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宇戴的胳膊還在流血,他沒有要處理的意思,就站在原地等待老嬤嬤進來。
皇上身邊的人不會安什麽好心,看到駙馬受傷夫妻不和,很有可能立馬讓兩人和離,顏明初會立馬被送給章秉。
她想和離,但不是現在。
“你想要什麽。”顏明初態度軟了幾分。
見她識趣,蔣宇戴索性解了衣衫去了床榻上,不僅可以遮掩傷勢,也可以做出白日親密之舉。
如果不是太恩愛,白日怎麽會如此。
顏明初跟著演戲,衣服解開又胡亂系上,出去見老嬤嬤的時候,她老臉一紅。
“公主,皇上派奴才來送東西的。”
說著,老嬤嬤手裡多了一個小瓶子,接過來一股清新的味道,裡面是美容養顏的東西。
“這是三公主特意做的,還請二公主好生收著,皇上吩咐了要日日用。”
老嬤嬤說完就走。
顏明初把東西放好,想都不用想,裡面不是什麽好東西,皇上讓她用這東西,十有八九是毀了她。
他們這輩子倒是明著來,不像上輩子,專門做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手裡的東西,若是不用就是欺君,若是用了就會出事。
兩難之間,顏明初選擇讓小五把這東西拿去檢查一下。
床上的人發出聲音,“給我藥。”
顏明初無奈,給他尋了金創藥。
前世今生自己的命都捏在他的手裡,無可奈何只能先忍了。
撥開紅紗帳後,裡面的人正在檢查傷口,衣服也被扯的亂七八糟,又一次看到了那極好的身材。
顏明初伸手把瓶子遞過去,想著給他了就走。
“給我上藥。”蔣宇戴突然說。
他不想輕易的被打發了,誰傷的誰該給他上藥。
顏明初無奈,這人發起瘋來她沒好果子吃。
上床後,親自給他上藥,顏明初期間故意弄疼他幾次,蔣宇戴止住血的傷口又出血了。
下巴再次被捏起,蔣宇戴與她對視。
“你是故意的。”
顏明初是故意的,誰讓他威脅自己,又把她鋪好的路堵死。
“你別讓我上藥啊。”
她的嘴硬得很,但唇粉嘟嘟真的很好看,桃花眼明媚含笑,雙頰觸感細膩,剛才為他忙碌薄汗惹了紅雲。
像是剛經歷了一場風雨。
蔣宇戴沒來由的口乾舌燥,口吻突然冰冷起來。
“出去。”
顏明初樂的出去,上輩子每天都盼著和他獨處,如今卻想極力避開他。
小五回來的時候,帶回來了消息,他把小瓶子包在荷包裡,不想再拿出來。
“此物表面看沒什麽問題,如果長時間用,就會體虛乏力,再生上一場大病。”
顏明初猜的果然沒錯,他們想讓她慢慢死去。
小五繼續道:“公主眼下該如何,皇上還派來一個人手,監督您每天用這個。”
顏明初淡淡道:“把瓶子裡的東西換了就好。”
詹皇如此做一箭雙雕,不管她用不用,眼線是送來了。
下午時分,皇宮內就送來了一個丫頭。
桃兒一身粉色衣裙,長相討喜,今年十八歲,曾經是禦前的奉茶宮女,皇上貼身伺候的人。
她恭敬的說,“公主,那美容養顏露奴婢伺候您用吧。”
“不用。”顏明初拒絕。
桃兒不僅不怕,口吻放肆,“皇上親自吩咐的,奴婢不敢不聽。”
皇上的人從來不把顏明初放在眼裡,無論是小時候還是長大後,輕易見不到一個笑臉,以前更是借著皇上的意思刁難她。
顏明初突然端坐好,公主的架子突然端了出來。
“那你給我用上吧。”
桃兒被公主的氣勢驚到了,往日的公主待人和善,此刻有種莫名的壓迫感,給她用養膚露的手微微顫抖起來。
顏明初任她擺弄,臉上莫名癢起來,她換了的東西本來沒有問題,就是人有問題。
桃兒給她上完藥,一下子紅了起來,又瞬間消散不少,顏明初假裝不知道。
有桃兒在,顏明初和蔣宇戴就要把假夫妻演下去。
顏明初親自給他做了魚羹,晚上親自給他喂了兩口。
桃兒在一旁紅了臉,見證了公主駙馬恩愛。
她來的時候皇上吩咐,公主駙馬若有一絲不對勁的地方,他會讓兩個人立馬和離,把顏明初送到大宛國和親。
畢竟兩人成親當晚就分房了,顏明初之前討好蔣宇戴,換來的是被冷落,外人都傳遲早有一天駙馬會休了公主。
如今看來全然是假的,反而像是駙馬更喜歡公主一樣。
兩人用過晚膳,奴婢才陸續退下。
顏明初還在紅紗帳內,臉上更紅了幾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更有一絲刺痛感,恐怕是桃兒的藥起作用了。
她不肯離開駙馬,就毀了她的臉,自然而然駙馬會與她和離,最終結果還是去和親。
蔣宇戴取出一盒藥,突然抹在她的雙頰之上。
兩人無言,只有男人溫柔的上藥,片刻後,蔣宇戴下床依舊沒有隻言片語。
裡面的顏明初感覺臉上好多了,肌膚也不熱了,冰冰涼涼的很舒服,她先躺下睡覺。
外面的蔣宇戴洗完手,桃兒就出現了,她帶著幾分醉意,手裡還拿著一壺酒。
“駙馬可要小酌一杯。”
此等行徑,任誰都看得出來她是什麽意思,蔣宇戴冷冷看著她。
桃兒任務在身,只能媚眼如絲的望向蔣宇戴,還把酒遞了過去。
“皇上說了,我也可伺候駙馬,公主品行不端,駙馬不是早就厭惡了嗎。”
桃兒自認為說出了蔣宇戴的心裡話,又拿皇上壓他,此事一成,加上公主毀容,兩人會立馬和離。
桃兒下一刻腦子一黑,落入一個懷抱,被人扛著出了公主府。
蔣宇戴目光陰冷,剛才聽到有人這樣說顏明初,他心生怒意,恨不得親自動手。
等他回來之後,顏明初已經睡著了。
蔣宇戴躺好,不知不覺望著她看了許久,什麽時候起,他那麽在意顏明初了。
三月的天氣有些熱,夜間用不上太厚的被子,顏明初踢開被子不安分起來,身上隻穿了單薄的紗衣。
蔣宇戴下意識給她蓋被子,貼近時,對方把他當做了抱枕,不知為何心裡是喜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