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裡面很黑,到處都彌漫著一股濃濃的焚香味,同時,一陣陰冷的寒意跟著彌漫過來,冷得人渾身發抖。
越往裡面走,越感覺到正被一雙冷目凝視著,整顆心也跟著懸了起來。
漸漸的,可以看到石壁上鑿出了不少凹槽,裡面放著紅白蠟燭,並點燃了的,使得洞內稍微有了一些光亮。
石壁上還掛著紅綢,上面印著一個個很古怪的圖案,看著很不舒服。
這時,從裡面傳來腳步聲,林汐念眸色微動,看向祁縉,祁縉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並把她拉到身後,慢慢朝前靠近。
他們二人同時放慢了呼吸,山洞裡本來就安靜,腳步聲自然就更加清楚。
一步,兩步,三步……
很近了。
要不是洞內不夠亮,這個距離至少能看清對方的樣子。
祁縉率先看到了人影,迅速追了過去,對方聽到祁縉的腳步聲竟然選擇撲過來,這時林汐念才看清,那是一個中年男人,皮膚黝黑,身材矮小,沒什麽精神氣,撲過來的樣子有些嚇人,雙目凸出大張著嘴,在嘶吼著什麽。
這樣一個人顯然不是祁縉的對手,他快步上前,一把拽住那人的手臂,直接來了個過肩摔,把人摔了個七葷八素。
那動作乾淨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讓那人連反抗的余地都沒有。
把那人解決後,他們二人迅速衝了進去,估計也再沒有其他人,得先救下許欣,確定她的安全。
“誰?”
聽到腳步聲後,山洞裡面傳來一個女人的呵斥聲,緊接著,林汐念和祁縉已然衝到了最深處的洞室,映入眼簾是一個古怪的神龕,以及被放置在一個小型祭台上的許欣和另一個渾身纏滿紅綢的小女孩。
空氣裡彌漫著濃濃的血腥味,仔細看,許欣和小女孩的右手手腕被割開了一條口子,鮮血正順著他們的手指流淌進祭台的凹槽中,一個古怪的血紅色圖案漸漸浮現,和紅綢上面的圖案一模一樣。
漆黑的神龕裡放置著一對古怪的雕塑,一個沒有臉,一個沒有頭,看起來很邪門。
正在跪地神龕前割破自己雙手的女人驚恐的回頭,滿目猙獰的怒吼:“你們是誰?誰允許你們闖入這裡的,走,趕緊走。”
她居然率先考慮的是把人趕走,但好不容易找到許欣的林汐念怎麽可能會離開,林汐念衝向許欣查看情況,女人發了瘋的撲過來想阻止,卻被祁縉攔住。
“我們已經得罪過一次山鬼了,絕對不能再得罪一次,讓開,阻止祭祀你們都會遭到詛咒,就像張家一樣!”
女人瘋狂的大喊,想阻止,卻奈何不了祁縉,剛剛那個男人也一瘸一拐的走進來,看到林汐念他們居然在破壞祭祀,整個人都瘋了,也顧不上腿疼,立即跑過來。
祁縉抓起林汐念放在一旁的木棍,一人單挑他們兩,這兩人都骨瘦如柴,力氣也不大,就跟沒吃過飽飯似的,很容易對付,不費吹灰之力,兩人就被打倒在地。
在他們交手的過程中,林汐念扯掉石壁上的紅綢,撕成小布條,纏繞在許欣的傷口上,現在沒有任何工具,只能勉強止血,能回到帳篷,那裡有急救箱。
“我們先離開這。”林汐念開口,聽到她的話祁縉微微點頭,趕回到她身邊抱起許欣準備走人,林汐念看了眼旁邊的小女孩,於心不忍,便將小女孩背起,打算帶著她一起離開。
小女孩很瘦小,全身都沒有多少肉,背起來根本費不了多大的力氣。
眼看他們就要逃走,女人發了瘋的大喊:“你們會被山鬼詛咒的,這是給山鬼的祭品,你們不能帶走!”
“你把我閨蜜當成了祭品?”聽到這話,林汐念火氣上頭,他們把人命當成了什麽?神龕裡放置著的古怪雕塑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竟然還會有人祭拜?還用活人祭祀,真是喪盡天良。
既然那麽喜歡祭拜,怎麽不拿自己去獻祭?別人招她惹她了!
男人也跟著大喊起來:“不能帶走,你們不能帶走,我們已經背叛過山鬼一次了,不能再背叛了,不然我們都要被詛咒,都會和張家一個下場,誰也跑不掉,都別想跑掉!”
林汐念非常無語,怒罵了聲,“瘋子。”背著小女孩就往山洞外面走去,這兩人已經沒有任何力氣,基本是阻止不了他們的,但以防萬一,祁縉還是在後面斷後。
“是他們,是他們帶走了祭品,求您原諒我們,我們從來沒有背叛過您,一直都是他們。”
“求求您,不要放過他們……”
兩個人突然跪在了地上, 一邊對著神龕磕頭,一邊嘴裡念念有詞,聽起來像是什麽冗長的咒語,在山洞裡回蕩著,聽得人頭皮發麻。
可除了這個咒語過於嘈雜外,林汐念他們卻不受任何影響,這兩人祭拜的山鬼仿佛根本不存在一樣,難道王星宇肩頭的那個就是山鬼?但如果是話,為什麽現在不出現?
剛剛林汐念都做好了拿出冥王那張印章的準備,尋思著管他什麽鬼,都該歸冥王管,實在不行總能救她一命吧,結果只是虛驚一場。
“看來你們的山鬼已經離你們而去了,要不換個祭拜的,無白無常怎麽樣?好歹也是勾魂使,也許能讓你們在地府的路走的順暢些。”
林汐念冷不丁的開口,誰讓他們把自己的閨蜜當祭品,怎麽也要讓他們難受,至於為什麽是黑白無常,因為她隻跟他們熟啊。
“不,不會的,不會的,山鬼是在生他們的氣,是他們背叛了山鬼,而你們也一樣,你們都該死,全部都該死!”
那男人厲聲嘶吼,用力的磕了好幾個頭,然後他抬起鮮血淋漓的頭衝向神龕,從神龕後面摸出來什麽東西,“啪嗒”一聲,打火機被點燃,看到的那一瞬間,林汐念驚呼出聲,“是炸藥?”
他想拉他們所有人同歸於盡!?
“哈哈哈哈哈,都得死,全部都該死!哈哈哈哈哈哈!”
男人飛快的點燃了炸藥,祁縉想阻止已經來不及,耳邊只有回蕩著的笑聲,以及一片死寂後的絕望。
“砰——”的一聲巨響,爆破聲震耳欲聾,瞬間將所有的一切吞噬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