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州點點頭道:“是啊,我也覺得有可能,凌學姐你看,還有這句‘還想聽你碎碎念……’我聽我老爸說,女人都喜歡碎碎念,他每天都被好幾個女人念,很痛苦……” 凌霜華冷著臉罵道:“男人也會碎碎念的……不過也有一定道理,碎碎念也是女人佔大多數……”
林文州點點頭道:“我聽我媽說過,一男一女是為了繁衍,兩個女人才是真愛!”
凌霜華對這個神奇的觀點一陣無語,不過隨即她還是很興奮的道:“也就是說,孫娟這首情歌是寫給一個女人的!她原來是個雙性戀!那麽說來,她向陳柏年提到過的最愛之人,也很有可能是個女人!”
林文州陷入了沉思道:“看來我們從現在開始得換個角度來考慮這個案子了,也許那個製毒的是……”
凌霜華突然露出了一抹笑容道:“我想到了一個人,相當的可疑。”
林文州認真道:“我也想到了一個……”
凌霜華突然道:“行,我們都寫在紙上,然後一起亮出來如何?”
林文州有些哭笑不得,她當他們兩個是諸葛亮和周瑜啊,不過凌家大小姐說乾就乾,她從隨身包包裡拿出一本筆記本,撕下了兩張紙。
林文州寫完名字後,看著她,後者點點頭,隨後兩人同時翻過了紙張。一個相同的名字同時出現在兩人的紙上,
同樣的三個字是:
文彩依!!!
很難得的,凌霜華此時露出了一絲開心的笑容,只在唇角邊那麽一點,但是林文州看到了一種悠然冷傲之美,像雪山之巔微微綻開的純白花朵。他來不及細品這傾城級的微笑,又被凌霜華帶入到分析中…
林文州和凌霜華選擇是文彩依的第一條理由驚人的一致!
從九十年代到今天,始終在學校的不敢說只有她一人,但是當年事件有關聯的還就真是只有她了,九五年孫娟死的時候她大三,九六年陳玉佳死時她大四,九七年狄雲死的時候她研究生一年級,而後來她研究生畢業後一直留校,從助教開始,現在好像已經是副教授了。
所以如果說有一個人這麽多年來一直隱藏在學校裡製毒販毒,那麽她的嫌疑是最大的!
凌霜華隨即還補充了一點道:“我記得你說過,我們第一次見文老師的時候,她在回答自己和孫娟最後那段時間的關系的時候,說謊了!她當時說的是兩人關系一般般,我們於是猜測其實她和孫娟關系已經變得很冷淡,顯然我們忽略了另外一種可能性,那就是其實她們兩個關系不但沒有冷淡,而是非常非常緊密,甚至已經發展到……”
林文州用力點點頭道:“很有可能……”
凌霜華繼續道:“再結合之前陳柏年所說,那句暗示了地下室的間奏歌詞是孫娟的真愛所寫,那麽按照我們的推測,文彩依如果就是那個人的話,那麽就表明她知道那個製毒地下室的存在……”
林文州也有些興奮道:“那麽說來她就是凶手?!”
凌霜華笑容凝固了下,冷靜下來道:“不過這畢竟只是咱們自說自話的推測,還沒有直接證據。”
林文州連忙表示我們趕快告訴荊局長吧,順便剛才的事情也該報警了,不然萬一那壞人又過來……
凌霜華本想拒絕,但是他又補了句道:“我擔心凌學姐你……”
不知道為什麽,普通的一句話,一下子就讓她心軟了,最後她什麽都沒說,算是默認了。
此時已經似乎深夜了,窗外的雨聲也小了很多,變成了悉悉索索的輕柔的嘀嗒聲。
林文州撥通了荊沿手機,把兩人剛才的推理說了遍。
荊沿的聲音透著一絲疲憊,估計最近這樁案子讓他消耗了不少精力,他歎氣道:“是,我完全同意你們的意見,你們的推理很有道理,文彩依嫌疑非常大,但是這裡有個大問題……”
林文州好奇道:“什麽大問題?”
荊沿平靜道:“就是我們已經調查過了,周東明死的時候,她的不在場證據是很充分的!”
林文州驚訝道:“那……不會吧?!”
荊沿淡淡道:“是的,周東明的死亡時間是凌晨十一點半到十二點之間,說來也巧,文彩依在當天十一點半不到的時候,出現在了一間離你們學校起碼有二十公裡遠的便利店裡,買了一些點心,一個人坐在便利店裡一邊吃點心,一邊看報紙,直到大約十二點多才離開,這個時間得到了便利店營業員的確認,因為當天她還和營業員聊過幾句,另外便利店的攝像頭也記錄了下來,人證物證確鑿,不在場證明完全成立!”
林文州一陣無語,他有些不甘的道:“這麽巧?正好就是那半小時?”
荊沿苦笑道:“就是這麽巧,那二十公裡路就算開車再快也需要十五分鍾以上,何況車子在校門口必須停下來,然後即使騎單車到老圖書館還得起碼十分鍾,所以無論怎麽看她都沒有時間作案,更遺憾的是,我們調查過當年警方記錄,他們也曾經懷疑過孫娟的閨蜜文彩依,但是同樣的,她在九五年的時候同樣有著充分的不在場證明!”
林文州徹底無語了,隨後才把剛才他和凌霜華遇襲的事情說了遍,荊沿大驚失色!他急吼吼道:“這樣下去不行!我會安排人二十四小時保護你!你們呆在那裡別亂跑,等警方的人到了再說!”
林文州知道拒絕不了,也就答應了下來。
隨後他把通話內容轉達給了凌霜華,後者也顯得有些失望,過了會她突然道:“你說那個死亡時間會不會偽造的?”
林文州苦笑道:“法醫又不是傻子,偽造死亡時間可沒有你想象那麽容易,要麽冰凍要麽加熱……”
凌霜華低著頭道:“我想想,我總覺得好像關於文彩依,我們漏掉了什麽……”
林文州看了眼窗外,終於雨停了,他柔聲道:“凌學姐,總算雨停了,你也早點回去吧,這樣吧,等下警察來了,我讓他們先送你回去!”
凌霜華白了他一眼道:“不用了,放心,我知道輕重的,我明天也讓我爸給我安排兩個保鏢,以防萬一。”
林文州還是不放心,在他的堅持下,最後凌學姐又一次屈服了,老老實實的讓他和荊沿派來的蔣曉雪一起送回了外面的別墅。
送好凌霜華,回自己宿舍的路上,蔣曉雪笑呵呵道:“小林,女朋友好漂亮啊,不過上次在醫院我看到的另外一個女孩也很漂亮,你做出決定了嗎?”
林文州撓撓頭老實道:“蔣警官,你可別誤會了,我和凌學姐可不是男女朋友,就是普通同學呢。”
蔣曉雪呵呵一笑,她的笑容也很好看,不過林文州很悲哀的從她影子裡看出來,她對於自己的解釋顯然是一個字都不相信。
她把林文州送回了寢室後,臨走前她表示,她會和另外一名警察專門在學校裡保護他,以免對方再下殺手,另外警方已經在那個學生會活動樓那裡調查現場情況了,也許能夠借此找出凶手的蛛絲馬跡。
林文州回到寢室後,他突然想到安梓馨在他洗完澡後一直沒再來過電話呢,不過時間已晚,想必她是一時忘了,現在應該也睡了,明天再說吧~
同一時刻,深夜。
荊沿回依然在市局為他準備的臨時辦公室理加班,突然他接到了一個電話, 一看來電,他立刻恭敬的接起來道:“林書記,我剛才文州那裡回來一切都好。”
電話裡傳來一個很好聽的女聲,哦了聲道:“是不是有人來向你打招呼?希望你不要插手這個案子?”
荊沿立刻道:“林書記放心,有我在,他們絕對不會得逞的!”
電話那頭傳來了一陣咯咯的嬌笑,過了會才道:“荊局長,你就讓他們得逞一回也可以嘛,這樣才有意思呀,你就一門心思破你的大案好了,這事你就別管了。”
荊沿有些奇怪道:“可是……”
那女聲突然神神秘秘的樣子的道:“荊局長,我可以告訴你一個小秘密,我兒子救的那個姓凌的女孩可不是一般人啊,有意思有意思,文州這小子出息了啊,我這就要動身去她爺爺家,和凌老爺子好好聊聊……”
過了會,她咯咯一笑道:“好了,你就盡管放心吧,我自有主意,怎麽著,你覺得我會搞不定一個副部長嘛?”
荊沿聽到電話裡信心滿滿的聲音,也徹底放下心來,他也從來不是那種矯情的人,既然林書記自己都這麽說了,那就肯定沒問題了。
只是他有些擔心的表示他們也許會調查文州的背景,查到你了可能就……
電話那頭突然很沒有節操的笑道:“我在文州出身的時候就讓人在文州的檔案裡動了點小手腳,他們應該查不出來他的背景的,咯咯咯咯!要撞死我兒子?直接判死刑真是太便宜他了!”
雖然她一直在笑,但是荊沿卻能夠感受到,那股濃濃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