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就這樣在房間內‘密謀’了很久後,吳三桂才從他的房間裡走出來。
走出來的吳三桂失魂落魄,好像是丟失了什麽東西一般。
剛剛來到這裡的時候是滿臉不解,回去的時候是滿臉愁容。
反觀袁成玉倒是十分輕松的樣子。
將吳三桂送走之後,他站在門口朝著外面看著,臉上的笑容雖然很淺,卻能夠被人看出。
此時衛兆坤自西房走出,看著站在門口淺笑的袁成玉沒有打擾,直接走到房間內收拾剛剛打碎的椅子。
袁成玉坐在地上,雙手支撐著後面的地面,聽著衛兆坤掃地的聲音心中思慮,“你說哪裡有工匠呢?”
“工匠?做什麽的工匠!”衛兆坤在身後問道。
袁成玉想了想,如今最需要的做的就是搞錢,不管幹什麽,只要能搞來錢,做什麽都行。
有錢男子漢,沒錢漢子難。
馬上就要青黃不接,飯都要吃不起了,還談什麽理想。
再有兩個月若是還發不出糧餉的話,上次發生的事情又會上演。
如今若是再把希望寄托在朝廷身上的話,根本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畢自肅雖然走的時候說可以籌集到糧餉,但是什麽時候籌集到,籌集到多少。
這些都是未知數。
絕對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別人的身上。
所以啊!
搞錢!
袁成玉聽著衛兆坤的話,順著說道,“做什麽的都可以,最好是有些手藝的。”
衛兆坤想了想,“前些年要飯的時候認識個怪老頭,總說自己是京城來的工匠,也不知道他會什麽手藝,前些日在港口見過一次,要不明兒個給少爺叫來問問?”
“京城的工匠?”袁成玉充滿好奇。
雖然不知道京城的工匠為什麽淪落到要飯的地步,但袁成玉還是頗感興趣。
聽著衛兆坤的話,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明日無事,我們過去走走。”
“是少爺!”衛兆坤客氣而拘謹的回應道。
對於衛兆坤的舉動,袁成玉試圖糾正過幾次,不僅沒有達到效果,倒是讓衛兆坤覺得奇怪。
不僅僅是衛兆坤,整個袁府的人都覺得奇怪。
所以袁成玉也就沒有繼續在這些事情上糾結。
不過是一個稱呼而已。
衛兆坤非常麻利的將房間收拾好以後,袁成玉才回到房間。
雖然今天沒幹什麽正事,卻也累的不輕,畢竟大早晨還起來爭取一下可以去後金的機會。
雖然不成,也就重在參與了。
一夜無話。
翌日清晨,微風吹動著窗上的細布沙沙作響。
袁成玉睡覺的時候習慣開著窗子,根本不怕被風吹的眼歪嘴斜。
而衛兆坤回到袁府住進袁成玉的西房後,還是有些不習慣,早早就起來開始鍛煉,跑步,打拳,還將門口的水缸蓄滿水。
袁成玉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以後,睡懶覺的習慣基本也沒有開了,不管幾點睡,早早就起床。
袁成玉此時才真正理解,天黑就造娃是什麽概念。
沒有任何娛樂設施,沒有電,沒有網,沒有燈光。
就算是去勾欄都能多乾兩個回合,夜晚的時間太過漫長,足夠恢復體力。
待袁成玉起床以後,衛兆坤已經將洗臉的水準備好。
袁成玉再囑托以後這些事情不需要他乾,但是看著衛兆坤的樣子似乎並沒有說通。
兩個人簡單的收拾一陣後,袁成玉帶著衛兆坤出門了。
一年之計在於晨。
作為碼頭上的腳夫而言,早晨相對舒服很多,天氣並沒有那麽炎熱,體力活能省下不少力氣。
而此時的港口上絕對是熱鬧的地方,出早工的人天還沒亮就已經開始在這裡工作。
說話間,四五個小年輕的圍坐在一起,他們也穿著腳夫的衣服,頭上也帶著布巾,肩膀上也搭著一條毛巾。
但看幾個人身上的著裝並沒有汗漬或是灰塵,想必這幾個人應該在這裡坐了很久。
雖然他們並沒有勞作,但是在一旁監工的工頭似乎並沒有將注意力放在他們身上。
對於他們的行為更像是默許了一般。
幾個人圍坐在一旁,他們的目光都朝著港口上乾活的一群人看過來。
“祁哥,這老東西什麽都不說,我們今天要怎麽辦?”祁年身邊的小弟沒有主意的問道。
此時祁年嘴裡叼著一根稻草,慢慢的咬進去,又慢慢的拽出來。
目光直勾勾的看著正在乾活的怪老頭,心裡咒罵,‘這老東西到底有什麽手藝值得上面大人這麽關注,打不得,罵不得,還要撬開嘴,這可真是為難老子了。’
祁年在心裡按下決定,‘今天這老東西就算是說也得說,不說也得說。嗎的!’
思索間,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祁年直接將嘴裡稻草從嘴裡拽了出來,狠狠的扔在地上,帶著身邊的七八個小弟朝著怪老頭的身邊走了過去。
幾個人剛剛起身之時,怪老頭身邊的幾個人察覺到這裡的動靜。
一瞬間,三五個人直接將肩上的麻袋扔在上,為首的年輕男子滿臉關切的走到老頭的身前,“陳伯,這群人又來找你了!”
說話間,李平安將陳仁節肩膀上的麻袋卸了下來。
李平安身邊的幾個人急忙將陳仁節圍在中央,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他們的動作非常嫻熟,看來這件事情發生不止一次兩次。
周圍人看著兩撥人朝著一起走近,十分統一的將肩膀上的擔子放下。
好奇的朝著這裡看過來。
監工的幾個工頭不僅沒有阻止,倒是饒有興趣的坐在一旁的麻袋上,喝了兩口水,將身邊遮擋住視線的腳夫一腳踹開,罵罵咧咧的說道,“滾開,礙了老子眼!”
說話之時,兩撥人已經走到一起。
李平安橫身在陳仁節的身前,看著走近祁年怒聲的呵斥道:“祁年,帶著你的人趕緊走,這裡不是你胡作非為的地方,若是再為難陳伯,我們就報官了!”
隨著李平安一聲恐嚇,祁年身邊的人真的停了下來。
不過剛剛停下幾息間,便看著祁年朝著身邊的小弟看了看,隨後滿臉不屑的大笑起來。
他這一笑,不要緊,他身後的小弟都跟著笑了起來。
“報官?你覺得官會管你?哈哈哈!”
祁年哈哈哈大笑起來,樣子十分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