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宸消失在了阮勝利的眼前,帶走了滿屋的煙霧,也帶走了阮勝利的小金卡。
——
南宮府。
一道白衣窈窕的身影,戴著竹鬥笠,出現在了南宮孽的眼前。
楚知知手裡握著一個木盒,蓮步輕移,來到了他的身前。
院子裡的毒蛇毒蟲,似乎對楚知知很熟悉,紛紛避讓,沒有為難她。
趴在地上呼呼大睡的小狼崽,嗅到了熟悉的味道,嚶嚀著睜開了烏亮的雙眼,看向了楚知知。
“絮兒,我聽聞你受傷了,特來探望。”
楚知知摘下了鬥笠,遞給了丫鬟,丫鬟接過鬥笠,緩步往後退去離開了南宮孽的院子,合上了院門。
“公主。”
南宮孽拆解著手中的九連環,直到現在,才發現了楚知知的身影。
他們兩人青梅竹馬長大,他對長公主實在太過熟悉。
沒有對她設防,也因為這樣,他才沒有注意到有人闖入了他的領地。
楚知知伸出白皙的手,撫摸著南宮孽的臉龐,嘴角掛著淺淡的笑意。
“我就知道,你果然又在使詐,故意騙我來看你,你沒有受傷。”
“草民冤枉啊,公主殿下。”南宮孽握住了楚知知的手腕,與她逗樂了起來。
他們二人郎有情妾有意,可惜尚楚心十分抗拒這門婚事。
不惜絕食威脅南宮孽,讓他被孝道壓迫,不得不退步。
將青梅從身旁推開,眼睜睜看著她嫁給了阮征,成了別人的妻子。
“說說吧,南宮公子遇到了什麽難題,需要我這個外援來解救你。”
楚知知掙脫了南宮孽的手,指尖拂過他的眉心,從他的鼻梁滑過,在他的鼻尖輕點了一下。
“阿楚,這個九連環,我記得,你小時候曾玩過,你可還記得解開的辦法?”
南宮孽晃了晃手裡的九連環,為難的皺起眉毛。
老者留下的九連環,他獨自琢磨了兩天,卻一無所獲。
後來,他乏了,睡著了,做了一個夢,夢到了小時候的事情,
楚知知和尚楚心習舞的時候,南宮孽總會坐在一旁,等著她練完了舞,與他一塊去鬥毒蟲。
有一次,楚知知就曾把宮裡的小玩意帶出來,給他解悶。
其中就有百竅玲瓏球,九連環,魯班鎖。
也是這個夢,讓南宮孽找到了解開九連環的訣竅。
那就是找楚知知來解。
那名老者既然能拿到宮裡的東西,想必也和皇宮有些瓜葛。
說不準,楚知知也曾見過那個老者,能給南宮孽一些線索,找出那個老者,究竟是什麽身份。
“九連環?”
楚知知接過了那南宮孽手裡的機關鎖,久違的小玩具,讓她回憶起了小時候的時光。
楚知知把手裡的木盒放在了桌上,坐在一旁,接過九連環,動作熟練的解著機關鎖。
木盒裡裝的是毒蟲,南宮孽很喜歡這些威險的東西。
楚知知為了讓他開心,也對這些毒蟲感興趣了起來。
幫南宮孽收集毒蟲的過程裡,也對毒物有所研究。
後來拜師毒醫,蠱醫,收獲了不少本領,與毒為伍,小有所成。
“阿楚,你快教教我,解開九連環有何訣竅。”
南宮孽連自己最愛的毒蟲都不理會了,起身觀摩著楚知知解機關鎖。
“訣竅就是,想取下這個環,就得讓前面的那個環待在上面。”
楚知知已經拆下了四個環扣,為了讓南宮孽看明白,又把九連環恢復了原樣,重新解開,讓他看了一個明白。
“設計這小玩意的人,真是才智過人。”南宮孽一點就通,明白了過來。
只要知道了訣竅,想解開九連環就輕而易舉了。
南宮孽坐在了楚知知的身旁,一手支著下巴,觀望著她拆解九連環,另一隻手單手開蓋,把木盒裡的毒蟲給抓了出來。
青色的毒蟲在南宮孽的手上爬動,生長得有些潦草,它長的就像一叢野草。
毒蟲的背上生長著許多青色的毛發,身上有著一圈圈紅色的紋路,不多不少,剛好九個紅環,也是巧了。
細密的褐色蟲腿掃過南宮孽的手,觸感就像是一把小刷子。
“它可有名字了?”
南宮孽撓了撓毒蟲的身體,惹得毒蟲惱了,一口咬向了他的指尖。
南宮孽連忙收手,躲開了毒蟲僵屍似的尖牙。
“小家夥,你可不能咬他。”楚知知看到這一幕,輕笑了起來。
“今日它來的巧,它的名字就叫解九環吧,可好?”
南宮孽把毒蟲放回了木盒裡,蓋上了蓋子,讓毒蟲躲在黑暗裡,平靜了下來。
“送給你的,自然由你決定。”楚知知把拆開的九連環,放在了桌上。
南宮孽注意到了她指尖纏著的紗布,抓住了她的手。
楚知知試圖掙脫他的手,卻掙不開,也就放棄了。
“你在用你的血喂養蠱蟲?”南宮孽拆開了她手上的紗布,沒有看見傷口,卻發現了她淤青的指節,手腕上的咬痕。
“阮征打傷了你?他是不是欺負你了?”
南宮孽兩手握住了楚知知受傷的手,著急地詢問著她。
楚知知不知該如何跟他解釋這些事情,窘迫的搖了搖頭。
那是,行房的時候弄傷的。
南宮孽望著她微紅的臉頰,也反應了過來,那是怎麽一回事。
心裡有些酸楚的苦笑著,放開了楚知知的手。
“絮兒,你在裡面嗎?”尚楚心的聲音從院外傳來,她約莫是聽說了楚知知來找南宮孽的事情,不放心的趕了過來。
“娘,我在。”
南宮孽無奈的起身,推開了院門,看向了尚楚心。
“孤男寡女,成何體統。”尚楚心望見了坐在院子裡的楚知知,低聲罵著南宮孽。
“孩兒知錯了。”南宮孽作揖一禮,敞開了院門,把尚楚心邀了進去,扶著尚楚心的手腕。
“師傅,叨擾了。”楚知知起身,朝著尚楚心走來,愧疚的說著。
“民婦見過長公主。”尚楚心推開了南宮孽的手,規規矩矩的給楚知知施了一禮,提醒著兒子,尊卑有別。
“師傅不必多禮。”楚知知怎會不知道,尚楚心不喜她靠近南宮孽。
“都怪民婦招呼不周,居然都沒發現公主大駕光臨,也沒準備好晚飯!”
尚楚心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作勢要去吩咐下人,準備晚膳。
“不麻煩了,我也該回府了,師傅,南宮公子,告辭。”
楚知知出言告退,尚楚心的臉色這才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