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眾人皆是剛剛遭遇妖靈的襲擊,心情剛剛平複下來。
忽然又看到葉冰河與周青雪身上發生的怪事,自然是心有警覺的。
再加上這古塔著實奇異,剛開始出現的時候並沒有什麽影響,隨著時間的推移,它帶來的壓迫感越來越強。
在此地的一個法相道院的導師見了那座古塔,卻是若有所思,“這古塔,似乎在哪裡看到過。”
一旁的另一位導師也是蹙眉,附和道,“確實,總覺得熟悉,一時間有些想不起來。”
“先別說這些了,先看看那兩個孩子怎麽樣了。”一位長得胖乎乎的導師看向一旁的葉冰河和周青雪。
他們也不知道這樣的情況是好是壞,萬一有學員真的出事了,法相道院總歸是有麻煩的,在場的這些人少有庸才。
葉冰河和周青雪隻覺得自身道力瘋狂運轉,兩個人的面色都變得有些潮紅,承受著體內道力的不住衝擊。。
之所以會變成這樣,其因起於白山路。
這個家夥又做了什麽!?
“假笑臉,你到底做了什麽。”葉冰河有些惱怒地看向白山路。
此刻的白山路還保持著剛剛的手訣,若是說古塔的出現與他無關,就算是顧劍都不信。
葉冰河的話音剛剛落下,白山路卻是一口鮮血噴湧而出,臉色變得蒼白。
他的力氣似乎都被人抽走了,直挺挺地朝著後面倒去。
說來也奇怪,隨著白山路解除手訣,葉冰河和周青雪兩個人眉間的印記漸漸的消散,光芒也消失不再,古樸的古塔虛影漸漸消散於天地之間。
原本彌漫開來的壓力也消失不見,葉冰河和周青雪兩個人體內的道力也慢慢的平複,恢復常態。
葉冰河看著白山路躺在地面上,也不去擦拭鮮血,只是一陣狂笑,心想不會是剛剛自己一聲叫喊嚇到對方了吧,這要是被道法反噬的話可就糟了。
周圍的一些人也朝著白山路看去,誰也不知道他在高興些什麽。
葉冰河見狀忍不住道,“你先把血弄乾淨,一會嗆到了,我可不會救你的。”
白山路側目看向葉冰河,猛的站了起來,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傷,“卦行東南,果然不欺我……”
葉冰河現在可以確認,白山路這個人精神狀態不太正常。難不成修煉符籙之術的人都是這種狀態?
這是患了失心瘋,開始胡言亂語了嗎?
周青雪這時突然開口道,“你是白明山白家的人?”
葉冰河聞言也是側目而視。白明山他是聽過的,據說是曾經的天下第一卦師白明創建的勢力。
白明山分為兩個派系,一個叫做百尺,一個叫做昆侖,分別精通於符籙術法和佔卜之術。
白山路若真是來自白明山,倒也是天賦異稟,居然是符籙之術與佔卜之術同修,雖說二者之間有著緊密的聯系,不過隨著修行的深入,二者的修行方向卻是截然不同的。
白山路看向周青雪,並沒有答話。
葉冰河則是悄然朝著身後退去,白山路這個人精神明顯有些不正常。
“龍戰於野,其血玄黃。天門東南,巨蟒之牆。你是因,也是果。”白山路看向葉冰河,臉上的笑意收斂,忽然很是嚴肅的說。
葉冰河被說得一愣,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他沒有聽明白對方在說什麽。
一旁的周青雪似是聽說過這句話,面色也是稍稍凝重,滿含深意的看向葉冰河。
任誰被人長時間盯著看都會覺得不自在,葉冰河也是如此。
葉冰河覺得自己被某種預言給詛咒了,這讓他頗為不爽。
正在葉冰河想要遠離此地的時候,一道身影在半空中緩緩落下。一個道院的導師手中提著一個少年朝著人群走來。
葉冰河不認識那個導師,卻識得那個少年。
少年不是別人,正是顧劍。這個時候他才想起,顧劍一直沒有出現。
葉冰河上面連忙查看情況,這要是出了什麽事,他也很難和顧劍的姐姐交代。
“他怎麽樣了?”葉冰河出聲詢問。
那導師見狀開口道,“他沒事,只是帶離傷員使用道法次數過多,道力虧空,脫力昏厥了,不成大礙。”
聽到對方說沒什麽事,葉冰河才放下心來。
話說顧劍這個家夥還真是一根筋,讓他去幫忙救人還能將自己給救暈過去,很符合他憑借自己想象流浪兩年的人設。
以後有機會的話,一定要與顧劍說說,就算是要救人,也要量力而行,別太執拗。
白山路這時候起身,坐在地上對著葉冰河說,“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
葉冰河呵呵一笑,根本就不去搭理對方。
空空空……
忽然傳來的震感讓眾人一滯,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
就連一旁的導師都有些驚愕,他剛剛得到的消息,隱匿在山門壁壘位置的妖靈都已經被清除或控制住,法相道院的強者們也在繼續圍剿殘余妖靈。
剛剛那聲巨響是什麽情況。
這時有大片樹枝折斷的聲音,如同有一頭遠古巨獸正在緩緩地朝著他們而來,壓迫感十足。
葉冰河,白山路和周青雪等人都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其他人也都是一臉戒備地盯著森林邊緣。
法相道院的導師們雙手結道印,避免意外的發生。 而六七年級的學員則是抽出道院統一派發的長劍,一臉正色的看向前方。
要知道,他們身後可是八百多名十幾歲的少年,其中不乏背景複雜的存在,若是他們出了什麽問題,恐怕整個王國都要地震,迎接來自各大組織的怒火。
終於,發出響動的真相呈現在眾人面前。
一隻足足有六米多高的牛頭人妖靈出現,只見它渾身上下沾染了鮮血,牛角盡數斷裂,一條手臂被硬生生地撕扯下去。
牛頭人妖靈已然奄奄一息。
它之所以還能夠移動,是因為有一雙手提著它一起走。
那是一個白發少年人,穿著一身白袍,面容白皙,面無表情的朝著眾人走來。
因為衣衫和臉龐染血的原因,加上那股冰冷的氣質,給人一種如同地獄惡鬼現世的感覺。
葉冰河剛剛來到法相道院山門壁壘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這個家夥,那個時候他就隱隱感知到了危險。
對方就像是來自洪荒的野獸,隨時都可能撲將上來。
看那個牛頭人妖靈,應該達到了乙級妖靈的程度。白發少年居然一個人就乾掉了一隻乙級妖靈,實力恐怕要比葉冰河想象的還要恐怖。
這群少年中,恐怕沒有一個是白發少年的對手。
更讓人膽寒的是,白發少年的手段何其殘忍,他並沒有一擊製敵死亡,而是在折磨那個牛頭人妖靈,讓其生不如死。
在這個年紀,葉冰河還沒有見過有如此冷酷的家夥。
葉冰河有一種直覺,白發少年要比白山路那個家夥更加瘋狂,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