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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修風雲錄》第六章 太虛遊
  七日後,白臨初準時來到後山,此時武雙元已經恢復近半。

  武雙元試了下白臨初口訣,果然《太虛遊》被白臨初背得一字不差。

  “輕功不可速成,非勤學思悟苦練不可。我且傳授你第一層基礎招式,以後六成均由此提升、演變所成。”

  武雙元扎下馬步,背對白臨初念著口訣,傳授著經脈穴位和運氣之法,一招一式地展示給白臨初看

  看罷一遍,白臨初馬上就跟著武雙元一招一式學了起來。

  先是扎馬步、輕身、足健;

  之後是跳台、遊牆、拈功、潛伏、疾行;

  再到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丹田貫氣;

  最後調身、調息、調心。

  雖沒有根基,動作較慢。但白臨初均學得有模有樣,經過稍微指點,很快就能抓住基本要義,看得武雙元暗暗稱奇。

  此後,白臨初白天跟著師傅打造兵器,晚上到後山,在月光下苦練輕功,忙得不亦樂乎,連好友張玉成找他玩,都經常尋不到人。

  一個月後,武雙元傷勢已好,點撥了白臨初一番。然後太虛遊全部招式演示一遍。從最初的一招一式,循序漸進,越練越快,最後只見人影閃動,胳臂和雙腿殘影不斷,眨眼間人就繞著白臨初閃動了幾圈。白臨初看得跳著拍手叫好。

  “小恩公,此番我的傷勢已好,需立即回門複命。我觀你是個練武之才,如以後想學武功或者有需要幫助的,請到衛國楚丘雁羽門,此為信物。雁羽門見此,定會好生招待!”武雙元說罷,躬身遞給白臨初一塊黑色令牌,上面有個潔白的羽毛印記。

  白臨初也趕緊正色道:“武大哥,請不要見外。我雖年小,但常聽說書人講,見死不救不是義士所為。”

  “小恩公年紀雖小卻深明大義。武雙元再次謝過救命之恩,請小恩公保重!”武雙元最後大禮參拜。

  告別了武雙元,白臨初又恢復到了往日的學徒生涯。不過此時的他更加忙碌了,上午忙著幫李鐵匠鍛造兵刃,掌控爐火,下午無事就找張玉成識字、玩耍,後來張玉成回到城裡。白臨初就繼續過上了聽書、代人跑腿的日子。不過此時的跑腿,可不是再單純地為了些銅錢,而是偷偷運起太虛遊的要訣,在大街上,來去一陣兒風,到了四下無人的地方,更是遊牆翻院,飛簷走壁。

  到了晚上,白臨初打著取獸夾的幌子,偷偷地來到後山,借著月光苦練太虛遊。先是一招一式苦練基礎,再一層一層地練習、領悟,反覆研習,不知是他是獵戶出身的緣故還是天資聰明,一年左右,他居然練到了太虛遊的第三層,施展起輕功身輕如燕,飛簷走壁、輾轉騰挪更是不在話下。更驚喜的是,獵戶的直覺、從小養成的習慣和這套太虛遊非常切合,潛行和拈功學得最快,大有一點就通的跡象。學了輕功後,再打獵,幾乎就是事半功倍,即使是獵物再輕微的動作,他也能第一眼就發現;即使是猴子這種狡猾的動物,也無法發現潛在暗處的他。至於那些野雞、野兔,更是不在話下。

  李鐵匠家人和三位師兄,也經常吃到新鮮的山珍野味,眾人看他也是越來越順眼了。

  這一日,白臨初依舊在後山練習輕功,一招一式練習過第一層基礎後,就開始練習遊牆術,時而在石壁上遊走,時而草上疾行,最後在樹間輾轉騰挪。

  練了一個時辰,白臨初收斂,盤坐在青石上,開始運功調息。

  突然,白臨初發現遠處的樹上有什麽東西正隱隱地打量著他。他立刻轉頭望去,一個靈巧的身影一晃就不見了。白臨初飛身上樹,追了過去。白臨初在樹間躍來躍去,不可謂不快。可前面的小小的身影更快,隻遠遠地看見一條毛茸茸的尾巴。白臨初追了一刻鍾,還是追丟了目標。無奈,隻得原路返回,繼續運功調息後,回到了鐵匠鋪。

  第二日,白臨初依舊在月下練功。臨近亥時,白臨初敏銳地發現那物又出現了。白臨初不動聲色,假裝繼續練著,突然腳尖點地,一個閃動就向此物躍去。這次,白臨初看清了此物,是一隻碩大的金背松鼠。但是此鼠在樹上如魚得水,白臨初追了一刻鍾,還是被其跑掉了。

  日複一日,白臨初每晚就在練功和追逐金背松鼠中度過,不知不覺已過了三個多月,輕功已經修煉到了第四層的境界。此時的他,輕輕一躍就達數丈,身子輕盈矯捷,無論是在地面還是樹上,都遊刃有余,已經能追逐金背松鼠半個時辰而不落伍了。

  這一日午後無事,白臨初依舊在鎮上做著跑腿的活計。跑了幾趟,賺了二十多個銅錢。他掂量幾下,買了幾塊酥糖。吃著吃著,突然靈機一動,飛快地跑到坊市,買了一大袋杏仁乾果。 www.uukanshu.net

  晚上,白臨初依舊來到後山,又是從基礎開始練起。不同的是,身前擺著一袋的杏仁。臨近亥時,果然樹枝上又出現了那隻金背松鼠。與以往不同的是,白臨初明顯感覺這隻松鼠今晚的目標不再是他一個人,而是目前在他和身前的杏仁間來回擺動。

  “有門兒!”白臨初仔細端詳了片刻,就把杏仁拿到身前,故意大聲地吃了起來。

  金背松鼠在樹枝上盯著杏仁,前肢手裡空空的,但也似乎抱著果子一樣,送到嘴邊空啃幾下。

  白臨初看著好笑,就在身前不遠處撒了一些杏仁。然後坐起運功,閉目調息起來。

  等了約一刻鍾,白臨初耳中聽到一絲細不可聞的聲音到了身前,他睜眼一看,正是那隻金背松鼠。嘴裡叼了一個杏仁,留下一串殘影就回到了樹上。

  “好快!這身法比武雙元大哥還要厲害!”白臨初暗暗感歎道。

  金杯松鼠回到樹上,繼續望著白臨初。見他沒有追過來,抬手就盯著他啃了起來。

  白臨初看著這隻松鼠,簡直比獵人出身的他還要機警,也是無奈,又扔了一把。索性今晚不追了,來到石壁前開始繼續練功。

  此後,白臨初不再追逐松鼠,時不時地帶一把乾果給它。一人一鼠雖然還保持著相當遠的距離,但似乎金背松鼠不再那麽懼怕他了。

  夏盡秋來,白臨初依舊每晚練功不挫,不過月光下卻多了一個小小的身影。自從白臨初開始修煉太虛遊第五層,動作快到出現殘影的時候,金背松鼠就原地抱著乾果,盯著他看,不再上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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