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寧詩語太過於愛慕林邀?
以至於如今已嫁入東隅,林邀也獲罪離世,都對其念念不忘?
想到這,東方擎在這一瞬間,感覺自己男人尊嚴受到了侮辱。
起身揮袖而去。
霜降從外間探出頭,望著男人遠去的背影,走向裡間,向自家女郎不解問道。
“娘娘花費了這麽大的心思,好不容易將陛下引來,怎麽就這般輕易放陛下離開?”
寧詩語緩緩起身。
望著早已不見的身影,心中早已勝券在握。
“人就是這樣。得不到的,才會越想得到。若是一下子就讓他得到了,咱們也就沒什麽價值了。”
隨即對霜降吩咐道“明日初一祭祖,按照慣例。陛下每年初一祭祖之後,都會去易遙宮悼念亡母。
安排一下,在必經之路,無人發覺的地方預備一下。”
霜降頓了頓,明白自家主子用意,福了福身子,道了聲“是!”
易遙宮是東方擎生母易遙皇貴妃,如今已亡故的聖母皇太后,生前所居宮殿。
東方擎登位後,生母病重離世。
自此,未能贍養生母終老,成了東方擎一生的痛。
登位之後,從不讓后宮嬪妃居住易遙宮。
保留了易遙皇貴妃生前所有的擺設。
每逢易遙皇貴妃生辰及年初一、清明、重陽之日。
東方擎都會來易遙宮,悼念亡母。
易遙宮,便是寧詩語爭寵路上的第二步輔助。
霜降猶豫片刻,最終還是向寧詩語問出心中疑惑。
“可是娘娘又何故將您與林邀世子的事說出來,讓您與陛下之間起隔閡?這世間有哪個男子能夠接受自家妻子心裡有別人?”
寧詩語落坐,不緊不慢給自己斟了一杯茶,輕抿了一口,放下茶杯說道。
“紙終究包不住火,我如今若不說明。今後定會有人拿此事做文章,這樣一來我的身份不就更可疑?
同樣也會遭到東方擎厭惡,倒不如自己將此事毫無保留的說出來,杜絕了別人想拿此事做文章的心思。”
說完,又轉頭看向自家笨丫頭“再者,你又怎知,東方擎不知我與林邀有過婚約的事?”
方才寧詩語與東方擎交談,在東方擎的隻字片語之中。
寧詩語就知曉,東方擎掌握不少林國動向。
霜降聞言,點點頭“娘娘與林邀世子的事,京都城人人皆知。若想打探消息也不難。”
寧詩語心思沉悶道“怕是各國安插在林國的細作跟奸臣也不少,東隅國也同理。”
這一想法浮出,寧詩語瞬間感覺泰山壓頂。
壓得自己喘不過氣。
如此一來,自己就不能只是爭寵,向林國傳遞東隅國朝廷動向,挑撥東隅國內亂。
還要在暗中查出,各國安插在東隅國的細作,並在掩護自己細作身份的情況之下。
神不知鬼不覺,揭開對方身份,為的就是不讓東隅國落到別國手中。
與此同時,對方也會這般對付自己。
那麽,哪夜的白紙,究竟是那一方的暗示跟試探?
……
黑夜之中。
暴雪呼嘯。
一宮牆之下,墨竹叢中,一道纖瘦的身影出現在墨竹之中。
借住火光微爍。
寧詩語的面貌若隱若現,給人一種隱約的美。
因是新年的緣故。
寧詩語一襲紅衣襦裙,披著大紅鬥篷大氅,在寒風中悼念故人。
踩踏在積雪上的腳步聲響起。
寧詩語口中念念有詞。
“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
“是誰在此處?”
一道威嚴的男聲想起。
寧詩語一副被驚到的樣子,匆忙逃竄。
“站住!”
寧詩語被男人叫住。
“回過頭來。”
寧詩語怯怯回頭。
鬥篷之下,一頭黑發半披半束,無任何發釵耳飾裝飾,顯得整個人更加清麗脫俗。
又加上紅衣的襯托,讓寧詩語有一種說不出,勾人心魄的美。
寧詩語一副擔驚受怕的模樣,惹人憐惜。
加之東方擎正值壯年。
對於比自己弱小的,會有一種莫名的保護欲。
寧詩語這一番舉動,徹底勾起東方擎保護欲。
眼前的美人,弱弱朝東方擎行禮,緩緩開口道。
“臣妾參見陛下。”
東方擎望著一旁尚未燒盡的祭祀用品,詳裝惱怒,低聲呵斥道。
“宮中禁止使用此等禁物,愛妃不知道嗎?”
寧詩語不做任何解釋,朝東方擎微微福身說道“請陛下責罰。”
面對寧詩語的答覆,東方擎顯然不滿意,也不惱,反問道。
“祭奠誰?”
寧詩語道“一個故人。”
東方擎有些酸味道“你就這般忘不掉他?”
寧詩語不語,算是默認。
東方擎還想說什麽,寧詩語就在自己跟前倒了下去。
東方擎手疾眼快,將美人攬入懷。
寧詩語昏迷之際,朝東方擎微弱叫了一聲“陛下。”
解憂宮中傳來一聲聲啼哭聲。
霜降跪在寧詩語床前,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兒,泣不成聲。
“娘娘,您又不喜歡他,何須這般作賤自己。”
一旁的東方擎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欣喜之色。
對著霜降問道“你剛才所說何意?”
霜降再一次看了床上人兒一眼,低頭不語。
“放肆!”
霜降被東方擎一聲呵斥嚇到。
唯唯諾諾答道“娘娘她就是心裡有氣。林世子並不欽慕與娘娘,娘娘心中也並未有過林世子,只是因著兩家長輩私下定過婚約。故此,二人才走的近些。”
東方擎懷疑道“當真!”
霜降道“娘娘她就是不滿自己蹭被林世子言語辱罵,一心想要在林世子跟前證明自己,才會如此。
林世子越是對娘娘惡語相向。娘娘就覺得自己不夠好。娘娘才會這般作賤自己。”
東方擎聽完霜降所述,半信半疑,最終將目光投向床上的寧詩語。 www.uukanshu.net
深夜。
“啊~”
隨著一聲叫喊,寧詩語從床上驚醒。
連著驚醒靠在一旁,守著寧詩語的東方擎。
朦朧微光之中。
美人身著鮮紅的裡衣,雙目含淚,楚楚可憐的望著自己。
衣領之處,雪白的肌膚半遮半掩。
黝黑的長發散落胸前。
寧詩語低聲叫道“陛~下~”
勾魂奪舍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東方擎隻覺全身被什麽東西牽引著。
緩緩俯下身子,溫熱的氣息散落在寧詩語耳尖延下至鎖骨處。
寧詩語微顫的聲音又叫了一聲“陛~下~”
紅帳帷幔,緩緩落下。
一切的一切都水道渠成。
霜降在裡間守夜,知道寧詩語今夜在下一步大棋。
故,不敢輕易睡去,時刻觀察著裡頭動靜。
在聽到裡頭傳來寧詩語叫喊時,便一直躲在外間暗中觀察。
見寧詩語得逞,霜降躲在外間的帷幔外興奮的手舞足蹈。
眼見壓不住自己內心的激動,又怕驚擾到裡頭的人。
整個人穿著單薄的衣衫,連鞋都來不及穿,套著襪,就跑到院子裡狂剁腳。
漫天鵝毛大雪,似乎也在為這一樁喜事祝賀。
柔美卻不摧殘。
……
次日一早。
積雪經過一夜的累計,堆了一層又一層。
寧詩語在睡夢中醒來。
緩緩睜開雙眼。
印入眼簾的是一副古銅色,強壯有力的男人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