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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成化:朕就是昏庸之君》九十三.忙碌的商輅
  寧壽宮。

  夜色深深,燈影搖曳,周太后喝著參湯安神。

  今夜專門她要和錢太后一起歇著做個伴。

  白天之事,她還未緩過神

  周太后終於在這種情況下,暫時不再跟錢太后爭口氣。

  錢太后也暫時不再對周太后有什麽成見。

  兩人今夜因害怕做了床搭子。

  周太后扶著額頭,歎息:“本宮十月懷胎生的兒子,偏偏被萬貞兒那狐狸精教的六親不認,今天還當著本宮的面兒殺人。”

  聞言,錢太后微聲說道:“你這就不對了,皇后的孩子,怎麽說也是嫡長子,我們也不該都聽那王臣的話,讓皇后受折騰。

  再者,你又亂怪罪,這事與萬禦侍無關,若不是她,哪裡有阿深。”

  周太后被說的有些愧疚,立刻岔開話題,罵起來王敬。

  “王敬那個狗東西騙本宮,說王臣是江南有名的仙長!”

  “聽說袁彬讓人把王臣割首而在京師示眾三天。今後,應該也不會有此類事情再發生了。”

  “唉,不管怎麽說,那個姓萬的狐狸精本宮就是不喜歡。”

  周太后依舊這麽說。

  “說起來前幾年,要不是你總讓人給她給她喝些避子湯,或許她也會有孩子,若此事阿深知道,也要怪你。”

  這種不能孕育孩子的感受,錢太后嘗了半輩子,因此能替萬貞兒說出半句公道話。

  周太后聽到錢太后這話,揉著腦袋歎道:“阿深是太子,若讓比他年長的宮女做皇后,是要被群臣反對的,朝臣厭惡萬貞兒的。

  再說,她不會告訴阿深的。此事你也不能說出去。”

  錢太后不吭聲了,這事她當然不會說的。

  畢竟皇帝不是自己的兒子,就算皇帝孝順,但她也不好越界指點什麽。

  “說起來,你我也要謝謝當初的南宮日子,正是這些日子,先帝待你我一直很好,我們相依為命,繡繡品去換錢改善生活。”

  周太后回憶起當初。

  錢太后道:“那為什麽不能成全陛下和萬禦侍呢。”

  看眼錢太后,周太后道:“本宮在阿深登基前一晚,去清寧宮問過他一句話。

  本宮跟他說,阿深,這個姓萬的宮女又老又不特別好看,為何你還給她那麽多皇恩,每夜都要她陪伴。

  你知道阿深說什麽,他說他也不知道為什麽,但只要萬貞兒在他身邊,他就覺得心安。

  這還得了,先帝給他選的吳氏,柏氏,王氏,他幾乎不聞不問,這不就是對先帝不孝。

  都說最是無情帝王家,本宮這個兒子真是個異數。”

  錢太后從輪椅直了直身子:“先帝連陛下的名字都能寫錯,我們二人當年自先帝回京,就一直陪在南宮照顧先帝爺,忽略了對陛下照顧。

  陛下對她感情深,也是應該,怎麽是異數,別聽那些大臣亂說,他們那些讀書人整日以清正比喻,可哪個不是府裡外面的都是相好。”

  周太后雖覺得錢太后話對,但嘴上不肯承認,“誰知道萬貞兒不是為了榮華富貴才接近陛下的。”

  “你瞧瞧,你又來了,當年景泰帝廢陛下時,陛下可是無權無勢,宮裡都怎麽欺負的,你忘了?

  伱不敢,可是人家敢。若萬貞兒真的為了榮華富貴,為什麽不去攀附景泰帝?

  當時年華正好,她雖然沒有特別出色,但也是個嬌俏女子。何況後來還有先帝的權勢,她又不傻,所以啊,你這話就沒有道理了。”

  周太后也不再說話,歎口氣:“本宮瞧他對皇后近來上心,這些官員和內侍當初選秀時,也算合本宮心意,說不得就對那狐狸精淡了。”

  正在這時,小內侍進來道:“回稟兩位太后,商學士說夜深不便打擾托奴婢傳話,說陛下……有意效仿先帝親征荊襄。”

  錢太后下意識脫口而出,道:“絕不可以!”

  周太后驚呆了,這孩子又在鬧騰什麽,隨即道:“來人,去坤寧宮。”

  …………

  白府,內堂。

  白圭正搜羅自己的珍藏,打算連夜去見李賢,他還是不想去瘴氣叢生的嶺南。

  嶺南可是官員流放之地。

  這時,屋門進來一位穿綠裙的妙齡女子,長的水靈多姿又嫵媚動人,喚做水菱。

  這麽年輕,當然不是白圭的丫鬟。

  是白圭兩年前娶的六姨娘。

  “老爺,夫人喚你過去用飯。”水菱眼角眉梢帶著笑意,但眼神裡透著疲憊和急切。

  她十四歲進白家,服侍老爺,老爺升兵部尚書後,天天在家,她正愁如何擺脫。

  沒想到,陛下要他過幾天去嶺南。

  這一切都是當今皇上的功勞,她心裡可要多謝謝皇上,無意中幫她一個大忙。

  “那個,誰讓你進來的。”白圭十分警惕,他藏東西的地方可不能隨意給這些小賤人看到。

  “凶什麽嘛,人家就是喊老爺去吃飯罷了。”水菱猶豫一下道:“老爺去嶺南要多久啊,奴家也想去,老爺不是說帶奴家去嶺南吃荔枝嘛。”

  “吃什麽吃,老爺這是為朝廷去剿匪,不是遊山玩水的。”

  “好像……像流放吧。”水菱低聲說了句。

  白圭胡須一抖,這是往他傷口撒鹽的嗎,這賤人,隨即臉色一變:“滾!”

  “那奴家?這就去喊大公子,二公子他們。”

  白圭越想越氣。

  又被小妾水菱的話一激,瞬間坐立不安,滿腦子都是流放二字。

  越想越覺得,這可不就是流放嗎。

  隨即收好禮物,換了衣袍,頂著團綠光,讓人備了轎子,往李賢府而去。

  白圭小妾出了裡屋,喚做水菱的徑直往白府一處精致樓閣後面的清雅小院而去,是白圭二兒子的住處。

  不一會兒只聽屋裡傳來聲音。

  “真的?我爹要被陛下派去嶺南剿匪了!”

  “那還有假,瞧你這傻樣子,我的兒,讓姨娘好好疼疼你。”

  嬌滴滴的女子聲音從屋裡傳出。

  隨後聲音低了下去,似是怕人聽見般道:“急什麽,等他走了再說。”

  坐在屋頂上的兩個錦衣衛,互相看了眼,也不知怎麽記下來,總不能就原話記錄交給指揮使吧。

  “白圭那老小子出府了。”

  “我們走。”

  月光下,兩道身影消失在白家的屋頂上。

  此刻,商輅也從彭時家出來。

  他回家換了衣服,寫了奏疏後就準備去李賢家。

  自己絕不能讓陛下去犯糊塗,必須製止親征荊襄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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