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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小弟幫我綁了個男人》第8章 蘇柔止回寨了
  這幾日農忙,大家夥都漸漸熟絡起來了,只是萬季野總愛和方滿翌吵嚷,一個說你故意把土撥回去害我找不到土窪,一個說剛松好的土你又給我故意踩緊了……每每這時,眾人總無奈將互相瞪眼的兩人拉開,葛榆生分配任務的時候也不讓他倆一起了。“這樣最好!”兩人幾乎異口同聲,又狠狠瞪了一眼後便去自己那塊地了。

  這日眾人約定休息一日。有土匪出萬裡淵去接應四當家的了,有土匪去萬裡鎮閑逛去了,也有回家探訪家中情況的;葛榆生依舊要去茶樓說書,顧婉也不得空,方滿翌就和小弟跑去茶樓聽書了,萬季野得去茶樓聯絡自己的線人,趙玉琛也忙著去萬裡鎮找地兒發電報。

  一行人剛在茶樓落座,可巧趕上葛榆生上台:

  “上回說到‘長安街花擔上遇良緣,紅菟村詩扇中得佳偶’,今兒請聽第三回——華峰蓮為憐才喬催妝,尹荇煙誤於歸題合巹。”葛榆生依舊著一身淺色長衫,他展開折扇,又繼續講唱道:“卻說這司馬玄聽說尹荇煙允下了與自己的親事,滿心歡喜,快暢不題;尹家鄉野春色正好,有詞為證:

  春光足,春光到處花如簇。花如簇,一枝兒紅,一枝兒綠。夭桃喜已藏金屋,芳蘭忽又香空谷,香空谷,莫歎無才,隻愁無福。“

  台下茶客們嘖嘖稱歎:“這佳人配才子,美事一樁矣。詞說‘無福’何來?”

  葛榆生微微笑道:“確乃美事,可諸位還記得第一回司馬玄亦動情於華府峰蓮小姐?他亦用和韻詩引得華家小姐傾心,雖明面未置可否,但隻侯春闈便可喚華家老爺一聲嶽丈了。

  那華家老爺聽司馬玄這等可惡,不與說明便與尹家定親,不禁忿忿。峰蓮道:’此女果然十分才美,便怪他不得。但不知此女果是何如,怎能得接她一見,與她較一較才學,若果才高,孩兒便是甘心了!倘是虛名,又當別論。’華父問:‘可是借些事端,叫地方官拿來?’小姐道:‘兒女較才,風雅之事,若以勢加,便墮惡道。’華父思想了半響,忽然靈光道:‘如此這般,這般如此……遊戲一場,使他認真不得,認假不得。’”

  “這華府小姐也是性情中人,但不知這華府老爺出的又是什麽主意?”眾人忙問。

  “諸位聽客,說來有趣:他叫幾個心腹人家,另擇一個吉日,假充司馬家人,備一幅厚禮送到尹家,約定某日要做親。尹老官老實人,哪裡看得出真假?滿口應承。到了正日,又讓自家明珠喬裝成新郎官,絕早就打發花轎、鼓樂、燈籠、火把去迎娶。若說小人家冒充鄉宦,便踞踞促促要露出馬腳,可一個宰相家行事,比翰林更冠冕整齊,無一人疑心作假。”

  “真是無巧不成書,接著講罷”,台下的茶客們笑著說。

  “待到黃昏時尹家父母催女兒上花轎時,那尹家女兒倒是有心人,考驗道,‘且慢,新郎才子催妝,不可無詩。’就叫取筆硯錦箋,到轎中去索。只見華小姐提筆寫的是:

  菟村不是浣溪頭,蕭鼓喧喧認好逑。

  無夢閣中今夜夢,鴛鴦飛上小河洲。

  尹荇煙看了,十分醉心道:‘新郎才美如此,我尹荇煙得所了。’便拜別父母,欣然上轎。”

  “妙極,兩位的文心我都喜愛極了。”方滿翌悄悄咂舌道。萬季野離她最近,聽見了,挖苦道:“想不到你這樣一個色欲熏心的悍匪竟然愛聽雅詞……”方滿翌有些生氣,不出聲隻朝他豎了個中指;萬季野傲慢抬眼,放下手中茶杯,回應了她兩個中指;方滿翌氣得臉微紅,又想了個絕妙反擊的好法子,於是立馬挪動竹椅靠近對方,低頭悄聲咬牙切齒道:“那你以後說話的語氣可得文雅點,萬一我這個色欲熏心的悍匪哪天惱羞成怒把你給糟蹋了呢?”萬季野發覺自己臉一下熱起來了,他飛速別過頭避免方滿翌看見,即刻回懟道:“方滿翌你還真是什麽都說的出口!”聲音沒壓得好,葛榆生在台上用眼神提醒他按捺著些,方滿翌看到這一幕不禁偷笑,看到萬季野視線回到這邊了,又立即朝他比了個中指,飛速將椅子挪回原處,不由覺得大快人心,繼續安靜聽書了——

  “果然一路鼓樂喧天,好不熱鬧。等進了華府隻對拜了就送入洞房,兩人飲了一盅酒,華小姐心下想到:‘外才美矣,內才不知何如?此時不考她一考,更待何時?’又飲了一二杯,便帶笑說道:‘催妝小詠,不惜抱慚,今拋天之幸,既已百輛迎來,而鼓鍾在禦,琴瑟高張,新人才美久著香閨,豈可不留佳句以為合巹之榮?’尹荇煙仔細一看,見她芙蓉兩臉、柳葉雙眉,滿身光豔飛舞不定,暗想道:

  ‘女子以顏色為勝,我今色未必勝他,他殷殷索詠,我若不應承,便為他所輕了!’因展開花箋,取筆題詩一首道:

  花也新兮燭也新,如何合巹索詩頻?自憐村女非才子,喜嫁郎君似美人。”

  “華小姐看見她不假思索,心已先動,及詩完,起身拿來一看,見字字珠璣,不覺滿心輸服,不禁失笑道:‘姐姐美如斯,才又如斯。我小妹從不服人,今拜下風矣!’尹荇煙聽見稱呼‘姐姐、妹妹’,驚訝不知何意,不住偷睛將華小姐細看。華小姐道:‘姐姐認我做司馬,誰知我不是司馬,到還是文君。’因立起身叫侍兒將巾衣脫去,仍露出紅顏綠裙道:‘我被這行頭苦了一日!’尹荇煙見新郎是個女子,乃是心下大驚。”

  葛榆生打了一會兒板塊,敲得抑揚頓挫,恰到好處時繼續說:“那華小姐又最是個愛才惜才的人物,只聽她勸慰尹荇煙:‘惟美愛美,惟才憐才!姐姐與小妹諒有同心,今雖遊戲,天實作緣,何不借此花燭結為姊妹?異日相逐於飛,豈非英皇再見耶?’尹荇煙款款回話:‘小姐高論殊足快心,但恐在下瑣瑣,不堪追隨。’華小姐見話已投機,滿心歡喜。”

  “她就在燈下重梳雲鬢、再整妝容,與尹荇煙並坐,真是一雙仙子。華小姐又叫點起明燭、焚起好香,要與尹荇煙結盟。各問年紀,俱是十七歲,華小姐隻大半月,敘定為姐。二人對拜了四拜起來,個個歡喜。”

  “只見那華小姐笑著說:‘我們既為姊妹,父親應該請見。’遂自來見父親,將前事細細說了一遍。又將合巹詩送與父親看:‘這尹荇煙才美俱在孩兒之上,實實輕他不得。孩兒已與他結為姊妹,父親不妨一見。’華父遂將合巹詩細看,看到尾一句,大笑:‘他就疑你是美人。此女不獨才高,這雙眼亦可謂俊慧矣!你與他結為姊妹不差。’因同女兒走進房來。尹荇煙請華父上坐,端端拜了四拜。華父燈下又見尹荇煙娉婷如玉,舉止端祥,絕不似小家行徑,十分歡喜,正好與孩兒作友。”

  眾人不禁讚歎道:“兩位佳人結義金蘭,實乃佳事。”於是都紛紛喝茶回味。

  葛榆生看時候差不多了,撲了一下折扇,接道:“欲知司馬等人瓜葛如何,且聽下回分解。”眾人仍是期待模樣。

  方滿翌也意猶未盡道:“想必清代的張潮聽了也是喜歡的。”

  鄰座幾個好奇問道:“此話怎講?”葛榆生也笑著問她:“該從何處想?”

  方滿翌笑嘻嘻地答道:“只因我前幾日看他作的《幽夢影》:‘才子遇才子,每有憐才之心;美人遇美人,必無惜美之意。我願來世托生為絕代佳人,一反其局而後快。’現在聽到兩位佳人結成姐妹便一下子想起他了。”

  大家都忍俊不禁讚歎道:“想得妙極,提得也對味。”孔駒一邊給方滿翌沏茶一邊誇道:“老大說話好玩極了。”

  萬季野仿佛忘了之前鬧的矛盾,也一同笑著說好。

  於是眾茶客又一同討論談笑了一番,其中也有問方滿翌家世的,正當她想是有背景好還是無背景好時,萬季野都一一給他們搪塞過去了,方滿翌還在受寵若驚的時候,萬季野卻猛地拍了一下她的後腦杓,“發什麽呆呢,葛榆生叫我們一起去吃飯你沒聽見?”看著回過神的方滿翌,他繼續毒舌道:“你頭腦有多簡單我心裡再清楚不過了,剛剛那會兒才幫你說的話——”於是立馬朝對方豎了個中指後便飛速走去吃飯那一桌了,方滿翌看著那個身姿挺拔的背影,又看到旁邊憋笑的小弟,心想果然“色令人智昏”,便招呼小弟一起去吃飯了。

  於是萬裡寨的幾位一同吃起了午飯:這回吃的是五葷三素兩湯。

  當看到一大碗青椒炒肉時,方滿翌高興極了,夾了好幾回這道菜,往胃裡塞下了許多米飯;葛榆生看見了笑著用竹筒裡的杓子舀了許多青椒炒肉給她,一邊說:“午飯宜細嚼慢咽,老六小心噎著。”方滿翌連忙點頭,埋頭繼續乾第二碗米飯;吃相怪可愛的,大家都忍不住用目光看了她一會,一位女生忍俊不禁道:“六當家的,油酥泥鰍可以嘗嘗,味道也不錯的。”於是方滿翌夾了一條油炸泥鰍,果然美味,她對著女生笑著點頭,大家夥又打趣了她一番,給她盛了一小碗魚湯,問她寨子裡烹的好還是茶樓烹的好;那魚湯奶白奶白的,聞起來也香醇濃鬱,方滿翌兩口咕嚕下肚,不假思索道:“還是寨子裡的陸大娘做得更好吃。”大夥兒憑她那股有些童趣的勁兒都笑了起來,萬季野也莞爾附和道:“確是實話。”

  等大家一同吃了好一會了,葛榆生開口道:“諸位記得,飯食不宜過飽。日落前老四能趕回來,今晚寨子裡聚起來為她接風洗塵,到時大餐是少不了的。大家謹記飯食過飽則傷及腸胃。”孔駒笑著拍一拍自己的肚子:“軍師放心,我的胃任我胡吃海吃著呢。”葛榆生無奈搖了搖扇子,囑咐旁邊正在剝蝦的方滿翌:“老六,見到寨中老四要行事小心些,她真真是個貨真價實的彪悍土匪,還有她身邊帶的那些小匪行事也暴躁魯莽,你也要小心別惹著,不過雖說她性子烈了點但心眼著實不壞。”看著嚼著蝦仁懂事點頭的方滿翌,他也慢慢放下扇子給自己剝了一隻油燜蝦,一邊緩緩道:“她性子雖然孤傲了些,但應該也是願意與你交友的。”方滿翌咽下蝦仁,點了點頭。

  於是等吃好了幾人便徑直走回萬裡寨的鄉路了,一時清風徐來,大家少不了快意暢談,後面提及到蘇柔止時,幾人喜悅讚歎她行事如何,武藝如何,氣魄又是如何;方滿翌不由欣喜地摩拳擦掌,期待地想要見見這一號人物了。

  到了寨子,方滿翌看見顧婉也正巧回來了,高興說道:“聽說四當家他們一夥人要趕回來了——”顧婉笑道,“正是呢,我還在想你該怎麽應對才好——柔止心地是好的,但也是我們寨出了名的魔頭,且先論我剛來萬裡寨那會,她跟我比劃武藝不下十回才肯承認我這個五當家。”方滿翌忍俊不禁道:“聽你這樣一說她倒有些小孩子一般脾氣呢。”於是二人笑著走進院子收拾起來,顧婉看著午後陽光正好,將蘇柔止屋內的被褥拿出來曬;方滿翌也一絲不苟地在屋子裡拂塵擦地;做完了這些二人才出了院門,進大廚房幫襯陸大娘他們做宴席去了。

  等到太陽快要落下山頭,天空出現大朵大朵殷紅絢麗的火燒雲時,有小匪傳喚:“四當家的回來了——”

  大家都在大院裡,一個矯健身影踏進院門,清清嗓音道:“諸位諸位,許久不見——”

  眾人定睛一看,那女子生得面容姣好,穿著玄色長衫加上幾個簡單的朱色襟扣更顯得清雅脫俗,正是:

  望去一泓秋水,行來兩袖青煙,雪膚瓊貌宛然仙。莫言花見笑,燕子也爭憐……

  “你就是新定下來的六當家方滿翌?”不等方滿翌仔細看,蘇柔止就徑直朝她這邊走過來率先開口,繼續用著挑釁的語調:“萬裡寨可從不養閑人,待會兒我可得試試你的身手,你最好別是個中看不中用的花瓶——”方滿翌對她的仙女濾鏡頓時打破了,氣鼓鼓回應:“你說話倒是跟吃了火藥一樣,沒一句讓人舒服的。”

  這時,緊跟在蘇柔止後面的一行土匪也全部進院陸陸續續坐到席上去了,蘇柔止依舊氣勢略顯洶洶地站在方滿翌面前,冷冷笑道:“說我說話難聽,怎麽不說是你怯場了?你到底敢不敢和我比?”方滿翌迎上她的目光欣然答應:“當然敢,不過得先吃完飯。”說完順便還指了指旁邊的一桌好菜;蘇柔止扔下一句“我還擔心你是個孬種呢”,這才坐上方滿翌他們那桌,方老六偷偷小聲啐罵了一句,等到開席時便兀自吃起自己的飯來了。

  蘇柔止耳尖早聽見那人在偷偷罵自己了,於是在心裡罵方滿翌實在愚笨:誇她不是個孬種已經算得上讚美了吧這真是個不識好歹的家夥!加上早就注意到了同席的萬季野和趙玉琛二人,她冷笑著對方滿翌說:“那倆位新來的想必就是你養的小白臉了吧?雖說我人不在寨但我——”不等蘇柔止把話說完,方滿翌驚得都噴出嘴裡的米飯來了,奈何剛才飯菜塞得太多,仍被嗆的說不出話來,於是朝她慌忙擺手;坐她旁邊的顧婉忙不迭得給她拍背讓她別急, 一邊勸蘇柔止說話別太衝;蘇柔止見此撲哧一笑,說“她不是色膽包天嗎,怎麽現在敞開天窗來反而成個慫包來了?”方滿翌才剛緩過來,想著自己的一世英名不能毀於一旦連忙反駁:“我沒有,不是我,二哥他們允許兩人留下的——”蘇柔止擺手笑道:“我可沒聽說過二哥趙虎他們好什麽美男,這怕不是你搬來的擋箭牌。”

  她們幾人談話,其他人是很難聽見的,其一是眾夥這回全聚了起來,自是如隔三秋,都無話不談起來;其二是席間碗筷碰撞聲搪瓷哐當聲作響,人聲也很是鼎沸。葛榆生對她們的內容一概不知,以為她們果真處成了友人,自是高興;趙玉琛看見桌對面的光景,覺得有趣,不禁吐槽道:“看她們原先那樣的架勢,以為非得要乾場大架才能收尾,如今這會兒在飯桌上有說有笑起來,倒是叫人白擔心了。”萬季野聽見了,點頭不做聲,隻用余光瞥了瞥方滿翌的方向——

  此時的方滿翌撇了撇嘴,摸摸胸口假裝歎道:“你這股咄咄逼人的勁兒,倒讓我分外覺得話本裡華峰蓮的精神之可貴了——”顧婉在安心吃飯早已不管她們倆了,只剩下蘇柔止一頭霧水道:“少跟我說什麽有的沒的,”她故意朝著方滿翌比劃兩下,威嚇道:“待會兒的比試我可不會手下留情——”方滿翌剛撕下一塊雞腿,連忙接道:“你可千萬別留情——”

  宴席依舊熱鬧,這時也隱隱約約看得朦朧的月亮了,各院都點起了燭光,燈火輝煌,觥籌交錯間眾人都好不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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