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等真的要和袁家為敵嗎?”名為林老的老者怒喝,宛若雷霆震鳴,氣息激蕩不休,滿頭白發在風中狂舞。
只見他掐出法決,無數光華竟在他的身後形成一輪皎潔明月,逸散出璀璨神輝,神聖無比,形成光幕抵擋三位同境界強者的轟擊。
身為袁家的忠誠供奉,他自然掌握著不少特殊秘法,在對戰的時候,能比尋常入道境有更大的優勢。
“死!”
孫夏語氣冰冷,雙眸流露無窮殺意,一個殺字就是他對老者的回答。
袁家算個屁,他孫夏今生隻奉張角一個人的命令,縱然是殺當今天子,他也不會猶豫。
敢在龍塘縣當街殺人,踐踏太平教的規矩,天王老子來了都得死。
手中長刀迸發炙熱火焰,純陽伏魔刀法被他運用到極致,空間都被劈開,刀影綽綽,讓人分辨不清。
一刀劈下,便有炙熱火龍飛出,轟擊在皎潔明月形成的光幕上。
其他兩位入道境強者,分別是管亥和韓暹。
他們都是太平教新晉的強者,急於表現自己,所以這一次來得最快。
出手的時候也是傾盡全力,想要拿下這個老者,向其他人證明,教主器重他們絕對是一件無比正確的事情。
兩人的實力比孫夏略遜一籌,但同樣是入道境,打出的攻擊足以讓老者忌憚。
面對三位同境界強者的合力轟擊,皎潔月光形成的光幕激蕩不休,老者隻感覺咽喉一甜,嘴角就吐出血沫。
“有本事和我一對一廝殺,三人欺我一個老頭,不覺得恥辱嗎。”老者悲憤怒吼,再度催動體內力量,背後的皎潔明月發光,噴薄出無盡光華,將三人逼開。
“殺敵而已,何有恥辱一說。”
孫夏話語冰冷,目光冷峻,他又不是什麽要走無敵路的修士,而是太平教的護法。
爭的不是無敵和永生,而是為了張角庇佑天下蒼生的大業,又怎麽會有恥辱一說。
真說恥辱,你世家弟子怎麽不放棄家族的供養,和那些無權無勢的人站在同一個起跑線競爭?
管亥和韓暹也是同樣的態度,他們一個出身農戶,一個常年在碼頭做苦工,又怎麽會有人多欺負人少是恥辱的想法呢!!
人多就是霸道,不服你就叫人,叫不到你就憋著。
世家能以勢欺人,太平教就不能以多欺少嗎?
老者氣得吐血,太平教的這幫人不但強,還特麽沒有恥辱心。
“虛空斷。”他大喝著,再度使用一種秘法。
一記虛空裂斬,讓空無一物的空氣出現無數道黑色的裂痕,割裂空間,要將三人活活扯裂。
虛空裂乃是利用虛空秘力的無上法門,稍有不慎就會中招,血肉身軀會頃刻間四分五裂。
三人都被秘法衝擊到,縱然運轉體內力量,形成護體罡氣,也被撕開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口,殷紅鮮血噴湧不斷,觸目驚心。
“納命來。”孫夏咽下一口鮮血,動用風雷步,再度揮刀殺向老者,凶悍遠超之前。
管亥和韓暹也紛紛爆發,手中長刀烈焰升騰,好似要焚毀空間。
老者怒吼,想要再度施展秘法,然而這一次,他的速度沒有動用風雷步的孫夏快。
一刀劈下,老者的一條手臂飛起,劇痛讓他發出了慘叫聲。
管亥和韓暹的攻擊也接踵而至,凶悍無比,揮刀便釋放出一道凶猛的火龍。
老者背後的皎潔明月被擊得粉碎,整個人都倒飛了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地,接二連三吐出了鮮血。
孫夏一步踏出,手中長刀就砍向對方的腦袋。
“你們不能殺我們,馬車裡面乃是袁家直系血脈,殺了我等就是和整個袁家結下不死不休之仇。”
老者驚駭大喊,想要借袁家的名頭讓對方住手。
“去死。”
孫夏置若罔聞,惹事之前就應該想好後果,指望遠在天邊的袁家來震懾太平教,癡心妄想。
“不要,孫大哥,不能殺他。”
站在暗處的宇文松跑出來大喊。
這邊一發生戰鬥,身為龍塘縣的神道鎮守,他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
看到孫夏,管亥和韓暹出手,他本來是無意牽扯到這件事裡面的,聽到那老者自報家門,才急忙站出來。
青州袁家,惹不起啊!!
宇文松的心中第一時間浮現出這樣的念頭,青州袁家的底蘊深不可測,袁家老祖的神像,現如今還在大瀚祭廟裡面待著,殺對方的嫡系子孫,那可是不死不休的死仇啊。
張角殺了楊氏的人還嫌不夠,他的手下還要殺袁家的嫡系。
大瀚的頂級世家一次性得罪兩個,能有活路就是見鬼了。
自己加入了太平教,兩家一旦開始報復,他也跑不了。那些高高在上的家族可不會聽他的解釋,只會隨手碾死他。
“當街殺人,死罪。”孫夏回頭,目光冰冷地看著宇文松,“你要違背教主定下的規矩嗎?”
管亥和韓暹也將目光看向宇文松,十分不善,在太平教現如今的入道境強者中,唯有宇文松是投降加入的,他們天生不信任他。
“袁家勢大,若是殺了他們,會結下死仇的。”宇文松還想要爭取一下,只要人沒死,多少都能爭取一下。
“死仇。”孫夏露出了笑容,手中長刀劈下,老者的頭顱也隨之飛起,“那就死仇吧。若是怕了這些世家,教主當初就不會創建太平教了。”
看著飛起的頭顱,宇文松的心都涼了半截。
這幫太平教的人太強了,現在自己實力弱,不知道行事低調一點嗎?等以後實力強了,你想殺誰就殺誰。
老者被殺,管亥和韓暹也向那輛馬車出手,剩下的兩位精銳鐵騎試圖抵擋,卻被他們一刀劈殺,當場腰斬,鮮血潑灑而出,濺射在大地上。
兩位先天境的侍女試圖抵抗,卻直接被拍飛,在地面翻滾幾圈後,就昏迷了過去,生死不知。
“我父親是青州袁家的家主,你們不能這樣對我。”
袁家公子驚恐大喊了起來,哪裡還有之前的傲慢和不可一世。
“縱仆行凶,該死。”管亥一腳踩在袁家公子的胸膛上,讓他動彈不得,說話的語氣很冷,毫不掩飾自己心中的殺意。
“得罪袁家,你們都得死,放了我,今日之事就當沒發生過。”
袁家公子看向宇文松的方向大喊,他知道這裡的人之中,這個神道強者是唯一知道袁家恐怖之處的人。
孫夏和韓暹也將目光看向宇文松,流露出笑容,手中卻緊握著長刀。
雖說已經投向太平教,可要是對方不忠,他們也不會留對方活下來。
感知到兩人對自己的殺意,宇文松看了看被管亥踩在腳下的袁家公子, 和被一刀砍掉頭顱的入道境老者,心中大罵了一句太平教全都是瘋子後,就選擇了往後退。
“我與太平教共進退,袁家公子縱仆行凶,仗勢欺人,該死。”
算了,為了龍塘縣的百姓,為了大瀚朝廷,隨他們去吧。
自己得要保留有用之身,用來守護大瀚,守護百姓。
反正天塌下來,有張角頂著,實在不行就跑路好了。
聽到這話,袁家公子頓時面如死灰,他知道自己完了,絕望的抬起頭,發現踩住自己的男人舉起了長刀。
“當街行凶,罪大惡極,死刑。”
“不!!”袁家公子恐懼地大喊。
長刀落下,他的頭顱飛起,那雙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滿了不甘。
他從未想過身為袁家直系血脈的自己,明明有大好的前途,卻死在這樣一個偏僻的鄉野之地。
袁家一行人被盡數斬殺,屍首被掛在了城牆上,和之前那鐵騎的屍體掛在了一起。
從他們身上搜刮到的財物一部分交給了死去兩人的同伴,作為死者的補償,剩下的充公,納入太平教的財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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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府,袁家宗廟。
在袁家公子死的瞬間,放在宗廟內的魂燈也砰的一聲炸開了。
幾位守護者臉色慘白,其中一人急忙奔了出去。
沒一會,就有一個略顯肥胖,身穿華服的男人在幾個護衛的簇擁下跑入了宗廟。
看到破碎的魂燈,頓時癱軟在地,哭嚎了起來。
“我的兒啊,你怎麽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