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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天后，過度服用混沌湯的副作用逐漸消去，除去偶爾變成一些有著強烈本性的生物外，已經豁免了大多數動物習性的影響。

　　“剩下的那部分已經不是生物習性或者本能能夠解釋的了，理論上混沌湯的副作用在現在的社保和術式下根本不會殘留。

　　但沒辦法，身處星海，總有一些生命身上有著高維情緒流出的資訊，基本上是不可逆的。”

　　“比如說:鷗科鷗屬鳥類最喜歡吃的東西是碼頭上的薯條。很不合理，對吧?”

　　牧拄著法杖一邊走，一邊回答著羅曼的問題。

　　從今天開始，便要進行幻身術式的學習了，準確的來說應該叫做牧流派的學習。

　　幻身，羅曼血脈之核之中、包含白澤在內的數個虛影便是幻身。

　　其賦予了羅曼自由變換為這些種族的能力、將其天賦化為己用，同時還能將其召喚至現實之中，化為召喚獸、替身、法相一類的存在。

　　而混沌湯的千種形態，如果不進行其他術式的輔助，就只是單純的變身術式而已。

　　而幻身，則可以朝著不同的方向進行開發，比如和環術式結合，就可以化作術式，如百獸戰法。

　　幻身、環學派起源的四大理想術式本身便是相輔相成的。

　　四者從未獨立，只是佔比的高低不同、加入的知識結構不同，最終形成了多種多樣得環術士。

　　而羅曼在一開始加入學派時對牧老所說的:“我全都要。”

　　便在此刻體現，這一步，可以叫做幻身得進階學習應用————牧者流派實際應用。

　　牧帶著羅曼從大地走向天空、從天空走向宇宙，又乘著光穿梭於暗位面，最終抵達了隔著牧星六萬光年的宜居行星、或者說，巫師們所鍾愛的宜居行星之上。

　　“幻獸之森，到了。”

　　牧老看著近在咫尺、綠意盎然的行星如此說道。

　　羅曼與他站在星球的上方，通過術式錨定其引力、隨著其公轉運動纏繞著當前所在恆星系的“太陽”規律運動著。

　　“好小啊，這裡的‘太陽’。”

　　羅曼撇了一眼距離不到萬分之一光年的恆星如此說道。

　　牧老回頭，撇了一眼，回到:

　　“新生不久，其吸引力構成的恆星系並不穩固，基本誕生不了生命，我就改了改拿來當花園用了。”

　　話畢，便朝著幻獸之森星球內部飛去。

　　整個幻獸之森並不大，只有狐主任家三分之一左右的大小。

　　跟隨牧老朝著星球內落下的時候羅曼用千裡眼掃了一下整個星球的情況。

　　說是宜居星球，其實這個“宜居”是全面建立在其上的幻獸——幻獸之森上的。

　　這可是羅曼熟悉的老朋友了，當初在模擬戰被暴打，能不熟麽。

　　幻獸之森的根須覆蓋了整顆星球，從地表到地下、從海底到相位，無論是物質側還是以太側，只要身處這顆星球，有形無形的根須便隨處存在。

　　它們維持著整顆星球的生態循環，由整個森林吸收陽光，產出生命所需的一切物質。

　　“不愧是幻獸種啊……”

　　羅曼落地後、撫著大樹聆聽者土地的脈動，再次感受到無處不在的根須時如此感慨道。

　　牧老看著他，說道:

　　“源自森林是生命的搖籃而產生的幻獸種，隨著記錄、出產的生命圖譜的增多而成長，又隨著成長誕生出更高一級的生命。”

　　“森林是生命的搖籃啊……”

　　羅曼前世便聽過這句話，沒想到再次聽到時，確是在這種場合

　　————目睹了實際存在的搖籃。

　　“不過，這話也算作幻想麽?”羅曼有些疑惑，脫口而出。

　　牧回答道:

　　“當然，人類對不存在或者無知性存在的幻想都有化作幻獸種的可能。

　　保護者計劃有一部分的靈感源泉還是某隻介於存在與不存在之間的貓呢。”

　　聽到這兒，羅曼不禁發散的想到:

　　【薛定諤的貓啊……是不是還有沼澤人和無限猴子的幻想種啊、甚至是——拎著馬桶搋子路過的人?】

　　牧老沒有搭理大腦發散、定在原地思考些有的沒的的羅曼，每天灌輸的記憶裡，“羅曼沒事兒就發呆”已經記載了很多次了，沒什麽稀奇的。

　　他用法杖點了兩下地面，隨後，四周的環境便發生了變化。

　　從鬱鬱蔥蔥、看起來能一天走丟八百個綠藻頭的複雜森林地貌，轉為了一望無際的大草原。

　　而羅曼也回過神來、但沒完全回過神。

　　看到此情此景，莫名其妙的在心裡蹦出來一句:【大草原不可避。】

　　晃了晃頭，將多余的思緒甩出去，羅曼走到牧的面前等待著他的教導，同時思量起前些日子預習的內容。

　　而牧老也張開嘴，簡單的將幻身的應用——牧者流派進行了簡單的梳理介紹。

　　牧者，這一概念起源於蘭德爾。

　　眾所周知，蘭德爾本身是牧羊人出身，後成為魔法使不斷將自己投身到時代的建設之中。

　　也許是牧羊人的經歷讓他難以忘懷吧，在創立巫師之初，他便創造的牧者流派的雛形，不過那時候不叫作牧者，而是叫做召喚術士。

　　也就是以召喚珍禽猛獸為主的巫師。

　　不過怎麽說呢，時運不濟吧，最終沒有成為獨立的學術大系。

　　起初其是有著很漫長的投入成本在的，比如和召喚獸心靈互通啊、一個人至少用兩份素材啊、心靈汙染風險高啊之類的。

　　到後來星界投影術式和科技巫師的崛起倒是情況好轉了一陣子，像以科學造物為召喚物、從星界釣魚當召喚物的都挺多，也確實發展的不錯。

　　但問題也來了，這玩意兒沒門檻了……

　　科技巫師玩機械召喚比他們玩的還猛，現在機械師還是個職業大系，從星界釣魚別說術士、元素派巫師都玩的比他們好……

　　所以就逐步從主修體系、退為了兼修術式。

　　倒不是沒有過抗爭史，現在生命系學派也有幾個召喚流的。

　　但是吧，術士的牧者體系構成以後，就徹底淪為三流學派了，更別說之後基本上全面取代召喚的【偉大術式·大德魯伊】了……

　　羅曼了解完這方面的時候腦海中突然蹦出來一個人，覺得十分應景:

　　【也就是說，召喚流派的有點兒像是————牙通牙轉了六百多集那位?

　　雖然沒有退出歷史舞台，但基本上沒什麽存在感和作用……還有通靈術這種上位技能……慘】

　　而之後，便是牧者流派的崛起了。

　　起初就是當召喚獸再用，直到有那麽一個和蘭德爾一樣、牧羊人出身的術士覺到:

　　“亡靈天災好他娘炫酷！我也整一個！”

　　但當時各個學派還是以組織的形式存在，雖然存在一定的知識共享，但不僅門檻高，資源還十分不好獲得。

　　更何況術士本身就是靠著血脈吃飯的，和骨頭架子天生犯衝。

　　這個術士就瞄到了幾個分身、幻術比較強的組織，玩命兒的刷貢獻學習。

　　怎麽一回事兒呢，他想【我招不了骨頭架子，但可以試著將一個分成無數份去用啊！】

　　就這樣，經歷了漫長的求學生涯後，【牧者】流派的雛形就這麽被開發出來了。

　　當然，其中也有很多的挫折磨難，但這就不是羅曼需要重點關注的事了。

　　牧老先是詢問了羅曼要以哪個化身為被“放牧”的存在。

　　羅曼看著數道化身，發現也就夷和不死灰狼好像比較合適的樣子。

　　都具有不死性、都能做到量變。

　　而白蛇和滑瓢就……一個是和蘭德爾的【牧龍】重複、有點兒膈應，一個是人形，多少有點兒奴隸主的感覺。

　　至於方塊兒，用牧的話講就是不如到時候去學個機械師流派，效果更佳。

　　大約一兩秒，猶豫了百八十次的羅曼便選擇好了用於牧者流派的化身原體。

　　————不死的灰狼

　　只要猶豫的夠快、次數夠多，就不叫猶豫！

　　這便是！十分甚至九分的果斷！

　　“牧狼人麽?算是很老舊的傳承了。”牧老知曉羅曼的選擇後如此說道。

　　“?很老舊麽?”羅曼追問道。

　　“邊境巫師時期有那麽一群算不算魔法使、也算不上巫師的異人家族。

　　天生與暗影狼的相位相連、簽訂契約，有著和現在的牧者差不多的表現力。”

　　牧順著羅曼的疑問給羅曼普及了一波消失在歷史長河之中的群體。

　　剛講完，幾道身影便從四面八方竄到了羅曼的身邊，那是

　　————幻獸【金羊】

　　羅曼不明所以，但看著和枕頭差不多大、毛茸茸的金羊感覺rua起來感覺會很不錯。

　　隨手拎起一隻毛團子抱在懷裡揉了揉。

　　羅曼撫摸著，心想:

　　【啊，有種被治愈了的感覺……】

　　怎麽說呢，按羅曼的說法就是————金羊毛的撫慰效果大概是捏泡泡紙的幾十倍……

　　不過，只有羊毛也有著同樣的效果。

　　知道這兒的時候，羅曼歎了口氣，為其過去的感到默哀。

　　在他眼裡，這種超乎尋常的治愈效果，不被扒皮做毛毯到滅種都是靠著幻想種的種群特性

　　————存在傳說便不會斷絕所保護著了。

　　而牧老看著羅曼越摸越起勁，臉和臉譜一樣變化著，提醒了他一句:

　　“別摸了，一會兒龍來了。”

　　羅曼享受著治愈、眼神有些朦朧的抬起頭，問到:“啊?什麽龍?”

　　牧回到:“和金羊傳說伴生的龍，它們是互為一體的。”

　　羅曼清醒、羅曼將羊放在地上、羅曼不舍得又搓了兩把金羊毛。說道:

　　“感成是美狄亞那隻啊！”

　　————

　　將羊放好，羅曼和牧一起準備起了就職牧者的程序。

　　法陣、素材、源質、神秘……

　　待到所有事物都按照順序準備完成後，羅曼站在原地不動。

　　而牧老則抱著金羊、將其放置在了法陣正位的圓環之中，而自身卻走到逆位的圓環裡去了。

　　隨後，牧老對著羅曼說道:

　　“準備步驟完成，現在就剩你自己發揮了。”

　　羅曼點頭會應，隨後將化作環術式的血脈之核喚出，放置於自己的頭頂，雙手平舉、對準兩側的牧與金羊，口中吟唱道:

　　“遙遠平原之上的牧羊之人，現將羊與狼互為交換，金的羊換取碧之瞳，獲取無限之能，自此金羊化為灰狼、牧羊之人化為牧狼人————”

　　隨著羅曼的詠唱、血脈之核中的灰狼化身被不斷抽出到法陣之中、與金羊遙相呼應。

　　就在羅曼還在忍著術式重組、源自意識層面的猛烈疼痛之時。

　　遠在星海另一側的穿越者之家中，背著雙劍正與紅皮衣惡魔獵人喝酒的獵魔人，雙眼化作豎瞳、透過時空看向了羅曼的方向。

　　“沒想到還有用到我的時候啊，拿去，這是來自【狼人】的贈禮。”

　　同一時間，第二維度，vivy誕生之地。

　　“嗯?”一位金發哥特蘿莉抬起頭望向遠方。

　　“怎麽了?維多利加老師?”

　　vivy看著每日除了吃就是睡、要不就是看書的第二維度區域管理者如此問到。

　　“沒什麽，只是之前獲取灰狼的小子有了點兒新動作而已。還有！不要叫我老師！”

　　維多利加把青花陶瓷煙鬥放下，斜著眼瞅著泡在其出生之“海”中的vivy如此說道。

　　vivy抵著下巴、像美人魚一樣飄在“海”裡，突然想到了什麽，對著區域管理者問到:

　　“那個灰狼的所有者，是不是叫做羅曼·羅蘭?”

　　“嗯，怎麽?你認識?”

　　“認識。”

　　“好啦好啦！別用那種眼神死盯著我看啦！麻煩死了。”

　　維多利加被vivy直勾勾的眼神盯著頭皮發麻，有些不情願的贈予了羅曼一份灰狼的原典。

　　這是身為灰狼之主的維多利加的權力。賦予其余的灰狼——智慧。

　　牧看著從遙遠星界甚至維度外降臨至法陣中的兩大資訊體，捏了捏胡子，平靜地說到:

　　“人緣兒不錯。”

　　而整個儀式也已經進行到了尾聲。

　　隨著一聲牧老的一聲“牧木母沐墓嘸”，一道黑灰色的暗淡光環出現在了羅曼的身後。

　　牧者，成。

　　而後，兩大資訊體投入其中，光環先是化作純白、光芒內斂，又在其中布滿了大小不同的碧色瞳孔、仿若呼吸一般張合著。

　　羅曼剛從術式的衝擊中緩過神、又被資訊衝擊，沉浸在意識海之中。

　　過了好一會兒，羅曼的意識重回現實，長舒了一口氣，說道:

　　“牧者，就職成功。”

　　看著一副正經樣子的羅曼，牧不由得笑了出來，當年在那棵名為“母親”的樹下，他也……

　　“什麽來著?”牧捂著頭，發現記憶中關於那一刻淨是一片空白。

　　從儀式中走出，牧也沒有閑心去思考了，當作被封印的過往、黑歷史就是。

　　反正就是拋到腦後，愛怎怎地。

　　不好事兒，是牧的優點之一。

　　————

　　羅曼催動在儀式中就加入到環術式之中的牧狼人術式。

　　帶有一些灰色、一白一黑兩隻狼便分別從頭頂與腳下蹦出。

　　灰白色的從半空彈出頭來、頭上畫著紅色的紋路、毛發如同水墨畫一般不著邊際，踏在半空之中。

　　而灰黑色的那隻則從腳下的暗影中浮出、坐在羅曼的腳邊一動不動，臉上帶著一張類似白布製成的面具、上面畫著一隻碧色的眼睛，反倒是身形看不清楚，如同一道流動的暗影。

　　分別摸了摸兩隻狼，羅曼口中喃喃道:“巨化、與分化麽……”

　　隨著羅曼心念一動、白狼便化作五米多高的巨狼屹立在二人眼前。

　　就是這個長相似曾相識……

　　“娘口三三……?”

　　正在羅曼疑惑的時候，牧老走到他面前，說道:

　　“這類術式，會根據使用者的意識變化形態與樣貌。”

　　【原來如此。那麽我腳底下這隻……?】就在羅曼這麽想著，牧老又順著上面的話接著解釋道:

　　“如果腦海裡沒有這類生命的印象，就純靠資訊拚接，很隨機。

　　有點像剛誕生的AI技術，數據庫、邏輯能力和語言轉譯能力都不行的情況下你讓他生成一張狼的模型，多少是比較奇怪。”

　　羅曼心想:【原來如此】

　　隨後張了張嘴準備問些什麽， 卻發現剛才並不是自己和牧老一問一答，而是牧老在對牧者流派進行更進一步的講解……

　　分神了屬於是。

　　沒多長時間，牧老便講解完了，基本上都是一些細枝末節的問題，倒是之後的實踐羅曼比較在意。

　　星界投影！終於又來啦！

　　雖然羅曼本人不是很喜歡旅遊、但是現在這副身體，不知冷熱、不懼勞苦……

　　總之，除了心理上，各種加重“厭惡出門”情緒的生理情況基本上已經完全免疫了。

　　所以，異世界摩多摩多。

　　上次的光脈酒好喝到爆！

　　【就是不知道這次要去哪裡】

　　羅曼一邊這麽想著，一邊等著牧老給他坐標信物。

　　很快，羅曼便從牧老那收到了一節幻獸之森的樹枝。

　　羅曼催動【環術式·星界投影】之後，卻發現其上的坐標只有兩個地方，一個是資訊中樞附近的幻獸之海、另一個則是這兒。

　　其余的還是一些隨機散落的資訊。

　　羅曼有些不解。

　　直到牧老一句:“你在幹什麽玩意兒呢?”才打消了疑惑。

　　原來是他搞錯了……

　　這枝子是用來維持羅曼血脈之核穩固用的。

　　畢竟灰狼被抽出、雖然隨著時間流逝其內部的整體聯系會自然恢復、重組結構，但缺失一角早晚都得補上的。

　　隨後，羅曼便將幻獸之森的枝子打入血脈之核中。

　　新化身GET☆DA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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