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白臨初在陣陣鳥鳴聲中醒來。走到河邊,一番洗漱之後,看著美景心情大好,隨即盤膝而坐,開始早課。
早課剛結束,宋道然等五人就到了竹樓。簡單地吃了點乾糧,他便帶上朔雪松鼠,同五人一起前去領賞。
一個時辰之後,六人來到流雲谷,找到逸仙樓總舵所在。宋道然走上前去,對守衛一抱拳,說道:“在下宋道然,前些日子見沈小姐發布懸賞,我等六人費盡周折,終於將朔雪松鼠擒獲,今日前來歸還。還勞煩通稟一下沈小姐。”
“你所說的可是真的?”左手邊的守衛問道。
“千真萬確,不敢有虛假之言。”
“那請在此稍候。”說完,這名守衛和一旁的另一位守衛低語幾句,就轉身進門去了。
片刻之後,一陣兒細碎地腳步聲響起,一名女子帶著兩個丫鬟,出現在了門口。
白臨初抬頭看去,門前站著一位如花似玉的少女,上梳流蘇髻,螓首蛾眉,面若銀盤,上身月白色輕紗繡?,下身白綠色合圍,手持紈扇,微風拂過,衣帶飄飄,真如月宮仙子一般。
心中不由一動,整個人呆在原處,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對面的美人。一息後,體內太虛神功自動運轉,頭腦即刻恢復清明。
他連忙用眼角余光打量著周圍幾人,只見雲、李二女並無什麽異色,宋道然此刻身體一震,已從癡迷中反應了過來,朱達和張青此刻還在張著嘴巴,癡癡地望著對方。
“剛才聽手下稟報,門口有人自稱擒獲了朔雪松鼠,可是你們幾位嗎?”沈小姐面若冰霜,冷冷說道。
“正是我等六人,共同擒獲的朔雪松鼠。”說罷衝白臨初打了個手勢。
白臨初走上前,一拍腰間靈獸袋,瞬間一團黃白之物一閃而出。等眾人看清之時,一隻碩大的松鼠已蹲坐在他的肩膀之上。白臨初把它抱在身前,雙手捧著來到沈小姐面前。
不待沈小姐說話,那松鼠又是一跳,撲到了她的懷裡。沈小姐終於面露一絲笑意,素手高高揮起,又緩緩落下,撫了又撫。
一番憐愛之後,才發覺有些失禮,連忙說道:“多謝六位,費盡心機,將這頑皮松鼠捉了回來,沈沐妍在此謝過。”說完深施一禮。
宋道然六人也紛紛還禮。
沈小姐又問道:“不知眾位道友在何地尋到的這隻松鼠?”
“迷霧丘陵,竹海之中。”宋道然回道。
“果真跑得不近,怪不得我四處尋找它不到,竟跑了如此之遠。”沈小姐說完輕輕地在松鼠的背上拍了下,然後拿出了一個儲物袋,丟給了宋道然。
“這便是懸賞之物,請收下吧。多謝各位了!”
宋道然一看,一千靈石,一把上品飛劍,一點不錯。當即道謝,帶領眾人便往回走。
還未走上百步,聽見身後“哎呀”的一聲傳來,眾人停住身形,回頭望去。只見一團黃白之物帶著殘影,向眾人撲來。幾下就到了近前,飛身跳到了白臨初的懷中,豎起長長的耳朵,在他身上嗅來嗅去。
沈小姐快步上前,伸手就要抱過松鼠。可那松鼠身形一晃,便到了白臨初的身後,再一動,又出現在了肩頭。白臨初一動未動,任憑那朔雪松鼠在身上爬來爬去。
她又兩叫了幾聲,那松鼠絲毫沒有回去的意思,還是在白臨初身上嗅個不停。沈小姐幾番嘗試無果,冰冷的臉上都顯露了無奈之色,眼睛盯著他仔細打量了一番,說道:
“你對這朔雪松鼠做了什麽?它竟舍我而去?”
“未曾做過什麽,不過是給這個吃貨施舍了些乾果而已。它便和我熟了些……”白臨初脫口而出,話說到一半,突然想到了什麽。
他往腰間一拍,一個葫蘆出現在了手上。撥開塞子,倒出一顆栗子出來。那栗子還未落到手上,那松鼠便將栗子叼在了口中,蹲在他的肩上就開始啃了起來。
“這是何種靈果製成的果脯,可否告知一二?”
“尋常板栗,烤製而成,並非靈果。”
他笑著搖了搖頭,撫摸了下松鼠的小腦袋,將松鼠遞了過去。沈小姐面帶驚奇之色接過松鼠,目光又轉向了那個葫蘆。
“這個也一並送你。”他順手將葫蘆也遞了過去。
在眾人驚奇的目光中,白臨初回到了宋道然身邊,輕咳了一聲,眾人才恢復如常,再次紛紛告辭,又踏上了歸程。
幾人沒有直接回翠竹谷,而是徑直來到坊市間的一家酒樓,挑了個雅間。雲素櫻玉手連指,點了一桌上好的酒菜。
在酒菜未上之時,六人簡單一商議,就把靈石和上品飛劍分了。上品飛劍折成二百靈石,被雲素櫻拿下。白臨初得了四百八十靈石,其余每人一百二十靈石。
一次懸賞就有這麽多的靈石,平日辛苦一年,也不過數十靈石。幾人都激動不已,李夢琳更是噙著淚花,朱達、張青則是哼起了小曲,開始琢磨購置所需的材料了,宋道然和雲素櫻還是見過些大場面,臉上只是稍露喜色。白臨初雖沒有用過靈石買過東西,但看李夢琳激動的樣子,也是真實感受到了這靈石的珍貴。
又過了半盞茶時間,酒菜陸陸續續上齊。宋道然舉杯說道:“此番行動,我等收獲頗豐。平心而論,白兄弟居功至偉,恢廓大度,與我等共享懸賞,我等感激不盡。來來來,我提議大家共同敬白兄弟一杯!”
眾人紛紛起身敬酒。
白臨初趕忙起身,說道:“大家皆是散修,相逢一場,都是緣分,感激之言,無須再提。話說回來,如果不與大家相遇相交,靈石雖多, 我卻不知懸賞,到頭來還不是竹籃打水。我初來乍到,以後有用到各位的,還請大家多多關照。”
五人自是無不讚同,紛紛舉杯後,一飲而盡。
接下來雲、朱、李、張四人又紛紛起身敬酒,白臨初沒什麽應酬經驗,連著幹了五杯。在眾人的一番稱讚之中,竟覺得頭昏腦漲、有些恍惚。他暗叫不好,自己不勝酒力,可不能直接醉倒,丟人現眼,連忙坐下借著吃菜之機,暗自運功,將酒化氣,緩緩從穴位排出體外。
“白老弟,沈小姐居然單獨同你說話了。這要是被鶴羽山其他修仙者知道,不得羨慕死了!”幾杯水酒喝過,大家都放松了許多,朱達趁機對著白臨初說道。
“哦?說句話可有什麽稀奇的?”白臨初不解問道。
“你新來不知道。沈小姐是鶴羽山第一美人不假,卻是個冰美人,鮮有修仙者能夠與她攀談幾句。這次你和宋大哥竟然都和她說了話,可真不是一件簡單之事!若是換成那些仰慕她的散修,怕是能吹上一年!”朱達一杯酒下肚,笑嘻嘻地說道。
“誰讓你直接看呆的了,不然你也能吹上一年!”雲素櫻白了一眼朱達,也笑呵呵的說道。
“是有點可惜。不,是十分可惜!”朱達搖著腦袋說道。
“哎,白大哥,今天她對你說了兩句還是三句?”許久未開口的張青突然問道。
二女立即白了他一眼,坐在其身邊的李夢琳更是掐了過去。
……
幾杯水酒下肚,六人紛紛打開了話匣子,聊得不亦樂乎,一時歡聲笑語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