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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成化:朕就是昏庸之君》九十.去嶺南?這怎麽像是流放
  “拿太醫院藥方與開藥記錄!劉文泰為何給王臣開赤汞。”白圭嚷道:“若證據確鑿,那他劉文泰就該死!”

  “證據在此!”袁彬帶著太醫院院判方賢進來道:“三天前,劉文泰確有從太醫院拿赤汞,說事助道錄司高士王臣煉丹用,近來的藥方在這裡,確有赤汞所在。”

  方賢道:“確有此事,只是王臣的赤汞有沒有用在皇后娘娘的湯藥中,下官不敢妄言。”

  白圭道:“怎麽能證明,赤汞用在湯藥中了。”

  “白圭,你大膽!”袁彬將記錄赤汞的簿子交給商輅,道:“難道非要使娘娘小產才算是證明,才覺得他劉文泰該死?

  赤汞煉丹,可你們能保證王臣不用在符紙中,湯藥中,證據確鑿,還有何話可說。”

  商輅繼續關注的聽著。

  “袁指揮使,雜家問你,若是你家夫人遇到此事,你會如何?”張敏認真問道。

  閣中。

  袁彬目光如炬:“害我妻兒者,我袁彬會——殺他全家!”

  商輅看了眼懷恩:“那陛下的意思是。”

  “陛下大恩,收沒劉文泰家產,家眷流放。”懷恩認真說道:“另外,太醫院院判方賢方太醫,著手從兩京十三省選太醫,到時候雜家派人去驗。”

  “是。”方賢點頭。

  方賢的《奇效良方》很好,又是有名的醫學家。

  朱見深隻查了其他的太醫從醫水平,讓方賢重新選拔太醫。

  袁彬道:“商學士,已經派人去捉拿在江南采買的王敬,回京後,便押送刑部。”

  商輅舒了口氣,說道:“現在這就說清楚了,陛下殺的也沒錯,畢竟這事遲一刻,子嗣就不保。

  本官也會勸陛下注意方式,另外白尚書,你們兵部準備軍需,怎麽把人家工部的三百匹馬借去不還?

  另外陛下將糧種給工部辦,是為了和農具一起,戶部又扣押著剩下的幾百石糧食不給。

  什麽意思,這是故意惡心人嗎,那帳該記在誰頭上?”

  彭時道:“商兄,我的意思是,兵部借工部馬匹不還,那開支就記在兵部上面。

  你們兵部運送軍需馬匹不夠,可以給我們打個招呼嘛,不要佔人家工部運送農具的馬匹。

  至於戶部押著糧食,就幾百石糧種至於嗎,趕緊讓戶部發給那些百姓,耽誤北直隸耕種,來年餓死百姓,這可就是大罪。”

  白圭不吭聲了。

  有禦史道:“還有一事,這複團營是好事,為何陛下不讓都察院官員去京營,是都察院做的不妥?”

  “當然不是,陛下的意思是等五月再說這事,荊襄現在支援的大軍才剛到河南地界,那王禦史不是因為母親回家守孝去了,這才耽擱了。”

  劉吉解釋道。

  白圭道:“既然證據確鑿,是我魯莽誤會陛下了,這就走。”

  “白尚書!”

  懷恩聲音尖細,笑著喊住白圭。

  “白尚書,雜家想問,兵部為什麽不在內閣複立十二團營擬的票上簽字?

  乾不了或者不願意乾,你都可以說出來,這樣子不簽,拖著耽誤大事。

  這事必做不可,所以你不願意,到時候雜家只能跟幾位學士商議,換個願意簽的兵部尚書來了。”

  白圭頓住身子,有些不願。

  “是這樣,白尚書,經過商議,廣州雲岫山草寇猖狂,流竄嶺南,白尚書辛苦一趟,親自帶兵過去清剿。”

  彭時和商輅兩人互相對視一眼。

  此去嶺南路途遠,最少兩個月。

  剿流寇又不知多久。

  回來都到秋天了。

  文淵閣裡,白圭手心已經出汗,面色不變,可手腕邊的袍子已經開始微微顫抖。

  “白尚書,您不是喜歡領兵,這次可是好機會啊。”張敏笑道:“若是剿滅草寇,陛下定會萬分高興。”

  白圭雙手依然捏著衣袖,又過了好一陣子,他雙手終於慢慢抬起,拱手說道:“是。”

  “那來吧,這複立團營的票擬,兵部可以簽字了。”

  商輅看了一眼閣內眾人,說道。

  從始到終,這都察院禦史沒有再說話,劉文泰的事他們輸了。

  證據確鑿,最多,陛下是護妻兒心切,手法過激,沒什麽大過,再爭就是居心不良。

  其次關於監軍的事,幾位學士說還沒定下來,那再吵就是不講理。

  這邊,白圭顯然心氣不平。

  走到條案前盯著那張票擬,仍舊僵在那裡。

  “簽字吧。”彭時主動將筆遞過來給他:“不可猶豫,否則再有叛亂,十分被動。”

  白圭抓起毛筆,知道彭時在從大局上提醒自己,因此微微顫抖的終於用毛筆寫下自己名字。

  以至於猶豫瞬間,開頭時的筆尖墨汁或許飽滿,慢慢洇染開來,差點毀了票擬。

  懷恩看了眼張敏:“張公公,你也批紅吧!”

  張敏從條案邊過來,拿著那張票擬吹了吹墨,用朱筆在上面,工整批上兩個朱紅大字:“照準。”

  “噢,還有張票擬,是工部給南直隸那邊兒修河道的,浙江前不久也發水災,修理堤壩的那張票擬工部和戶部都沒簽字。”

  “工部李東陽, 王尚書不在,工部這個字你來簽。”

  李東陽第一次在票擬上簽字,公公正正寫下李東陽三字。

  “現在南直隸,浙江修堤壩的公款就剩戶部沒簽字,去催催,整日裡做事磨磨唧唧,拖到何時?”

  懷恩起身道:“行了,今兒就到這兒吧。”

  白圭看眼細聲細氣的懷恩,心裡問候懷恩的老娘一百遍。

  顯然,事結束了。

  劉文泰該殺。

  若放在前朝,也該是派人捉拿,才審問的。

  可以想象,陛下午時殺劉文泰時有多可怕。

  是他低估陛下了。

  不過,內閣讓自己去嶺南帶兵剿草寇,這怎麽像是流放!

  …………

  四月天氣,夕陽西下,湛藍天空只有幾縷絢麗晚霞。

  禦花園池塘中的荷葉下,幾尾蝌蚪遊來遊去,嫩綠的荷苞上帶曾絨絨的毛刺,透著生機。

  兩個內侍蹲在曲廊回折的龍池邊清理魚鱗,陛下要膳房把這魚做給商學士嘗嘗。

  禦廚在旁邊架鍋做燒烤的聲音驚動趴在草叢裡鼓著肚皮的蛤蟆,它瞪著蛙眼謹慎四下瞧了瞧,“呱”一聲,扎進清澈水塘。

  神清氣爽朱見深坐在亭中,頗有雅致釣魚,但下魚鉤不下魚食。

  坐在旁邊喝茶的商大學士,不解的看著打盹兒的朱見深,又不好問他為什麽下魚鉤不下魚食,只是喝茶。

  茶快喝了兩壺,去了六次茅廁。

  再過來時,朱見深打著哈欠:“商學士坐,你瞧朕這禦花園,是不是很適合……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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