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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羅曼便在睡夢之中被vivy叫醒了。

　　“我已經很清醒了，所以能請您高抬貴手，不要再拽我的臉了麽?”

　　看著和昨天一樣拉著自己臉頰兩側拽來拽去的vivy，他有些無奈。

　　點了點頭，vivy直接放下雙手，拽起還穿著睡衣的羅曼便衝出太空旅館的房門。

　　來不及反應、他整個人被vivy拽著飛了起來，像一條綢緞一樣上下搖擺。

　　看著窗戶外面的藍色星球，讓他不禁想起前世看過的動畫:

　　【力氣好大、手裡要是有個黑色電吉他就好了，最好還有一件粉色運動服……】

　　隨著vivy跑動的節奏在空中搖擺了一會兒。

　　——很快，他便被帶到了一個房間裡面。

　　【是艾斯特拉，還有……?超小號的白色機器人?】

　　看著艾斯特拉和有點兒像倒過來的水滴狀機器人，羅曼思維有些發散。

　　“這位是巫師文明的【第四中樞】是主要負責第四產業相關的領域的常駐機關。”艾斯特拉手掌端平指向白色機器人如此介紹道

　　哦，原來是服務業之類的產業負責人。

　　屬於巫師文明最高決策機關的常駐機構之一。

　　所有的第四產業都是由這個

　　————看起來會和正方形的垃圾清潔機器人談戀愛的小機器人負責。

　　“四大產業都是什麽?”

　　羅曼前世是三大產業。不太明白為什麽本身屬於第三的服務業等領域排到了第四這個位置上來。

　　“四大產業分別為:

　　第一產業:學派

　　第二產業:農業

　　第三產業:工業

　　第四產業:服務業。

　　而您今天需要學習的內容便是與其四大中樞進行參觀學習，深入了解。”

　　艾斯特拉微微前傾了下身子，優雅應道。

　　羅曼了然，走程序就行。

　　昨夜試了下無重力睡眠，導致入睡有些困難的他已經懶得動腦，開始連接石頭人共享網絡放棄思考了。

　　光腦與小機器人蒂娃鏈接，一邊吐槽這名字好像vivy的光腦名稱一邊————

　　“先等一下。”

　　羅曼突兀的打斷了連接進程:

　　“我能先去穿個衣服麽?”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還穿著睡衣，不是很雅觀。

　　也就是飄在空中光著睡不是很舒服，要不然他現在可能全身上下只剩個短褲了。

　　還好還好。

　　回房穿好衣服這個過程中，vivy便一直抱著蒂娃在門外的座椅上，一邊看著浩瀚星空一邊安靜的等著。

　　而艾斯特拉已經去開始今天的工作了，經營太空旅館，是她為數不多的興趣，也有可能和她的出身有關。

　　【訪問者:通識學院注冊IP準許鏈接。】

　　伴隨著一聲電子音，羅曼的光腦與蒂娃建立了鏈接，而vivy也一同將意識轉移到了蒂娃所在的量子中樞地塊之中。

　　“這裡就是整個巫師文明服務業的中樞了。”vivy轉身、端平手簡單介紹道。

　　【你是蛞蝓麽?】

　　羅曼抬起頭望著巨大的蒂娃，感覺有點像某通靈獸。

　　又會分身、又有巨大化本體的……

　　根據連接時所傳的數據顯示，蒂娃似乎以分身的形式同時存在於所有巫師文明的服務設施之中。

　　——進行著直接的監督，服務，干涉，反饋等工作。

　　至於面前這個在布滿符文、泛著金光的透明金屬巨蛋中存放的，大了不止一個號的蒂娃。

　　“是負責收集，分析，決策的中樞。”vivy解釋道。

　　自從人工智能發展被巫師們強行推進後。

　　通過無數次的推演與實踐，從最初的輔助計算及生產，已經逐步發展至接管整個文明運轉的百分之九十九以上了。

　　當然，每二十年一次的全文明巫師代表集會上還是要對各中樞進行維護檢查的。

　　倒不是AI不夠穩定的問題，只是一直以來的傳統。

　　主要檢查其是否在工作之中發現了什麽新的方向，而AI太過注重“實用性”的知性難以理解，導致被忽略掉了。

　　畢竟星海文明無窮無盡，要每個都盡觀眼底，即使是對巫師而言也還是困難了些。

　　倒不是不能。

　　而是，無聊還麻煩，沒什麽人會去幹這種事兒……

　　“嗯?這能定製遊戲的麽?”

　　羅曼在vivy的引領下一點一點查看蒂娃所管轄領域的具體信息時，發現了【遊戲定製】這個選項。

　　雖然原名超長，但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給我定製老滾六，光腦你傳她一份老滾五的信息。”

　　替身出現，替身龜波功，替身將信息發射至蒂娃本體

　　【蕪湖，爽道。】

　　羅曼拿到蒂娃推演出來的天國的老滾六，心情大好。

　　vivy則看了看時間，覺得在蒂娃這浪費時間好像意義不大。

　　畢竟，只要是巫師，都繞不開第四中樞，不想深入了解都不行，簡單了解下就夠了。

　　“走了羅曼，我們直接去第一中樞。

　　其他幾個也不帶你去了，回去講講就夠用了，反正到時候你學派學習的時候也繞不開。”

　　vivy伸了個懶腰、看起來有點無聊，像極了大學時光裡天天照著念PPT的羅曼。

　　無聊，沒什麽大用但還是得念。

　　“行吧”

　　【別的不說，至少拿到老滾六了不是，看我一命通關。話說這兒有風靈月影宗麽?】

　　老滾六已經成為一種執念了，他巴不得趕緊回宿舍呢！

　　嘟嘟嘟，羅曼和vivy被蒂娃順手一起轉移到了【人智統合中樞】

　　就是這地方感覺有點兒熟悉。

　　————【哦，是通識學院裡的那個高塔。】

　　羅曼像昨天初次見面時那樣，跟著vivy的腳步爬至頂樓。

　　這次的他並沒有見到上一次的光景，反而是如光腦陳列室一般的樣子。

　　牆壁上有一顆巨大的大腦輕微呼吸著，感應到二人的到來，一道光影降臨。

　　“歡迎二位的到來，巫師預備役羅曼與vivy。”

　　“我是【人智統合中樞·阿賴耶識】，叫我阿賴耶或您喜歡的稱呼即可。”

　　逐漸清晰下來的光影捧讀著，毫無感情。

　　【道理我都懂，但為什麽是黑發無口小蘿莉啊?】羅曼看著眼前的光影，對巫師們的xp系統產生了疑惑。

　　仿佛是看出了他的疑問一樣，阿賴耶識解釋道:

　　“我的形象是根據您對我的印象生成的，每個人看到的形象各不相同。”

　　好家夥，原來出問題的是羅曼的xp系統。

　　【今晚吃炒蘑菇，狠狠的爆炒】

　　他是懂甩鍋的。

　　這個話題很快就翻篇了，之後二人被阿賴耶識的帶領下，進行了參觀學習。

　　說實話，羅曼有一點點被一開始的場景嚇到了。

　　那顆碩大的大腦之中是以無數個半位面為原料，製成世界沙碩，通過【偉大術式】鏈接而成的。

　　那些沙碩之中，數以百億的人類活屍存於其中。

　　每一個人都被泡在充滿營養物質的框體內，鏈接到所在沙碩的中心機器上。

　　而這些機器又與其他沙碩中的機器鏈接，有點兒像缸中之腦，也有點兒像神聖卡拉。

　　目睹這一刻的時候羅曼腦中晃過千種思緒，最終選擇面癱臉作為對策。

　　【最壞的情況下我希望能給我分配個好缸……】

　　就在他內心跑偏到不知道什麽地方去了的時候，阿賴耶介紹到:

　　“人智統合類學科與科技發展到一定程度後，便製造出了我的本體。

　　諸多經歷大戰後，許多厭倦自身生命的人類選擇為文明獻出最後一份力量，這些人都被分配到了我這裡。”

　　【說的你好像自殺聖地一樣……】

　　“而且這些人並沒有死，只是永遠的沉睡了”vivy插口道。

　　“?”

　　羅曼理解不能。

　　“就是還能喚醒的意思。”vivy閉著眼睛伸出食指在羅曼眼前晃了一下，很是調皮。

　　“哦哦”

　　羅曼:【這回懂了。】

　　隨著時間的推進，在光腦與阿賴耶與vivy的三者合作下，他對整個人智統合中樞的認識越發深入。

　　比如所有關於術式的推演與算法，都可以以學派或個人的名義進行申請。

　　通過阿賴耶統合人智、加上本身結構的計算力與百億級別的不同知性角度進行推演，幾乎達到瞬間出結果的地步。

　　簡單說就是阿賴耶實現了以個人名義免費、且無限次數申請超算的權利。

　　唯一的準入門檻——加入學派。

　　也不過是相當於完成義務教育的水平。

　　【確實離譜】羅曼語

　　再比如其在管理上，如果是其他三個中樞管理了九成以上、巫師文明正常運轉的大部分領域。

　　那麽阿賴耶則是掌管全部領域與巫師文明的運轉，其本身便是全文明巫師代表集會的代表之一，甚至是半永久的第二席位。

　　而在其之上的，只有巫師集會本身。

　　說起這個，羅曼還就權力問題與vivy爭執了一番。

　　畢竟人類文明由AI生命管理這種事，對於羅曼來講太過於天方夜譚了。

　　很快，他便被說服了，所得的最終的結論是:

　　——偉大術式專治各種不服，巫師握著最大的拳頭無需在意誰是管理者。

　　而政治，在這個條件下反而回歸到了最初的起點:

　　——治理與發展文明上來了，其管理者的權力被嚴格限制在了以人為本的范疇裡。

　　“什麽掛壁，我做夢都不敢這麽做你們落實了可還行。”

　　羅曼根本想象不到一個文明，到底是怎麽個發展軌跡才能做到這種程度。

　　如果說貨幣被永動機這種無限生產力淘汰還情有可原。

　　但你這有關無限的人與人之間的矛盾、人與事物之間的矛盾、人類社會無時無刻都在產生的矛盾，到底是如何嚴格限制在這麽一個“度”當中的?

　　羅曼在vivy的推薦下，他打開光腦查了查惡性競爭這個詞匯。

　　好家夥，星界戰爭結束後不久被掃進巫師的歷史垃圾堆裡了……

　　事後，羅曼還問了阿賴耶有關其他文明與巫師文明之間的關系。

　　畢竟如此和平的文明在羅曼看來，被追上超越的隱患太大了。

　　而阿賴耶隻回了他兩句話:

　　“星海當前已知范圍內、能級排序前百分之五十，除上位獨立種族及龍族外皆為巫師。”

　　“而上位獨立種族無文明存在，龍族文明於星海戰爭中崩解為獨立種族。”

　　【行吧，那沒事了……】

　　【一開始我以為我們頂多是三體，後來感覺是歌者，再後來是歸零者，但其實我們可能是質子甚至更猛……】

　　羅曼感歎著現實的魔幻。

　　收下阿賴耶贈與的禮物後，羅曼與vivy從高塔頂層走下。

　　說實話他還是有些恍惚，阿賴耶為其展示的巫師文明的運行、與視其他文明如無物般的平淡深深震撼了他。

　　以至於都沒太聽vivy說話，連接禮物的時候都一副目光呆滯的樣子。

　　“通過概念製造出無限猴子，把其產出的一切邏輯灌輸入中樞，通過實際情況決定是否運轉哪一套邏輯系統。

　　再通過計算模擬得出路線，把不可控參數偏移至次要節點，以可控參數為主輔助模擬路線推演最合適的路線……”

　　羅曼還在分析運轉的原理

　　vivy看著有些魔怔的羅曼，上前揉拉了幾次他的臉:

　　“喂~回神了~”

　　“啊，抱歉。”

　　不管怎麽回事兒先道歉就完事了，羅曼的思想十分的樸素。

　　vivy見他這呆樣兒，呼哧一樂，轉過身子腳步輕快的走了起來。

　　有些不明所以羅曼隻得跟上腳步，順便問光腦剛才發生了些什麽。

　　————

　　課程結束後，羅曼決定今天回寢室住。

　　說實話，太空旅館那個失重床也好，觀光頂的星光也好，都很影響睡眠。

　　雖然能關閉，但他不知道，還以為是特色來著。

　　vivy送羅曼回寢室的路上碰到了同學，也就是蘭斯和某霸天虎搞得小團體。

　　霸天虎在和卡車受害者小分隊野餐……?

　　【別的不說，你一個機器人吃啥啊?還有那邊兒那個骨頭架子，你怎吃啊?上面吃下面掉麽?

　　——哦，從身體裡直接掉下來了……】

　　【蘭斯在和……?那不是他媽——他的監護人麽?】

　　羅曼看著那個穿著黑色劍術服的女人對著蘭斯使出了幻影劍舞。

　　【只能說，祝你好運，蘭斯。】

　　羅曼閉眼悄悄默念完以後，回過頭就和vivy很快的潤了。

　　分別前他和vivy吃了晚餐。

　　請異世界人吃中華料理算是慣例了，但對vivy好像沒什麽特攻。

　　也對，哪來的文明拉跨到都能洗地表了還吃不到好吃東西天天震驚啊?

　　不要把客套話當真啊！！

　　吃完後和vivy告別，也不想問明白為啥機器生命體能恰飯還吃得挺開心的，羅曼一心隻想開一把老滾六。

　　【嗯?這什麽東西?】

　　羅曼看著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塞到背包裡的盒子想到。

　　翻了下光腦，哦，是阿賴耶的小禮品。

　　備注是:進入學派時打開

　　“?”【我現在就要打開。】

　　羅曼油鹽不進。

　　【你打不開.jpg】

　　羅曼開盒未果，眼前卻出現了拿著橫幅寫著字的黑發無口小蘿莉。

　　“行吧。”羅曼不得不進。

　　用以太網下了個配送服務，聯系了下不知道隔著多少星界的老羅蘭。

　　說一會兒把盒子郵過去，便把盒子放在來取件兒的蒂娃手上，他便把盒子的事兒拋之腦後。

　　老滾六，啟動！

　　死！

　　老滾六，關閉！

　　tmd，網絡暴力，羅曼被虐的頭都找不著了，你這老滾六到底是按照啥推演出來的啊?

　　羅曼翻了翻老滾六的製作介紹，上面寫著:

　　“參考對象:老滾五，昆特牌三，大顆壽司1&3，喜隻狼，不澀者之王，白蟻騎士，傳說之上……”

　　“行吧”

　　不愧是開放世界遊戲……

　　羅曼把衣服一脫，洗漱了一番便躺在了寢室的床上。

　　“好無聊啊……”

　　雖然今天學了很多東西，見識到了很多事，但羅曼還是感覺很無聊。

　　怎麽說呢，就和逛以太網時看網友吹水、看雞湯時暫時性發奮圖強一樣，沒什麽實感，沒有參與感，只是充實而非有趣。

　　而充實，從未能夠麻痹羅曼。

　　生活好像沒什麽變化，還是很無聊，雖然學東西是很快樂就是了。

　　今天回到寢室的時間有點早了。

　　他躺在床上開始胡思亂想，這是一直以來的壞習慣。

　　過去的羅曼備受失眠困擾，每每躺在床上就開始胡思亂想。

　　試圖將思緒耗盡，以此來陷入沉睡之中，這也是他入睡困難的原因之一。

　　也試過很多方式，什麽五公裡，搬磚，抗麻袋，試過很多以消耗精力的辦法，但可惜見效甚微。

　　不僅睡不著，還更累了……

　　還是看看今天的沙雕新聞吧。他如此想到。

　　【西瓜條人泛濫成災，清潔工人員嚴重不足……】

　　【一男子將淫紋當窗花，結果竟被魅魔入室……】

　　【馬奎爾發明出新式灰法術，據說可以給恆星眼裡撒點兒灰……】

　　“哈哈”

　　笑了兩聲，裡面除了快樂什麽都有。

　　情緒來的很莫名其妙，但話又說回來，如果所有事都事出有因，世界也不會如此魔幻了。

　　“咚咚”壞了，窗戶動了。

　　【不是， www.uukanshu.net 這寢室不是單獨的小次元麽?你怎進來敲的窗戶啊?】

　　羅曼看著趴在玻璃上的vivy，開心的笑了出來

　　“你怎進來的，不會發光腦訊息麽?”笑著看著水母一樣粘在玻璃上的超級AI，羅曼一瞬間有些忍俊不禁。

　　“我！發！了！”

　　哦，是他自己沒看，屬於惡人先告狀了。

　　原來vivy是來送艾斯特拉的禮物的，說是太空旅館的紀念品

　　接過一瞅:

　　好家夥，反重力睡眠模擬裝置

　　“我可真是謝謝你們了”

　　羅曼有些違心的說道

　　隨著不用謝不用謝的聲音落下，vivy也很快的離開了。

　　他看著遠去的vivy的背影……

　　【等等，遠去?】

　　羅曼拔出腿就衝了出去，把vivy拉了回來

　　“你是傻的麽?過來走門！

　　你還想看看小次元邊界是麽?”

　　vivy撓了撓頭，在羅曼眼裡笑得很燦爛。

　　實際上笑得很呆。

　　但他不在乎。

　　也許有人不喜歡在莫名其妙的低落時被人打攪，但很顯然，羅曼並不是這樣的人。

　　外來的情緒，能將人從自我的泥潭中抽離。

　　送別了vivy後，他靠在門邊笑了笑，緊繃的大腦放松了許多，重新躺在床上回憶起穿越以來的過往。

　　【不也挺好的麽】

　　伴隨著一聲感歎，今天的羅曼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至此，

　　羅曼，失去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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