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潮汐起床已經是上午九點鍾。
太陽光在窗台跳躍,透過薄紗簾照射進來。
她今天沒有必要處理的工作,也沒有被要求跟隨攝影組,所以早上出發拍攝的工作人員沒有打擾她。
簡單洗漱,沈潮汐將長發拿爪夾隨意卡在腦後,她沒有去廚房,而是在房間隨便吃了麵包牛奶。
走出房間已經十點鍾。
山裡除了蚊蟲多,空氣倒是涼爽,她穿著體恤長褲,肩上挎著包下了樓梯。
剛到大廳,沈潮汐被烏泱泱一群人驚到。
這些人她自然認識,劇組人員和同來的演員除外,還有幾個是藝文的上層領導,甚至於啟天的魏總也在。
一群人神色頗為好奇,還帶著一絲不安,等在一樓大廳。
沈潮汐的出現引起人群中的議論紛紛。
“還是大作家沉得住氣!”
“不知是真清高還是裝清高?”
“在那位面前,清高值個屁!放了也就聽個響!”
……
沈潮汐沒在意大家異樣的眼光,她走到許允面前。
“不是去采景了?怎麽都擠這兒了?”沈潮汐問。
說“擠”一點不為過,一樓大廳容納這幾十號人,著實顯得擁堵。
許允正在跟前台商量要幾個座椅,見到沈潮汐,有些意外。
她剛剛忙瘋了,把這位給忘了。
“昨晚連夜來了個大人物,一早大家才知道,袁董天剛亮便驅車趕過來,正跟這位在會議室話家常呢!”
許允所說的大人物,要麽錢多,要麽權大。
既然魏總都只有一邊站的級別,可能是某個政界人事。
“那也不能耽誤大家夥的進度吧,這一個小時燒的都是錢呀!”沈潮汐隨意說道。
許允四下看了一眼,湊到沈潮汐耳邊。
“人家可是資本大佬,咱們劇組生死存亡全在這位一念之間!”
話落,沈潮汐腦海裡立馬現出一個人的臉龐。
她搖了搖頭很快否認。
不可能!
商江寒此時應該還在國外。
那天早上他走之前特意向她說了行程。
國際性峰會,時間只會拉長,不可能會縮短。
這時,會議室那邊袁華助理出來,對采景負責人說讓大家繼續工作。
很快,大廳人便所剩無幾。
除了藝文趕來的幾個高層,便是魏總和幾個年輕女演員。
資本至上時期,誰不是擠破腦袋找存在感。
沈潮汐記得山腳下有一處人家,算是常年守山門的地方百姓,她想著去做個采訪,順便體驗一下農家人的真實生活。
只是她還未跟許允道別,便聽袁華的助理小宋朝她高聲叫了一聲。
“姚冉!袁董讓你進去一下!”
小宋聲音偏尖,音調抬高,像在訓孩子。
沈潮汐皺了皺眉,心生不悅,要知道袁華都不會直呼她的名字。
“德行!狗仗人勢!冉姐別理她。”許允說道:“她在集團就這樣,仗著袁董,把自己當根蔥!神經吧,冉姐你又不是藝文的員工,她瞎吠個什麽勁!”
沈潮汐被許允的話逗笑了,拍了拍她肩頭。
“我先過去,你忙吧。”
賓館一樓有個待客室,也是播映室。
沈潮汐推開虛掩的門走進去時,發現室內四周窗簾都拉得嚴嚴實實,只有投影儀撒射著一束光芒。
她沒做他想,朝前走了幾步,卻聽身後的門哢嚓被鎖上。
沈潮汐本能戒備,剛要轉身,有一道身影朝她壓下來。
這道身影動作夠快,沈潮汐被對方擠到牆上時才有機會伸手自衛。
她抬手,那人卻更快,抓著她的手腕舉到頭頂,她要抬腿,下一秒像是算計好似的,雙腿被一雙長腿壓住。
“你!”
一股熟悉的氣息帶著特質木香撲面而來,沒給沈潮汐說話的機會,岑薄的唇便壓了下來。
知道這人是誰,沈潮汐不但沒有放松下來,反而心跳砰砰加快,想要跳出胸膛一般。
她無計可施,只能任對方在她口腔裡作亂。
片刻過後,終於在要窒息之前,對方才將唇稍稍離開。
兩人的呼吸都很急促,近在咫尺的距離交織在一起。
男人的臉貼著自己的,沈潮汐感覺一說話兩人又要碰上,她身體盡量向後靠。
身後是冷冰冰的牆壁,她逃無可逃。
“商江寒,你過分了!”沈潮汐別過臉,在對方呼吸下,她很難正常表達。
啪!
大燈被打開。
黑暗立馬被光明驅趕,沈潮汐本能閉眼。
再睜開眼睛時,才看清四周的情形。
偌大的會議室只有她和商江寒兩個人。
沈潮汐看向面前男人,他一身黑衣,冷白皮,整個人眉眼冷冽,即便做了曖昧的事情,面前人周身還是透著絲絲冷意。
一雙墨眸深如古井,緊緊抓著沈潮汐的視線。
“哦?怎麽過分了?”他扯開嘴角問道。
沈潮汐稍用力掙扎,從對方轄製中掙脫出來。
她瞪他:“你說呢?商總以為還是幾年前?我不是無知學生,我們不是那種能做這種事的關系,您請自重!”
商江寒伸出右手,捏著女孩光潔白皙的下巴,將她的臉扳正。
“你也知道幾年前,我以為你忘了!”說著話,男人拇指在她唇瓣上輕輕摸索起來。
粉嫩的唇瓣被親到帶上血色,比平時更誘人。
沈潮汐感覺一絲麻意漸漸蔓延。
“如果我沒記錯,你不告而別,可沒有跟我提分手,既然什麽都沒說,我們就還是男女朋友對嗎?”男人聲音低啞。
沈潮汐微愣。
什麽邏輯?
“商總如今已是上京圈炙手可熱新一代權貴人物,我不過是無業遊民,靠筆杆子掙錢的寫手, 我們身份相差懸殊,我不敢高攀,也沒有肖想過!”
女孩聲音微微發顫,說完話抿緊唇瓣,拿微挑眉眼看過來。
“五年前不就應該知道我未來會是什麽樣,當時怎麽不這麽說?我記得你說過不用等到高考,便答應做我的女朋友。”
商江寒放下摩挲的手指,整個人向後退一步,雙手插兜,只是視線依然緊鎖。
沈潮汐微低眸,濃密眼睫微微閃動,掩蓋眸底的情緒。
“當時年少無知,想著你是奮不顧身救我的人,一時心血來潮的決定罷了。”
話落,空氣裡陷入沉默。
“僅此而已?”商江寒問。
背在身後的雙手指尖拉扯,沈潮汐倔強地點了點頭。
不知過了多久,她聽到身側的大門打開,而後被人大力合上。
隨後,沈潮汐如脫力般坐在了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