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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番塵世風景》第9章
  人間千面(9)

  第九章

  薛之瑤夜間失眠,快天亮時感到疲憊不堪,不一會便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直到上午10時許才悠悠醒了過來。辦公室內的臥房玻璃窗,忘記拉上絲絨窗簾布遮蓋,冬日的陽光透射到床上,使房間溫暖而亮堂。她只是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全身沒有動,被一條緞面的蠶絲冬被覆蓋著,也掩藏不住她身體的優美曲線,讓人對被子裹住的肉體產生無盡的遐想。

  在床上又眯了一會,薛之瑤這才掀被穿衣,然後到衛浴間刷牙洗臉。她本想洗澡,但覺得渾身疲軟乏力,也隻好作罷。走到書房坐在沙發上,她顯得沒精打采,對什麽都覺得興趣索然,這與前些時候簡直是雲泥之別。那時她心情愉快,精神飽滿,興頭十足,感覺有使不完的勁,看什麽都順眼順心,對任何走過身邊的人,哪怕是陌生人都想打聲招呼問聲“好”。然而現在,她的那股青春活力消弭得無影無蹤,剛才洗臉時看著鏡子裡自己的影,臉上不見了杏粉桃紅,而一頭秀發也似乎失去了往日的光澤柔潤……

  她把頭靠在沙發背上,兩眼望著天花板發呆,然後是歎氣搖頭,搖頭歎氣,在心裡大罵自己:“自作孽不可活!”

  快到餐廳開午飯的時間了,她離開書房向辦公室辦公區走去,想打開電腦看看日本方面會有什麽信息發過來,但扯開電腦蓋布又重新覆上去,因為實在沒有心情工作。她感到從未有過的孤獨,希望有人過來陪伴自己,以前是從來不缺陪伴的。在深感空虛落寞的時候,她又不禁想起了董小鵬,想起了這些天他對她所說的甜言蜜語,想起了他對她所做的各種事情中所體現出的溫柔體貼,想起了他看她時的眼神——千種依戀丶萬般柔情,熾熱而充滿對“性”的渴望……

  她流淚了,喃喃自語:“都過去了,都過去了。”她走到衛浴間去擦淚痕,順便補補妝容,待情緒平複後緩步走到辦公室門邊打開大門,就聽到數聲提醒鈴聲,這是門旁電子投遞箱的鈴聲。她們科技公司有這個條件,凡科級幹部辦公室門外都裝有這種電子投遞箱,外寄的郵件包裹通過公司收發處分揀,由處裡工作人員投遞到收件人的投遞箱中,一般員工就沒有這種待遇,接到通知後須自己到公司收發處指定的地點領取。

  薛之瑤用密碼打開投遞箱,取出一個大信封,上面只有收件地址和收件人姓名,寄件人下面是“內詳”二字,均是打印字體。她拎在手中覺得有些沉重,便抱在懷裡退回到辦公室。她原是想去餐廳用膳,既然收到這樣一個大信封,又起了好奇心,就不如先拆開看看內面裝什麽,反正她現在沒有胃口,沒有饑餓感,吃不吃飯無所謂。

  她把信件放在辦公桌上,到辦公室東邊小角落裡燒了一壺牙買加藍山咖啡。提著咖啡壺,又從桌上拿起那個大信封走進書房。她倒出一杯咖啡抿了一口,苦味讓她皺起了秀眉,於是在食品櫥櫃裡挑了幾樣糕點零食:一盒法國巧克力丶一個法式夾心麵包和一塊本地老字號糕點坊精心製作的玫瑰蛋糕等。這些食品都是前幾天董小鵬送來的,也是她愛吃的,這段時間因為各種活動來不及享用。

  巧克力和咖啡苦甜互濟,交替入口,薛之瑤趁熱喝了一杯苦澀的咖啡,倒讓她精神振作起來,又吃了一個松軟的麵包,人感覺到舒服很多且有了些氣力。她用餐巾紙擦嘴擦手,便走到書案邊坐下,用剪刀剪開信封,竟倒出了四個厚厚的信封和一張醫院專用便箋。薛之瑤有些緊張,展開便箋,秀挺遒勁的字跡,一看便知是她丈夫寫的:

  瑤瑤,你不在家的這些日子裡,我先後收到四個信封,封面只有我的姓名,其他什麽也沒有寫,我不知是誰寄的,也不知道裡面裝了什麽。

  我沒有好奇心,原封未動地寄給你處理,因為我猜測,信封內的東西與你有關。如果同你不相乾,你就把它們燒了吧;如果和你有關系,你不必放在心上,也把它們燒了吧。

  子衿即日

  薛之瑤拿著信箋的手微微顫抖,她顯得極度不安,一種不祥的預感襲擊心頭。她停止了看信,身體向後仰,靠在椅背上,雙手握在一起擱在小腹上面,全身輕顫,雙眉緊蹙丶雙目緊閉,嘴微微張開一口一口地呼氣,面容蒼白,額頭沁出了許多冷汗珠子。

  辦公室內靜得只聽到寒風吹擊窗戶的聲音,書房內牆壁上的仿古老式掛鍾的鍾擺,依舊是不緊不慢地左右擺動,它的“嘀嗒”聲,讓書房更顯靜寂,今天還似乎平添了幾分詭異。

  薛之瑤勉強起身倒了半杯咖啡一口飲盡,嘴裡的苦澀讓她鎮靜,緊張的心情暫時得到了緩解。咖啡壺是保溫的,咖啡的溫度還較高,剛才喝得猛了些,這時肚子裡一股熱流竄動,驅逐著體內的寒氣,她感覺比剛才暖和了好多。

  她伸手過去把丈夫的信拿到眼前又讀了一遍,她止不住湧流而出的眼淚。丈夫的善良仁慈和寬容大度,既讓她感動又讓她慚愧;更為重要的是丈夫對她的信任依然存在,過去沒有質疑過她,現在也一如既往地相信她。對這樣一位胸懷坦蕩丶光明磊落的君子,她都忍心背叛,不說千夫指丶萬人唾,就連自己也不會輕易原諒而放過自己,她還是人嗎?她還有臉見兒女丶見趙子衿嗎?

  薛之瑤越想越悲痛,情緒幾近崩潰失控,她從無聲垂淚變作了捶胸號啕。如果不是辦公室裝了隔音牆壁,恐怕整棟大樓裡的人都聽得見這撕心裂肺的慘烈哭聲。

  哭了一陣子,薛之瑤聲音因嘶啞而漸漸小了下來,變成了抽泣聲。她把趙子衿的信小心翼翼地折疊起來,放入一個珍藏許多小件古玩的精美銀質盒子裡,然後鎖進保險櫃。

  休息了片刻,她感覺唇焦舌燥,又喝了半杯熱咖啡,擦了擦嘴,看著書案上鼓鼓囊囊的信封,上面沒有寄件人和寄件地點,也沒有收件人地址,只有打印的“趙子衿院長親啟”七個字。這是寄件人親自到醫院附近丶在街邊臨時找小孩遞交到醫院的信件。她伸手抓過來一個,沉甸甸的,感覺裡面裝了不少照片。薛之瑤心頭怦怦直跳,緊張得全身再次發抖,她慌忙丟下,雙手捧著發燒的臉,伏在書桌上一動不動,心裡在直喊“天呀”!

  牆上的掛鍾這時響了十二下,鏗鏘有力,余音嫋嫋,回蕩在書房經久不息。窗外午陽燦爛,但它的光輝早退出了書房,使書房內顯得格外暗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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