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歎開車把蘇瀾送到高鐵站。
“我走啦。”蘇瀾坐在副駕駛位上,輕聲說道。
她從隨身的包包裡拿出黑色口罩戴上。
“休假結束後,是直接去北平嗎?”張歎把車停在停車場,側頭看著她。
蘇瀾微微低頭,擺弄臉上的口罩,悶聲嗯了一聲。
“那什麽時候來浦江?”
蘇瀾呆了呆,再從包包裡拿出墨鏡戴上,終於抬頭,迎向張歎的目光,說:“不知道呢。”
旋即又說:“近期應該不會這麽快接劇本,這段時間主要是跑活動,也不會一直呆在北平,全國各地飛。”
張歎說:“浦江作為全國經濟最發達的城市,這邊的活動一定不少。”
蘇瀾戴了墨鏡和口罩,不怕張歎的目光了,敢直面他的眼光,說:“有,但說不準是不是很多。”
她從包包裡拿出一定帽子,戴上,這下陌生人當面也很難認出她。
“我走懶,拜拜。”
她解開安全帶,開門下車。張歎也動作麻利地下車,從另一邊先一步打開後備箱,把蘇瀾的拉杆行李箱提出來,放地上。
“謝謝。”蘇瀾說。
“一路順風。”
“嗯,拜拜。”
“拜拜。”
蘇瀾拉著行李箱離開,漸漸消失在人群中。
直到切實感受到身邊擠滿了陌生人,她才放心地回頭看去,人來人往時的空隙中,
她看到了依然站在原地的張歎在朝這邊張望。
蘇瀾嘴角翹起,露出笑容,但很快收斂了,眼神有點茫然無措,還是很不習慣兩人的關系轉變。
傍晚六點半的高鐵,蘇瀾過了安檢,找到進站口,時間還有一刻鍾,她找個空位休息,沒一會兒開始檢票。她拉著行李箱,過了關口,坐扶梯下到高鐵站口,脫離人群,獨自來到一等座艙,找到自己的3號座。周圍都是空位,除了她,還進來一位女乘客,在1號位坐下了,此外再沒人進來。
廣播響了,再過了會兒,列車緩緩啟動,不斷加速,窗外的站台越來越遠,一劃而過,變成了一道線。
從浦江到杭州,高鐵45分鍾,蘇瀾找乘務員要了一條毛巾毯,蓋在膝蓋上,把頭頂的壁燈關了,戴上耳機,準備利用這點時間看劇。
不過,在這之前,她先拿出了手機,看了班級群裡的討論,回了兩條信息,便不再關注,想了想,給張歎發了條信息。
“早點回家,注意安全。”
沒想到張歎秒回:“注意安全沒問題,但早點回家估計辦不到。”
蘇瀾呆了呆,發了兩個問號過去。
“??”
這時身邊傳來動靜,是女乘務員路過,蘇瀾往座位裡側靠了靠,不想被打擾。
但是乘務員沒有離開,而是站在過道上,朝身後說:“先生,這裡是4號座位。”
蘇瀾打開平板電腦,已經在選劇。
“謝謝。”
耳邊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蘇瀾選中了杧果電視台的《終於等到你》,這是《女人三十》最大的競爭對手,在前期一直佔據優勢,只是後勁不足,才被超越了。
不過如何,這部劇肯定有其亮點,知己知彼,蘇瀾準備看看。
但是,她一眼瞥到旁邊有一部《深夜來電》,稍微一猶豫,最終選了這部劇。
她剛看了會兒,忽然感覺身邊有異,側頭一看,只見過道對面原本的空位上坐了人,對方正在看著她笑。
蘇瀾呆住了。
“好巧啊。”對方主動打招呼。
“你,你怎麽……”
她戴著耳機,說話的聲音有些大,前排的那位女乘客聞聲回頭看了一眼,似有不滿。
蘇瀾連忙摘下耳機,錯愕地小聲問道:“你怎麽來了?”
對面坐著的是張歎。
張歎笑道:“我算了一下,從高鐵站到小紅馬,開車需要半個小時,要是路上堵車,四五十分鍾不在話下。現在是傍晚六點半,正是下班高峰期,交通最擁堵,這時候我開車回去,恐怕需要一個小時,與其在路上堵著,浪費寶貴的時間,不如花在更有意義的事情上。從浦江到杭州,高鐵45分鍾,一個來回也才一個半小時,我那時候再從高鐵站開車回家,已經錯開了高峰期,半個小時足夠了。”
蘇瀾啼笑皆非:“所以?”
張歎:“所以,我選擇了搭乘高鐵,散散心,看個風景,要是有閑情,我還準備在杭州吃了晚飯回來。所以你看,只不過多花一個小時,我就能體驗到不一樣的生活,千金難買一個好心情,太值了是不是?”
蘇瀾嬌嗔道:“你真無聊。”
張歎:“這樣往返確實有些無聊,所以你看,我們邂逅了,座位靠的這麽近。”
蘇瀾露出拿你無可奈何的表情:“難道不是你有意這麽買的嗎?”
“湊巧的。”
“信你才有鬼呢。”
她往座位裡側側身,留給張歎後腦杓。
張歎不以為意,拿出手機,給她發了條信息。蘇瀾不知道是他發的,打開一看,無奈轉過身來,想說什麽,但話到嘴邊,變成一句:“晚飯你打算在哪吃呀?”
——
喜兒在小白家玩了好久的雞,hiahia大笑,高興壞了。
她是第一次玩雞,太有意思啦,小白家真好玩。
小白沒有告訴她,這兩隻剛從菜市場買回來的雞,一隻叫榴榴,一隻叫喜兒。喜兒是在自己玩自己。
離開小白家時,喜兒已經和“喜兒”拜了把子,自認為是“喜兒”的妹妹,“榴榴”的奶奶。
“瓜娃子,恁個寶裡寶氣。”
小白已經夠寶氣了, 但是比起喜兒,差了幾個檔次,兩人不在一個級別。
倒是馬蘭花對喜兒喜歡的不得了,跟白建平說,要是兒媳婦肚子裡的娃娃能有喜兒這麽喜慶和萌萌噠就好了。
白建平瞄了一眼正在客廳裡抓雞的小白和喜兒,偷偷問馬蘭花:“老馬,你不喜歡小白了?”
馬蘭花:“小白凶巴巴的,將來會好難搞哦,我擔心我搞不定她。”
“那你還不對她好一點,動不動就打她的屁屁兒住啥子嘛。”
“錘子!老白你個屁兒黑你好意思說。你永遠當好人,讓我當壞人,你個屁兒黑,壞得很!還叫老子老馬,爬開!看到你老子就煩。”
白建平一邊走一邊不甘地說:“老子,老馬,都姓老,你們是一家人嗷~~~~絕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