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示剝皮萱草?”
朱雄英此話說出,滿朝文武皆是心裡一個‘咯噔’!
所謂的剝皮萱草,乃是一種酷刑,是楊憲在揚州治理之時,手下一名官吏貪汙,楊憲命人將其放置麻袋之中摔死,再將整張人皮剝下來,以稻草填充,放置府衙門口警示眾人!
此等酷刑,別說是尋常人接受不了,就算朝堂之上這些跟著朱元璋從屍山血海之中殺出來的老臣,眼神之中也滿是鄙夷之色。
酷吏,本身就是官員公敵。
“多謝殿下!”
然而,
楊憲與諸多臣子不同,此刻面上滿是喜色!
剝皮萱草一事,乃是洪武陛下都大加讚賞之事。
如今奉上福瑞兩件,再加上自己在揚州知府任上的功績,皇太孫殿下現在讓自己演示剝皮萱草...意圖很明顯了!
這便是要給自己樹立威信,好讓自己升官呐!
他甚至激動得想要給朱雄英磕兩個!
劉伯溫緊皺眉頭,只是長長歎氣。
他已然能看出來,這個楊憲日後定然會出大事兒,到時候甚至連他這個名義上的老師,也會受到牽連。
而他劉伯溫明面上的政敵李善長,此刻亦是眼神之中一道精芒閃過。
李善長可以容忍楊憲走上高位,甚至他樂於見到這樣的結果。
但是...
他不允許楊憲成為皇太孫朱雄英第一個著手提拔之人!
洪武陛下巡遊歸來,日後便是為了照顧到皇太孫的威嚴,這楊憲也定然在朝堂之上屹立不倒!
“啟稟太孫殿下,此事...”
李善長看了一眼朱雄英,一咬牙,便是出列朗聲開口。
便是得罪了這位殿下,他也要阻止了!
十歲...記性不會這麽好,況且等到日後那楊憲露出酷吏本性,這位皇太孫殿下說不定還要感激自己!
朝堂之上,不能只顧眼前,要走一步而望百步!這個道理,李善長很懂。
豈料,李善長話還沒說完,便聽到高台之上,朱雄英輕笑一聲,而後伸手那麽一指:
“既然揚州知府大人都答應了,雨化田,還等什麽?”
“來!”
朱雄英笑聲微微一頓,而後眸光之中,一道殺意閃過:
“將楊憲....”
“剝皮萱草!”
此話一出,李善長原本的勸阻之聲,戛然而止!
朝堂之上,滿朝文武暗暗議論的聲音,瞬間消散!
唯有那‘剝皮萱草’四個字,響徹整個奉天殿!
徐達猛然抬眸,眼神之中滿是難以置信。
楊憲原本狂喜的表情,瞬間凝滯,繼而是懷疑自己的耳朵:“啊?”
什麽情況?
我這剛獻上福瑞,太孫殿下不斷誇讚與我,甚至想要看看剝皮萱草,怎麽一瞬之間,情勢突然反轉,成了要將自己剝皮萱草了?
楊憲甚至還轉過頭來,看看周遭的官員反應。
他楊憲哪怕是懷疑自己聽錯了,也沒懷疑朱雄英說錯了。
然而....
周遭官員,皆是面色凝滯,證實了楊憲的耳朵並沒有任何問題。
“剝皮萱草,乃是酷刑。”
“既然要演示,肯定是拿你楊憲演示啊!”
“難不成在朝堂之上這些輔國眾卿之中隨便抓一個來演示啊?”
朱雄英一臉無辜得開口說道:“再說了,楊憲,這件事是你自個兒答應的啊!”
“君子重信,你既然是君子,那肯定要說到做到啊!”
此話說出,如同雷霆霹靂,直接劈在楊憲的腦門上一般,將這位揚州知府嚇得渾身如同抖篩!
“殿...殿下...臣....”
楊憲哆哆嗦嗦開口。
而雨化田已經緩步從高台走下,正一步步走向他的面前。
分明是面容陰柔,分明是衣著高貴,分明看起來算不上什麽魁梧,
但是...
楊憲就是怕了!
他從雨化田身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冰冷之感!
而在場的所有武將,皆是面色一凝,不約而同得朝著雨化田看去!
這一種感覺,這些個武將再熟悉不過,這是...殺氣!
只不過,這白袍金繡的宦官身上的殺氣與戰陣上的彪悍殺氣不同,陰冷....而狠戾!
“啟稟殿下,臣反悔了!”
生死存亡之間,楊憲仿佛是硬生生用恐懼衝破了自己喉嚨的結巴,竟是大聲喊了出來。
隨著這句話落下,楊憲渾身癱軟無力,竟是直直跪了下來,而後腦門磕在奉天殿的地板之上,流出殷殷血跡。
“哦?那你不是君子咯?”
朱雄英語調微微上揚,而後大怒道:
“孤最為痛恨不守誠信之人,那就判罰你剝皮萱草!”
此話說出,群臣皆是嘴角猛然一抽!
好家夥!
同意是剝皮萱草,反悔還是剝皮萱草啊!
而且...
這話還都是你楊憲親口答應的啊!
至於雨化田...會聽楊憲的話嗎?直接一個大步,行至楊憲身前,而後手中如同剛強的鉗子一般,死死掐住楊憲的脖子。
“老師....”
楊憲面色漲紅,只能無助得看向劉伯溫,伸出手來,仿佛是在尋求救助。
劉伯溫面色糾結至極,正準備出列為楊憲求情。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豈料,
下一瞬,雨化田動了!
“殿下判罰,還有何言語可說!”
說罷,便是猛然發力,楊憲整個人如同風車一般,在雨化田一隻手的鉗製下,在空中猛然轉了一圈。
“砰!”
緊接著,一道悶響聲響起!
鮮血四濺!
奉天殿地板磚上,裂紋橫生!
大明朝洪武年間出了名的酷吏,將揚州百姓如同畜生一般驅使隻為政績的楊憲,
一擊之下,
竟是直接暈死過去!
雨化田冷冷一笑,而後伸手這麽一錘!
“啊!”
一道殺豬般的慘叫聲,響徹整個奉天殿!
這一擊,正中楊憲的脊梁骨,劇痛清醒,而不致命!
楊憲扭曲的面容,清楚得告訴文武百官,這一擊到底有多痛苦!
“呵!”
輕笑聲響起,雨化田如同拖著一條死狗一般,將楊憲托往奉天殿外。
西廠的鷹隼探子,早就準備好了鋒銳小刀,站立等候!
“殿下!”
“殿下不可啊!”
一道道呼喊聲響起,文武百官還想說些什麽。
然而,朱雄英雙眸漠視,絲毫不為所動。
“啊!”
很快,奉天殿外,慘叫聲響起!
西廠的鷹隼探子,刀...很快。
殿外的陽光之中,仿佛都沾染上了血色!
文武百官瞳孔猛然狂顫!
剝皮萱草!
居然...
當真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