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蔣曉雪一句壓力很大的抱怨，林文州很無辜的雙手一攤道:“蔣姐，事情搞成這樣，我也不想的……”

　蔣曉雪白了他一眼，隨後道:“跟我來，還需要詳細點問點話，回去好交差。”

　林文州老實的跟著她，很快來到了校外的一間茶坊裡坐了下來，蔣曉雪替他點了杯飲料。

　走程序般讓他回答了一系列問題後，蔣曉雪倒反而將他們警方調查和討論的結果如實向林文州說了一大通的，後者聽完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他抓住了什麽線索，但是又不是很肯定。

　小茶坊裡，蔣曉雪有些愁眉不展的樣子道:“這都連續三起案件了，後兩起還是惡性的凶殺案，可是一點眉目都沒有。”

　林文州想了下問道:“蔣姐，那個陳光州什麽背景?”

　蔣曉雪哦了聲，隨口道:“哦，初步了解了下，是個醫藥公司裡搞藥物研究的，具體的有同志在跟進調查……”

　林文州聽到這裡猛的就一驚。

　蔣曉雪有些奇怪的看著他那幅驚訝的表情，忍不住問道:“怎麽，你想到什麽事情了?”

　林文州想了下道:“蔣姐，我問一句那個陳光州研究什麽方面藥物的?”

　蔣曉雪閉著眼睛想了會道:“記得聽同事說，是研究精神病臨床藥物分析的，就是分析研究並且臨床試驗各種治療精神病的藥物的，他在裡面也不算很資深的研究員。業務水平也一般般，但是據說很會做人。搞人際關系什麽的，所以算是個小頭目了。”

　林文州自言自語般說了句:“精神病藥物?那種精神病的藥物?”

　蔣曉雪奇怪道:“具體我也不清楚，我一大早就急著出來找你了，等下我問下同事後告訴你就是了。”

　她說完，可能是也被調起了極大的興趣，她說打電話就打，很快她告訴林文州道:“同事說，那個陳光州從事的是一種新型抗抑鬱藥物的臨床試驗工作。”

　林文州自言自語說了句:抗抑鬱藥物?

　突然有了一些想法。但是還不太成熟，他決定不要急著說出來給蔣曉雪，還是等下晚上和凌學姐一起再深入研究下的好，於是微微一笑道:“那多謝蔣姐了，那昨天你和我提到的嘉宇和丁慧的事情，後來你們……”

　蔣曉雪有些苦惱的樣子道:“哦，他們兩個啊。華隊長說會親自去找他們問話，不過總的來說他們嫌疑也不是很大，因為目前看來他們和陳光州毫無交集可言，沒有殺人動機，相對的，在第二起案件。也就是張思成被殺案裡，那四個人嫌疑很大，就是陸振宇，皇甫淵和柴思敏，當然還有沈曉紅。而除了沈曉紅以外，另外三人還出現在了第三起案件的現場。並且與被害人熟識……所以……”

　林文州替她補充完道:“所以那三個人先後和三起案件都產生了關系，被你們警方重點關注了，我和梓馨，嘉宇，丁慧嫌疑就小多了。”

　蔣曉雪點點頭，林文州又好奇的問道:“對了，蔣姐，你有沒有問過那三個家夥和被害人陳光州什麽關系?到底為什麽他們會和一個社會人士一起唱歌?”

　蔣曉雪淡淡道:“他們昨晚的說法都說的是朋友關系，但是華隊長徑直說，他有種直覺告訴他，那五個人都沒有說實話，他們和陳光州的關系恐怕比我們想象中還要複雜。”

　說到這點，林文州突然想起來他昨晚在歌城注意到的一個奇怪的地方，那就是陳光州那天在包房裡好像坐得很遠，與那幾個學生坐在了對立面。

　他們昨晚到底在幹什麽?怎麽感覺他們好像在討論，不對，不是討論，確切說怎麽感覺有點像是在談判啊?

　清州大學校門外的小茶坊裡。

　看著林文州陷入沉思的樣子，蔣曉雪也沒有打斷他。

　兩人就這麽沉默了一小會，蔣曉雪斟酌著開口道:“文州，我在清州工作的一個原因就是替荊局長保護你的安全，所以我希望你別碰這個案子了，這也是我今天找你的另外一個目的。”

　林文州當然知道她是好心，他也不是不知道輕重的人，連忙感謝的道:“蔣姐，放心，我可不會逞個人英雄，我心裡有數，另外有什麽發現，也會第一時間告訴你的。”

　蔣曉雪也知道不可能逼他逼得太緊，該說的說了，另一方面她也知道有時候這家夥也會有些讓她驚訝的發現，所以心裡有些小期待。

　她這時候說了句，要早點趕回專案組，便起身買了單走了。

　蔣曉雪回到市公安局裡，來到專案組辦公室，剛開門就有一股濃煙從裡面竄出來，她忍不住捂住了鼻子，對這些煙槍實在是很無語，說起來那個華雷還是簡直就是一根煙囪，煙不離手啊。

　會議室裡氣氛相當的緊張，連續兩起凶殺案讓大家倍感壓力，屈寒山由於嚴重瀆職行為已經被免職，現在市公安局局長是趙雲，後者在前任市長安國偉的幫助下一步登天。

　趙雲可不想自己上任後的第一個大案就半途而廢，因此給了專案組很大壓力，一大早的就過來說了一番話，組長華雷最近幾天抽煙抽得比原來更凶了。

　蔣曉雪剛走進會議室，正好聽到一命刑警剛從陳光州供職的單位回來，在做匯報道:“華隊長，根據被害人所供職的科研所反饋，我們初步可以掌握一點情況，被害人陳光州所在的實驗室最近時有藥物丟失情況，科研所的領導班子也對陳光州開始有些懷疑，那些藥物可能是被他私自偷去了。”

　華雷用沙啞的聲音道:“是什麽藥?”

　那個刑警立刻道:“報告華隊長，那是一種治療抑鬱症的藥物，一年前剛剛研發出來，還處於臨床實驗階段，而陳光州所在的工作小組就是負責實驗這種藥物的藥效，因此過去一年陸續有藥物遺失研究所這邊也一時間沒有察覺，直到最近幾天陳光州的領導才無意中注意到，一些陳光州負責的參與臨床調研的病人反應，一談四頓的藥被壓縮到了三頓甚至兩頓，但是陳光州每次領取藥物的時候還是按照一天四頓的量來拿……”

　華雷敲了下桌子，淡淡道:“藥被他自己順手牽羊了，拿去賣錢了?”

　那個刑警點點頭道:“我們的專家以及研究所的領導都告訴我，治療抑鬱症的藥物往往有著類似興奮劑的功效，相當於小劑量的某種興奮藥丸，比如搖頭wan，這種藥物也會讓人產生興奮感，並且導致上癮……也正因如此，這類藥物管理特別嚴格，需要反覆臨床試驗才可以正式上市。”

　聽到這裡，華雷和剛進來蔣曉雪眼睛都瞬間亮了，華雷他沉聲道:“殺人動機有眉目了，立刻查下那幾個人的經濟狀況！”

　那個姓嚴的老刑警嚴肅道:“華隊長，我已經在這麽做了，很快就會有結果反饋。”

　這時候蔣曉雪也插話道:“華隊長，你也是在懷疑，那個陳光州把偷出來的藥丸賣給了那幾個學生?”

　華雷點點頭道:“沒錯，正是如此，如果這樣的話，動機的問題就解決了，現在的難點是他們幾個人是如何動手的。”

　這時候又有一個刑警奔了進來，他有些興奮的道:“華隊長，我們有了重大發現！”

　華雷猛一抬頭，沉聲道:“說！”

　那刑警大聲道:“我們在歌城的監控錄像裡發現了可疑人物！”

　華雷立刻道:“趕快給拿過來，在這裡放！”

　那刑警大聲的答應下來。

　沒多久，會議室裡就開始播放歌城出事當晚的錄像，那個刑警把畫面定格在斷電前十五分鍾這樣，也就是當晚八點四十五分。

　這個探頭是安裝在了歌城的緊急樓梯處，也就是說每個通過緊急樓梯，也就是安全通道進出的人都會被記錄下來，這個探頭不像安放在電梯入口處的那個那麽顯眼，而是安裝的非常隱蔽，一般人都沒有注意到。

　蔣曉雪屏住呼吸，就看到八點四十五分左右的時候，一個人影從樓梯走上來，正好被探頭拍個正著，是個女生，穿了件連帽衫，用帽子緊緊遮住了頭，走路稍微有點左腳不太靈活， 就在她走到安全入口處，推門而入的時候，下意識的抬了下頭，看了眼上方。

　就是這驚鴻一瞥，讓蔣曉雪激動的猛的站起來，好幾個刑警都叫出來道:“顧佳佳！”

　那個刑警解釋道:“華隊長，各位同事，她走開的時候，這個探頭並沒有記錄到，由此我猜測可能是停電的時候離開的歌城。”

　華雷點點頭，關掉了屏幕，這時候有一個刑警衝進來道:“報告華隊長，我們剛才初步了解下來，確實有四個人最近經濟上很有問題，不是到處借債就是把一學期的生活費全部透支完……”

　蔣曉雪搶先問道:“哪四個人！”

　那個刑警立刻道:“皇甫淵，陸振宇，柴思敏以及……顧佳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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