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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中鳥》解藥
  同時元間他們也看到了我和老施,元間道:“你們也在後殿呢,姚老板你眼睛休息了好點沒。”

  我擺了擺手,就見元間要往懸崖方向走去,他邊走邊道:“施爺,來搭把手開棺。”

  老施本來想開口阻止元間,正要張口之際卻被我叫住了,我想要一個辦法,只有讓他掉下懸崖才能讓他知道自己所見非實,元間還在慢慢朝懸崖走過去,我對老施使了個眼神,老施一下秒懂,便應了元間一聲走過去。

  元間從背後的皮袋裡抽出一根撬棍,對著棺床所在的懸崖做了個抬腿的動作,下一秒就大叫一聲徑直摔了下去,多虧老施眼疾手快才抓住元間的衣領。

  “我操,怎麽會這樣!”元間在懸崖外顫聲道,老施邊罵邊把他從外面拉上來,說道:“你看到的都他媽是假的。”

  元間上來把撬棍扔在一邊,左顧右盼,看著他眼裡的“墓室”,剛想開口卻又閉上嘴。我邊上站著的白氿也被剛才發生的事情嚇得不輕,本就白皙的臉變得更加煞白。

  “不好意思啊。”元間在平複了好幾分鍾後對我說道,顯然我的小心思是有用的,元間現在開始一定是相信我的,而我也不是愛事後給人穿小鞋的人,點了點頭就開始想我剛才想說的話。

  如果是一件我做了而他們三個人沒有做的事情,那麽就是在龍王祠裡,我被那尊魚化龍石雕卡住手臂放血這事,其他我單獨做的事和這一整莊事件關聯性太小,細數之下就數這事可能性最大。

  我把我剛才想的和他們解釋了一下,白氿問道:“如果是幻覺,為什麽我們會看到一樣的場景。”

  “或許這不是幻覺呢,”我提出了我的假設,“會不會是張奉平修墓時特意留下的陷阱,你們看到的場景就是他故意想要你們看的。”

  “這是什麽原理,現實裡有能做到這樣的方法嗎?”老施插話進來說道。

  我在腦子裡翻閱著以前看帖子看新聞的記憶,忽然想到了一個類似的事情,說道:“你們知不知道故宮出現宮女遊行這件事情?”

  “知道啊,當時還有無良媒體說是啥靈異事件呢。”老施靠在樹上扣著鼻子,扣完直接抹在樹乾上,我嫌棄的往旁邊挪了一點,老施接著說道:“後來好像有專家辟謠了,什麽說法來著。”

  “有說法是四氧化三鐵遇到閃電,於是把當時真實發生的景象錄了下來,在某種特定的條件下就會重新播放出現。”我回憶著當時看帖子的細節,但其實這種說法也只是一種猜測,我想根本沒有人知道真正的內情是什麽樣。

  白氿想了一下說道:“但是你說的是錄像,我們現在看到的是與現實環境對不上號,但近乎真實的場景。”

  “所以這不是錄像,和姚老板說的並不是同一種現象。”元間補充道。

  他們說自己是看到的,會不會他們根本什麽都沒有看到,我又提出一個假設:“你們說,會不會你們的眼睛根本就沒有看到東西,你們所看到的,是直接成像在你們大腦裡的?”

  他們三個人都疑惑的看著我,我接著解釋道:“平時我們看東西都是光透過晶狀體,折射到視網膜成像,再通過視覺中樞傳遞到大腦,從而形成視覺,我們看到的會不會根本就沒有通過眼球,而是由某一種東西直接把成像的結果投射到大腦裡?”

  “姚老板你是醫學生啊?”元間撓著頭髮問道。

  “不是,我是業余拍攝愛好者,眼睛成像的原理其實和照相機成像原理很像……但這些都不是重點。”我邊想邊說:“按照這麽推理下去的話,就是說有東西阻斷了你們眼球成像往大腦運輸的過程,再直接把他所呈現的信息直接出現在大腦裡。”

  “如果是我眼睛罷工的話,為什麽我還能看見你呢?”老施下意識揉了下眼睛,道:“而且如果像你說的那樣,那他媽是什麽東西在我眼睛裡,蟲子?”

  “我不知道。”我搖著頭說道,剛才說的本來就都是假設,在證據缺失太多的情況下,靠假設推理出正確答案是很難的,我們其實可以再想想另外一個根本性的問題,我說道:“當我和你們眼前出現不一樣場景的時候,是我們進入墓門之後,是不是說明這是這條墓道所產生的影響呢?”

  “或許是,但你還是沒有說到為什麽你看到的不一樣。”白氿問道。

  我想了一下,說道:“我好像和你們唯一的區別就是,我在進墓門前被放了血……等等,如果影響眼球成像的東西是依靠皮膚吸收血液擴散的話,會不會是我因為失血導致血壓變低,使這種東西沒有在有效的時間裡完全到達它本來要去的部位,所以我的眼睛是可以成像的,但是因為這種東西的微弱影響導致視距變短。”

  “你要是這麽解釋,好像就說通了。”老施摸著胡茬道:“我覺得深究這個也沒啥意思了,我們還能恢復原本的視力嘛?”

  現在還不知道究竟是什麽東西在從中作梗,所以一切都還是只能靠猜,但首先離這個墓道遠點是必要的,我對他們道:“你們現在都跟我走,我們先遠離這個墓道,墓道一定是有影響的。”

  我領頭小心翼翼的往懸崖的右側摸去,他們三個緊跟在我後面,讓我有一種小時候玩老鷹捉小雞的既視感,隨後我找到了一條植物稀疏的小路,應該是當地的采藥人走出來的路,我們順著路往下走,大概走出一公裡遠才停下,這裡有一塊橫在外面的巨石,我靠著石頭坐下,從老施的包裡拿出酒精爐,把我的瓶裝礦泉水倒進水壺裡,放在酒精爐上煮開,這是陳荼告訴我祛濕的方法,用在這種潮濕的山林裡恰巧合適。

  水燒開後,我叫他們把自己的水杯拿過來,都多少喝點熱水,就在倒水的時候,我突發奇想,如果這種東西在人的血裡,而血是要流到腎髒裡過濾的,而且這種東西除了給人製造一種虛假的成像外好像也沒有其他更嚴重的副作用,那是不是可以搞點活血的藥,讓血很快的通過腎髒過濾。

  辦法雖然不靠譜,但是多少是個辦法,可這深山老林裡要去哪裡找活血的藥……我亂晃的視角有一瞬間瞥到了白氿的身上,於是便定格下來,白氿注意到我在看她,用一種疑惑的眼神回饋給了我。

  “白氿,你和我過去一下,我有事問你。”我站起身來對白氿說道。

  她雖然不理解,但很聽話的也站起身來跟著我走,我帶著白氿走到大概五米外的一棵大樹下,白氿問道:“什麽事?”

  “額……”我頓時有些不敢說出口,但為了大局,我還是說道:“你……有沒有帶痛經的藥?”

  “啊?”白氿臉側有些發紅,眉心微皺,眼神有些不可置信。

  我眼看她要開始浮想聯翩,連忙解釋道:“我我…我不是變態,我在想搞一些活血的藥,興許吃了可以讓症狀消退的更快些。”

  “活血的藥……我有益母草顆粒。”白氿說道:“在包裡,我現在去拿嗎?”

  “可以,但不要和他們兩個人說具體是做什麽的藥……謝啦。”

  “嗯,沒事。”白氿和我走回休息的岩石旁,很快白氿就拿出一盒藥遞到我的手裡。

  老施和元間正看著我拆開包裝,老施問道:“你這麽快就找到辦法了?”

  “嗯呢。”我點頭回答道,並向老施眨了個眼:“我猜這有很大的可能性是細菌或者病毒那茬導致的,剛好白氿帶了抗生素,喝點總沒啥壞處。”

  我把他們的杯子收過來,一人泡了一杯,交還給他們喝掉。元間和老施喝的很帶勁,恨不得把杯子都嚼碎咽下去,根本沒有注意到我和白氿在喝完藥後的對視一笑。

  喝完藥後我們決定在這裡休息一會兒,我閉著眼睛眯了大概過了兩個多小時,一陣尿意襲來,我獨自找了個他們都看不見的地方, 解開褲腰帶吹著口哨小解,在結束後提褲子眼神亂晃悠時,我忽然發現自己能看到更遠的東西了,就連遠處懸崖下的小型瀑布都能看見,我的視力幾乎完全恢復了,痛經藥竟然真的管用。

  我系上皮帶就高興的趕回去叫醒他們,我道:“你們現在感覺怎麽樣,能看見嗎?”

  老施睡眼惺忪,用袖子擦掉嘴邊的口水,揉完眼睛忽然大喊了一聲臥槽:“奶奶奶奶奶的,我現在看不見墓室了,我看到的是土、石頭、樹,但是看不遠,這不就是你剛才的症狀麽!”

  “我也是。”白氿被老師剛才一聲臥槽給徹底吼清醒了,說道。

  “可惜了我的值錢貨。”元間失落的打開自己的包,歎了口氣,道:“姚老板,前面在墓道裡如果有冒犯,別放心裡哈,感謝。”

  我哪是這種小心眼的人,當即便說沒有在意,對比當時趙勒那隻禿毛驢來說,其實元間多次認錯的態度已經很不錯了。

  “你們還得再休息會兒,我先順著這條山路下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陳荼的線索。”我對他們道。

  說罷我就順著采藥人的路接著往下面走,邊走邊取出楊斌給我的手槍,以免忽然出現什麽野獸。

  往下走了大概半個小時,我才走到剛才懸崖的底下,是一個峽谷,這懸崖足足有五六十米高,懸崖的中間有塊地方在湧出水流,形成了一個小規模的瀑布,就是我上廁所時看到的那一個,瀑布留到底下形成了一個小溪,我順著小溪流經的方向看去,頓時被嚇的心臟停了一拍,一個“人”躺在溪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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