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哥，要搞到委培名額相當麻煩。還要費心費關系。為了陸凡?有點不值當。”張軍一邊摸著下巴，一邊泛出苦笑，滿臉為難。

　　蔡東凡滿臉麻磕，小眼睛一緊，很是不悅:“你覺得陸凡不好?你自己都承認，他比你帶的學生天賦都要好些。”

　　進而猜測:“你不會因為我和你一樣是碩導，就生氣吧?”

　　張軍，博士研究生學歷，博士學位，目前是碩導。

　　蔡東凡，本科學歷，學士學位，也能是碩導。

　　張軍眼角略泛苦說:“蔡哥，不是陸凡不好，只是?怎麽說呢?他其實好得非常普通。”

　　“就這麽講吧，去湘雅三個附屬醫院的研究生裡挑，一抓一大把……”

　　“所以何必呢?”

　　張軍在湘雅醫院有過很長的學習和工作經歷，小天才們見得多了，再看陸凡也就沒太多感覺。

　　最多隻覺得:嗯，在常市第一人民醫院，還能出個這樣的孩子，很是難得。

　　蔡東凡道:“那你的意思就是，他如果再優秀點就可以了，你能給一條線麽?”

　　“你省心，我死心！”

　　“張主任，其實我後悔了。陸凡來之後，我看他這麽努力的時候，我TM就後悔當這個導師‘糟蹋人’了……”蔡東凡半訴苦、半強硬地說。

　　蔡東凡的碩導身份來得不正經，這在張軍面前不是秘密。

　　張軍看向蔡東凡，其實也有點理解蔡東凡。

　　德不配位，如被架在火架上烤。

　　張軍就說:“十一月份。”

　　“最遲十一月份結束，達到湘雅醫院的助手標準中…你別瞪我，這是底線。”

　　“在湘雅醫院裡，一年級的十一月底這個時間點，已經有三到四成人可以到這個水平。”

　　“他若連這個都過不去，你帶他一起洗洗睡吧，我不可能給他走關系。”張軍伸長脖子，死活就這一刀，不再二價。

　　……

　　技能集訓中心，食堂。

　　今天科室裡湊了很多人在食堂乾飯。

　　“陸凡，真沒其他操作練習的訣竅了啊?”坐陸凡對面的曲強霖問。

　　曲強霖是張軍的研三學生，滿臉清秀的皮膚被自己的橢形頭給毀了。

　　陸凡解釋道:“曲師兄，是真的沒什麽訣竅了，就這些，都還是在手術室時，王主任教的一點。”

　　“這些全是我和周墨師兄一起聽，一起做了筆記交換的。”

　　有人看向周墨，周墨也點點頭。

　　“沒訣竅都能這麽厲害，那你就更優秀了。你這進度若再快些，師兄也經不起你揍啊。”曲強霖半開起了玩笑。

　　王海森趕緊把話接過去訴苦:“曲師兄，我都已經被揍了。”

　　陸凡現在的初級2階段水平，是有點厲害的，王海森和周墨都才還差了火候，能不能在畢業或規培結束前達到，還得看個人是否努力。

　　“曲師兄，你就別給我灌迷魂湯了，我在清創和止血術這裡的確是領先了點點，可在其他方面，可能還差著火候呢。”

　　“一個小操作，代表不了什麽。”

　　“師兄，你們不是在群裡面也看到了嗎，就算是再多幾個小操作技能，也就是別人助手的標準。”

　　“這個標準設立得出來，想必是大部分人都能半年或一年內陸續達到的。”

　　“湘雅醫院這樣的老牌教學醫院，肯定不會讓專業型碩士不上手術台……”

　　陸凡保持著人間清醒，並未著相了曲強霖等人的迷魂湯。

　　教學醫院裡的所有教學規定，多為教學環節、提升教育質量而服務，絕不是為了讓自己的學生畢不了業！

　　“那倒也是…以後和他們遇到的機會還很多。”曲強霖說得頗為委婉。

　　陸凡將這些同學引出，並未被人奚落心比天高。

　　因大家都心知肚明，想要找個常市第一人民醫院這樣的好單位，你就逃不過他們的‘狙擊’！

　　湘雅醫院、華西醫院這樣頂級的教學醫院，最後可成功讀博的碩士頂多也就二分之一，剩下的二分之一會擇優就業。

　　不想吃剩飯，都只能主動出擊。

　　“所以?陸凡，你現在最接近他們，你就等著被操吧……”曲強霖畢竟是師兄，一句話又將陸凡拉進了旋渦中心。

　　不過，看著其他同學與師兄都是是戰非恨的目光，陸凡索性直接躺死，不再多廢話解釋。

　　……

　　午飯後，陸凡並未馬上開始操作練習，而是在討伐‘狗比’規培張永新。

　　因為張永新有女朋友了。

　　眾所周知，情侶堆裡，單身是狗。

　　單身堆裡，有女朋友的人是狗。

　　陸凡這會做著老‘好人’:“新哥，我不覺得嫂子是騙到手的，新哥你是嫂子閨蜜、同學、閨蜜資源團的開拓者，我申請作為第一個梯隊…”

　　陸凡說話間，被門外蔡東凡的聲音打斷:“陸凡，你出來一下。”

　　“欸，好的，師父。”陸凡偏頭回應了蔡東凡，又與張永新強調了一句。

　　“我，我是第一個發現礦的哦。”陸凡說著離開了就餐室。

　　“陸凡看起來是個學霸，其實也是個悶騷啊。”王海森看著陸凡的背影道。

　　“學霸怎麽了?也可以有女學霸想著被艸啊……”曲強霖身為年資最高的，直接一句話把學霸的人設給崩掉了。

　　話題一瞬間爆開。

　　……

　　出門後，蔡東凡告知陸凡關於委培的事情，早有預料的陸凡，欣喜若狂:“謝謝師父，謝謝張主任。”

　　蔡東凡眯了眯小眼睛，說:“嗯，張主任在業內的關系厚度，還是有點東西的。”

　　“湘雅醫院不接受研究生委培，也不會有導師樂意帶隻待一年的學生。所以如果有機會去，也就相當於一個普通住陪身份，只為了學專業知識。”

　　“但張主任也設立了一個條件，就是你去之後，必須第一時間就可以上台做助手，才不算是浪費這個難得的機會……”

　　“畢竟，張主任自己的學生，都從來沒被送出去委培過。”

　　“好的，我盡力，師父。”陸凡雖覺得這個標準有點高得離譜，可也只能先應承下來。

　　“嗯，限定就是十一月底之前。”蔡東凡說完，看向陸凡，也是覺得很愧疚，沒能再把條件價格打下來……

　　距離十一月底隻一個月多一點的時間，陸凡還有好多操作和項目要趕。

　　這趕起來可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