?”

小泉紅子拿出手機，考慮要不要再讓庫拉索和雅也再去弄點別的，突然一皺眉，用魔力壓下手機中混亂的衝突感，“真是個囂張的犯人……”

旁邊，懸掛在休息處的電視機短路，‘嘭’一聲黑屏冒煙。

整個醫院陷入混亂中，不時有人的手機發燙冒煙，驚呼著丟開。

以至於整個東京都混亂起來，無數電器失控銷毀、爆炸起火，消防車在街上不斷呼嘯而過。

街上，柯南看著商場大屏幕的播報，驟然驚醒，一邊往妃英理律師事務所趕，一邊打電話給了目暮警官。

“目暮警官，這些應該全部都是iot恐襲！”

“iot恐襲?”

“犯人應該只能讓那些可以訪問網絡的電器產絡連接，就能控制事態了……爆炸現場發現的那個壓力煲，應該也是iot電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