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
“欣君要走?”
邢侯再次召見了子木。
對於美人的死,他倒是不在意。
“已經耽誤太久,也該走了。”子木回道。
“將來先生若是成為了欣國國君,該如何報答孤?”邢侯直截了當。
“無以為報。”欣子木回道。
“不如將上車邑和下車邑贈予孤,如何?”邢侯對北方的那些野人聚落垂涎已久,奈何還沒來得及征服那些野人聚落,就被羿給征服了。
“祖宗之地,不能舍棄。”欣子木不敢答應這樣的要求。
“祖宗之地?那不是篡位者羿所攻佔的土地嗎?”
“將篡位者的土地贈予孤,有何不可?”
邢侯不依不饒。
“請邢侯不要再提這樣的要求,除了背棄祖宗的要求,子木都能答應。”欣子木不敢在這種原則性問題上退讓,那樣他將遺臭萬年。
被欣子木連續拒絕,哪怕邢侯脾氣再好,也忍不住發火。
“難怪你會失去君位,連自己的妻兒子女都差點保不住,你可真是個不知好歹的廢物。”
邢侯怒罵一聲,罵完才發覺太過失禮,於是又轉而溫和道:“欣君先在邢國再多住幾日吧。”
說罷,不管子木的意見,便讓子木回去歇息。
子木不敢說話,哪怕被當面臭罵。
第二天,邢侯又讓人送來一個美人。
這個美人不是別人,正是邢侯的女兒。
“國君讓我們帶話,君上昨日喝醉了酒,說了些胡話,還請欣君不要放在心上。”
“國君將小主人嫁給欣君,邢欣二國永結盟好。”
“並且,國君午後要去林中狩獵,邀請欣君您也一起參加。”
邢侯的大臣將邢姬帶到子木的臥房,隨後便離開。
午後的狩獵遊戲,邢侯恢復了對子木的熱情,還詢問自己的女兒有沒有服侍好子木。
“我那羲兒,可有服侍好先生?”
子木回味著昨夜的纏綿,邢姬跟上次那個美人不同。
上次那個美人是清純型,讓人心生保護欲。
而邢姬是個活潑開朗的可愛少女,在歡愉之時,一開始還很害羞,到後半夜就變得主動,反過來壓倒了子木。
邢侯沒有再逼迫子木割地,退而求其次,要求子木娶自己的女兒姬羲做正妻,以後做欣國夫人。
雖然子木已經有了正妻,正妻還給他生過兩個女兒和一個兒子。
但是,為了得到邢侯的幫助,他也只能答應,把自己原先的正妻廢為妾室,立邢侯之女姬羲為正妻。
子木當場發誓,永遠不會廢除姬羲的正妻身份。
“我欣子木對天發誓,永遠對羲兒忠貞,絕不廢除她的正妻身份,以後即便再有女人,也只能做妾室。”
得到子木的發誓後,邢侯才肯出兵協助。
邢侯出兵一千,親自領兵,帶著欣子木向著欣國的方向趕去。
三天后
下車邑
這裡是欣國的最南端疆域,是欣國先君羿開辟的領土。
欣國與邢國建立外交關系已經長達百余年,但直到最近幾年,兩個國家才正式接壤。
原本,兩個國家並不接壤,所以關系很好。
現在,兩個國家的領土接壤,關系就迅速下降,雙方都對接壤部分的土地有想法。
欣君雷已經得知了欣子木北上的消息,但他正忙著攻打枯邑,鎮壓枯邑大夫“宸”的叛亂,所以只是讓一個宗室貴族領兵前來下車邑抵擋欣子木。
“是我,坤,速速打開城門。”坤在城牆下大喊。
很快,城門真的打開。
負責鎮守下車邑的宗室貴族,早就暗中與坤勾結,只等欣子木領兵北上,就直接向欣子木投降,和平迎接新君。
“臣,參見君上!”
下車邑的宗室貴族向子木單膝下跪。
“無需多禮。”
子木連忙扶起這位宗室貴族,並且感歎:“國家昏亂,有忠臣。”
子木帶著軍隊繼續北上,一路上幾乎沒有遇到抵抗。
那些領兵的宗室子弟已經提前收到消息,一看到子木的軍隊來了,他們便直接就地投降。
直到抵達南欣城時,欣君雷才不得不親率主力前來抵擋。
“欣子木,你勾結邢國,入侵自己的母國,你有何顏面去九泉之下面見聖祖?”
欣君雷在兩軍陣前先給子木定罪。
“欣雷,你殘害宗室,殺戮自己的兄弟姐妹,沒有顏面去九泉之下面見聖祖的,正是你自己。”
欣子木回懟一句,然後轉頭對邢侯恭敬道:“接下來就得靠您了。”
兩軍交戰,也不講周禮了,致師環節也直接跳過了。
邢國的軍隊很快就落入下風。
欣國軍隊連年征戰,每一個都是百戰老兵, 戰鬥力要比邢國軍隊高出一大截。
“想當年,欣國還只是一個不起眼的男爵小國,如今即便是分裂內亂狀態,也依舊能跟我邢國打得不分勝負。”
邢侯心裡很不是滋味,曾幾何時,欣國還是邢國的小弟,如今,欣國靠著百多年的持續擴張,國力居然比邢國還強一點。
關鍵時刻,公子熒突然叛變。
公子熒統領著一支偏師,協助欣君雷作戰。
然而,他卻在雙方戰鬥到焦灼時刻,突然反叛,朝著欣雷的中軍大營殺去。
“欣熒老賊,孤答應過你,等孤薨逝,就把君位傳給你的長孫,你何必如此心急!”
為了穩固自己的君位,獲得公子熒的支持,欣雷在登基之時,曾經向公子熒承諾,將來會把君位傳給公子熒的長孫。
欣國的繼承已經徹底亂了,擁有繼承權的人太多。
然而,欣雷看錯了公子熒,子木也看錯了公子熒。
公子熒自幼跟隨武公南征北戰,還在戰爭中損失了一條手臂,損失了一隻眼睛,他從來不在乎君位,只在乎欣國的江山社稷。
“聖祖,文公,還有父親大人(武公),他們肯定不願意看到欣國內亂,我不在乎君位傳給誰,我只是想讓這場內戰盡快結束。”
公子熒的叛亂改變了戰局。
欣君雷狼狽逃竄,卻被子木的戰車追上。
“哈哈哈哈!”
“天命如此!”
“天不順孤!”
欣雷將失敗歸咎於祖老天爺不庇佑他。
淒慘笑完,便拔劍自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