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事端,城中動手!(二合一) “長明,多的話也不必說了,此番你雖成了主將,卻也面臨難關。
由於是擴編的新軍主將,你要從零開始一點一點搭建自己的班底,這其中難度可不小。
倘若新兵隊的戰力長久達不到大帥的要求,大帥也不會一直容忍你,往後的招兵和練兵一事你可要好好上點心,仔細把關,莫要松懈了。”楊臻喝下酒水,提醒道。
此刻的宋長明在他看來,可還未坐穩這個位置。
一旦兵隊戰力不合格,宋長明這個主將也很有可能會被擼下來,到頭來空歡喜一場。
畢竟,有太多人盯著這個新軍主將一職了。
“今後若是有什麽不懂或者遇到什麽困難,大可來問我,雖說現在你已經不是我的副將了,但咱倆的情誼仍在,莫要與我客氣。”
邢鐵心在一旁吃著酒,也跟著說道。
“好。”
幾人正說著,忽而他們所在的雅間傳來一陣嘈雜之音。
幾人均是皺起眉頭。
“麻煩來了。”邢鐵心放下酒杯,搖頭道。
隨著他話音落,那雅間的推拉門直接被人一腳踹碎。
碎屑木塊飛濺向屋內的酒桌。
宋長明離房門位置較近,心念一動,那些飛來的碎屑木塊頃刻間就被紫金色的炎火焚盡,並未落到他和酒桌分毫。
宋長明看向這破門的粗暴之人。
對方相貌中年,身穿深色華服,頭戴玉冠,看上去自有一股威嚴在。
此刻,對方瞪著雙眸,掃過房間幾人,而後鎖定在了邢鐵心和楊臻身上。
“邢鐵心,可知我是誰!”對方聲音低沉,隱隱還帶著幾分殺意,超強的威勢讓宋長明心中警覺。
盡管他認為對方不敢在此地動手,但他依然沒有大意。
此人很強!
“見過趙旗主。”邢鐵心直接起身拱手道。
“我兒在你手中做事,如今他死了,你該當何罪!”趙遵深吸口氣,陰冷的盯著邢鐵心,語氣中的殺意更盛,幾乎到了不加掩飾的程度。
那外頭的會館小廝,根本不敢上前半步,生怕此等凶人今夜拿他們發飆。
“他便是趙臨薪的父親。”一旁的傅元小聲告知宋長明。
簡單一句話,就讓宋長明明了。
對方這是喪子後來算帳的。
“另外他在軍中也有職位,是二十一番旗軍的一位小旗主。”傅元又補充了一句。
他到底是跟趙臨薪也共事了多年,對方的情況也有所了解。
眼前這位父親,可以說就是趙臨薪最大的倚仗。
若非軍中需避嫌,趙臨薪也不會被送到他們四十一番旗軍中。
如今趙臨薪死在了妖災中,雖已經定性為了妖族所殺,但顯然這位父親不打算就這麽放過身為主將的邢鐵心,讓這件事就此翻篇。
“趙旗主,趙臨薪是被妖族所殺,當時妖族大軍壓境明菊城,事態險峻,所有人都豁出性命在戰,此事罪不在邢將軍身上。”
楊臻也起身,不待邢鐵心開口,搶先解圍道。
“那在誰身上?難不成在你身上!”趙遵怒聲道。
楊臻眯起眼睛,語氣也冷了下來,道:“我以為趙旗主身具高位,從軍數十載,應當已經見慣了生死,若是接受不了此事,當年又何必送子嗣入軍。”
趙遵嘴角不自覺的抽搐了下。
“楊臻,不要以為在軍中做了旗主,就算是與我平起平坐了,在核心城裡可沒有姓楊的世家!你當真要與我作對?”
“此事!”邢鐵心不想楊臻因他受累,想要一力抗下對方的怒火。
然而楊臻卻是擋下了他,直面趙遵道:“我再說一遍,趙臨薪是被妖族所殺。”
趙遵面色鐵青,但也清楚今日奈何不了楊臻和邢鐵心。
只是心中悲痛所化的怒火遲遲得不到宣泄,讓他愈發難以忍受。
他的目光一閃,這才留意到邊上的傅元和宋長明兩人,忽而想起什麽,他再次問道。
“誰是宋長明!”
“末將見過趙旗主。”宋長明出言拱手道。
空氣仿若凝固,一股絕強的威壓如一隻無形大手,猛地嵌住了宋長明,令其呼吸都變得艱澀起來。
下一刻,就見趙遵猛地踢出一腳。
這一腳不留余力,直擊而來,大有一腳踢死宋長明的架勢。
“為何!不救下我兒!”
這一腳踢的十分突然,讓在場所有人都意想不到。
就連楊臻都愣了一下,沒想到對方真的膽敢暴起傷人,且是遷怒到了宋長明身上。
好在宋長明一直都心有警覺,沒有疏忽大意。
在對方踢出這一腳的同時,他也動身。
不過並未躲閃,而是選擇予以回擊!
同樣的踢出一腳,沒有絲毫留力,直接祭出腿骨上的巫印!
力量層層推進,猶如驚濤駭浪,又似發射的核彈頭,在與對方這一腳接觸的瞬間引爆。
他才不管對方是何身份,突然的襲殺他便是敵人。
恐怖的力量毫無保留的傾泄而出,勁道衝擊之下,直接令這處雅間被毀,天花板和地板炸穿了好幾層,整個酒樓都搖搖欲墜起來。
宋長明被對方腿上強大剛猛的先天罡氣衝擊的後退了兩步,身上倒是沒有因此負傷。
反觀對方直接被他這一腳踢到了外頭,看上去就連站立都有些不穩當,面色更為難看了。
似乎剛剛交手,反倒是這位軍中旗主吃了虧!
而事實也是如此,趙遵怎麽也想不到一個副將竟然能有這般強大的體魄和力量。
哪怕剛才他並未將宋長明放在眼裡,也未盡全力,但在純力量的交鋒中,他斷定自己完全比不過這個副將!
若非剛剛他見勢不妙,及時動用了自己的先天罡氣,說不定他就要淪落斷腿的下場了。
他堂堂一個軍中旗主,若真被區區一個副將踢斷腿,今日所鬧出的笑話可就大了。
如今的宋長明,身具五龍之力,在巫印作用下,所爆發出來的最大力量可達七龍力!
縱然他是軍中小旗主,在這等龍力爆發下,一不小心也是要陰溝翻船的。
“趙遵!你敢!”楊臻可不管是誰吃虧了,橫在宋長明幾人身前,對著趙遵怒斥道。
“此前念你喪子,沉浸悲痛,幾次三番不與你計較,但你如今將怒火發泄到我屬下身上,就別怪我不客氣!”
趙遵右腿僵直著,一陣陣從腿骨傳遞上來的痛楚,令他此刻的心情難以言表。
好似一團火正在不斷消磨他殘存的理智。
不得不說,這波喪子對他的打擊有些過大了。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有幾分本事,敢這般在我面前大放厥詞!”趙遵說著,周身強橫的先天罡氣驀然高漲,幾乎充斥整個酒樓!
無數來此的酒客怨聲載道,不少家族公子哥遭受無妄之災,更是破口大罵起來。 “這個瘋子!”楊臻也是低罵一句,知曉今晚的事要鬧大了。
眼見這座酒樓就要被強拆了,忽而天上一道聲音傳了下來。
“爾等軍中何人,可還記得這是主城之地!”
話音穿透力極強,令宋長明冥海嗡的一聲,便一片空白。
待緩過來時,場中已經多了幾道人影。
而楊臻與趙遵也早已罷手,並未真的打了起來。
宋長明定睛看向那幾位來者。
對方身著一套官製的衣甲,頭戴官帽,這並非軍隊的戰鎧,而是城中維護治安秩序的武官官服。
這幾人氣息皆強盛,尤其是為首之人,氣息強大絲毫不遜色於趙遵和楊臻,甚至更強出幾分。
“在下二十一番旗軍小旗主趙遵。”
“見過胡大人,四十一番旗軍小旗主楊臻。”
“見過大人,四十一番旗軍第七兵隊主將,邢鐵心。”
“.”
無論是趙遵還是楊臻,見到來者態度一下就軟了,表現的相當客氣。
趙遵看起來也恢復了冷靜,至少沒有再喊打喊殺。
“在第二城區私鬥罪名可不小,更不必說鬧出這般大的動靜,給本官解釋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胡肇掃過幾人,最後目光定格在軍職最高的趙遵和楊臻身上,語氣生冷且淡漠的說道。
即便對方軍銜不低,他也絲毫沒有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打算,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那就要問這位趙旗主了,我等在此處吃喝無事,他卻突然踢碎廂房門,對我等出手.”楊臻冷哼一聲,講明了事情原委。
不管怎麽說,都是趙遵挑事在先,也是他動手在前。
追究責任,自然在他。
胡肇聽罷,隨即看向趙遵,“趙旗主,還有何說的?”
趙遵默然,一聲不吭。
此事眾目睽睽之下,他確實沒法狡辯什麽,今夜就是純粹怒火攻心,氣昏了頭才做出這般不智的舉措。
“是讓我動手押送,還是你們自己走。”胡肇輕哼一聲,說道。
趙遵深吸口氣,若是面對其他官府的武官,他尚且不需要這般隱忍。
但眼前這個武官姓胡,翠王胡家的人!
別人或許會忌憚他趙家子弟的身份背景,唯獨有翠王做靠山的胡氏不會。
故而他也不敢違抗,順從的被官府帶走拘留。
連累宋長明幾人也一並被帶去官府。
“長明,那趙遵突然發瘋對你出手,我猜多半是從當時戰場其他人口中,得知了趙臨薪身死時的全部經過”見趙遵被單獨帶走,傅元忽而低聲對宋長明說道。
“應該是了。”宋長明多少也猜到了原委。
那日與群妖廝殺,抓走趙臨薪的是那個黑鷹妖族,而最後追去斬殺那頭黑鷹的人,正是他宋長明。
只不過最後沒能救下趙臨薪的命,故而也一並被趙遵記恨上了。
“放心吧,此事大帥不會坐視不管的,你是剛被提拔的軍中新主將,與過去不同,哪怕是這些頂級世家也不能沒來由的欺凌你!
且一個趙遵還代表不了整個趙家,他也驅使不了整個趙家的能量為他所用。”
楊臻悶聲道,怕宋長明畏懼趙家的報復,對他多寬慰了兩句。
“嗯。”宋長明點頭。
他心中對這些所謂的世家倒是沒什麽畏懼的念頭。
嚴格來說,自從有了一命保底後,他就幾乎沒有再對誰產生過畏懼的情緒。
大不了就是乾,哪怕是死,對他來說也不過涅槃重生,再來一次而已。
幾人在官府內等候著,相比起趙遵單獨被拉去拘留提審,他們幾人的處境倒是還好些,沒有被官府嚴加看管對待,留在了一處大堂之上。
胡肇則施施然的坐在大堂高椅上,淡定的喝著茶水。
“我已經命人通知了上頭,此事是你們軍中的破事,本官也不想多管,不出意外,那個趙旗主要擔今晚主要責任,不過你們也要好自為之,莫要再在城裡逞凶,否則別怪本官徹底翻臉。”
“此事驚擾了胡大人,我很抱歉。”楊臻拱手道。
胡肇擺擺手,為楊臻遞過去一杯泡好的茶水。
至於邢鐵心宋長明等人,身份職位不夠高,自是接不到對方的茶。
沒過多久,就有兩人大步而來。
“趙遵那混球在何處!”一名身披元帥大氅,身形高大的男子當先出言道,語氣不善。
“見過閆大帥!”胡肇起身行禮道。
雖不是一個體系的官員,但對方作為翠旗軍的元帥,職位是要高於他的,他理應客客氣氣的行禮。
就算他背靠胡家,也要嚴格遵守城中制度。
“是胡肇啊,事情我都聽說了,是我禦下無能,給你添麻煩了。”閆嵐君嗡聲道。
“哪裡,下官也是職責所在,才不得已抓了大帥的人,還望見諒。”胡肇客氣道。
“自是不會怪你,是那趙遵自己昏了頭。”閆嵐君搖頭道。
這時,與他同行進來的另一名老者上前道:“在下趙居昌,奉家主之命,前來處理家中子弟趙遵一事,不知他現在何處?”
“來人,把趙旗主帶來。”胡肇吩咐道,一名官員當即領命去拘留處領人。
閆嵐君這時看向了楊臻等人。
“末將楊臻,見過閆大帥。”
“末將邢鐵心,見過閆大帥。”
“.”
幾人也當即行禮。
“此番是趙遵個人意氣用事,幾位,對不住了。”閆嵐君倒也沒有死命袒護屬下,對幾人搖頭道。
“哼,一句對不住就想了事?”
正當這時,大堂外又傳來一道渾厚無比的喝聲。
同樣披著大氅的王天雙走了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