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幹什麽?”

　　這時，熟悉的聲音傳來，林汐念一回頭就看到祁縉正朝她這個方向走過來。

　　“沒什麽。”林汐念笑了笑，並下意識地收起手機，但她這個舉動被祁縉盡收眼底，他眯眼沉聲問:“直播?”

　　“算是吧，不過進去後能不能直播就不知道了，總而言之我先告訴你具體要做什麽。”

　　林汐念把小孩的事，甚至包括之前去李萍萍家以及李友佳跳樓的所有事都告訴了祁縉。

　　事情都是串聯起來的，如果不說清祁縉怕是搞不清狀況。

　　聽完後祁縉微微皺眉，“這和你有關系嗎?”

　　一句話頓時給林汐念問住了，她無奈地聳了聳肩，“沒有，但我有求知欲，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收錢辦事。”

　　果然又來了，祁縉總能把這些事分得一清二楚。

　　林汐念無話可說，只能點頭應下，“知道知道，價格好商量。”

　　“但這次我不要錢。”

　　“嗯?”

　　什麽意思?不要錢他想要什麽?

　　別說冥幣啊，她就算有也不想給他，比起賺人民幣，冥幣要難上幾百倍，還有個冥王催債，想想就嚇人。

　　“我要你加入611靈異事務所。”

　　他的聲音平靜，不起任何波瀾，看起來不像是臨時起意，倒像是早就做好了決定。

　　林汐念愣了一下，連忙搖頭，“不，我拒絕！”

　　老板可是冥王，她才不要羊入虎口，試問老板是自己的債主這該是何等的要命，是嫌自己的人生太長想提早結束?問題結束了也改變不了這點。

　　“那就免談。”祁縉居然一聽拒絕二字轉身就走，不給她任何辯解的機會，林汐念都無語了，也不知道直播間現在是個什麽狀況，她也沒心思去打理，伸手拽住祁縉的衣袖，面無表情地問:“我可以知道理由嗎?”

　　她一不會捉鬼，二不會驅邪的，讓她加入有什麽意義?總不能直播間給他接單子吧，這點似乎可行。

　　祁縉輕輕吐出兩個字，“缺人。”

　　這個理由還真是……她都不知道該怎麽反駁。

　　缺人那你招人啊，找她做什麽?

　　都到這個地步了，總不能撂擔子走人吧，對她倒是沒有什麽損失，但李萍萍那邊就不好說了，想起李萍萍當時的樣子，她實在狠不下心，隻好問:“工資待遇呢?”

　　見她已經接受，祁縉正準備開口，林汐念又說:“我要冥幣。”

　　祁縉並沒有拒絕，語氣平淡地看著她，“那你找老板要。”

　　“……”那不就等於打白工?

　　最終林汐念放棄了冥幣，跟祁縉認真談工資，沒有底薪只有分紅，他們六四分，祁縉六，她四，還有額外提成。

　　如果不去現場，只是幫忙拉單子，待遇似乎還不錯，對於欠了幾千萬的她哪怕是蚊子腿都不會放過，何況祁縉似乎挺能賺錢。

　　林汐念沒理由拒絕，兩人先是口頭約定後，正式前往五號樓。

　　去的途中林汐念跟彈幕互動了一下，沒想到他們居然已經聊起了林汐念和祁縉對話的內容，甚至開始猜測林汐念是做什麽工作的，之前都說她是勾魂使，現在看來似乎還有別的身份。

　　當然她不在地府這事已經是不爭的事實，所以她的直播間鬼氣才會相當高，畢竟看慣了地府的風景，偶爾也會眷戀一下人間百態。

　　“身份啊，你們猜啊。”林汐念笑了笑，看起來像是賣關子，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麽身份，她就只是單純的一個主播而已。

　　不過往往就是這種撲朔迷離的感覺更是吸引人，當然也吸引鬼，越是引發對林汐念的討論，她直播間的鬼氣也就越高。

　　到了五號樓，看著電梯緩緩下來，林汐念定了定神。

　　“叮——”電梯門開了，裡面並沒有人下來，他們坐上電梯直接前往十七樓。

　　不到三分鍾時間就到了十七樓，在電梯停下的那一刻，林汐念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走吧。”祁縉提醒了一句，出了電梯，林汐念緊急跟上，兩人來到走廊，明明是大白天，可這裡卻莫名透著一股陰森感。

　　兩個小時前才來過，不知道為什麽林汐念感覺這次陰氣似乎加重了些。

　　“我去按門鈴。”林汐念走到李萍萍家門口，按下了門鈴。

　　“叮咚————”

　　門鈴響了三聲，卻沒有人來開門。

　　和上次一樣，李萍萍在家卻沒第一時間來開門，似乎很忙，也不知道在幹什麽。

　　過了幾分鍾，林汐念又按響了門鈴。

　　在她以為還要繼續等待時，門打開了，隔著防盜門李萍萍冷著臉瞪著她，一看是林汐念，她突然急促地打開防盜門，凶神惡煞地朝林汐念撲過來。

　　“果然被你拿走了，還給我，你還給我！”

　　有了上次的經驗，林汐念側身避開，祁縉趁機並攏食指和中指，用力地點在李萍萍眉心處，她吃痛後退，背部重重地撞在了門框上，一股刺痛湧入大腦， 疼得她不禁抱住了腦袋，嘴裡發出聲聲哀嚎。

　　“她怎麽了?”看她情況不對，林汐念疑惑地問了句，但祁縉並未解釋，而是說:“先進去看看。”

　　見他們朝房間衝去，李萍萍強忍著疼痛大喊道:“不，你們不能進去……”

　　可惜已經晚了，林汐念和祁縉早已踏進了房間，頓時一股陰寒的氣息侵襲而來，自腳心迅速遍布全身，冷得人直哆嗦。

　　房間裡非常暗，可以看到窗簾都是拉上的，燈也沒開，周圍的環境擺件只能看到個影子，一束暗紅的燈光從左邊臥室射出來，因為房間過於暗，這束燈光就格外刺眼。

　　那個房間和小孩給她發的照片上的房間很像，尤其從門縫處看進去，角度都一模一樣。

　　也就是說平時這個房間基本是關著的，只是偶爾半掩著，才會被小孩拍到。

　　“我沒讓你們進來，出去，出去！”這時李萍萍已經跌跌撞撞地衝了進來，對著林汐念和祁縉一陣怒吼，試圖將他們二人趕走。

　　林汐念指了指半掩著的房門，神情複雜地問李萍萍，“這裡面是什麽?你想救李友佳嗎?可她已經死了，死去的人是不可能復活的，不管你用什麽辦法都改變不了這點。”

　　這是林汐念的推測，她認為李萍萍之所以養小鬼，肯定不是為了什麽利益什麽氣運，純粹就是舍不得女兒死去，想用盡一切辦法留住李友佳。

　　“不，不會的，你在騙我！”李萍萍仿佛被觸到了逆鱗，整個人變得無比癲狂，發了瘋似地撲過去，擋在房間門口，惡狠狠地瞪著林汐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