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裡的重金屬音樂循環播放著,聶菁一個人坐在吧台的角落裡目光呆滯的看著手中的玻璃杯。
似乎感覺有人在盯住自己,她扭頭掃視了一眼遠處的厲在天。
他站在燈光昏暗的角落裡,孤冷的薄唇對她微微一笑,抬起手中的高腳酒杯做了一個敬酒的姿勢,然後一飲而下。
聶菁看到他的那種表情,又是這種地方,憎惡的看了他一眼,心裡罵道:“什麽東西?”
厲在天從遠處看到聶菁憎惡的眼神,曾幾何時,哪有人敢這樣對他,心裡一頓怒火,輕聲低罵:“真是抬舉她了。”
“小姑娘,陪哥哥們喝一杯。”三個男人圍住她就想動手動腳。
這一聲把聶菁拉回思緒,她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罵道:“滾!”
那三個男人伸手就要去拉扯她,一位戴金絲邊眼鏡的男生一把抓住其中一個男人的手。
“不好意思,我朋友!”
趙家豪,聶菁的前男友,兩年前不辭而別。
那三個男人看著他的著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怯怯的退了場。
趙家豪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拉了一個高腳凳坐在聶菁身邊,用深情的眼神,看著她,“怎麽?看到我一點也不驚訝!”
即使他不辭而別,見到他的那一刻,她有一種心臟落在實處的感覺,那種感覺很難形容。
對她來說,心底深處仍是有一種期待,見他的期待。
很快,聶菁又恢復理智,她知道她和他這輩子注定有緣無份,他們也不可能有好的結局。
她沒有理會,眼睛盯住自己的玻璃水杯,臉上面無表情,趙家豪見狀,微笑著說道:“想給你一個驚喜,怎麽還生氣?”
“我怎麽敢呢?”聶菁冷漠的表情,並沒有讓他感覺尷尬,而是讓他感覺有些愧疚。
趙家豪知道自己當時不辭而別對她有多大的傷害?他回來想彌補她,於是又問:“阿姨好嗎?”
聶菁喝了一口雪碧,眼睛始終沒有離開她手中的玻璃杯,冷冷的回答:“她很好!”
趙家豪像以前一樣,微笑著伸手去撫摸她的長發,聶菁起身躲開,用冰冷的眼神看著他,“請你自重!”
四個字將趙家豪徹底打入深淵,他心痛的如同一把無形的刀子,刺在他的胸口,讓他難以呼吸,許久,趙家豪長歎一口氣說道:
“這兩年沒有給你聯系,其實我…”
聶菁起身就要走,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用痛苦的眼神看著她,“如果我不說方美怡來,你是不是今天就不會來這裡見我?”
聶菁回頭看了他一眼,痛苦的表情讓她的心如同被針扎了一下,依然倔強地看著他,“趙家豪,我不想讓方姐姐知道我們曾經的關系,請你放手!”
聶菁用力地甩開他的手向前走了兩步,回頭對著他說道:
“像我這種出身卑微,家境貧窮的人怎麽會配上你這位頂級的富二代呢?所以,請你以後不要來打擾我的生活!”
聶菁的話像一把鋒利的刀子撕扯著他的心臟,心痛的感覺讓他無法承受。
聶菁說完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去,剩下趙家豪愣在原地,他不知道當年他的不辭而別讓她的心靈受這麽大的傷害。
他後悔,懊惱,生氣,這一切都緣於自己的軟弱,無能,意志不夠堅定,如果他當初能夠與家裡抗衡,也許不會走到今天的地步。
他無數次幻想和聶菁再次相遇的場景,能像從前一樣,他們手牽著手,滿眼都是彼此,可是從此以後再也不可能。
聶菁托著沉重的步伐走在喧嘩的大廳裡,重金屬的音樂,也未能阻止她回憶他們在一起的過去,曾經的美好,一幕幕浮現在自己的眼前。
那個說要保護她,愛護她,和她相守一輩子的男人在他最困難最無助的時候,卻拋棄了他。
當他不辭而別的那一刻,她的心在傷,在痛,在滴血,可是這一刻。。。
既使如此,心卻如同被撕扯了一般,也許時間真的是一副良藥,慢慢的會忘記,直至釋懷。
淚水順腮而下,眼睛一片模糊,她伸手扶住牆壁,俯身長發遮住了那張清新脫俗的臉。
厲在天站在黑暗的角落裡,看著剛才發生的一切,心中五味雜陳。
十幾個人匆匆走來,撒網式地正尋找著什麽?
厲在天見狀,對著楊超做了個手勢,楊超點了點頭。
突然酒吧裡一片漆黑,頓時人們的尖叫聲,呼喊聲,玻璃的碎片聲,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亂成一團,就像無頭的蒼蠅一樣亂撞。
安全出口,有些余光,幾個人迅速奔向聶菁,屋裡一片漆黑,厲在天重拳一揮,他們踉蹌後退,幾個人全部倒地。
聶菁聽到痛苦的呻吟聲,驚謊地回頭,看見倒在地上的幾人,嚇得臉色蒼白,拚命地往安全出口跑去。
一隻大手突然抓住她的胳膊,她沒有大聲呼救,依然保持著鎮定,用盡全身力氣,想要擺脫那隻大手,好像都無能為力。
屋裡伸手不見五指,她猛然抬起腿在厲在天的胯下使勁頂了一下,厲在天忍住痛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聶菁掙脫他的大手,慌忙順著安全出口向外面跑去。
楊超順著余光匆匆趕來“厲總,您沒事吧!”
厲在天眉頭緊皺,嘴唇緊閉,手指緊握成拳,面容也接近扭曲,連喘息都變得困難,弓著腰,手扶住牆壁,身體無法站立。
楊超看看著他疼痛難忍的樣子急忙問道:“厲總,要不去醫院吧?”
厲在天半天沒有說話,緩解一下姿勢,咬著牙,額頭滿是汗珠,他不知道這個聶菁怎麽下手這麽狠?開口罵道:
“他媽的,這個死女人,下手可真夠狠的,老子長這麽大還沒被這麽侮辱過!”
酒吧裡的燈光恢復了剛才的煙火,大廳裡有些凌亂,楊超扶住他問道:
“厲總,還是去醫院吧!我去準備!”
厲在天迅速解開了領帶和白色襯衫的扣子,襯衫已被汗水淹沒,許久,他緩了緩說道:
“不用了,扶我到那邊休息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