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猖獗的小子,還我兄弟命來!” 張海濤手握金刀,憎恨滔天,殺氣衝天,猙獰的面目有些扭曲,雙眼血紅。
張建的死對張海濤觸動很大,兩兄弟很早就失去了至親,長兄為父,張建是張海濤一手帶大,兩兄弟的感情可謂厚重如天,張建是張海濤的逆鱗,而相依為命的弟弟竟然死在陳陽手中。
張海濤心態再好,也無法忍受得住滔天的仇恨,他恨不得立即把陳陽千刀萬剮。
白虎擊天……
金刀出,張海濤的真氣化為白虎虛影,張嘴露牙,隱約可以聽見神獸白虎的吼叫聲,震懾四方,張海濤好似化身被白虎,氣勢如當空烈日,照耀著一切,鋒芒如江水滔滔奔襲,銳不可當,威霸絕倫!
滄海八式之翻江倒海!
陳陽同樣揮劍斬下,戰意濃烈,眸子中充滿了無限的興奮,他現在已經穩固了境界,根基堅實,同樣的境界已經能夠激發出更強的戰力。
張海濤是崠盤鎮的強者,陳陽正好可以拿他試刀,以驗證實力。
盡管《滄海八式》只是普通的玄階上品戰技,趕不上《龍虎奔雷拳》和《斬星雷霆閃》的威力,不過隨著陳陽的體悟,越來越得心應手了。
大海是萬水匯集而成,哺育生命,萬物的源頭,有仁慈溫和的一面,也有狂暴毀滅的一面。
一法通,萬法順!
那氣浪海濤不再像以前那般散漫僵硬,更加凝實,純粹的力量下多了幾分變化,波濤強勁,水流穿插,暗流洶湧。
碰……
強烈的對撞,那白虎虛影一下子被崩碎,被海浪波濤淹沒,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回響在蒼穹下。
礁石粉碎,白虎湮滅,浪頭依舊不停,快疾如風的拍在張海濤的身上,張海濤身上的護體罡風一觸即碎,如刀如劍的水流不斷切割他的身體,衣服成為布條,張海濤毫無懸念的被崩飛了……
“首座……”
賈府眾人齊聲大喊,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張海濤的強大深入人心,首座大人是崠盤鎮前三的強者,但是卻被人一招擊飛了。
啪!
張海濤單手一拍,身體旋轉,騰空而起,顧不得身上的傷勢以及擦去嘴角的鮮血,剛才他低估了陳陽的實力,以至於落敗,同樣的錯誤他不會犯第二次。
地哮重山斬……
赫然,張海濤施展出他最強的玄階極品戰技,刀氣玄音猶如地震,嗡鳴低沉,扣人心弦,同時也帶著無限的厚重,仿佛大山壓頂的刀氣朝陳陽襲來。
“不自量力!”陳陽輕哼道。
在剛才的交手中,陳陽已經對自己的力量已經有了認識,他現在擁有與武侯二重一戰的資格了,而張海濤只是武侯一重,他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龍虎奔雷拳……
陳陽崩出的拳頭快如疾風,只見龍虎的虛影閃過,對面應該的刀氣像豆腐落地般炸得粉碎,爾後威不可擋的擊在張海濤的身上,同時泛起一股炸雷聲,響徹山野,颶風橫掃四周,飛沙走石,塵土飛揚。
噗嗤……
張海濤全身骨頭啪啪作響,嘴角一甜,噴血出一股血紅熱流,身體不聽使喚的想後飛去,重重的摔在數十丈外,半天也爬不起來。
“首座真的輸了!”
不肯相信事實的賈府眾人不得不接受眼前的一幕,武侯一重的首座大人敗了,一敗塗地的輸給了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
這年紀便擁有此等實力,少年太妖孽了!
周言寓也不禁猛的吸了一口氣,
他也沒有想到陳陽如此之強,張海濤的實力比他還強上一籌,在陳陽手中卻不堪一擊,之前周瑾書信中說陳陽能力斬化蛟期的獨角蛟蟒,他還有所懷疑,現在不得有幾分深信了。 陳陽所用的功法,周言寓有一種熟悉感,不斷的在腦海中搜尋。
“龍虎奔雷拳……鹽城陳家的戰技……”陳陽的身體一震,他年輕的時候曾經見過龍虎奔雷拳,其強悍的威力讓他牢記於心,“難道說他是鹽城陳家的人?”
滾滾塵煙隨風消散,張海濤一臉蒼白,艱難的從廢墟中爬了起來,咳嗽不止,嘴角流淌著絲絲鮮紅血液,運轉功法,努力的壓製住體內暴走的氣血。
“穿著戰甲麽?難怪沒死!”陳陽盯著張海濤輕聲道。
張海濤身穿青銅顏色的戰甲,戰甲表面勾畫著一根根精美條紋和法陣,閃耀著玄階靈器才有的光澤,每一片甲片都均勻無比,光滑如玉,沒有絲毫縫隙的鑲嵌在一起,勻稱充滿了美感,覆蓋在張海濤的四肢和身軀,威武不凡。
“弓手……擊射!”張海濤命令道。
既然已經知道自己不是陳陽的對手,如果還犯傻的衝上去,只有送死的份。
任眼前這小子再強,恐怕也難以抵擋住他們數百號的圍攻!
嗖……嗖……嗖……
弓手拉弦,強弓張開,隨即手指一松,漫天的破魔箭鋪天蓋地的朝著陳陽飛去,在空中快速回旋,密密麻麻,好似群蜂湧動,呼呼嘯聲不斷……
吱嘎嘎……
陳陽從容鎮定的站在原地,周身籠罩起一層無形的氣牆,千百支鋒利的破魔箭在到達陳陽三丈外一鈍,無名的漂浮在空中,陳陽的雙手一震,真氣外放,罡風托起長發向天亂舞,生起道道氣旋,精鋼打造的破魔箭節節破碎,隨即,風向逆轉,無數斷箭殘體沿著原路刺回過去……
“啊啊……”
迅雷掩耳之勢,斷箭殘體的速度比之前還要快上數倍不止,破空如光,賈家的人根本難以反應過來,便被射中,渾身上下都是血洞,轉眼便有七八十人身死當場,震懾人心,哀鳴四起。
陳陽毫無表情的樹立,強橫的氣息仿佛神魔降臨,讓人不敢對視。
“這還是人麽?”鴉雀無聲的周家人群中,有人壓製不住心中的沸騰的血液,不禁感歎道。
“幸好他的對手不是我們,不然……”
周家的人不敢想象下去,這種實力的人已經不是人數能夠戰勝的了,周家的侍衛不約而同的感同身受,如果不是家主英明,他們現在已經成為那些屍體中的一員了。
“殺……圍攻他,我就不相信傾盡全力,連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這斬殺不了!”張海濤發狠道。
張海濤一馬當先飛奔,賈家其余數十位高手跟隨其後,旋即展開戰陣,錯落有致,殺聲四起猶如群狼在咆哮。
驚天之戰,陳陽淡然一笑,屹立泰山,天塌不驚,腳尖重重一點,整個身體飆射出去,快得常人難以看見,在原地赫然留下一道殘像。
天下功法,唯快不破,當快到一定地步的時候,能夠打破空間,超越時間,顛覆法則!
當然,目前的陳陽還達不到這種地步,但不可捕捉的身影后發先至,劃過長空的劍刃在空中留下一道錯覺的弧形光線,然後一道道熱血飛撒,呼吸間,賈家的七名精英高手身首異處,靈魂陷入了永久的黑暗中……
“賊子可惡!”張海濤見此狀況,徹底失去了冷靜。
白虎化魔……
張海濤由內而外的冒出一絲絲黑煙,戾氣越來越重,雙目爆鼓,好似發狂的野獸嘯天張嘴吼叫,旋即,額頭和臉上出現墨汁色的紋路,眸子頻繁的閃爍著紅光,邪惡無比,整個身體開始膨脹,骨頭脆響仿佛炒豆子般清晰可見。
這一變化這在轉瞬間完成,張海濤高舉戰刀,月牙形的刀刃漆黑無比,散發著濃烈的腥味,好像修羅界被打開了一般,惡魔隨時都要從裡面鑽出來毀滅蒼生。
“碎……”
陳陽五指回籠緊握,揮出左拳,真元包裹著拳頭,堅硬如鐵,罡氣像重錘一般,震得空氣爆破連連,一下子把黑色刀刃砸成灰灰,彌散得無影無蹤。
滄海八式,怒浪截江、天河直下、暴雨怒江、狂龍遊海……
陳陽一息也沒有停頓,施展出戰技,每一式在空中震蕩了上百次,連連四招,玄妙的重疊在一起,那數之不清的劍氣風旋如暴風疾雨般炸在張海濤的身上。
盡管張海濤擁有玄階的戰甲護身,不過依舊難以抵消強烈的衝擊力,整個五腹六髒被震得寸寸龜裂,經脈具損,而沒有護甲保護的頭顱,刀氣隻穿而過,腦漿四迸,整個面目血肉模糊,難以辨認。
崠盤鎮的一代強者和梟雄就此身亡,慣性的仰飛,在地面上翻滾,躺在了三十幾丈開外。
“首座死了……”賈
家的人紛紛的驚恐起來,張海濤是賈家的支柱之一,擎天之柱轟然倒塌,賈家的人感覺到整個天地在搖晃,士氣全失,沒有再戰勝的勇氣。
“撤……”長老賀布衫大喊道,連張海濤都死了,眼前的少年已經不是他們能夠戰勝的了,繼續死戰已經沒有了意義,只會消耗賈家的實力,目前只有家主才有能力斬殺掉少年。
隨即,賈家的人為了保住性命,沒有任何形象可言奔逃,宛如喪家之犬朝著四周逃竄而去。
“所有人聽命,把賈家的人斬盡,不得留一個活口!”戰場外圍的周言寓開口道。
這麽一個削弱賈家實力的大好機會,他怎麽可能放過?
“周言寓你敢!你動手便是與我賈家為敵,便抄斬了你賈家滿門,雞犬不留,不死不休!”賀布衫威脅道。
“哈哈哈……這是我今年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我周家與你賈家本來就是仇敵,就算我今天放過你,來日你也未必放過我周家!”周言寓大笑道,“給我殺!”
嗖嗖嗖……
周家的弓手拉弓射箭,千百支破魔箭飆向賈家人群,賈家的侍衛紛紛舉盾,相互組合,形成一道盾牆,破魔箭把鋼盾擦出無數火花,震得牆體動蕩,但是卻無法破開牆體,而賈家的弓手早已經被陳陽斬殺殆盡,隻得被動防禦。
呼……
陳陽推掌,掀起一個氣浪,盾手的身體一沉,隨後向後一仰,被氣浪吹倒,瞬間盾牆崩潰,箭雨降臨,實力稍差的人一下子變成了刺蝟,斷氣死亡,中箭尚存的人哀鳴之聲不斷。
與此同時,賈家長老級的精英高手,趁著有炮灰斷後,紛紛拚命的奔向山谷樹林,速度遠超平常!
“老東西,那裡走!”陳陽喊道。
放虎歸山終是患!
滄海八式之龍卷海嘯……
陳陽出刀,龍卷劍刃卷殺過去,威力比以前不知猛了多少倍,隨著慘叫聲連連,那些逃奔的人被龍卷刀氣籠罩,身子被生生撕裂,氣滅風散,地面上留下一堆殘肢和血肉。
賈家的高手皆已覆滅,沒有了高端戰力,剩下的余孽根本無法對抗強弓,等待的只有死亡,偶爾有幾個實力不錯的想以傷敵一千自傷八百的方式拉人墊背,但卻被陳陽和周家的強者斬殺。
半刻鍾後,隨著賈家最後一個人絕氣而死,一場轟轟烈的戰鬥就此結束,戰場滿目狼藉,碎石散落,坑凹不平的大地被鮮血染得通紅,空氣中飄散著濃烈的血腥味,樹林中的野獸微風而動,徘徊在山頭間。
“多謝周家主拔刀相助!”陳陽抱拳笑著道。
“斬殺賈家惡徒,我不光光是為了助公子一臂之力,更是為了我周家,公子不必相謝!”周言寓模樣懇誠,接著問道,“不知公子剛才其中一招施展的可是《龍虎奔雷拳》?”
“不錯,正是《龍虎奔雷拳》,想不到周家主也認識!”陳陽點頭道。
周言寓眸子裡閃過一道異樣的光芒,《龍虎奔雷拳》是由《龍虎拳》和《奔雷拳》融合而來,而《龍虎拳》和《奔雷拳》是鹽城陳家的祖傳功法,其中《奔雷拳》需要陳氏血脈才能修煉,那麽陳陽是鹽城陳家的人無疑了。
“不知公子可認識陳乾海?”周言寓試問道。
“周家主也認識我二叔麽?”陳陽說道。
如果周言寓認識二叔,知道《龍虎奔雷拳》也不奇怪。
《龍虎奔雷拳》是由《龍虎拳》和《奔雷拳》拳意融合而成, 這種融合隻可意會不可言傳,故此陳家沒有專門記載這門功法的書簡,而二叔作為絕世天才,自然也會這門戰技。
“想到不公子果真是鹽城陳家的人啊!我和你二叔關系可是不一般啊,年輕的時候我們經常把酒言歡,可惜後來你二叔重傷,我也給他請過一些名醫,也沒有治好他,不過好在他今年奇跡般的複原了,我不止和你二叔關系很鐵,且我表姐蕭潭倩便是嫁於陳家四爺陳哮天為妻!”周言寓笑道。
“呵呵!鬧了半天,原來你們是我四表嬸的親戚啊!”陳陽微笑道。
天下世家無數,錯中複雜,哪怕是相隔萬裡的家族,沾親帶故也很是平常。
“前些天我得到消息,你二叔成就了武王境,正想找個時間去看看他,奈何一直抽不開時間!”周言寓說道。
“二叔他成為武王境的強者了?”陳陽心神一震的說道。
“難道你還不知道嗎?”周言寓望著陳陽道。
“實不相瞞,我出來一個多月了,也沒有和家裡聯系,不知二叔現在的情況!”陳陽說道,心裡異常高興。
二叔成為武王境的強者,整個鹽城對於陳家已經沒有可以威脅的勢力了,有武王強者坐鎮,就算在郡城中,陳家也可以立足。
“陳公子,大水衝破龍王廟,一家人不識一家人,之前多有得罪之處,還望海涵!”周瑾立即道歉道。
“瑾兄不必耿耿於懷,不知者無罪嘛!”陳陽淡淡的說道。
隨意,在一片歡笑聲中打掃了整個戰場,收刮戰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