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王渾將自己鎖在屋內,取出那副虎骨,供奉於自己牌位前,拜了三拜。
他動心起念,離地三尺,神秘香爐浮現,一縷幽幽的火光升騰,纏向虎骨,灼灼似如燃燒,一縷精氣被抽離出來,沒入香爐之中。
頓時,纏繞在虎骨上的血絲緩緩消退,就連浸潤在上面的藥氣也漸漸彌散。
“焚香食氣,受享陰祿,祀【三十年虎骨】一根,享【虎魔祭心香】一柱……”
神秘的聲音在王渾的腦海中幽幽響起,緊接著,神秘香爐內一株七寸線香浮現,通天竟有虎紋纏繞,升騰的香火濃烈似大藥。
王渾猛地吞吸,全身的肌肉都緊繃起來,渾身血液變得燥熱無比,周身勁力奔騰,好似狂風呼嘯。
“好好好,都說‘雲從龍,風從虎’,原來是這麽回事……”
王渾剛剛吸了一口【虎魔祭心香】,腦海中頓生明悟。
山中猛虎,血氣最為旺盛,堪稱至剛至陽,他們的心臟也比尋常猛獸更加強大,仿佛水泵一般,能夠將全身血液瞬間壓縮會心臟,身形一動,血液便如掘地洪水,散入四肢百骸,舉手投足,便有勁風呼嘯。
難怪都說猛虎吼嘯山林,便有虎威成風。
王渾的【虎魔祭心香】便得其精髓,香火養心,能夠歸攏渾身血液,進而滋養全身骨骼,若是配合煉骨法,便有奇效。
最關鍵的是,王渾一旦領悟【虎魔祭心香】的意境,便能掌握那種極為恐怖的心臟爆發之力,虎虎生威,比起【大力牛魔香】更加恐怖。
“秦家的【金虎煉骨術】配合【虎魔祭心香】簡直天衣無縫……”王渾咧著嘴,眼睛都亮了起來。
傳聞虎有十類,斑斕猛虎最為常見,其中金虎稀有,骨骼都要比尋常虎獸寬大許多,他們的血液有藥香,成年便能修行化妖。
秦家的【金虎煉骨術】已經天下煉骨法中的頂尖一流了。
“好好好,洪新月,你以為拿出一本殘缺不全的【蟒牛煉骨術】就能將我拿捏住?”
王渾看著桌上攤放著的秘籍,已是一臉嫌棄,什麽幫他修行,出人頭地……
沈小樓說得對,永遠不要相信女人的嘴,雖說有時候挺舒服!
“奇哥哥,你給老子等著,我練出來,第一個乾你。”王渾眸光深邃。
今天,他從黃星兒那裡聽到了王奇的秘密,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個小垃圾本地裡竟然供奉了野仙,手段只怕不是表面看上去那般簡單。
能夠被王奇供奉,背地裡面應該得了不少好處,對方的實力肯定還在黃星兒之上,這讓王渾越發感到緊迫。
“先修煉。”
王渾按住心中雜亂的思緒,開始沉浸到修煉之中。
接下來半個月,王渾閉門不出,潛心苦練,就連沈小樓幾次三番的邀約都被其借口搪塞退掉。
半個月的時間,王渾借助【虎魔祭心香】的神妙,在【金虎煉骨術】的修煉上大有進展。
如今,他早已將四肢骨骼全部煉透,加上先前煉透的右臂三十二塊骨……
王渾全身兩百零六塊骨,已經煉透一百二十六塊,超過半數。
要知道,當初秦牧塵僅僅煉透渾身一百零八塊骨,便足足耗費了三年之久,期間不知服用了多少珍貴藥材大丹。
王渾僅僅用了半個月,便超過了秦牧塵三年之功,若是傳出去,必定會被認為是瘋話。
“好,很好……我的力量漲了這麽多……”
這一日,王渾出關,感受著自身的變化,不由驚喜。
先前,他修煉【蟒牛煉骨法】便已經達到八牛一虎之力,如今更是遠遠超過九牛二虎之力,足以拉開一千兩百斤大弓,力量增加了近乎一倍。
“該出去透透氣了……一張一弛,也不能繃太緊了。”
王渾沒有急於繼續修行,關鍵是【虎魔祭心香】用完了。
當天晚上,他便回到了離陽城,找到了沈小樓。
“你今天怎麽大方起來,居然不在【野狐酒肆】吃喝,跑到【雲賓樓】揮霍?”
雲賓樓內,王渾看著滿桌子的酒菜,不由露出疑惑之色。
野狐酒肆,兩錢碎銀子就能喝得連親爹都不認識。
可是雲賓樓,哪怕在離陽城都能算上得了台面了,這一桌子酒菜,少於五兩銀子,根本下不來。
五兩銀子,尋常人家夠吃半年了。
“嘿嘿,前兩天查了五大車私貨……上面狠狠發了一筆獎酬。”
沈小樓端起一杯酒,湊到了王渾耳邊。
“你知道那五大車是哪裡的貨嗎?”
王渾心頭一動,他知道走私奇珍,歷來各方豪族是大頭,瞧著沈小樓那賤兮兮的神情,想來出自離陽城……
“洪家……”
“他們?不應該啊,洪家經營此道多年,按理說上下打點,滴水不漏,怎麽會……”
“嘿嘿,自然是有人放了風聲出來,而且對方也有來頭……”沈小樓未曾多言,再深了,他也不清楚了。
“洪家最近真是倒了八輩子大血霉了, 也不知道他們家做了什麽孽啊。”王渾不由感歎,腦海中卻是不由浮現出洪新月的身影。
“老王,你有福了。”沈小樓還沒喝,似乎就醉了。
“什麽福?”
“有了錢,就有女人,就有愛情了啊……”沈小樓輕笑道。
“你有沒有聽過那句老話?”王渾瞥了一眼,隨口道。
“什麽老話?”
“愛情不是你想買,想買就能買!”
“這踏馬是哪裡的老話?”沈小樓瞪了一眼:“你總是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
“男女之事,說來簡單,你有沒有聽過那個古老的故事?”
“什麽故事?”王渾問道。
“從前有個男孩叫做小千,有個女孩叫做小北……”
“一個風雨加交的夜晚,他們變成了小乖。”
說到這裡,沈小樓曖昧一笑,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小千?小北?小乖?什麽玩意?”王渾一臉茫然。
下一刻,他好似覺醒了一般,眼睛卻是猛地亮了起來。
“你踏馬簡直就是禽獸啊!”
說著話,王渾也不由拍案大笑,兩人相識一眼,心照不宣。
就在此時,王渾的笑聲戛然而止,他余光瞥見,卻見一道熟悉的身影在眾人簇擁之下,緩緩走進來雲賓樓。
那是個胖子,身形寬大,足足有二百多斤,微眯的眼睛透著一絲凌厲的光澤,此刻剛好與王渾對視,注意到了他的存在。
“吳虯偉!?”王渾眸沉重,卻道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