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半年左右，”庫拉索回憶，“那個時候阿摩瑞特大人應該剛從實驗室出來沒多久，身體還很虛弱，朗姆讓我去告訴她，快點完成那個程序。”

“那個程序?”柯南追問。

庫拉索搖頭，“我不知道是什麽，隻負責傳話。”

“這樣嗎……”柯南又把思路轉回之前的問題上，“半年時間，不太好推測小楓姐出事後你有沒有其他行動，沒法確定你的記憶清洗用了多長時間，也就無法斷定你不能知道的事，是從小楓姐那裡發現的，還是之後行動發現的……”

“她和蘇格蘭威士忌……”赤井秀一又問道，“是什麽關系?”

安室透不由看了赤井秀一一眼，不過他也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沒再多說，看向庫拉索。

“我只見過蘇格蘭威士忌一次……”庫拉索道。

那天，她找了理由去槍械室找阿摩瑞特，卻發現阿摩瑞特跟一個男人待在一起說笑。

她驚訝站在門口。

那個男人頓時警惕起身盯著她，放在身後的手似乎已經握緊了槍。

她沒有聲張，進屋關門，“阿摩瑞特大人，門沒鎖上，你大意了。”

“哪有那麽誇張，是他緊張過頭了，”阿摩瑞特拉了拉男人的衣角，示意男人坐下，抬頭笑著解釋道，“被發現也沒什麽，就說我跟你聊得來，你太緊張反而會顯得鬼鬼祟祟哦。”

男人一愣，笑著點頭坐下，“好像是我太緊張了……”

“庫拉索是自己人，她來我這兒的記憶，離開之後就會被封存，下次見我再開啟，”阿摩瑞特一手拄著下巴，笑眯眯看那個男人，“你不會是怕我哪天連累你，才不想讓人發現我們的關系吧?”

她在一邊坐下，好奇打量那個男人。

那是什麽關系?

“不，”男人正色搖頭，“我是怕哪一天我連累你，所以最好不要被人發現我們關系很要好。”

“蘇格蘭威士忌?”她猜到男人是誰了，順便提醒阿摩瑞特，“琴酒好像注意到了。”

兩個人臉色不太好看。

蘇格蘭威士忌是神色嚴肅地皺眉。

她看到阿摩瑞特也皺眉了，不過傳達的情緒更像是……憤怒?不滿?

是……對蘇格蘭的?不是，好像是……對琴酒的……

“他怎麽會……”蘇格蘭威士忌似乎在回想自己什麽舉動引起了注意。

“別管他，你那裡沒問題，”阿摩瑞特道，“他是盯著我。”

“琴酒為什麽盯著你?”

“沒事，前段時間吵架了。”

蘇格蘭威士忌好像還是有所顧慮，“那我最近避一避。”

阿摩瑞特遲疑了一下，“也好，省得他盯上你有麻煩。”

蘇格蘭威士忌點了點頭，又看向她。

“她是庫拉索，”阿摩瑞特又笑了起來，就像每次看到她一樣的笑，一如既往，“我以前的搭檔，是值得信任的人，朗姆跟我搶人，太天真了。”

“你啊……”蘇格蘭威士忌無奈又寵溺地笑笑，看向她，“你說的沒錯，我是蘇格蘭威士忌。”

她一直以為八卦是普通女人的天性，至少她不會，這一次才發現，原來想不想八卦是看人的，“難道你們……是在交往?”

那兩人相視一眼，齊齊笑出聲。

“不是啦不是，他是我哥哥……”

“哥哥?”

“親哥哥哦，”阿摩瑞特笑著解釋，“同父同母那種。”

“直接說出來沒關系嗎?”蘇格蘭威士忌問道。

“沒關系，庫拉索不會往外說的。”

蘇格蘭威士忌沒法一直逗留，待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我哥是不是很溫柔?”阿摩瑞特笑著輕聲問她。

看到阿摩瑞特開心，她也忍不住失笑，“嗯。”

阿摩瑞特朝她眨眼，“他還單身哦。”

她:“……”

這話感覺有點不對勁……

好在，阿摩瑞特很快收斂了笑意，“嗯……庫拉索，我要走了，我哥說……要帶我回家。”

她心裡有些失落，但也覺得能離開是好事，“走得了嗎?”

“不知道，下次他過來再商量怎麽走……”阿摩瑞特一向不是笑意就是平靜、隱忍的眼裡，第一次帶上深深的擔憂。

“沒信心嗎?”她追問，又忍不住勸道，“準備周密再行動，如果需要我配合，我也會盡力的。”

“那倒不是，我有辦法離開，也不會讓他暴露，只是……”阿摩瑞特欲言又止，“有點不安，大概是錯覺吧……我會努力的，努力讓我們都活著。”

“那你決定離開，琴酒那裡……”她遲疑。

“琴酒啊……”阿摩瑞特一歎，看向一旁的操作台，沒有繼續說下去。

……

“之前她說……蘇格蘭威士忌死了?”灰原哀艱難開口。

“嗯……”庫拉索點頭。

灰原哀垂下眼眸，放在沙發邊的手漸漸收緊。

那種心情，她想沒人比她更能體會。

說好了一起離開，也一起憧憬過、期待過新生活，結果……那個人死了。

“蘇格蘭威士忌是因為公安臥底身份曝光才死的，在此之前，我不知道他們是親兄妹，”安室透低頭看著地面，劉海投下大片陰影，擋住神色，聽聲音也聽不出什麽情緒，“他們的計劃應該沒開始，她叛逃組織是因為這個?”

公安臥底?

柯南驚訝看向安室透。

“是，那次見面之後，他們就沒有再見過，連計劃都沒來得及商議擬訂，”庫拉索察覺氣氛不對勁，隻以為是提到蘇格蘭，作為同事的安室透有點傷感，“至於叛逃……是因為覺得沒有光亮了吧。”

她的記憶斷斷續續，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貝爾摩德對阿摩瑞特避而不見，琴酒跟阿摩瑞特的關系也變得惡劣起來。

在見到蘇格蘭威士忌之前，她過去找阿摩瑞特的一次，就看到琴酒臉色難看地離開，眼裡滿是戾氣和殺意。

而槍械室的牆上，也遺留著一個彈痕。

“怎麽了?”

“沒什麽。”阿摩瑞特臉色也不太好看。

她看向牆上的彈孔，“他在這裡動槍?”

“嗯……”阿摩瑞特臉上有一絲疲倦和無奈。

就像以前一樣，這兩個人為什麽吵，其他人都未必知道。

大概是因為……就算爭執，最後阿摩瑞特也會把不愉快放到一邊。

她以為這次也是一樣的，卻沒想到會那麽久……

將近一年時間，她去的時候見過四次，每次都不歡而散，每次琴酒離開時都是一臉戾氣。

“到底怎麽了?”她忍不住問過。

“不知道，好像怎麽也沒法好好說話……”阿摩瑞特低頭泡了杯咖啡，難掩倦意，“就像是專門過來吵架的。”

“好像鬧了很久了，以你看人的本事，居然還不知道原因嗎?”她覺得這樣下去阿摩瑞特會瘋的，決定追問一次，“還是……知道了原因，沒法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