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看著視頻的不止一人。

　　杜萌默默看著手機裡的視頻，這已經不知道第幾遍了，但心中還是會泛起漣漪。

　　想了想她把剪輯軟件打開，決定給視頻加上自己的色彩。

　　“這裡要保留，這裡要放大，看看楊毅的表情，他真的在笑欸！笑什麽我當時很好笑嗎?”

　　“好像是有點好笑，這個小木棍也太逗了，早知道也給撿回來好了。”

　　“哎，慢了！前面那一幀最好...”邊剪視頻，她的想法也飄到空中。

　　...

　　每天放學後，最熱鬧的不是路邊的烤腸攤，而是只剩下白板的公交站牌下。

　　人擠人讓你都無處下腳，這時候最令人羨慕的就是住宿生和家近的了。

　　“拜拜班長！”

　　“嗯，路上小心哦！”

　　杜萌每天最開心的時候就是早上和放學時了，因為那時能隨大流和楊毅說說話。雖然平時也可以，但她總是臨陣退縮，把想說的話在嘴裡炒了一遍又一遍，最後默默咽下。

　　這可能就是少女那不能說的小心思。

　　和柴宣手拉手站在人群中，她想的是今天教官問的話，看到楊毅很無助她好幾次想舉手，但不是被風吹散，就是被陽光阻止，最終和話一樣無疾而終。

　　她很討厭這樣的自己，畏畏縮縮不敢向前，一次次錯過機會，最後站在原地後悔，並下定自己也不相信的決心，好像這已經是個成熟的流程了一樣。

　　“走啦萌萌，往上擠——”柴宣拉著杜萌拚命的擠上線車，沒有人累了一天還想在公交站等上幾十分鍾的。

　　“啊呼！”杜萌看了看空掉的手，她擠上來了卻弄丟了柴宣。

　　“這哪！”柴宣在空隙裡戳了戳杜萌的後背，杜萌回頭看到她的笑臉才算松了口氣。

　　這時候別說她倆了，就算是兩塊磁鐵也沒辦法相遇，擠成琥珀。

　　線車搖搖晃晃的行駛著，車內的慣性讓杜萌很難控制身體，值得慶幸的是周圍都是年輕學生，就算不是女生也沒問題。

　　因為青春期的男生會故意與女孩保持距離，假裝自己不在意。

　　所以杜萌周圍還算有點空間，不至於很尷尬。她抱著胸前的書包，那裡面是楊毅給她的零食和防曬霜，她還沒用想著省著點吃，可不能丟了。

　　線車慢慢悠悠的駛過永遠不變的一個個站點。

　　“我走了萌萌，拜拜！”

　　“嗯，拜拜萱萱！”

　　等柴宣下車，杜萌就知道她也快到站了，這段路程終於可以結束了。

　　呲——

　　剛下車還來不及歇口氣，她就聽見電話鈴聲，還以為是老媽又讓她買菜，沒想到拿起來是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她快走幾步，清了清嗓，調整著自己的呼吸同時理了理頭髮，哪怕這不是視頻通話。

　　“歪，是班長嗎?”

　　“嘿嘿，我存了你的備注。”杜萌低頭笑了笑。

　　“嗯，我剛要往家走呢，什麽唱歌嗎?”

　　“我不太行的，我只會唱兒歌呀。”

　　“啊，真的沒關系嗎?”杜萌咽了咽口水:“那，那我試試吧。”

　　“哦哦好，嗯拜拜。”

　　“呼！”杜萌把手機抱在胸口，扇了扇發燙的臉:“什麽嘛，就然這樣就愛我了，這是什麽廉價的愛嗎?”

　　“但我很喜歡嘿嘿，開心~”

　　一個胸前掛著書包的小身影一步一跳的穿過繁華的街道，拐進一座看起來已經有些年頭的老舊小區，打開手機自帶的手電光，小心翼翼的邁步走在沒有樓道燈的樓梯上，走到六樓家的時候鼻尖已經微微冒汗。

　　“媽！今晚做什麽好吃的?”

　　“不知道，你爹給你包餃子吧?”一個聲音從沒開燈的房間傳來。

　　“餃子！什麽餡啊?”杜萌放下書包跑進廚房，看見狹小的廚房裡站著一位微胖的中年男人，正在努力和餃子皮對抗。“是我最愛的蘿卜餡！愛你老爸！”

　　“哎去去去，一頭汗也不知道你跑什麽?快去洗手準備吃飯了，怎麽又買垃圾食品，不是讓你買點奶啊、水果啊什麽的有營養的東西嗎?”男人看見寶貝女兒回來了，忙不迭的加快手上動作，還不忘對女兒買垃圾食品提出建議。

　　“不是啦！是我朋友送我的！”杜萌邊洗著手，邊驕傲的說道。

　　“男同學還是女同學，我女兒出息了！初中四年滿打滿算也不夠十個朋友，這剛上高中才五六天就有朋友了?這是要破紀錄啊！”男人開火煮著餃子，真替女兒開心，感覺家裡的金絲雀終於下凡跟人說話了。

　　在父母眼裡，孩子打架，錯的一定是對方。

　　“那是！我們班長送的，還邀請我明天表演節目呢！”

　　“班長?不是每個人都給吧，邀請你唱兒歌嗎?”男人端著餃子出來。

　　“才不是嘞！是你的女兒終於被看見了，我都沒怎跟他說過話，他主動送我的。嗯嗯餃子真好吃。”杜萌迫不及待的嘗了一口。

　　“他?男的呀！長的帥不帥?高不高?有沒有才藝?”正吃著餃子的女人突然來了興趣，趕緊問道。

　　“不是你怎聽出來‘他’是男的，就不能是女的嗎?長得一般人，不算高，會一點才藝吧。”杜萌吐槽了一下，回憶著楊毅的模樣和嚇人的歌聲，不禁的笑了出來。

　　女人一愣看向男人，那目光好像在說:“你閨女戀愛了?”

　　男人趕緊用目光瞪了回去:“不可能！我閨女還小，懂什麽戀愛?”

　　男人也很心虛，怕自己辛辛苦苦養育多年的小白菜還沒長成熟就被小野豬崽子拱了。

　　阿丘~，被迫當小野豬崽子的楊毅揉了揉鼻子，趕緊提上褲子跑了，這是被人惦記上了啊?

　　“我吃飽啦，回屋練歌咯。”杜萌放下碗筷，起身走進自己的秘密花園。

　　“別練太晚！擾民...”女人無情的說道。

　　......

　　唱點什麽呢?杜萌翻看著自己之前在‘全民唱歌’軟件裡錄得歌曲，評分幾乎都在九十分以上，但都存在草稿箱裡，沒有發布。

　　‘當困難來臨的時候，請噠噠你的左手~’，下意識的哼出《左手右手》，就這個吧！還算比較拿手，杜萌錘手決定到。

　　打開萬信，點開一個頭像是扎著兩個小辮的可愛女孩的聊天框。

　　杜子不萌:班長，我想唱《左手右手》可以嗎?

　　班長別開腔:當然可以！很好聽的一首歌，也適合你的嗓音。

　　杜子不萌:ok！

　　班長別開腔:期待你明天的演出哦！【收到敬禮jgp】

　　【那就這首歌吧！再練練，明天別給楊毅丟人了。】杜萌摸了摸表情包點頭想到。

　　“當困難來臨的時候

　　請你舉起你的左手...”

　　......

　　在歌聲中月亮下班，太陽準時上崗。

　　“媽！我去上學了！”杜萌扣上餃子盒兒，風風火火的穿鞋出發。

　　“慢點！學校有你小情人啊，這麽著急?”女人在男人無奈的目光中調笑道。

　　【什麽人?算了，先上車再說。】杜萌飛快的跑到線車站點，正好趕上一班四線車，投幣上車，一氣呵成。

　　清晨的公交，荒郊野嶺;高峰的公交，踩你頭頂。

　　坐在靠窗位置的杜萌，看見這條新聞標題會心一笑。戴上有線耳機繼續複習《左手右手》，直到線車漸漸靠近第四中學。

　　早上柴宣來的比較晚，所以她倆總是放學一起，上學的話沒約的話很少一起。

　　鑽過看門大爺吝嗇的門縫，杜萌靜靜的站在田徑場上，低聲哼著即將表演的歌曲。雖然軍訓已經到了第五天，但說認識的也就楊毅和柴宣兩人，倒也可以與隊伍前後的同學搭上話，但天生內向慢熱的她能做到回話就是很大的突破了。

　　早在杜萌小學時期，一半時間被同學誤解成啞巴。因為真的很少看見她主動與誰交流，導致在她第一次把朋友帶回家，她爸還以為對方是搞詐騙的。

　　【楊毅怎麽還沒來?一般六點多就該到了呀，今天有正經事，可以去找楊毅聊天了！加油！杜萌！你可以的！】杜萌左右張望到，舉起小拳頭給自己打了打氣。

　　“哦，楊毅來了！”

　　“...怎麽看著好像不太開心的樣子，發生什麽了嗎?”杜萌止住向前的步伐，看著楊毅像往常一樣打開書包，拿出零食。

　　只不過今天多了一步，站在原地揉了揉臉，好像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杜萌不明白這是怎麽了，但看張宇幾人也沒上前，她也不敢上前了。原地躊躇著、猶豫著、糾結著，直到楊毅又恢復成平時的笑容才松了口氣。

　　“現在去現在去！加油杜萌！”

　　杜萌長舒了口氣，鼓起勇氣向楊毅大步走去，但看到楊毅旁邊的李旭，原地來了個九十度轉彎，乾脆利落。

　　等了好一會兒，李旭走了，她又鼓氣向前走去。

　　這時楊毅卻走向了張晶蕾和王愛秀那邊，她又被迫停下。

　　這次等了好一會兒，期間柴宣也來了，她分給柴宣點最愛的餃子。

　　雖然柴宣說很好吃，但她能看出來，柴宣可能不愛吃蘿卜餡，她也沒強求蓋上了蓋子保溫。

　　左等右等，最後和楊毅說上話居然還是因為他自己走過來的！杜萌感覺自己好失敗，不過看見楊毅就不由得開心。

　　“給你餃子班長！”

　　“蘿卜餡的，你嘗嘗。”

　　“好吃好吃！”楊毅連吃五個餃子。

　　杜萌看著楊毅吃的很香，就知道他是真的喜歡蘿卜餡，也很慶幸自己今天把一整盤都帶來了。

　　只是給張宇喂餃子讓她有點難受，為什麽要喂他，好奇怪啊！

　　【算了，楊毅可能就是這麽溫柔。】杜萌自己安慰自己，她不敢想那個可怕的情況。等她回過神來楊毅已經告別走了，也沒提表演的事兒，可能很信任自己，杜萌決定下午一定要好好表現。

　　就是柴宣好討厭，騙我說臉上有東西，害我白緊張了！還說自己也喜歡楊毅，哎！我為什麽說也?

　　反正萱萱就是好討厭，像一個好奇寶寶一樣，問這問那的。

　　不過楊毅今天好像真的有什麽事情，我看到陳姍姍和張宇他們遠遠的看著楊毅，也不過來就很奇怪。我是不是錯過了什麽，我能做些什麽呢?

　　平時我沒事的時候就和萱萱聊聊天，她真的很漂亮，像個洋娃娃一樣，和她在一起顯得我又黑又醜，但我還是很喜歡和她一起玩，我沒什麽朋友。

　　我總會羨慕趙雪瑩，因為她可以肆無忌憚的對楊毅撒嬌，對於瑩她們撒嬌，也會被幾人寵著。特別是楊毅，好像給她寵成了公主，難道楊毅喜歡她嗎?

　　其實我也很喜歡她，雪瑩好可愛還會跟我分享零食，她是我在這個班級第二熟悉的女生朋友了。只是平時很少能接觸到她，她和於瑩總是形影不離，而我對於瑩有點打怵，她太冷了又美，我不知道該和她說什麽話才不會顯得我老土。

　　我遠遠的看著楊毅和陳姍姍、趙雪瑩互相喂著吃的，默默嚼了嚼瓜子，好像自己也和他們在一起一樣。

　　到了後來我就找不到楊毅的身影了，他好像往後面去了，我也默默聽起音樂，期待可以驚豔到他。

　　......

　　平淡的日常，我總能在楊毅身上發現快樂。

　　張宇也是皮的很，每每到查紀律的時候準有他一個，俯臥撐故意坐的很慢，偷偷偷懶。

　　上午也和平時沒什麽區別，只是正步我走的更熟練了，我盡量邁大一點步伐就不會被男生們甩下。

　　只有在中午放學的時候有個小插曲，我驚訝的看著王勝男跳到楊毅背上，那時我真的震驚了！

　　我和王勝男不熟，但在我的印象了她一直都是大姐姐的形象，很少見她這麽激動，而且她也很好看！我懷疑我們班裡是不是就我最醜，怎麽一個個的都吃什麽了，天生麗質還帶扎堆出現的嗎?

　　關鍵是王勝男的身材真的好到爆，我看了都想上去抱一抱她，怪不得雪瑩每天都粘著她，看起來真的很軟。

　　再看看我自己的遼闊平原，連肚子也沒有，我都不好意思挺胸了。

　　解散後我還是隨大流的和楊毅道別，只不過我發現楊毅和王勝男站在一起莫名的很和諧，好像本該如此一樣?我是不是該配個眼鏡了，還是我的精神出現了問題，想到這我舉起了左山牽著萱萱走向車站。

　　我決定先吃飽再說。

　　......

　　下午我的心思就全在最後的演出上了，不知道為什麽越到後面我的心越慌，我好像怯場了。

　　“全體都有！原地休息，有沒有想表演節目的?”

　　“我！密！”

　　看著楊毅舉起手，我也跟著人流圍了上去，他的搞怪，他的演出，他的動作我全都看在眼裡，大喊著為他加油已經是我能做的全部了，可我真的喊不出‘愛他’這種話！

　　【我也好想像雪瑩一樣表達感情。】杜萌羨慕的看著趙雪瑩。

　　等到許飛上場，我的目光還是跟在楊毅身上，看他上上下下忙來忙去的，不知道的都以為他是學校管音響的老師。

　　雖然許飛唱得很好聽，但我還是喜歡楊毅的那首，可能是因為我缺少的熱情大方在楊毅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不對吧！是不是要輪到我了?”杜萌突然感覺心臟狂跳，呼吸困難。

　　【看著楊毅的招手，我害怕了，我不敢在這多人面前表演，我害怕會丟人！我是不是很沒用。】杜萌把自己的腦袋埋在雙腿之間，她知道這可能是自己最難堪的時候，也不敢面對楊毅的眼睛。

　　“怎麽了，不舒服嗎，還是有什麽困難?”

　　聽到楊毅溫柔的聲音，我只能搖搖頭。【我太窩囊了！我真的辜負了楊毅的信任，對不起！】

　　“當困難來臨的時候

　　請你舉起你的左手

　　左手代表著方向

　　它不會向困難低頭”

　　【當時我以為我的一生都要這樣結束了，只是抬頭的一瞬間我的想法就變了，我的眼淚也不爭氣的要往外跑，那一刻楊毅真的在發光。】

　　【我想我一輩子也忘不掉這次活動了。】我的思緒萬千，但沒忘牽起楊毅的手，走到舞台中間。

　　【楊毅的手好多汗，我看到他的手在抖哈哈，原來他也很緊張。】

　　杜萌笑著接過被楊毅捂熱的木棍輕輕開口，這是她最勇敢的一次。

　　“當你的手拉著我的手，團結的力量彼此感受

　　有方向有決心有節奏，一起牽著手向前走

　　當困難來臨的時候，請你舉起你的左手

　　左手代表著方向，它不會向困難低頭

　　當遇到挫折的時候，請你舉起你的右手

　　...

　　有方向有決心有節奏

　　一起牽著手向前走~”

　　【真正唱出來後，我發現當眾說話也沒有了不得的，大家都是大白菜。】

　　“謝謝大家！”我學著楊毅做完萬福禮，感覺自己真的變得不一樣了，原來有人陪你鬧的感覺是這樣的，希望這一刻變成磚石，我想珍藏起來。

　　....

　　左山市，陽光小區

　　一個亮著小燈的的房間，一位穿著熊貓睡衣的女孩正目不轉睛的盯著手機:“對對對，就是這一幀！截下來，還有後面這個，最後要下載、收藏下來，還得給自己發一份。”

　　“這樣就差不多了嘿嘿。”杜萌滿意的看著自己和楊毅的聊天背景圖，是楊毅伸手拉她的照片，她真的截了很久！但沒有白費力氣就很欣慰。

　　“呼！看多少遍都還想看，楊毅真的好好，能不能自屬於我一人呢。”

　　“哎呀，我在想什麽！”杜萌笑著搖了搖頭:“別異想天開了，我拿啥和雪瑩、勝男她們爭啊，我什麽都沒有。”

　　“她們都是吃的什麽，為啥都那麽白，對了楊毅好像給了我一個防曬霜，塗上會變白嗎?”

　　“我也好像變的美美的，為什麽只有我又黑又小，還單眼皮，還醜...”

　　吱——

　　“還不關燈睡覺，大半夜的嘿嘿傻笑什麽呢?”

　　杜萌看著門口的女人，忍不住撅嘴上去抱了抱她:“媽！你為什麽不給我生的好看一點！”

　　“啊?”女人一愣，輕輕摸了摸懷裡女兒的小腦袋:“你很好看呀寶貝?要醜也怪你爹，沒一個優點！”

　　“哎，別胡說奧！當時談戀愛的時候你可是我這嘴最性感了！”微胖男人在門外反駁道。

　　“你快拉倒吧！不夠惡心人的了，滾蛋！”女人一腳給男人踹跑。

　　“那媽媽你怎麽沒給我生個大胸脯，還有大屁股。”杜萌又問道。

　　“......”女人看了看自己沒說什麽。

　　“那還不是你媽自己也沒有，怎給你！”

　　“杜遠江！你特麽找死！”女人暴怒的大喊道，要不是杜萌抱著不撒手早就衝過去了。

　　女人深呼吸了兩口，親了親女兒的額頭:“怎麽了寶貝，你還能在長身體，以後肯定比媽媽好看的奧。”

　　“那還要好久...”杜萌歎了口氣。

　　“為什麽突然這麽問，咱們進屋說來。”宋梅儷拉著杜萌進屋，把男人關在了外面。

　　“給你看吧。”杜萌把手機遞給老媽，陪著她又看了一遍。“這是我們演出的視頻。”

　　“奧，這就是你昨晚說的那個，媽媽看看。”宋梅儷興致勃勃的接過:“這個怎怎呼呼的小胖子就是你班長嗎?”

　　“嗯嗯對。”

　　“那這個圓圓臉小虎牙的是誰，好可愛的丫頭。”

　　“那是雪瑩，趙雪瑩。”

　　“哦，她旁邊的這個也挺好看的，你們班美女是不少，跳舞的這個也好看，有點帥帥的。”

　　“她是姍姍，和剛才那倆在一個寢室，錄像這個是勝男，身材超好的！她們四個在一起好養眼。”杜萌爬在老媽腿上默默解釋道。

　　“哦，那你是喜歡這個長頭髮的男生嗎，會彈吉他還蠻有才的。”

　　杜萌緩緩搖了搖頭:“不是。”

　　“那是這個跳舞的瘦弱男生，看起來有點營養不良，還有青春痘呢。”

　　“也不是。”

　　宋梅儷一愣眨了眨眼睛:“那不會是那個小胖子吧?”

　　杜萌點了點頭:“對呀，你看他多溫柔，還帶我唱歌呢！”

　　“帶你唱歌，這不是你們設計好的嗎，先抑後揚那種。”

　　“哎呀，不是啦！是你閨女怯場，人家來幫我的。”

　　“哦，那是挺有組織能力的，但看起來平平無奇的，配不上我閨女吧?”

　　“媽！”杜萌一下坐了起來:“怎麽配不上，人家有的是女孩喜歡！”

　　“啊，為什麽?現在女生都喜歡反差感嗎，就喜歡這款?”宋梅儷表時很不解，這和她當年上學時不一樣啊，那時候都流行許飛這款的。

　　難道這就是代溝。

　　杜萌張了張嘴，卻不知道怎麽說。“哎呀，反正楊毅就是很帥，你體會不到的帥！”

　　“哎呦哈哈哈，我的乖寶貝知道喜歡人了。”宋梅儷一怔，旋即摟住杜萌拱了拱她的頭:“這也沒什麽，媽不像你爹那麽死板，只要對你沒有傷害，你開心就行。”

　　“既然你喜歡，那媽也相信你有自己的判斷，只是你還太小了，分辨不出有些男生是不是演的，所以答應媽媽別太快讓他得逞，女孩要自尊自愛。”

　　“嗯好。”

　　“乖，一個人光看外表沒用，還是要看他能力和內在，這小胖子要是真像你說的那樣，那媽媽是支持你的！”

　　“好，謝謝媽媽！”杜萌感動的抱住老媽。

　　宋梅儷輕輕拍了拍女兒後背:“你這個班長看著確實不錯，至少很幽默又很有組織能力，媽媽也很喜歡這樣的男生，也知道他會比較出眾。但答應媽媽別把自己賤賣了，女人要矜持些好麽。”

　　“嗯好，我也沒有對他說過。”杜萌靠在媽媽肩上說道。

　　宋梅儷摸了摸女兒的小臉:“那就順其自然吧，是你的跑不掉，不是你的也抓不會，當個朋友也是很不錯的的選擇。”

　　“好。”

　　“這就對了，在這個年紀的喜歡很多都是假性的，就像今天如果有個男生這麽幫我，那我肯定也會對他動心，但一時的心動別當成一輩子就好，慢慢觀察時間還長呢。媽媽倒是不反對你喜歡他，真的這麽溫柔的話，倒是個好班長。”

　　“對吧！他真好好，每天還給我們發早餐呢。”

　　“啊?他家幹嘛的，這麽有錢?”

　　“不知道，但好像也沒太貴，就是你昨天說好吃的辣條和果凍，還有點瓜子讓我吃了。”

　　“噢，那就他給你的啊?”宋梅儷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她還在想家裡哪來的辣條呢。“行了，快睡覺吧，明天還得去軍訓呢。”

　　“好，老媽幫我關燈！”杜萌躺在被子裡說道。

　　“麽！”宋梅儷低頭親了一口自己的寶貝女兒:“睡吧，我漂亮的小公主。”

　　關燈後轉身出門，眼淚就悄然滑落。

　　【對不起寶貝，媽媽沒給你生的美麗，媽媽對不起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