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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做題家》第二章 他鄉有故人
  二人見面後的場景,像電影片段一樣一幀幀的在王玄策腦中閃過。

  王玄策到店後,苟哥帶他參觀了自己的玉器店,三層的古樸小樓是苟哥祖上傳下來的物業;一層是商鋪門臉用來展示商品、洽談業務,二層是加工車間,用於設計、雕刻加工和修補玉器,三層是用來休息住宿的地方,說是苟哥的狗窩也不為過。

  大學畢業後,苟哥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到處投簡歷找工作,而是回到昆明接起爺爺的生意,畢竟爺爺年歲大了,父母在國外做玉石生意,爺爺身邊也需要有人照顧。苟哥的日子不算大富大貴,但也是有滋有味樂得逍遙。

  參觀完畢,王玄策從包裡拿出一塊鴨蛋大的石頭送給苟哥。

  “苟哥,這是去年出差時候撿到的,你和咱家老爺子都好收藏這口,你到時候轉交給老爺子吧。正兒八經的隕石,去年11月29日去駐馬店出差,夜裡一聲巨響亮如白晝,第二天一早聽酒店人說有隕石墜落在附近,我忙完公司業務也去那碰碰運氣,沒成想給在一片人最少的地方撿到兩顆,反倒是那些劈星趕月的人毛都沒撿到。”

  “成啊,老王。我替咱爺謝謝你啊,有心了!”

  二人隨後在一樓接待區落座,一邊喝茶打屁一邊回憶在大學的青蔥歲月;苟哥從保險櫃裡取出一個翡翠的佛牌送給王玄策,說是鐵龍生的料子;王玄策雖然不懂玉,但就看是從保險櫃裡拿出來的,也知道價值不菲。

  爺們之間的感情真摯而純粹,苟哥用這麽貴重的東西不光是表達對王玄策到來的歡喜心情,也是對這個同窗友情的肯定。人只有踏出象牙塔,步入社會後才知道活著是做減法,交往的人越來越多、在乎的人越來越少,純真的情感千金不換。要是肯定不能要的,但是直接拒絕又怕傷了苟哥的心。

  “苟哥,這塊玉太貴重,兄弟我可不要。黃金有價玉無價,放我這就像老牛啃牡丹,白瞎了。你還是收起來吧,放在你這的價值會更大。”

  “我去,老王。咱們倆人之間談錢傷感情啊,就是留個念想。我的就是你的,你忘了大學一起吃一包辣條、喝一瓶飲料、穿一條內褲的事兒啦!”

  “得得得,打住啊。你搶我衛龍、我搶你北京,這事兒我沒忘記。你丫的什麽時候穿我內褲了,真TNN的埋汰。”

  “嗨~~我這不是為了抒發感情,排比押韻麽。你知道的,我苟哥向來都是掛空擋!你送老爺子隕石我不是見好就收嗎,隕石可比這塊破玉稀罕多了。”

  “大哥,見好就收不是這麽用的!隕石是出差的時候撿的,本來想著當時就郵寄給你的,後來一忙就給忘了。這次正好來這邊出差,我就給帶來了。東西好與壞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懂得欣賞它,也不枉它來藍星一遭。”

  “那也不行,禮尚往來,你丫不懂啊!怎滴,嫌東西不好看不上啊。”苟哥忿忿不平地說道。

  “去球吧!你也不用送我玉牌了,送我一個女朋友吧。”王玄策壞笑道。

  “滾一邊去,有女朋友我自己追了。天天被催婚,我頭都疼。不瞞你說,現在上火上的,去廁所拉坑沒有半小時起不來。”苟哥一臉無奈的說。

  “嘿!要不這樣吧,我這還有一塊隕石,你幫我加工成項鏈,人工費和金銀輔料費我可不出啊。做成項鏈,等以後遇到意中人了送給她,想想也浪漫啊!”王玄策從包裡摸索著說道。

  “哎呦,你丫真摳門。正常的姑娘誰要這玩意兒啊,沒黃金黃沒鑽石亮。在不識貨的人眼中,黑不溜秋的廢鐵一塊。”

  “那對識貨的人來說呢?”王玄策眨著求知的大眼睛問道。

  “對識貨的人來說,這可寶貝了,都是論克算錢的。天外隕石,擱古代做成兵器可是削鐵如泥,成為武林至尊不在話下。就算放現在,你給老爺子的這塊遇到有緣人,出價可以讓你在在三四線小縣城買個房子的。”苟哥一本正經的說道。

  “苟哥,我說我後悔了好使嗎?”

  “滾犢子,那鐵腚不好使,小心苟哥我生捅了你。”

  “好吧好吧,我這次真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啊!你麻溜的上二樓加工去吧,早點搞完早點吃飯,晚上得好好宰你一頓。”

  “妥了,等著吧!手拿把掐,哥哥我分分鍾給你搞定。”苟哥自信滿滿的,快步向二樓走去。

  兩泡茶後,王玄策上了廁所的功夫,苟哥從二樓大步流星的跨將下來。一邊走一邊說:“哎呦,我去!策啊,在哪呢。趕緊帶上,讓哥瞅瞅。經此一戰哥也算是原創達人了,設計費、加工費得得漲他七八十個煎餅果子。老王,老王,你快來啊!”

  王玄策從廁所快步走向前,打眼一看也是非常喜歡。橢圓水滴狀的隕石一面布滿氣孔、一面光滑黢黑,苟哥用了金鑲玉和琺琅掐絲的工藝給隕石罩了一個框面,項鏈用的是藏銀做成的蛇骨鏈條,一塊不起眼的石頭瞬間變成了一件感覺買不起的藝術品。

  “老王,你知道人生四大鐵是什麽嗎?”飯桌上,苟哥醉眼朦朧,強呷上一口酒說道。

  “知道啊!一起同過窗,一起扛過槍,一起嫖過娼,一起分過贓。咱倆不光是同窗還是上下鋪的同床。這得多鐵啊!”王玄策嘿嘿笑道。

  “怎樣!老王,你還能行不能啊,要不要再來個第二場,咱們兄弟情感再加深一下啊!”苟哥兩眼放光挑著眉毛笑道。

  王玄策看苟哥滿臉的蕩笑都快把臉上的青春痘給擠爆了,趕緊打住苟哥話茬說道:“你丫要是真給我帶三個狠辣的丫頭,你信不信我能給她們把不孕不育給嘮好。你倒好,帶你大爺的鴨頭啊,我是沒吃過還是怎滴,還丫的變態辣。吃的我胃疼,解救失足少女的偉大任務,我是來不了了。”

  “你看你,給你機會你不中用啊!那好吧,把酒倒滿,哥再給給你通透通透,免得你拉屎菊花疼。來,服務員!再來一打啤酒……”

  這一頓酒什麽時候結束的,王玄策是一點印象沒有。隻記得兩個人一直喝一直喝,直到滿街的燈紅都變成眼中模糊的色塊,感覺天空都在旋轉、大地都在蠕動時在服務員的催促下收場。

  他鄉有故知的感覺,真是太美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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