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遷子允柔蔓菁休沐幾日。三日後柔蔓菁的身體已然大好。秋高氣爽今日難得的暖陽,是遊湖的好天氣。君山奈央著君遷子一同遊湖。君遷子拗不過便應允了下來。
這劉管事特意安排了柔蔓菁同去,說是好照料君遷子的茶水等雜事,君遷子也允了。降香雖無傾城之貌,卻靈動活潑深得君山奈喜愛。遊湖時君山奈特意將降香帶在了身邊。
君山奈選了一艘琉璃畫舫,漂在青龍潭中,四角掛著大紅綢製燈籠,映著鏤金的船舷,在水面上明明晃晃。其他船隻上有歌女淺唱低吟,有文人雅士高談闊論,也有倚翠樓的女子袖舞回風,還有船隻即席分韻,讓秋季的空氣都染上了絲絲暖色。
“將船靠近倚翠園的船,我也要一睹這花楹姑娘的芳容。“君山奈對著船夫道。
倚翠樓的頭牌花楹姑娘如斯佳人,令無數的風流才子、富家子弟引頸相望,心生遐想,隻盼一睹紅顏。
當朝宰相凌遊也是其中一個。他常常重金打賞花楹,然而花楹是僅僅陪他泛舟遊湖。今日終於按捺不住,心有所圖。花楹宛然一笑拒之。在凌遊身旁的太子君南星一番嘲笑。:“想不到啊,想不到,還有當朝宰相凌大人得不到的女子。哈哈哈。“
君山奈聽到了十分熟悉的聲音:“是太子?果然是他。“
“九王叔,十王叔。“君南星一眼便看見了君遷子和君南星。
“呦,凌相也在這呢。你二人豔福不淺啊。坐的還是倚翠樓的船。“君山奈調侃道。
“哪裡,哪裡。侄兒不敢獨享。還請王叔們移步。同觀這佳人獻舞。這花楹姑娘的舞蹈乃是一絕啊。“君南星倒也不避諱。這幾人年紀相當從小玩伴長大,說是叔侄,更像是兄弟。
柔蔓菁聽見幾人對話,今日才知這君家兩兄弟是什麽身份。從前的柔府雖說父親做官,但也不過七品。自己從未有過機會見過皇室中人。柔蔓菁更想不到今日會遇見凌遊。心裡更是一驚。
仆人將兩艘船用繩子勾住,中間架了一塊板,柔蔓菁幾人便同君遷子兄弟一同上了倚翠樓的船。
“十王叔會出來遊湖我倒是見怪不怪了。但光風霽月,克己複禮,把禮數規矩刻進骨子裡的九王叔會帶著美嬌娘出外遊湖,侄兒可真是萬萬美想道啊。“
君山奈替自己斟滿酒杯,一飲而盡。爽朗的笑道:“是我央求九哥陪著我一同遊湖的。你說的美嬌娘不過是別院一個丫鬟罷了。“君山奈說著看了一眼柔蔓菁,確實是長得絕美,就是長得太像素問表姐了,他打小就怕素問表姐,見了柔蔓菁真是難以產生非分之想。
君遷子的注意力則被凌遊吸引,那凌遊的眼睛從見到柔蔓菁開始就沒離開過。君遷子眼神在掃完凌遊又看了一眼柔蔓菁後淡定的喝著茶。
“丫鬟?九王叔真是好福氣啊。這連個丫鬟也找如此絕色,我看就連花楹姑娘與之相比也要遜色幾分吧。“君南星仔細打量著柔蔓菁,眼神算不上清白。
聽了這話,一曲舞畢的花楹臉上略有不快,又稍縱即逝。眼睛則一直看著君遷子。下一個樂聲響起,花楹婀娜多姿的移步到幾個貴人面前,甩出長絲袖,體態輕盈飄逸,又十分魅惑。最後停在了君遷子面前,舉杯欲給君遷子喂酒。被君遷子一把握住了玉手,花楹面上一征。以為君遷子要拒絕自己,恐失了顏面。她花楹就連當朝宰相當敢當面拒絕,在這京都,誰人不知她倚翠樓的花楹,多少文人墨客都拜倒在她石榴裙下。如今難道要當著太子,宰相的面前被九王拒絕了嗎。
君遷子用只有花楹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下不為例。“便接過花楹手裡的酒一飲而盡。
花楹面上笑吟吟,因為在眾人看來,就連九王也難過她花楹的美人關。但只有花楹自己清楚,九王同其他男人皆不同。他剛剛不過是用最溫柔的方式拒絕了她。給足了她臉面罷了。在眾人看不見的地方,花楹臉上算不上好看。
“原來九王叔表面不顯露,也終究是難過美人關啊。哈哈。“君南星哈哈大笑起來。
“這青龍潭人多眼雜,還望太子日後少來此處。免得有不當言論傳出。“君遷子面無表情,說起話來也一板一眼。
君南星已穩坐太子之位,雖然自己的生母皇后已死,但自己的小姨淑貴妃正得聖寵,而淑貴妃又僅有一女。 如今這年歲怕是不會再生育了。而九王十王又同自己雖是叔侄,又如同手足一般。朝堂之上又有此二人,他君南星的太子之位無人可撼動。但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是,九王叔。“君南星立刻收了笑臉。自己也是看父皇近日心情好,自己在秋獵上又出盡風頭,父皇也多煩嘉獎。今日才想著放松些。現在想來確實有不妥之處。往後還是收斂一些。
“九哥,咱們出來是散心玩樂的,你能不能不要這麽掃興。侄兒來,我們喝。“君山奈私底下都喚君遷子大哥,只因他們才是一母同胞。只有在其他人面前他才喊他九哥。
君遷子一記眼神,君山奈立馬不說話了。君山奈雖然和太子是同歲,但怎麽說自己也是太子的叔叔。這在外面怎麽不給自己點面子呢。剛剛自己確實有點裝過了?也是,自己哪回不怕他的大哥,哪次說話小心著點,免得被罰。就是看見太子,怎麽著也得裝個叔叔嘛。
柔蔓菁不奇怪凌遊一直看著自己,但卻十分奇怪為何太子此時也一直看著她。
“怎麽?你看上你九王叔的丫環了?“君山奈見君南星看著柔蔓菁好一會了便開了口。
“侄兒就是看這丫鬟好生眼熟,剛才沒想起來。現在想起來了。這怎麽那麽像素問姑娘。“素問是君遷子的表妹,君南星的表姐。是君遷子母親那一族的,同君南星並沒有見過幾面。但也相互認識。
“你也這麽覺得吧。我也覺得像。凌相,你覺得像嗎?“君山奈總算找到一個同樣認識表姐的人,又問一直沒說話的凌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