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唐歪著頭，開始努力地回憶噩夢中出現的事情。

　　可惜，沒有那種記憶如潮水般湧來的感覺。

　　就仿佛喝醉斷片一樣，他想了半天，似乎就想到自己似乎又是從被人悶殺開始，然後……

　　李唐敲了敲自家的腦袋，還是沒能回憶起後續的新夢境。

　　奇怪啊，以前12次，自己似乎都能記起那段夢中記憶。

　　不，不對！

　　自己是3歲時第一次做這個噩夢，當年感冒發燒三次，做過三次噩夢。

　　但這是他姐姐李秦幫他記憶並告訴他的。

　　說是當時他只知道抱著姐姐，哭喊著有噩夢，至於夢裡有什麽，好像從沒說過。

　　從4歲開始，李唐自己能記憶了，才把噩夢裡有什麽說給姐姐和爸爸聽的。

　　莫非，自己還要再進幾回新夢境，才能把裡面夢到了什麽回想出來嗎?

　　李唐有點不甘心，此刻就像貓撓心一樣，非常想知道自己的新夢境裡有什麽。

　　可是他已經空想了半天，都沒能回憶起來。

　　李唐放棄了，起身出了房間，準備去鍛煉一下。

　　然後就看見，餐桌上留著一張紙條。

　　“唐唐，我有任務，你照顧好自己，記得按時吃飯！丁少峰的事情，抓緊辦！”

　　李唐習慣性地搖搖頭，這老姐一天到晚都是案子，就算成家立業，恐怕也沒哪個男人吃得消哦。

　　下樓，跑步、鍛煉。

　　感覺身體素質又叒提升了！

　　很好奇，如果自己每次自我催眠都能自如進入噩夢，難道每次都能增加身體素質?

　　若是如此，那他會變成超人嗎?

　　就在此刻，腦海中驀地閃過一片暗金色鱗甲！

　　李唐頓時愣住了！

　　這是什麽畫面?

　　下一秒，他有些高興起來，或許用不著等到自我催眠，就能夠慢慢回憶出新夢境的內容。

　　他索性開始像拳擊手那樣，練習著出拳、走位。

　　希望自己能繼續從這方面回憶起什麽來。

　　當然，這拳法全是他自己瞎想的，俗稱王八拳。

　　以前小時候幫發小蔡曉松打架，就用的這套。

　　仗著身體素質好，還真打跑了一些高年級的學生。

　　說起來，蔡曉松應該算自己姐姐的同學，自己不過是跟著姐姐混，才和他跟蘇亞菲兩人認識的。

　　後來自己跳級升學反超，又上少年班離開上都。

　　兩人再見時，已經是七年前蔡曉松到阿美瑞肯讀哈弗大學的時候了。

　　這些年，兩人斷斷續續都有聯系，一般都是蔡曉松找他。

　　“哈哈……想不到啊，龍國天才居然在練習小時候的王八拳！”

　　一聲大笑，忽然從身後傳出。

　　李唐回身看去，老話說的真好，“說曹操，曹操到！”

　　腦子裡還正回憶這小子，他就來了。

　　只不過，這還是小時候那個瘦弱小孩嗎?這都胖得沒法認了。

　　蔡曉松穿著一身始祖鳥寬松運動服，可惜完全顯不出寬松來。

　　他右手拿著手機拍攝著，左手拎著油條豆漿之類的早餐。

　　嘴裡念叨，“來來來，天才再打一遍！”

　　“去去去，別沒正形啦，你小子怎麽神出鬼沒的，嚇我一跳！”

　　“你老人家太陽打西邊出來，冷不丁給我打越洋電話，讓我飛奔回來。各種威逼利誘，各種催促短信轟炸，我哪敢有半點拖拉。”

　　李唐頓時不厚道地笑了，這是他讓零號用各種方式催促的結果，就是為了避免這家夥拖延行程。

　　“我記得和你約好周五見，現在可是周六！”

　　“嘿嘿，你說的時候我在大洋彼岸，以那邊的時間計算，我可不就周五回來的嘛?

　　可惜啊，那時候您老人家八成在夢鄉裡，我就不擾人清夢啦。

　　瞧瞧，我多體貼你啊！”

　　“你非得這麽趕?現在時差還沒倒過來吧?話說，你怎麽知道我在這，還好心給我買早餐?”

　　蔡曉松撇撇嘴，“你就裝，不是你通知我，早上要去你公司，然後還細心地告訴我，你正在早鍛煉，等吃過早飯就去公司碰面。

　　我想，本來就沒睡意，乾脆先過來吧。

　　結果伱還提醒我買早餐，隻好順路買了些。

　　我記得你小時候喜歡吃油條豆漿來著?”

　　李唐伸手拿過他的手機，快速翻看了一下某信。

　　果然啊，真是以自己的名義發給蔡曉松的短信。

　　零號這是進化啦?

　　不對，自己才剛給它加上情感測試模塊，它就亂來啊?

　　還好，還好，這部分功能是被禁止用於其他用戶的，否則袁啟成那幾位大拿還不認為人工智能出Bug了?

　　“怎麽?這短信不是你發的?你某信被黑啦?”

　　“沒有，是我助理給你發的。”

　　李唐隨手把手機還給蔡曉松。

　　“喲喲喲，還有助理啦?漂亮不?”

　　“等下去公司，你自己看。”

　　“可以啊，到底是大科學家，一副有助理了不起的模樣。”

　　“少嗶嗶，走啦。”

　　“你不喜歡吃油條豆漿啦?”

　　……

　　……

　　創業園區B棟，12層。

　　院長辦公室。

　　雖然零號早就將蔡曉松的底摸透了。

　　但是出於這幾年乾保密工程養成的警惕性，李唐還是以聊家常的方式問起了蔡曉松這些年的經歷。

　　不成想，竟然也觸發了意識同頻，讓蔡曉松猶如祥林嫂一樣，將他在阿美瑞肯這幾年的事來了個竹筒倒豆子。

　　事後，哪怕有些過意不去，李唐依然等他簽完保密協議後，才將零號介紹給他。

　　可惜，蔡曉松一點也不激動。

　　蔡曉松看著眼前大屏幕上顯示的機器人形象，撓了撓頭。

　　他有點懵，人工智能是這樣的嗎?

　　“我不漂亮嗎?”

　　聽著音箱中傳出的電子合成音，蔡曉松略微吃驚的同時，又有點不知所措。

　　這玩意，Siri什麽的好像也會啊。

　　“我明白了，你不喜歡機器人，我換一個形象！”

　　下一秒，屏幕上出現一個妙齡亞裔美女，居然還衝著屏幕前的蔡曉松拋了個媚眼:

　　“こんにちは、私はあなたのメイド三上悠亜です。”

　　蔡曉松揉了揉眼睛，“你說什麽?”

　　“你好， 我是你的女仆三上悠亞。”

　　“哈！”

　　這女的自己好像有點熟悉，就是想不起來在哪看過。

　　“你不喜歡我啊?那換一個！”

　　下一秒，屏幕上出現了一個妙齡金發少女，她穿著清涼的服飾，正在跳著一段展現身段美好的舞姿。

　　“噢……你……你怎麽有露西婭的……”

　　蔡曉松先是震驚地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屏幕上的女孩居然是自己的前女友之一。

　　接著悲鳴一聲，“我去，你偷窺我隱私啊！”

　　他立即轉頭看向李唐:

　　“你趕緊告訴她，這樣的行為是違法的，是不對的！”

　　看著蔡曉松慌亂的樣子，李唐笑了笑。

　　“沒有我的指令，零號是不會做出偷窺個人隱私的事情。零號，你解釋一下。”

　　“蔡總，您前女友的照片，就在您發布的朋友圈裡，這不算是隱私照片，至於這段跳舞視頻，只是我的創作而已。

　　既然您不喜歡，那我變回來。”

　　隨即，大屏幕上的形象立即變回機器人，且機器人還做了彎腰鞠躬致歉的動作。

　　“蔡總，對不起，我沒想到我的傑作會冒犯你。”

　　蔡曉松腦子還在想著，自己好像確實沒看過前女友有這麽段跳舞視頻。

　　“零號，給蔡蔡的手機上建個二級溝通帳號，然後去忙吧。”

　　“好的，零號已完成。”

　　大屏幕暗淡下來。

　　蔡曉松依然覺得有些不可置信:

　　“人工智能，真被你研究出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