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九名多國高中生在海城某一漁村死亡。
此事件在國際上影響重大,關系多國合作,是稱“4·18”事件。
海城政府成立了重大事故調查專班,有關國家調查組協同,對遇難者的遺骸進行了捕撈及身份確認。
而此時,謝明澤卻打通了賀幾道的電話,等了許久,才被接通。
“賀幾道,你果然夠瘋!”謝明澤看著擺滿桌面的文件,以及數不清的來電,通話內容無一例外都是指責怪罪。
而這個爛攤子,都是因為賀幾道。
賀幾道哼笑一聲,“不過死了些人而已,至於這樣嗎?謝家主。”
謝明澤蹙眉,“你知道那些人的身份,你是故意的?”
“謝家主,是你違約在先,你們謝家想要洗白,可也不該踩著我的屍體上位,我警告過你們的。”賀幾道表情還是那麽隨意,手中不停按動著打火機。
燈火明滅間,周瑜不經意轉頭,似乎有一滴清淚滑過臉頰,若無聲息,在這一刻,她似乎更加無比確信了自己的選擇。
紙終究是包不住火,在多國聯合重大事故調查下,真相終究被公之於眾。與此同時,謝家也成為了眾矢之的。
超出了眾人的想象,謝家以殘酷的手段殺害了九名高中生。
而與此同時,此事的罪魁禍首卻逍遙法外。
“砰砰砰——”
幾聲槍響,打斷了周瑜的沉思。
她回眸,看向了一旁靶場上的男子,利落的短發,目光平靜如湖,可持槍的手格外的穩。
“首領,果真厲害啊!”
“這麽多年不見,沒想到還是首領更勝一籌!”
與之相談的是一個身穿黑色修身短袖,黑色衝鋒褲的男子,長著一張人畜無害的圓臉。
“天魁,你該練練了,這些年主子不來考校,你們倒是退步了。明天十公裡負重,我會親自檢查的。”
凌川話剛落,天魁的圓臉立馬皺巴巴的,哭喪著臉道,“不要吧!首領。”
“再多說一個字,再加五公裡。”凌川冷眸看著他道。
天魁自知不可能改變,連忙手劃過嘴角,作了一個拉拉鏈的位置,示意閉嘴不說了。
心中卻比苦瓜還要更加苦澀,十公裡啊!他都多久沒練了,一想到要爬上石墨山,負重二十公斤,身後還跟著獅子、西伯利亞虎、獵豹等動物追趕,更要提防著不知何時出現的冷槍炮彈。
那條道可是分外凶險啊!十公裡,他怎麽敢說出口呢?天魁的內心活動頗為豐富!
我擦,真是拍馬屁拍到了馬腿上,自找沒趣!
“姚固人呢?”天魁一看,剛才還見姚固,現在都不知道去哪了,快走兩步問道。
凌川道,“主子剛叫走。”
這時,一看周圍,天魁連忙低聲,靠近了些凌川耳旁,道,“首領,主子這次帶回來的女人是怎麽回事?她是誰啊……是送來做藥物試驗還是什麽?”
天魁有個毛病,就是好奇心忒重,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執著。
凌川偏頭,“好奇害死貓!別招惹她。”
“首領,什麽意思啊?你說清楚啊?別走……首領,等等我!”凌川都走了許久,還能聽到身後天魁喋喋不休的追問。
“首領,這是去哪?”
石墨山一側是索道,天魁跟著凌川來到了這裡。
絕壁千仞,雲霧繚繞,恍惚間似乎是在天上,而非人間,霧氣四溢,潔白的雲朵愈發稱得山石烏黑如墨色。
若是畫家來了,絕對會讚歎句:好一副寫意水墨畫!
天魁向山下一看,腳邊不小心踢到了一塊碎石,只見它迅速滾落而下,無聲墜落,驚不起半分風雲。
“接個人。”凌川說完,從身後背包內拿起早已準備好的翼裝飛行服,
穿戴完畢後,然後便毫不猶豫地向下俯衝。
“我靠,玩這麽大啊!”天魁還沒穿好,就見凌川瀟灑起飛的身影,不由感歎了句。
日頭正盛時,山體內部的溫度正合適,周瑜有些沉默地在地上練著字,不知從哪裡撿來的柳樹枝,握在手中,不由有些可笑。
賀幾道和姚固說完事後,正好看到了她的動作,不含惡意的嘲諷道,“你這字真夠難看的啊!”
周瑜聞聲抬頭,一手抱膝,一手拿著根柳樹枝,一不小心將土甩到了賀幾道的腿上,他也沒生氣,只是說道,“脾氣這麽大啊!實話都說不得了!”
她唇角掛著笑,眼眸彎彎,睫毛輕顫,猶如蝴蝶振翅的脆弱與至美,“賀哥哥,女孩子總該是多些優待的,我字不好可也不至於難看吧!”賀幾道嗤笑一聲,蹲下身子,從周瑜手中拿過那截柳樹枝,枯乾的枝丫在他手中卻猶如上等狼毫,揮斥方遒,自成一體。
“西北望長安,可憐無數山。”一樣的詩句,可是落在地上,周瑜這才發現,自己的字是有多麽的醜。
猛然間,伸手捂住了半邊臉龐,有些不忍直視,許久,她才回頭,看向賀幾道,“賀哥哥,你練過書法?”
“呵,這簡單的東西,還需要專門去練!”說實話,他這話聽上去不免有幾分炫耀。
周瑜趕忙起身,將自己寫下的字擦掉,鞋子上沾滿了泥土也不管了,她說,“厲害了!”話語裡雖是稱讚,可眼眸卻是有幾分羞惱。
賀幾道將柳樹枝一丟,道,“乖,人和人總是有差異的!”他走上前,伸手摸了摸周瑜的頭,安撫的的動作在周瑜眼中卻是換了個意思,她有些生氣地瞪了他一眼,然後很使勁地踩了他一腳,就趕忙跑了。
賀幾道在身後笑得很大聲,一旁經過的姚固聞聲向著這邊看了一眼,摩挲著手中的單刀,闊步離開。
走了一段距離,周瑜聽見身後沒有腳步聲,轉身向身後看去,只見賀幾道還站在原地,雙手插兜,意味不明地看著她笑著。
她平複了心中的薄怒,道“賀哥哥,你是要站成望妻石嗎?”幾分嘲諷,又像是給自己臉上貼金。
賀幾道聽見了她說的話,心頭似乎有陣悸動的酥麻,那一刻,也不知什麽驅使著他,他好似回到了少年時期的意氣風發,揮動雙臂奔向了周瑜。
快到她身邊時,也沒有減速,巨大的衝擊力,差點將周瑜撞倒了,可是他卻伸手緊緊攬住了她的腰,按著她後頸。
周瑜雙手撐在他胸膛,掌心被他體溫燙到了,想要推開他,卻發現他那雙黑眸緊緊盯著她,就像是野獸在盯著自己獵物般的專注。
她逃不開,在薄唇相接時,她在想什麽呢?是啊,當年一眼驚豔的少年,如今也早已過了而立之年。
他的唇很冷,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可舌尖的溫度卻肆意狂妄的熾熱,猶如不可一世的將軍在巡視自己的領地,他緊緊掐著細腰,似乎要將她整個人拆骨入腹。“賀、哥、哥——”
破碎的聲音從她齒間溢出,嬌嬌軟軟的呼吸,不由引得他喉結滑動,吻得愈發深情用力了些。
時間過去了多久,周瑜隻覺自己都要暈過去了,放在胸膛的手無力垂下,掐了他腰間的軟肉,提醒他放開。
可這點力度在賀幾道身上,無異於撓癢癢,她睜開眼,目光正好落在了他的黑瞳中,眼神中滿是指責,似乎在說:放開我!
一吻結束,他玩味地舔了舔唇,似乎還都是她的味道,香甜可人!周瑜卻是有些臉紅,看著他嘴角拉出的細絲,趕忙踮起腳,伸手擦過,有種像是急切地想要毀滅犯罪的證據。
賀幾道任由她伸手擦著嘴角,目不轉睛的樣子落在謝子期、凌川、天魁三人眼中,卻是各有不同。
謝子期目光微縮,手指不由用力,幾乎下一秒就要揮拳打人了。
“主子,”還是凌川率先開口。
周瑜聽到聲音,趕忙躲到了賀幾道身後,借著他身子擋住自己,平穩好自己的呼吸,感覺臉不紅了,周瑜才敢露出半邊身子,看向對面的人。
“子、期——”她有些震驚,看到一旁賀幾道的眼神一變,聲音也變得微弱了些。
天魁圓溜溜的眼睛轉了轉,看了眼幾人,好似發覺了什麽不得了的事,嘴角壓不住的笑意,臉都要扭曲了。
賀幾道攬著周瑜的腰,在前面走著,凌川幾人緊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