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此同時的另一處,一個布滿各種電子設備的房間內,一個頭戴著土黃色氈帽的男孩正密切關注著眼前的綠色顯示屏。
顯示屏上正自上而下地不斷滑落著一段一段符號和數字,就像一道道綠色的水流一般。
而屏幕的旁邊,一台黑白色的電視機裡正播放著一個從高空俯視的畫面:白茫茫的雪域中央,一團白色氣團,正在由南向北緩慢移動著。
而其他沒有顯示屏幕的機器,則各自閃爍著紅色或者綠色的指示燈。
此時,一個頭戴圓頂紳士禮帽,黑色長款身穿燕尾服,右手握著一根手杖的年輕男人從屋外走了進來。
只見他立在門口,在看清這間房間裡的狀況後,臉上出現了十分明顯的不悅表情。
他小心翼翼地繞過房間內像蜘蛛網一般的各種電路和管線,一路走到粘帽男孩的身旁,清了清嗓子後說道:
“咳咳……這位愛擺弄機器的年輕紳士,我想我已經已經說過很多次了,以你現在的年齡,應該早就學會如何整理自己的房間了。”
說完後,他看了一眼男孩面前的綠色顯示屏,隨後轉頭又看向了旁邊那台黑白電視機。
“威廉先生,我想我也說過很多次了,不要再叫我年輕紳士,每次聽到這個詞我都感覺渾身發癢……”
“……而且我有名字,我叫阿爾法。”
阿爾法頭也不回地說道。
“還有,這個房間裡的每一根連接線目前都處於最正確的位置,同時它們也關系到這個房間裡的每一台設備能不能正常的運轉。”
就在威廉準備繼續說些什麽的時候,刀疤也從打開著門外走了進來。
他在同樣繞過各種凌亂線路之後,站到阿爾法身旁,並問道:
“阿爾法,測試進行的怎麽樣了?”
“目前來看一切正常,潛入工作和之前一樣非常成功,投放的時候也沒有出現什麽意外,傳送局監控部門還是一如既往的配合我們工作呢……”
“……還有把干擾電磁隱藏在暴風雪裡確實可以躲過系統的異常檢測,只是一直這樣保持與風暴一起同步移動是一件比較麻煩的事情。”
說話的時候,阿爾法把胳臂架在桌子上,雙手托著腮幫子,眼睛依然一直盯著綠色的顯示屏幕。
“那個問題應該只會在測試階段才需要考慮,畢竟正式投放的時候,這種極低溫的暴風雪是全域覆蓋的,並不需要進行同步移動。”
刀疤跟著看了一會兒綠色的顯示屏,隨後也和威廉一樣,把視線轉移向了旁邊的黑白電視機上。
“這位先生,我個人覺得十字形的傷痕比之前顯然要更合適您。”
並排在一起的威廉在旁邊說道。
而刀疤並沒有理睬威廉不知是真心還是嘲諷的話語,而是繼續問道:
“這團白色的東西就是那個誰說的極寒暴風雪?”
“看來確實是的,十字刀疤先生,並且通過檢測已經確認,它的各項參數數據和極寒天災最後幾日的將會投放數據完全一致,仿佛就像是不小心泄露出來的一樣。”
阿爾法一臉壞笑著回頭模仿著威廉的腔調回答道。
“還有,燕尾服先生,你這些奇奇怪怪的設備都是從哪裡變出來的,我感覺這間房間不再使用之後我完全可以直接把它們陳列起來,然後把這裡改造成一座歷史博物館。”
阿爾法邊說邊比劃著用來放置綠色顯示屏的方盒型白色箱體。
“這玩意看上去就像是個大屁股……”
“水藍星工業紀元時期的高級科技產品,據說在當時的普及率很高,不過弄來這些這可花了我不少的錢。”
威廉一邊說著,一邊撥弄著黑白電視頂上的天線。
可在剛碰了幾下之後,電視屏幕上就開始出現各種扭曲搖晃的畫面。
嚇得威廉連忙又撥回了原位,可屏幕上還是明顯多出了許多雪花一樣東西。
“好吧……對你的時代來說確實算是超頂尖科技了。”
阿爾法無奈地扶了扶他的氈帽。
“那這種干擾電磁對范圍內的那些人影響會很大嗎?”
刀疤繼續問道。
“當然,刀疤哥,如果你單純指的是對他們眼前的那塊代表真正高科技的顯示屏幕而言。”
說到“高科技”這個詞的時候,阿爾法給了威廉一個眼神。
“實際效果會是完全切斷范圍內所有人與水藍星傳送局的聯系,當然也包括深紅公司的各類倉庫。”
“那對生命能源的傳送呢?”
聽到這個問題的阿爾法愣了一下,轉頭看向刀疤。
“我們老大連這種事情也告訴你了?好吧,生命能源的傳送當然也同樣會被停止,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不過那並不意味著就是你們嘴裡的‘自由’,切斷聯系只是所有工作的第一步……”
“……並且從那一刻起,所有的異常數據都將無法被隱藏,接下來我們需要面對的或許就是達紅瑟斯人的直面進攻了。”
“瓦蘭迪公國無所畏懼!”
威廉聽到阿爾法的話後條件反射一般的立正站好,右手按在心臟前面,像宣誓一般喊了出來。
阿爾法表示認同地點了點頭,並把右手放在眉前,回敬了一個禮,然後繼續回頭看向了綠色顯示屏。
而刀疤則在看了已經模糊不清的黑白電視最後一眼後,徑直往房間門口走去。
當他走出這間房間後,一位穿著黑色管家服的白發老者立刻迎了上來。
“先生,威廉少爺已經吩咐安排好了午餐,我這就帶您去餐廳用餐。”
“哦,不用了,我不準備在這裡吃。”
說著話,刀疤直接往大門口走去,而門口的侍從則順勢拉開了大門。
刀疤在下了十幾層階梯後,登上了自己的那輛裝甲吉普車,又看了一眼剛剛走出的那座尖頂城堡。
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十分的耀眼。
隨後他撥通了那部改裝電話,還沒等他說話,電話的那一頭就傳來了一個響亮的女人聲音。
“會議已經開始了十分鍾了!你這個每次都遲到的家夥真的不知道什麽叫做收斂嗎?”
“我還有十五分鍾就到。”
掛上了最後時刻還不斷傳出怒吼和咒罵聲的電話,刀疤發動了車子,沿著馬路向前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