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蘇婉秋感受到身邊男人的動作,不由得低聲夢吟道:“夫君不來了……奴家困死了。”
說完,美人兒又翻了個身後接著沉沉睡去。
直到日上三竿蘇婉秋這才悠然轉醒,她一睜開明眸便看見丈夫睜大雙眼,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
接著蘇婉秋便感覺到全身上下空蕩蕩的未著寸縷身,臉色羞紅的將螓首埋進被子裡,不敢看丈夫的眼睛。
只聽得李公佐的聲音在被子外傳來:“如今都到巳時末了。娘子還不起床?咱們還要去給父母敬茶呢。”
蘇婉秋慵懶的伸了個腰,陡然聞到被子裡傳來一股難聞氣味,
又察覺到身下褥子上的痕跡,蹙了蹙細眉臉色微紅的說道:“官人先出去吧,奴家想要沐浴洗澡一番。”
李公佐看到妻子的樣子,微微笑了笑就率先起床穿衣,並叫來在院子裡忙碌的秀竹,讓其伺候蘇婉秋起床沐浴。
心知妻子剛成婚圓房還有些抹不開面子,李公佐一邊穿衣一邊背對著床鋪說道:“我去院子裡活動身體,等你收拾完了咱們再去正堂拜見父母。”
而等自家男人離去後,蘇婉秋這才掀開被子,小心翼翼的將昨晚鋪在身下的一方絲帕取出來。
看著絲帕上的點點落紅,蘇婉秋心道:“從此後我就告別過去的小女孩,成為一個真正的女人了。”
在心裡同從前的自己揮手告別,蘇婉秋這才收拾好心情,
將印著點點紅梅的絲帕收進衣櫃裡,轉身吩咐秀竹去燒些熱水伺候其沐浴洗漱。
直到李公佐打完一套太祖長拳,額頭微微見汗,這才看見蘇婉秋開門走出堂屋,
只見美人兒身穿藕白色襖裙,頭上梳著婦人發髻,明媚皓齒的玉容上沁著一抹迷人的微笑。
李公佐看到打扮的國色天香的妻子,不由得滿是自豪的感覺,幸好相信了媒人的話自己才能娶到如此傾國傾城的美人兒。
想到這,他上前伸手拉住妻子的玉手,笑著說道:“娘子打扮的如此嬌豔是要同嫂嫂比美嗎?”
蘇婉秋聞言白了自家丈夫一眼,接著替他整理了下有些散亂的衣衫,這才開口說道:“官人別貧嘴了,咱們趕緊去堂屋拜見父母親吧。”
於是,兩人手拉著手身後跟著秀竹,一同向李寶和陸氏居住的正堂屋走去。
直到來到堂屋門口,蘇婉秋才有些緊張起來,昨天拜堂時還蓋著紅蓋頭不曾瞧見公婆的長相。
雖然閨蜜蒲蘭馨在場但她還是有些緊張,頗有些醜媳婦仍要見公婆的感覺,雖然這新媳婦並不醜。
仿佛瞧出來妻子內心的緊張,李公佐拉緊了她的手意思是有我在不用緊張。
兩人挑開竹簾子,一前一後的走進堂屋,就見滿屋子的人將目光投向盛裝打扮的蘇婉秋。
主母陸氏坐在上首瞧見蘇婉秋雍容華貴的打扮不由得雙眼一亮,雖然不知道其品性脾氣,但光看兒媳婦的姿色就讓她格外喜歡。
而這時,李公佐對堂屋中笑語吟吟的眾多家人介紹道:“阿爹、阿娘,秀山帶著妻子婉秋來給二老敬茶來了。”
一旁正和素雪說話的蒲蘭馨,此刻看到閨蜜梳著婦人髮型,心思複雜的上前拉住閨蜜皓腕將其帶到父母身前。
接著,在李寶和陸氏的見證下,李公佐和蘇婉秋雙雙給二老敬茶。
接著,蘇婉秋就拉著蒲蘭馨的手在她身邊坐下,一對好閨蜜高興地嘰嘰喳喳說著什麽。
這時,李公佐看到身旁的素雪面色不自然的低頭不語,心底猜到她那惴惴不安的心思。
隨即他來到素雪面前,拉起她的手將其介紹給妻子道:“婉秋,這就是之前你見過一面的素雪,我承諾要給她一個名分。”
而素雪也大方的上前屈膝行禮道:“終於等到姐姐過門這一天了,素雪也給大娘子敬杯茶吧。”
說完就端來一盞茶,雙手恭敬的遞給蘇婉秋,直到其笑語盈盈的接過茶盞喝了一口,這才松了口氣,內心中明白這位容顏俊美的大婦認可了自己。
蘇婉秋知道自家郎君對這位從小長大的貼身丫鬟有著別樣的情感。
於是她溫婉的露齒一笑,上前拉著素雪的手說道:“雪娘自小在李府長大,今後妾身有哪裡不懂的地方還要你多多幫忙。”
素雪抬著星眸看了看當家娘子玉容上的表情,見她的面色渾不似作偽就連忙點頭稱是。
而一旁的蒲蘭馨當著李公佐的面拉過素雪的手,三個如花似玉的美女圍坐在一起,嘰嘰喳喳的說著話反到將李公佐丟在一邊。
看三個女人都不搭理自己,他苦笑著坐回椅子上,而上首的李寶看著自家兒子吃癟,不由得心頭一笑。
這就是家中女人多的麻煩,你看老爹我征戰半輩子,也只有你母親一個女人,圖的就是一個清淨自由。
接著,李寶將茶盞放下,對兒子問道:“二郎,回門的事同你那嶽丈商量過了吧,秋娘打算回門幾天啊?”
“阿爹,之前就和嶽丈商量好了,婉秋回門三日意思意思就行了。”
“嗯,那回門時帶的望娘盤也準備好了吧。”
“早已備齊整。”
看到小兒子如此有主見結婚的事幾乎不用自己操心,便滿意的點點頭。
接著,他欣慰的對小兒子說道:“二郎啊!既然已經成家立業,接下來就趕緊給老夫生個大胖孫子也好延續李家香火。”
聽到丈夫調侃的話陸氏頓時來了精神,也笑著開口勸蘇婉秋和素雪道:“蘇氏和雪娘也要知道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道理,你倆也多努努力給李家添丁進口。”
而蘇婉秋和素雪兩人對視一眼,盡皆臉色羞紅的垂頭稱是。
李公佐翻了個白眼默默想到,這才剛結婚啊哪有這麽早就催著生孩子的,要是能生素雪早就懷上了。
不過他也在奇怪,這麽長時日素雪為什麽沒有懷上呢?要說素雪年齡也不小都已是雙十年華,所以問題應該出在自己身上。
並不是什麽不孕不育症,而是隱隱感覺自己對身體的掌控還沒有達到完美,往往不經意間有些下意識的動作。
其實他為何每天都堅持不懈的打熬身體,就是想將精神與肉體融合的更完美,等前身的潛意識逐漸消散,那麽就能將這具身體完全掌控。
因此,李公佐不想在生孩子的話題上繼續討論,就對李寶說道:“對了,阿爹。我最近聽人說北方的金國有所異動,孩兒覺得咱們要早做準備才是。”
“哦,你從哪裡聽到的消息?”李寶面帶疑惑的問道。
於是他便將如何結識的虞允文,以及偷聽三人談話的事一一說出。
“唔……你提到的虞彬甫我也有所耳聞,”
李寶捋了捋頜下大胡子說道:“此人在朝堂上是堅定的主戰派,我想要結識他可惜無緣得見,沒想到你同他還是忘年交。”
“只是因緣際會罷了。”李公佐笑了笑淡定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