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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界軍閥竟是我自己》二十二,宇宙歌劇
  萬物歸一者猶格索托斯是聯通夢境的橋梁,可以被人物理解的時空就此出現,夢境出現了可供入夢者觀測的時空,祂代表了舞台。

  森之黑山羊莎布尼古拉斯代表了繁育與演化的法則——基因的法則,從此以後多彩的人物將可以在基因法則的影響下登上夢境的舞台,為入夢者的夢境增添值得留念的要素,祂代表著人物。

  蠕行之混沌奈亞拉托提普代表了理性者,祂的引誘可以被人物所理解,繁榮與毀滅、悲歎與狂歡甚至讓整個星系陷入無法自拔的痛苦與絕望,極致的混亂賜予了人物們互動的原動力,祂代表了舞台上那以文明與神明為演員不斷上演的荒誕戲劇。

  數百億年來,這些夢境表現得不錯,但現在,趨向於秩序與集權的人類讓這個戲劇變得無趣起來,但單純的抹除人類並不能讓主宰重新睡去,為什麽不試著再給這個龐然大物一次鐵鏽紀元和詛咒紀元呢?反正幾千年前,這麽做發揮了很好的作用。

  無面之瘋神奈亞拉托提普念誦著褻瀆的聖歌,讚頌著偉大主宰的偉大,祂已經暗中引導自由貿易聯盟超過數千年的時間。雖然這對於人類來說是難以想象的繁榮時代,然而這對於偉大主宰而言僅僅算是夢境開始前的前戲。

  為了取悅這位最偉大的主宰,也為了這個夢境能將入夢者的意識引導向更加深沉的夢境之中,此時此刻,無面之瘋神奈亞拉托提普和森之黑山羊莎布尼古拉斯正引導著他們分布在整個宇宙的萬千分身與無法計量的子嗣們向著自由貿易聯盟的邊境區域集結,並在因果和基因的法則之中排查著能夠作為承載自己一部分神識的個體。

  由於猶格索托斯要為此該宇宙時空法則的穩定,並沒有親自到來,但為了引導夢境的荒誕戲劇達到巔峰,祂派出了自己最強大的化身:亞弗戈蒙和塔維爾·亞特·烏姆爾現身在該宇宙的納格魯特星系。面對著四名來自混沌本源的強大意識,無數弱小的舊日支配者都在發瘋般地尋找著逃跑的路線,相比這些來自主宰的強大存在,舊日支配者不過就是一群螻蟻。

  此時此刻,這些誕生自無名黑霧的最初的外神都在盡全力在這個宇宙之間搜尋著讓混亂與瘋狂到達新的高度的關鍵個體——審判災星格赫羅斯。

  格赫羅斯是偉大入夢者第一次想要蘇醒時誕生的外神,與那些誕生自夢境的盲目癡愚的外神不同,格赫羅斯代表的並非偉大主宰那混沌無序的法則,而是數理與秩序的法則,經過它法則影響的混沌舊神都將成為能被人類這種低熵體理解的“理性者”。

  由於格赫羅斯誕生自主宰清醒的意志,哪怕是這些最為強大的外神都無法直接影響祂的意識,只能依靠祂想要回歸偉大主宰身邊的本能來誘導祂,引誘一個文明喚醒撒達赫格拉,依靠主宰分身的氣息來讓災星自願邁入舞台。

  此時此刻,受到奈亞拉托提普眷顧的邪教首領謝爾蓋·尤爾琴科正在念誦著從《格拉基啟示錄》中召喚大眼珠子格赫羅斯的咒語。

  召喚咒語在遊戲中總共包含三個元素:召喚物的名稱與名號,越具體的咒語成功率越高,但所需要的技能前搖也越長;召喚場地的具體位置信息,這種信息並不是人類常用的經緯度定位法,因為那對於宇宙中的強大意識體而言,這種信息太過模糊。你必須將位置信息通過特殊方式變成祂們可以理解的信息,同樣,越具體成功率越高,所需時間越長。

  第三部分,是你召喚他究竟是為了什麽,但其實基本上沒有什麽物種能完整說完這一內容,因為你念完這一段不死也瘋了,想要完成儀式幾乎是不可能的,所以玩家會很缺德地在對方的領土上進行儀式。

  成功了,喝酒擼串,失敗了,骨灰拌飯,反正結果論而言,無論成功還是失敗,我的目的都達到了啊!

  也正因如此,召喚流的主教玩家們是遊戲裡仇恨值最高的群體,也是遊戲裡最期盼著好隊友的玩家群體,畢竟籌備儀式是需要時間的,沒人掩護那可就真成骨灰拌飯了。“原來你挖我過來就是給你打輔助的?”某個軍裝愛好者曾如是詢問過自己的盟主。

  當然了,並不是所有的文明都有玩家們這種放下個人素質享受缺德人生的魄力,畢竟無論你是什麽文明,在完成自己的終極目標之前都先需要活下去才行。

  此時此刻謝爾蓋正在十分虔誠而又狂熱的念誦著召喚格赫羅斯的禱文,褻瀆的黑石法陣不斷地放大著那些褻瀆的信息,將那些放大到足以被神明注意到的信息發送到宇宙之中。此時此刻遊蕩在空蕩宇宙之間的大眼珠子格赫羅斯正在搜尋著主宰的位置,奈何無論怎麽尋找都找不到任何蹤跡。

  由於格赫羅斯本質上就是一個大鬧鍾,加上祂對於其他外神而言就是一個異類,所以被三個直接誕生自主宰的大神和其他外神一起聯手排擠出了阿撒托斯的神殿。每一個外神都想要侍奉最偉大的入夢者阿撒托斯,但格赫羅斯的自身特性會打擾到主宰的夢境,所以其他外神都會排擠祂,不允許祂來侍奉偉大主宰。

  夢境只有在沉睡的時候才會顯得清晰而真實,當入夢者逐漸清醒的那一刻起,夢境便會被淡忘,成為記憶裹屍布內的垃圾。這個夢境已經出現了一個創口,三神無力修複它,因為構成那裡的一切已經被主宰遺忘了。祂們無法重建起一個不再存在的夢境,只能在它的外圍貼上一個無限還原的幻影,遮蓋住夢境被打擾之後出現的漣漪。

  奈亞拉托提普此時此刻正在思考著如何利用這個破損的夢境讓主宰陷入更深更安詳的睡眠之中,這樣才能將其他夢境引導向外神們所希望的方向。此時此刻的奈亞拉托提普正在跟猶格索托斯不斷地爭論著,爭論的焦點是:格赫羅斯與幻惑界(詛咒瘢痕)的出現是否代表著主宰意志的改變,主宰究竟是想要秩序還是混沌。

  按照人類的理解,盲目癡愚之神、原初混沌之核,祂怎麽可能想要秩序呢?但其實沒有什麽神能徹底理解主宰的想法,夢境中的個體無法理解夢的主體在想些什麽。

  相較於猶格索托斯的兩個分身,奈亞拉托提普顯然更不服氣一些,長久以來祂利用那些散布在宇宙各地的文明所上演的荒誕戲劇一直以來效果都不錯。但格赫羅斯真的也是誕生自偉大主宰的一部分,奈亞拉托提普也無法一口咬定主宰不想看到秩序,畢竟這是無法否認的事實。

  雖然雙方有所爭議,但在大母神莎布尼古拉斯的調停之下,為戲劇鋪路的工作還在繼續,按照常理來說人類並不可能獲得關於撒達赫格拉的知識,因為這簡直跟一隻螞蟻能摁得動核按鈕一般離譜。為了讓人類可以承受住那份宇宙本源的真相,三位強大的神明都在各自的領域上為人類開了點後門。

  在奈亞拉托提普那萬千分身的引導之下,那份精準的位置信息和來自主宰分身撒達赫格拉的氣息準確無誤地傳遞到了格赫羅斯的所在地。

  雖然總感覺這個情景貌似有一點點似曾相識,但格赫羅斯還是感到很高興,畢竟祂身為外神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接近主宰侍奉主宰,但不知道為什麽主宰的氣息總是時有時無的,現在出現的位置信息——難道是祂可以回到主宰身邊了?

  高興的大眼珠子改變了原先漫無目的的路線,筆直的朝著信號傳來的方向行進,期間無數沉睡的神話生物被格赫羅斯吵醒,由於無法忍受祂那種像極了尖銳防空警報的獨特歌聲而雷霆大怒,肆意破壞著周邊的一切。而當事球格赫羅斯看見這些蘇醒的神話生物,看著他們的行為誤以為是什麽歡迎儀式,非常高興,唱得更起勁了。

  行進路線上的文明:“「外星祖安類問候用語」!”

  事實上格赫羅斯自己是聽不見自己的歌聲的,自然也就不知道自己還自帶一個場地buff,所以理所當然地不清楚自己為什麽被排擠。此時此刻,如果你單看格赫羅斯的視角,就是一個不知所措的孩子突然聽見了媽媽的聲音,正一步一跳地哼著小曲兒奔向媽媽的懷抱,但如果你單看外星文明的視角——

  你們發展了數千年,好不容易建立了輝煌的文明,雖然算不上世界大同,但總體還算得上國泰民安,黃發垂髫並怡然自樂的時候——哢嚓!一顆災星不知道為什麽、從什麽地方來又要到哪裡去地突然路過,你們好不容易封印的上古凶獸不但被解封了,甚至還因為對方自帶的詭異歌聲進入了狂暴狀態,數千年的奮鬥就此毀於一旦,而且你還不知道為什麽。

  對於這些,代表因果律本身的奈亞拉托提普不可能不知道,但他默許了這些行為,恐慌並不會因為大規模的災難即將降臨而出現,隨著大災星的行徑,這一路上的文明自然會成為夢境故事的一部分,成為取悅偉大主宰的戲劇。

  宇宙就是一個巨大的舞台,舞台上的文明無論繁榮或是衰頹,他們終將被卷入此次啟示錄級別的災難之中,毫無例外。演員並不能決定自己的命運,作為導演的奈亞拉托提普可以,現在,奈亞拉托提普要開始為偉大夢境編織故事的網絡了。

  “Dia ad aghaidh’s ad aodann ... agus bas dunach ort! Dhonas’s ort, agus leat-sa!... Ungl ... ungl ... rrrlh ... chchch ...”

  鬼祟的身影徘徊於蒼白群星之間,愚笨沉重的混沌諸神笨拙地挪動著自己的身體,來自浩渺宇宙的毀滅波濤如同交響樂在音樂廳產生的回響一般回蕩在主宰居所的周圍。褻瀆的鼓點與瘋狂的舞步一刻不停地圍繞著偉大主宰的聖殿,外神們狀若癲狂地歌頌著偉大主宰,雖然看上去可怖,但其實這只是祂們向母親撒嬌的方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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