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寢203
“啊~啊啊啊!輕點東哥,輕點很痛的!”
“噓!你小點聲,我輕輕的一會兒就不痛了啊!”
“啊~還是很痛!”
“安靜!老實點,馬上就會舒服的,慢慢來。”
“嗚嗚,我不要弄了好痛...”
“是不是男人了,這點痛都堅持不了,還怎麽成長!給老子忍住,要不你自己動?”
“啊啊啊啊!我不要,你來吧我咬著點手巾就好,快點來吧!給我個痛快!”
“好,三二一!”
“啊!!進來了,好爽!好涼...”
啪!手機掉地上的聲音打破了寢室的寂靜,趙明趕緊撿起手機心疼的察看著。
程升緩緩咽下嘴裡的烤冷面,和旁邊的許飛對了對眼神:“什,什麽情況?是我想的那樣嗎?”
“我也不太清楚,隔壁不是楊毅寢嗎?玩的這麽大,楊毅不會有事吧?”
“臥槽!應該沒事吧,沒聽見楊毅的聲音,好像是那個挺能怎呼的小瘦子的聲音,你覺得呢發哥?”
薑潤發連連擺手,在胸前瘋狂結印,除了許飛其他人都看到一知半解。
“啥意思飛?”程升不解的看向許飛,雖然和薑潤發認識很多年了,但對於手語這方面還是有些障礙,可能跟他依賴許飛也有關。
“咳咳!”許飛清了清嗓:“發哥說,不是楊毅沒有聽見他的呼吸聲,就五個人隔壁寢室。而且聽起來好像有人受傷了,叫的很淒慘,咱們要不要去看看?還有程升你能不能別抖腿了,床很晃哎!”
“最後那句也是發哥說的?”
“不,那是我說的給老子滾蛋!”許飛一腳給程升踹了下去。
程升踉蹌兩步尷尬一笑又厚著臉皮坐了回來:“嘿嘿,都那樣了肯定會受傷嘛!有可能是撕裂傷哦!”
許飛驚疑加嫌棄的往後挪了挪:“你怎這麽清楚?你滾!別碰老子腿,臥槽發哥乾他!”
“啊啊啊!錯了錯了,我逗你玩呢。”程升坐在地上傻笑:“走啊去看看,萬一是有違常理咱還可以及時幫楊毅止損不是?”
“走唄,我也挺好奇的!”
“走走走發哥,小聲前進!”
“歪!等等我啊!”趙明趿拉著拖鞋,小心翼翼的把手機揣進兜裡跟著程升幾人躡手躡腳的去偷聽。“對了,你們怎麽都不懷疑發哥的話,他能聽見某人的呼吸聲,這已經算是超能力的范疇了吧?”
“噓!”許飛對著趙明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小聲說道:“發哥不會說話,隻好把全部精力都放到聽和看上了。不幸的是他看小說太入迷結果高度近視了,現在只有耳朵是最後的希望了。”
“哦!搜的斯內!”
“別特麽給老子整那鬼子話,小心老子錘你!”程升回頭彈了趙明一個腦瓜崩。
“哦好,嗩呐斯!”
“嘶你媽蛋!我看你是找抽!”
“哎好了好了!”許飛拉住打鬧的兩人,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麽場合:“安靜,一會兒回寢再打!”
程升瞪了一眼搖頭晃腦的趙明,輕輕把耳朵貼在門上等了一會兒,皺了皺眉:“怎麽沒動靜了?你們還能聽見什麽嗎?”
“什麽動靜?讓我聽聽!”
“哎呀,你別擠我!你去右邊聽。”程升挪了挪位置,看著右邊熟悉的眼鏡框眨了眨眼睛:“你聽見什麽了楊毅,是不是有人在叫喚。”
“好像是欸!有點呻吟聲,裡面在幹什麽?”楊毅扯了扯嘴角,身後的許飛三人無語的捂住臉了,真不想和這三炮室友一起合作。
“說吧!”程升眼睛一亮:“真的有呻吟聲,臥槽太刺激了!也不知道楊毅回來還敢不敢進寢室...楊毅!!”
程升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驚恐的看著面前的鍋蓋頭:“你你你,你啥時候來的?”
“我?我剛回來呀,你們想看就進屋唄!”楊毅聳了聳肩,一腳踹向大門!
“哦不!”程升趕緊扭過身捂住臉,通過手指縫偷看風景。
砰!多災多難的寢室門又一次和牆壁來了個法式濕吻,給牆的嘴唇都咬破了,真是狂野。
張宇嚇得渾身一震,又連忙抱起腳來哀嚎!“幹嘛呀毅哥,嚇死了我!我剛把腳放進去,這回又得重新來了。”
“還我幹嘛呀?我倒要問問你們在屋裡搞什麽么蛾子呢!鬼叫什麽,讓別人聽見都誤會了!”
“誤會?誤會什麽?”
“你說呢?張黛玉小姐和潘寶釵先生?”
“噗咳咳咳!”張宇一口氣沒上來,拚命的拍著胸口。
潘偉東也是一臉驚恐,連忙從於磊鋪飛回自己床上,於磊也是躺在張宇床上裝死,張飛燕呆滯在時光長河中。只有王志遠是雙眼放光,拿起手機劈裡啪啦的在寫著什麽,嘴裡還念念有詞的好像鬼上身了一般。
臥槽!什麽情況,衣服穿的這麽快嗎?還是根本就沒脫,那樣能舒服嗎?程升緩緩放下擋在臉前的手,歪了歪頭。
許飛看他背影都知道這小子沒想啥綠色小清新的內容,上去梆梆兩腳給他踢起來,對著楊毅點了點頭就要往回走。
“哎等等,我還有事跟你說呢飛哥。”楊毅一把拉住他,幾人也就順勢進屋,把門與牆的濕吻也給打斷了。
“給你膏藥自己貼上,還有誰告訴你冰敷是拿冰水泡腳的?哪個天才想出來的,你不怕喇喇尿嗎?”
“我...”張宇抿了抿嘴:“我不是想這樣好得快嗎。”
氣的楊毅直翻白眼:“你特麽的,真是牛逼!我服了,你這點真是我做不到的,泡多久了?”
張宇看向潘偉東,“十來分鍾吧。”潘偉東看了看手機說道。
“臥槽,十來分鍾就這麽跑著!”楊毅不禁張大了嘴,盯著張宇泛紅的腳:“那你現在還疼嗎?”
“不疼了!真的不疼了,我在電話裡告訴你的時候就沒那麽疼了!”
“呵,呵呵都特麽凍傻了還疼啥了,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另外一隻腳也沒壞為什麽要一起泡著呢?”
“嘿嘿,我這不是想著冰塊也是花錢買的,要洗腳都一塊洗了唄,不然多浪費。”張宇撓了撓頭尷尬一笑。
“噗!你妹的,這時候你倒是節約上了。行行行那你就泡著吧。”
“要錢多少,我給你毅哥!”
“十塊錢,發我萬信吧。”楊毅轉身擺了擺手。
“真十塊假十塊,你可別騙我?不然我該以為你看上我了。”
“咳,咳咳咳!一百!一百萬趕緊給老子轉帳,王八蛋活該你疼!”
“好吧,那我分一億九千期給你,這輩子先還一期,其他的下輩子再說吧。”張宇咧嘴一笑,低頭給楊毅轉過去。
切!楊毅撇了撇嘴,摟過許飛的肩膀:“別理他們,那個飛哥明天有時間上去唱兩首歌嗎?”
“唱歌?”許飛挑了挑眉:“沒問題呀,我今天就想去來著,沒想到被張宇搶先了。我是彈唱歌手,明天帶我的吉他去,我喜歡民謠。只是我可能唱不了兩首。”
“為什麽?很累嗎?”
“不是,我這人唱歌很投入感情,再加上民謠都是窮苦背叛遺憾等等,我一時半會回不來情緒。”
“哦~”楊毅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原來還真有人會入戲太深出不來。“那也沒關系,一首也很棒了,期待你的演出哦!”
“哈哈好,我會盡全力不給咱班丟人的。”許飛堅定的點了點頭。
“哎呦,啥丟不丟人的,心理負擔別太大,誰在乎誰呀!咱們玩的開心就行,管他別人怎想,喜歡的人不會因為你跑調而離開,討厭的人也不會因為你的完美發揮而走近,平常心就好。”
“嗯好,沒想到班長還是個哲學家。”
“哈哈,我算個屁哲學家,叫我偉人就好!”
許飛一愣,看著仰起頭也找不出清晰下頜線的楊毅搖頭失笑,這到底是謙虛呢還是臭不要臉呢,應該是謙虛的臭不要臉吧。
“什嘛?什麽演出,你倆在說什麽悄悄話呢?”張宇不滿的大聲叫道,明明他才是病號,是需要被關注的那個,為什麽楊毅一進屋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了!
“幹嘛啦,鬼叫什麽?”楊毅嫌棄的看著張宇,腳壞了還不知道安靜,這希望壞的是嘴。
啪!張宇捂上嘴巴:“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在想什麽,你們這些壞人,都不關心我。”
“哪兒沒關心你了?”於磊在上鋪聽不下去了:“東哥沒一路給你背上來,我沒把鋪讓給你,飛燕沒去給你買冰塊,志遠也把飯給你打好了,你還要怎樣?整的跟個大齡巨嬰一樣,自己脆弱的像一張紙一樣,還得毅哥跑出去給你買藥,貴了還不買!你到底想幹嘛,折騰我們你很有成就感嗎?”
“我...我沒有。”張宇低頭咬了咬嘴唇。
“那你有什麽?你是小孩子嘛,非得讓我們圍成圈看你泡腳,關心你冷不冷熱不熱,拜托我們都有自己的事情,站了一天誰不想躺會歇一歇,你沒看見楊毅後背都濕了嗎?不到二十分鍾跑個來回,你不考慮考慮他的感受嗎?”
“不是的,我...”
“你什麽呀?你就是顯眼包當慣了,也就楊毅可勁容忍你,要放在我身上願幾把怎地怎地,關老子什麽事情非親非故的。”
張宇默默攥緊被單。
“還有你那狗屎夢遊症,誰知道是真是假,還是你習慣發瘋博關注,這些我都懶得了解,只希望你能控制控制別老鬼叫發瘋,我們誰都不欠你的!還有別老拿楊毅的老實當成你撒潑的理由,他不好意思說的話我來說!”於磊看樣子想了很久,也不顧其他人的眼神勸阻,想一口氣把所有話的吐出來。
“呼!”張宇低頭咬緊牙關,渾身激動的發抖。
由於視野問題於磊也看不見,繼續自顧自的說著:“還有你那舔狗經歷,別天天於瑩長於瑩短的了,人家都不屌你你看不出來嗎?都沒說過幾句話,就開始一生真愛了,狗屁!全身狗屁,你天天說是怕我們跟你搶嗎,在這劃分主權呢,女生是物品嗎,還是說你看上的我們就不能再多看一眼了,真是好笑...唔!”
於磊突然一驚,冷汗瞬間打濕後背。眼前出現的拳頭掀起了他的劉海,頭腦也變的一片空白。
“好了!都給老子安靜!”楊毅瞪了一眼於磊,把張宇的胳膊拉了回來。“都你麻痹閑的,有時間在這吵吵鬧鬧不如給我把地拖一拖,真當老子沒脾氣呐!”
“操你媽的!”楊毅一腳給盆踢飛,冰水流了一地。
“喔!”許飛一驚,示意程升把拖布遞過來,把水攔住。
“能在這寢待就待,不待就特麽給老子滾!我天天陪你們玩呢,我又是擦地又是鋪床的,還得照顧你們每個人的心理,還特麽不如誰都別吊誰!草了!”
砰!楊毅撓了撓頭,又給了盆一腳轉身推開程升走了出去。
寢室靜悄悄的,只剩下空盆在持續哀嚎,爭辯自己的無辜。
“呃那個,我媽找我有事,我先走了哈!”趙明舉了舉手機,縮脖偷跑了出去。班長不愧是班長,發火起來都那沒有威懾力,我得給老王講講嘿嘿。
“那個,我們也走了,這拖布...”
“給我吧。”張飛燕接過拖布,和許飛點了點頭,看著三人輕輕關上門出去。
“我去看看毅哥。”王志遠翻身下床,穿鞋就準備往出走。
“我去。”張宇沙啞著聲音說道,腳上貼著膏藥也不換鞋穿著拖鞋就走了出去。
留下王志遠左右為難,和潘偉東對了對眼神一起歎了口氣。“你搞什麽呀於磊,你要起義呀?”
“不是!我...”於磊咬了咬嘴唇:“我就是那麽一說,而且我說的是張宇吧?我沒提毅哥什麽事情吧,為什麽他這麽生氣?”
“你可沒提了,你說毅哥是老實人,天天就會寵著張宇,給他寵成大齡巨嬰身體虛弱還崴了腳。”
“啥?我是這麽說的嗎?”
“是啊,反正我們聽著就是這個意思。不信你問問飛燕。”王志遠聳了聳肩,於磊又看向張飛燕。
“我聽著就是你不滿毅哥的做法,嫌他就在意張宇不在意你,你是在爭寵嗎?”
“什麽!?我我我我,我爭寵!?”於磊一臉不可思議,我剛才是想表達這些嗎?
張飛燕點了點頭:“在我聽來你不是在爭寵就是要起義,你想當班長?還是想把‘熱情洋溢’改成‘熱情於磊’啊?哦不,應該叫做熱情炸彈,畢竟你不知道啥時候就會爆開嘛。”
“...what?你們在說什麽,我就是單純看不慣張宇矯情啊,還老是對楊毅撒嬌求關注,你們不覺得他很矯情嗎?”
“你說的我們都知道,但這又有什麽呢?他只是對楊毅撒嬌也沒對你,你激動什麽,那不成你想張宇對你撒嬌求關注?”
“喔喔喔!”王志遠激動的指著張飛燕:“你是個天才,你想到了盲點,原來於磊要爭的寵不是楊毅,而是張宇!臥槽了個大西瓜的,太勁爆了!”
潘偉東無語的翻了翻白眼:“我覺得還是你草西瓜更勁爆一點。行了,這些問題都不是關鍵,關鍵就是現在楊毅生氣了怎麽辦,誰去哄?”
幾人互相看了看,不約而同的看向上鋪。
“什麽?”於磊指了指自己:“不不不,我不去!我又沒做錯什麽,我針對的也只是張宇和毅哥無關,我憑什麽去道歉,我不去!”
“不去也行,反正大不了以後我們就當臭狗屎臭你,給你排擠走換個不會爆炸的室友。”潘偉東攤了攤手。
“臥槽,這麽真實嗎?這話可以等我面說嗎,也太不拿我當人了。”
“那也是你活該,誰讓你胡說八道的。你有什麽不滿不能在私下裡解決嗎,非得在有外人的情況下說,這不是成心打楊毅的臉嗎?”
“我...我沒想那麽多。”於磊悶悶的爬在欄杆上,我當時怎麽就腦袋一抽,嘴上把門的也擅離職守了可惡。
“那還說什麽?”潘偉東豎起兩根手指:“辦法有二。一你去跪地道歉,取得毅哥原諒,那我們就當啥都沒發生翻篇了;二就是你當作啥也沒發生,那我們也就翻篇了,只是會連帶著把你也給翻過去。”
“嗯哼哼,哎呦~”於磊欲哭無淚的敲著自己頭;“就不能原諒我一次嗎,我也不是有口無心的。”
潘偉東看了眼王志遠,又看了看張飛燕三人點了點頭,又同時對於磊搖了搖頭。
“這已經超出我們的能力范圍了,我們也沒資格代替張宇或者毅哥原諒你,你要是讓我在楊毅和你之間做選擇,那不好意思我選楊毅。並不是因為我跟張宇是發小,所說話你說他的都沒錯,他那些缺點也是我很討厭,特別是最後一點。”
“但你就偏偏帶上楊毅,你自己捫心自問,你會在楊毅和我們之間選誰?”
於磊不用想也知道,自己心裡還是偏向楊毅的,他的床頭還有那瓶喝光的橙汁空瓶。
“看,你也是這麽覺得的。”潘偉東聳了聳肩:“這都無可厚非,我們總的來說認識也不過一周,相互之間還處於摸索階段,但誰真的付出了真心還是能感受出來的。”
“反正我選毅哥!”張飛燕乾脆利落的說道:“毅哥幫我鋪床,幫我軍訓,還幫我攔住教官的訓話這些我都記在心裡。我現在幫我了他啥,但以後我肯定會和他交很久的朋友的,我堅信。”
“我也是,我肯定也選毅哥。 ”王志遠放下手機淡然一笑:“這不是說你不好,只是毅哥太好了。我都懷疑他是不是穿越回來的,他怎麽知道我們是不是好人,值不值得交?啥都不了解就敢掏心掏肺的對咱們,很奇怪這個人。”
“我有時候感覺他很冷漠,漠不關心身邊的一切,有時候我有感覺他熱情似火,好像身邊的所有人他都要問候一遍一樣。怎麽說呢,是傲嬌還是嘴硬,就像每次找他幫忙,雖然他嘴上都會說‘滾蛋、滾一邊去’,但又都會幫你,這人就是外冷內熱。讓人怎能不愛。”
潘偉東對他比了個大拇指:“不愧是文學愛好者,文筆就是好,把我想說的都表達出來了。”
“那麽說的我都知道,天天還吃著毅哥的辣條和果凍呢,我又不是白眼狼。”於磊抿了抿嘴,下鋪穿鞋。
“你幹嘛去,你去找毅哥嗎?”
“不是,那邊又張宇了,我去贖罪。”
“贖罪?怎麽贖罪?”王志遠眨了眨眼,看著半開的大門道。
潘偉東搖了搖頭:“不清楚,希望能回到以前的樣子。”
“應該可以吧,感覺張宇好像滿生氣的。”張飛燕撿起地上的盆,默默開始拖地。
“張宇沒事的,那小子不記仇,就是不知道毅哥那邊怎麽樣。”潘偉東歎了口氣,接過拖布換班拖地。
“你們先拖,我把床和櫃子擦擦,我討厭做家務。”王志遠看了看手上嶄新的抹布。
“誰不是呢,快乾吧爭取在他們回來之前收拾好。”
“好!開乾!”
“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