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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孤名混》第八十七章燒橋與遲滯
  一艘艘小舟在涓奴部人手中被推了出來,舵手搖櫓,小舟緩緩駛離草叢,剛一融入水流,小舟的速度便立刻提了上來。

  順水不久,領頭的涓奴首領便遙望到了橫亙在浿水上的木質浮橋,他用備好的火把果斷點燃了小舟,片刻數十艘小舟遙相呼應,接連火起。

  眼瞅著火勢愈大,各舟舵手們忍著撲面火蛇,竭力保持著火船的前進方向。

  順江而下的舟船宛如離弦火箭快速劃破江面,待離浮橋不遠時,眼見大勢已定,舟上的操船手們一個個跳入江中逃命。

  “快看那是什麽!”

  “是船!火船!”

  “快逃!”

  正在過橋的衛軍即刻大亂,因為衛右渠要新建西岸軍寨的緣故,浮橋上此刻都是搶送來的木材,押送它們的則多是民夫而非兵勇,逃命自然成了首選,監工的兵士吼破嗓子亦無用。

  首尾相連的車馬,與運送的長木成了限制眾人四散的製約,橋兩頭的還好說,中間的可就慘了。

  或許是感受到了危險的臨近,本來溫順的馱馬和牽牛也開始躁動,主人的鞭子哪怕掄出了火星子也無濟於事,人慌畜亂,使得橋面更加混亂。

  終於有幾個反應過來的監工扯著嗓高喝道:“快把木頭推進河裡擋著,橋沒了大家都得死!”

  可惜此聲埋沒在了嘈雜的逃命聲中,唯有浮橋上的一兩段處按計施為,但如此長橋,又如何能用一兩段維持。

  高涓順流放下來的小舟,除了個別一兩艘被浮木擋住,其余都結結實實的撞在了浮橋上,松脂和燃燒的木舟很快引燃了浮橋,衛軍運輸的木頭變成了天然的燃料。

  一頭頭畏懼火的馱馬和牽牛接連發狂,帶著哀鳴衝入河中。

  眼見此景的衛軍士卒和民夫,不論會不會水,盡皆一個猛子,一個猛子的扎進了河水裡,四散逃命去了。

  眼瞅著浮橋大火在風勢中越燒越大,高涓將手頭的舟船盡數推出去後,趕忙帶著眾人撤退。

  因為前來搜索此地的衛軍,眼見浮橋大火立即放棄了搜索,轉而一勞永逸的在蘆葦蕩中放了一把大火,便轉身向著浮橋救援而去。

  埋伏地,南閭聞聽前線沃夷和沮貊傳來的消息,知道衛軍在西岸立了車陣,哪裡還猜不出衛軍壓根沒上當。

  此刻他腦海裡就一個聲音,決不能讓大部衛軍過河!

  否則這兩江之地姓誰還真不好說,他先手的優勢也將蕩然無存,作為老對手,他清楚知道雙方的差距有多少。

  南閭急聲道:“快!傳信給高涓讓他趕緊將浮橋燒掉,要快!”

  怎奈話音剛落,就有信使疾步而來,稟報道:“大王,高涓派人來傳信,他提前發現衛軍在西岸立陣後,就派人將浮橋燒毀了。”

  聽到此言,南閭心中先是一松,隨即一股異樣感湧上心頭。

  麾下的黃羆似乎猜出了他的心思,湊近出聲道:“大王,這高涓不聽王令,此次雖然是貿然建功,但此風不可漲啊。

  高夷五部先前就違命在先,高涓此時又任意而為,要是諸部都有樣學樣,那將咱們置於何地?”

  南閭臉上陰晴不定,他能不知道這事的危害?只不過現在諸部南下,他若是趁機強壓,必使得諸部離心,到時候內亂先來,還拿什麽兩江。

  冷靜下來的南閭隨即擺了擺手,道:“此事先放一邊,現在不是追究的時候。

  衛軍在西岸設車陣,為的就是要護住這個橋頭堡,以便後續來染指咱們鍋裡的肉。

  現在橋燒了,衛軍的支援必緩,傳信各部,放棄設伏,準備圍攻衛軍的車陣。”

  “諾。”

  望著傳令兵轉身跑去,南閭扭頭對著麾下的貔皮、赤豹、黃羆三部大人說道:“高涓斷橋,衛氏的支援輕易難來,本王估計東岸衛軍至多找些小船木筏來援,固西岸的衛軍車陣隻為孤軍爾,這是吃掉他們的最佳時機。

  你三人各帶本部千人打頭陣,給本王咬下這塊肥肉。”

  “諾。”

  東岸大營中的衛右渠和衛如虎接到稟報後,立刻趕到了江邊,奈何為時已晚。

  他們親眼看著大火將浮橋燒的吱呀作響,最終經不住烈焰的浮橋轟然斷裂,作為支撐的小舟帶著燒了半截的灰黑船身,隨著江水散落而下,盡數沉沒。

  眼見此景的衛右渠牙呲欲裂,悲喝道:“南閭老蠻!安敢如此!”

  身旁緊鎖眉頭的衛如虎亦是詫異,他未想到南閭會如此果決,直接燒了浮橋,這是不留一點往東來的念想。

  反應過來的衛如虎建議道:“大王,如今這浮橋一燒,西岸的衛碩和衛繆便是孤軍,車陣終不如軍寨來的穩妥,秋日水大新建浮橋曠日持久,還是即刻命人伐木為筏,將人先搶回來吧。”

  衛如虎的潛台詞便是直接割肉,暫時放棄西岸以做後圖。

  誰料衛右渠卻冷哼道:“三叔此計可行,但本王絕不能失此一股之氣。

  來人,先尋獨舟過江,傳信衛碩、衛繆,命二人死守待援。

  他二人尚有騎兵千余,步卒千五,只要能穩守車陣,吸引住蠻軍,就是大功一件。

  告訴他們,本王將親自督建浮橋。”

  衛如虎聞言不免唏噓,也許是他這老一輩太過求穩,但願大王和對岸的兩將能創造奇跡吧。

  而在西岸的車陣內,面對著身後浮橋被毀,又緊接著拿到衛右渠軍令,衛碩和衛繆兩人相視而笑,只不過這笑是苦笑罷了。

  衛繆揚了揚蓋了王印的絹布,道:“按大王令,大功不成便是大罪,咱兄弟倆這次不豁出命去,怕是也難回東岸了。”

  “怕什麽!死戰便是。”

  能說此話倒不是衛碩無所畏懼,而是逼不得已罷了。

  先前的大營失糧,衛右渠揣著明白裝糊塗,已經是捏著鼻子不再追究。

  此時他要是再守不住這橋頭,回衛氏是死,不回亦是,那自然為了王都內的家人,也得搏命一把了。

  “二位將軍,偵查哨騎回稟,北山蠻軍距此不遠。”

  二人聞言,趕緊往車陣前沿趕去。

  瞧著蠻軍三路齊頭並進,緩緩而來,戰車旁的衛碩哼道:“這南閭老蠻倒是下了大本錢,你瞧那貔旗、豹旗、羆旗。

  這三部都是南閭老蠻的麾下嫡系,跟咱們的王城親軍相當,這一開場就派了出來,看來這車陣他們勢在必得。”

  衛繆直接問道:“說這些,你必是有所指,說吧,你想如何打?”

  衛碩嘿嘿一笑,道:“你麾下皆是步卒,守陣無礙,但我麾下的騎軍下馬,必先弱三成。

  我軍的半圓陣中間是軍車,兩翼為輜重車,軟硬有別,蠻軍必然是挑軟的來。

  你先守後弱,讓蠻軍分擊兩翼,待車陣疲他一疲,我親領軍自中而出,左右繞其後背而擊,屆時蠻軍步卒不如我軍馬快,必可破陣。”

  先頂住,這可不是隨便說說,數倍之敵非死戰不可,衛繆冷臉道:“我等被迫背水,稍一遇挫,士卒必然戰心不穩,我要時間準備。”

  衛碩頷首道:“那我先帶馬隊去衝一波。”

  衛碩並沒有帶全部騎兵出陣,他留大部隊幫衛繆準備,自己帶著兩百騎聚向陣前,直奔右翼對面的黃羆部陣前衝去。

  充當大軍左翼的黃羆見此亦不敢大意,立刻扯著嗓子喊道:“全軍停滯,矛手向前,弓手引箭,準備抵禦衛騎衝陣。”

  部族矛手即刻端挺著木質長矛陣前聚攏,老獵手們引弓待射,蓄勢待發。

  誰料衛碩帶領的衝鋒騎兵根本不進弓矢射程,眼見黃羆一停一擺,即刻率領騎兵調轉馬頭,奔著貔皮和赤豹的兩部陣前而去,為了防止衛騎衝陣,兩人的反應跟黃羆如出一轍。

  衛碩就是拿捏住了三人都不敢放任自己衝入陣內的心思,不停的來回襲擾,遲滯三部的進攻。

  跟隨在衛碩身側的樓極甚至撿起了自家的老本行,趁著轉進的功夫,冒著箭矢縱馬竄進赤豹部的射程內,只見他雙腿夾住馬腹,張弓開箭,一箭射斃了個端矛手,引來騎軍中一陣喝彩,赤豹部的怒火箭矢則更像是一場盛大的送行儀式。

  馬背上的衛碩搖頭笑讚道:“這小子!”

  不過隨著貔皮、赤豹、黃羆三部展開陣勢, 列出相互接連的大陣,衛碩的騎兵就再也不能穿插襲擾,令對手停下來了,衛軍車陣被圍亦是難逃的宿命。

  又試探了兩次,損失十余騎後,再也佔不到便宜的衛碩也不拖遝,帶領衛騎如燕歸巢般,兜頭在車陣兩翼回陣,接下來就是蠻衛雙方步卒爭雄的時候了。

  大汗淋漓的衛碩勒馬跳下,望著衛繆道:“大陣可準備妥當?”

  衛繆伸臂一指,順臂望去,只見衛軍步卒依托車陣,矛弩甲士盡皆入位,車後兩步,一條壕溝逐漸成型,其下滲水數寸,其上木板充當臨時過橋。

  如此陣勢就等著對手撞上門來,而且眼見自家騎兵在陣前戲耍蠻軍,衛軍的士氣節節高升。

  衛碩抬頭一望日頭,此刻午時剛過,他沉聲道:“北山蠻伏我不成,已是耗了氣力,自己失了一鼓之氣。

  只要車陣能頂到酉時,其士氣必衰,到時候騎兵突擊,蠻軍必敗。”

  衛繆倒是沒有衛碩的樂觀,面對烏泱泱圍來的北山蠻軍,作為死地的留守,防守最倚重的箭矢卻是難以為繼,真到了肉搏的時候,衛軍的弓弩優勢將蕩然無存。

  不待他感慨,三部的圍陣已成,作為衝陣主力的甲士和矛手已經列陣以待,而最先推出來的卻是由老獵人組成的弓矢箭陣。

  衛繆見此趕忙下令道:“讓弟兄們做好躲避,蠻子的箭要來了。”

  陣內的衛軍士卒即刻做出反應,有的鑽進了車底,有的則躲到了車板下,唯有處在一線車陣的步卒才有盾牌防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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