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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清複明系統》第30章:改變的心
  來客居內,說書人正講的起勁的時候,酒樓門口卻是吵吵嚷嚷的進來幾個捕快,走在前面的是捕頭梁勇,他的身形並不魁梧,但是走路帶風,整齊的製服,配上手上的直刀,顯得官威十足,梁勇面容方正,一雙虎目,不怒自威,身邊有六名捕快圍繞在他身後,身邊的捕快阻擋著過來詢問的店小二。

  “官爺,官爺,這是出了什麽事了?怎麽勞煩您過來了?”

  “是啊!是啊!您有事知會一聲就行啦?哪敢勞煩諸位過來呢!”

  “店裡顧客正在吃飯呢?官爺有什麽事您說啊?”

  幾位店小二收到掌櫃的命令,不得已的出來詢問情況,試圖阻攔著這些捕快的步伐,但是捕快們沒有理會這些店小二,紛紛驅趕道:“滾開!”一邊撥開這些店小二,一邊呵斥道。

  梁勇更是看都不看這些店小二一眼,目光直直的盯著舞台上,神情泰然自若的說書人,兩人目光交匯間,梁勇一聲大喝:“好膽!”見那說書人依然不慌不忙的站在那裡,甚至無聊的擺弄著袖子,梁勇也是不著急了,一雙虎目環視酒樓一層還在吃飯或者聊天的客人,凡是被他目光觸及的人,無不低頭,避開他的視線,沉默安靜著,直到看向張文這一桌的時候,眼中目光閃了一下,黃炳榮、李玉萍和張鐵生對著這梁勇微微的點了點頭,似乎是認識,梁勇則是繼續的環視全場,直到會場內鴉雀無聲。

  梁勇才淡淡開口道:“今天晚上,接到舉報,說來客居有天地會的反賊在宣傳天地會的光榮事跡啊!真是好大的狗膽!”梁勇目光灼灼的盯著說書人,說道:“你是束手就擒的跟我走,還是我打斷你的手腳,拖著你回去呢?”說著眼神中多出了一絲玩味的笑容,緊了緊手上的直刀,右手握在刀把上,隨時準備出手的樣子。

  張文原本以為會看到一場好戲,但是結果卻是出乎預料的平靜,這說書人,很是平靜的舉起手說:“當然是束手就擒,我一個文弱書生,哪裡是各位官爺的對手呢!”梁勇挑了挑眉,對著左右兩個捕快使了個眼色,帶著他們緩步的走到這說書人的面前,其余捕快則是圍在舞台周邊警戒著,梁勇盯著眼前這個中年模樣的說書人,山羊胡,滿臉皺紋,膚色卻有些白淨,頭髮有些花白的樣子,但是經過梁勇的仔細觀察,發現了不少的化妝易容的痕跡,顯然這個說書人是易容的,就是不知道是別人易容成說書人,還是說書人自己易容成這個樣子。

  梁勇在一旁警戒著,身邊兩名捕快拿出鐐銬,上去鎖住了這個說書人的手臂,說書人確實也沒有反抗,兩名捕快也是松了一口氣,同時笑了起來,簡簡單單得一份功勞,換誰都會開心的,而一旁的梁勇則是皺著眉頭在那裡,見沒有發生意外,隻好揮手打算撤退了,這時一名掌櫃模樣的人跑到梁勇面前,有兩名捕快跨步上去架刀攔住了這名掌櫃的去路,這掌櫃,此時是滿頭的大汗,不知道是跑的還是急的,一雙眼睛看著這滿屋鴉雀無聲的客人,強忍著心裡的焦慮,說道:“官爺,這事鬧的,哎,人是小人請來的,小人也和官爺走一趟吧!”掌櫃的表情逐漸的冷靜下來,大聲說道:“張某我也不知道這說書人是反賊,但是我相信知縣老爺會明事理,給我一個自證清白的機會,我現在就和梁捕頭走一趟,到時是非曲直自會有所定論。”說完一臉正氣的跟在梁勇的身後,同時離那說書人遠遠的,梁勇愣了一下,從沒見過這樣主動上來要求被抓走的,不過這掌櫃也是聰明,因為不管這事和他有沒有關系,最後都是要去衙門走一趟的,現在主動要求,總比被帶走的影響好得多。

  來客居的大部分客人看在眼裡,紛紛放松了不少,本來不少人是準備要離開這是非之地的,見這張掌櫃的這個行為,情緒被平複了不少,也就沒有再想著馬上離開的事了。說書人也是看了這掌櫃一眼,眼神中帶著些欣賞。

  張文其實有些好奇這個說書人是不是天地會的,可是看這情況有些麻煩,就只能壓下心頭的想法。黃炳榮、李玉萍、張鐵生三人對視了一眼,交換了個眼神後,就繼續吃菜,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張文有些敏銳的察覺到了這些長輩是知道些什麽。

  張文看著梁勇帶著捕快押著說書人走在前面,張掌櫃的在身邊跟著,來客居酒樓內的小二和一些管事都丟了主心骨一樣的不知所措的站在那裡,有些像無頭蒼蠅一樣被呼來喝去的亂竄著,過了好一會後才有主事的站出來指揮著現在的場景,一個蒙著面紗的女子,聚集了那些主事的,不知道說了什麽,就見那些主事的,像是得到命令一樣的,去指揮著店小二上菜,收拾桌子,去請嘉賓上台演出,之後小二不斷匯總情況到主事那裡,主事的再找到那位女子匯報,那個女子也很快的給出命令,就這樣還有些混亂的場面被控制下來,舞台上也熱鬧起來,唱曲的,跳舞的,表演戲法的紛紛上台表演著,不過那位清倌人晴花就沒有再上去表演,好像是被二樓包廂的客人請去了,在某個包廂裡時不時的傳出古箏和吹簫的聲音。

  張文其實對於傳說中的天地會還是很感興趣的,畢竟自己還有個主線任務沒有完成呢,系統又叫反清複明,怎麽想都是讓他去加入天地會的意思啊!不過張文沒有想著很輕易的去加入哪個組織,畢竟這個和現代社會的去哪裡工作,進哪個公司還有點不同,這個時代如果叛離組織是要死人的,做決定還是要慎重,多了解清楚再下決心。

  張文看著這酒樓內熱鬧的場景,恍惚間忽然與周圍顯得有些格格不入的,平時總是在家裡刻苦的修煉來充實自己,現在他融入不進這熱鬧之中,也沒有覺得這些節目多有意思,看著旁邊張武開心的大喊,黃青玉和黃志深拍手叫好,長輩們或是看著表演,或是聊天的樣子,突然顯得有些孤單,於是對著張文說:“爹!我有些悶,出去透透氣。”張鐵生看著滿臉泛紅,神情還有些落寞的張文,顯然是喝醉了,喝醉的人有什麽樣的表現都是不奇怪的,即使張文才十七八歲,也會有自己的煩惱,張鐵生心裡腦補著,各種猜測,這時的張鐵生也是有些喝醉了,思維特別的活躍,不然平時的他肯定是會先關心張文的情況,而現在卻是說道:“好啊!出去透透風吧!”同時還站起身拍了拍張文的肩膀,一臉過來人,我理解的表情。

  張文對著幾位長輩點點頭就要走出來客居,一旁的張武也想跟去的,張文給製止了,現在台上的節目正表演到高潮部分,張文不想讓自己影響到張武的興致,黃青玉這時說道:“張文表弟,你先去,等一下我們看完表演再去找你。”黃志深在一旁點頭附和著,“對對對!”可是看兩人都是臉色通紅,顯然也是喝了不少的酒,之後是出門找張文,還是醉倒在這裡都很難說。

  出了來客居的門之後,街上的行人稀稀疏疏的,很多攤位已經空出來了,頭上的圓月高掛頭頂,顯得圓潤又明亮,罕見的張文想著現在看的月亮和幾百年後看到的是不是同一個月亮呢,如果自己抬頭看到的是同一個月亮,相差這幾百年忽然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還在出神的張文遠遠看到那位張掌櫃和一名捕快映入自己的眼簾,這張掌櫃一臉的輕松,身後的捕快一臉平靜,可是張文通過在黑夜裡都良好的視力看到,這個捕快僅僅是表面的一臉平靜,他眼角帶著笑,右手時不時的摸摸肚子,很是奇怪,這時張掌櫃的到了來客居的門口,轉身對著捕快雙手舉過頭頂鞠躬說道:“等一下勞煩官爺幫小人解釋解釋。”捕快見狀不由虛扶這張掌櫃,卻見這張掌櫃像是沒看見似的,依然雙手往前躬著,捕快直皺眉,正要詢問的時候,黑夜裡就見張掌櫃袖子裡的手動了兩下,空氣中隱約發出金銀碰撞的聲音,這麽捕快頓時心領神會的把手套到袖子裡,對著張掌櫃鞠躬,同時雙手扶住了張掌櫃的雙手,兩人的手像是在友好的握手般晃動了兩下,之後張掌櫃的就抬頭笑著對捕快說:“辛苦官爺了!”捕快袖子裡的手不自覺的動著,臉上滿是笑容的道:“應該的,應該的!”等張掌櫃轉過身後,捕快右手悄然的把什麽東西放到衣服裡,這個位置就是剛剛捕快不自覺觸摸的地方。

  這讓張文立馬了解到這是在幹什麽了,同時不由感慨原來古代的行賄手段是這樣直接的麽!有錢能使鬼推磨,解決問題的方法真的不止用武力,用錢也可以啊!其實也是張文之前沒有出來看到,當時張掌櫃出來的時候,已經和每個捕快都握過手了,就連梁勇捕頭都不例外!顯然在縣衙內也是經過了上下打點,張掌櫃才能那麽快的回到酒樓裡。

  回到來客居的張掌櫃,自然是受到了諸多客人的關注,張文也是好奇這張掌櫃要說些什麽,就跟著回到了酒樓裡面,就見張掌櫃迎著客人們的注目禮,一臉笑容的走到舞台上,這時的舞台還在表演的節目的已經退到一邊,張掌櫃的站在舞台中央,笑著打招呼說道:“親愛的鄉親們,大家好!我回來啦!”

  “相信諸位鄉親也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麽事情!我們酒樓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請了一名反賊上來宣傳他們的幫派組織,但是我想說他找錯地方了,知縣大人對我們這裡是非常的放心的,縣裡的各位老爺們也是對我們這裡非常的關注,我們這裡的飯菜和住宿不止縣裡的老爺喜歡,就連廣州府都有不少大人物誇讚過,所有各位鄉親們,可以放心的來我們酒樓吃飯,喝酒!”台下不少人不自覺的鼓起掌來,這波宣傳很到位,知縣老爺都派人來作保,就見那捕快也是痛快的上台說明情況,稱來客居酒樓是無辜的,他們完全不知情,知縣大老爺很寬容的把張掌櫃給放了回來,同時表明信任張掌櫃,相信張掌櫃不是反賊。

  張掌櫃的幾句話就化危機為機遇,這讓張文大受震撼,感慨著這掌櫃的手段了得,這也許就是人和人的不同吧!張掌櫃的遇到事情想的是主動去解決,而且很好的解決了問題,同時增加了酒樓的威望。張文想想自己如果遇到這種事情,也許就會不知所措,在那裡什麽都做不了,讓事情發生,順其自然的接受結果,不管這個結果是好的還是壞的。

  張文看著店裡忙碌的店小二們,心中忽然有所觸動的感受到,如果自己不是擁有系統得到一筆橫財,那麽自己很可能就是在這酒樓裡做著店小二的活,忙忙碌碌賺著辛苦錢,過得卑微不被人所知。想要改變這一切的心忽然的強烈起來,心裡一種叫做奮鬥的情緒在激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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