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頂層的套房,是隻對VIP客戶開放的,私密性極高,自然環境也十分好。
隨著錄入密碼的聲音,房門應聲而開。
身形修長的男人逆光而入,他單手隨意的扯下了領帶,松了兩顆扣子。
電話那頭的人沒說話,沈霽淵伸手給自己倒了杯水。
“所以,你需要我和那些人說明情況?”
男人仰頭,杯中水順著喉嚨而下,性感的喉結微動。
“我說了估計他們也不會信。”岑璿說的坦然。
她清楚如今的局勢,她要是當著這些人的面說自己和沈霽淵結婚了。
只怕蕭爺要真的認為她是瘋了。
所以沈霽淵這個大佬的說明才是最管用的。
男人單手握著杯子在柔軟的沙發內落座,燈光下水晶杯的切口絢爛。
“是我做的不到位,這樣的事情不會發生第二次。”
他的話聽上去像是在跟自己道歉,岑璿笑著回了句。
“不必這麽客氣,下次注意就好。”
岑璿那邊才掛斷了電話,李賀就推門而入。
“先生,是我辦事不力。”
沈霽淵單手摘了眼鏡,指腹輕按眉心,嗤笑出聲,“不是你的問題。”
她能耗費心思逼的岑清越請來了蕭望那隻老狐狸,當然不會讓他的人跟在周圍。
這隻小狐狸,可是聰明極了。
看著男人冷漠的態度,李賀心裡也挺奇怪的。
如果說先生是為了應付沈家那邊才和太太結婚的,那應該是對太太沒什麽感情才對。
可這趟偏偏花時間親自去月斐齋花大價錢拍了塊原石。
太太出身玉雕世家,那原石不用猜都知道是送給太太的禮物。
先生第一次這麽花心思,可偏偏和太太通電話的時候。
這態度是真的和面對生意場上的客戶沒什麽區別啊。
“老太爺那邊,讓您明晚上回去吃飯。”
先生都快兩個月沒回老宅了,老宅那邊催了好幾次了。
沈霽淵看著桌上亮起的手機屏幕。
上面顯示的岑璿的信息,很簡短的語言。
他輕笑出聲,取了手機撥通了電話。
與此同時,地下停車場內一片安靜。
從岑璿說出自己結婚之後,岑清越就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但蕭爺都被請過來了,他如今也只能順著往下說。
“婚姻大事可不是開玩笑,你才剛回國多久,男朋友都沒有,我看你還是別胡說八道了。”
岑清越說著就急忙指揮保鏢上前綁人。
下一秒他身邊的蕭爺兜裡的手機響了。
眼看著他接起電話之後抬手製止了自己的動作,岑清越知道情況有變。
他安分的呆在原地,眼眸微眯,滿眼警惕的看著對面的岑璿。
這丫頭,肯定作妖了。
蕭爺接通電話之後態度有明顯的軟化,在同那邊的人簡短的說了兩句話之後。
他看向岑璿的眼神都不似剛才那般冷硬,反倒是多了幾分探究。
“大水衝了龍王廟了,我是真沒想到這小丫頭的丈夫,居然是你。”
蕭爺說著哈哈大笑。
光是從他的態度,岑清越面色越來越沉。
整個江淮,能夠讓蕭爺這樣姿態的人可是屈指可數。
那邊的人說了幾句話之後掛斷了電話。
蕭爺收起手機,再看向岑清越的眼神已經不同。
“你也沒說明白,這丫頭既然已經結婚了,她的病情如何和你這個叔叔也沒多大的關系了。”
岑清越對於蕭爺態度的轉變略帶詫異。
有些不確定的開口。
“您說的,她的丈夫是誰?”
都混到這個年歲了,蕭爺當然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隻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兒孫自有兒孫福,我知道你大哥走了之後你對這侄女兒的關心,但她都結婚了,以後有她丈夫照顧,你呀還是少操點心吧。”
蕭爺這話沒清楚,但岑清越卻是都明白了。
他這是擺明了不管這事兒了。
季國政聞言回頭看了眼自己身後正竊竊私語的兩個小丫頭。
他也挺好奇,什麽人能夠讓蕭爺這位叱詫風雲的老將都低了頭。
“蕭爺。”岑清越還想說什麽,就被蕭爺打斷了。
“如今你不是她的監護人了,她的病情如何跟你更是沒什麽關系,你不是也樂得輕松,還是看開些吧。”
岑清越開口反駁質疑,“您連結婚證都沒看到,怎麽就能確定這丫頭不是在騙人?”
就憑借電話那頭不知道是誰的話,就這麽放了她。
開的什麽玩笑。
蕭爺掃了眼岑清越,像是在勸他,“我勸你,還是得饒人處且饒人。”
那人是誰,不會用這樣的事情開玩笑。
蕭爺轉身上了車,車門臨關上的時候,他衝著岑璿開口。
“丫頭,你眼光不錯,挑的是個優秀的,以後有什麽事情用得上我這個老頭子的你大可以來找我。”
岑璿微微頷首,看著車門合上駛出了停車場。
季國政全程沒說話,但將蕭爺的態度轉變看在眼中。
恐怕岑璿的結婚對象,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是你找來蕭爺做主的,如今蕭爺也說了,讓你別太過分,還要折騰嗎?”季國政看了他一眼。
岑清越冷哼一聲,帶著人便要上前。
可很快地下車場的各個入口駛入了數輛黑色跑車,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帶著呼嘯的引擎而入。
接二連三的甩尾之後,極其囂張的橫放著將他們圍了起來。
岑璿挑眉,她知道沈霽淵是安排人跟著她的。
但沒想到是這麽多人。
一直到岑清越被圍的水泄不通之後。
岑璿才上前一步,她眉眼輕彎,莞爾一笑。
“二叔,還要鬧嗎?”
岑清越看著四周比自己多出來數倍的人。
知道現在蕭爺已經走了,並且他也點明了態度。
自己如今不佔理了,再折騰下去只怕明天就成了頭版頭條。
可偏偏就這麽回去了,他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
“是我小看你了。”岑清越輕笑出聲,再看向岑璿的眼中多了幾分蔑視,“借力打力,就是不知道你的這份力,能撐到什麽時候。”
他等著看,如今的江淮市權勢更迭如此之快,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岑璿找到的靠山,能支撐她到什麽時候。
眼前的女孩子單手輕撩發絲,看向岑清越的眼中依舊清然一片。
“二叔還是先別操心我了,你不如擔心擔心,我接下來,會在什麽時候帶著我的監護人,去拿回我的東西……”
“你大可以試試。”
岑清越轉身上車,車門合攏的瞬間,他臉色幾乎陰沉到底。
他早就知道,岑璿,就是個定時炸彈。
早在她回到江淮的時候,就應該不管不顧的殺了她才對。
當初一時的婦人之仁,終究是後患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