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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名狼藉的二小姐》第2章 聲名狼藉(2)
  裴安沒有想到,自己不過是跟母親隨意說起“林丹犀”這個名字,想要從女眷口中多了解這個未來可能被魏相請來相助的“外援”,卻得到母親這般震驚的回應。

  “聲名狼藉?!”

  裴安有些驚訝,又有些好笑的反問。

  裴安從小少年老成,對內眷中一些八卦傳聞很沒有興趣。

  在他看來,女子整日窩在家裡,便是打聲雷心臟都要撲騰半天,小題大做,以訛傳訛,他早就見怪不怪。

  不過,他還是被母親口中“聲名狼藉”驚到。

  一個深閨女子,能做出什麽“聲名狼藉”的事?不是他看不起女子,在他想來,閨中女子最多就是頂撞長輩,出言不遜罷了,哪裡用得著“聲名狼藉”這個詞?

  便是京中世家最不成器的男兒,在少年時也頂多被人怒其不爭罷了。

  “聲名狼藉”,那是形容那些吃喝嫖賭,無信無義無擔當的男子的。

  並且,定要是而立之後的男子,才擔得起“聲名狼藉”四個字。

  因為年歲再小些的,還在被世人“寄予厚望”,不過是年少不懂事罷了,總能改好的。“浪子回頭”便是給這類人準備的。

  他不明白,到底那二小姐做了什麽,才能被冠以“聲名狼藉”四個字。

  在他心裡,除卻“紅杏出牆”,以那二小姐的年歲,卻恐怕無論如何也擔待不起“聲名狼藉”四個字。

  裴安搖搖頭,幾乎將不信不屑寫在臉上。

  裴母韓韻文看到兒子這般情態,自然知道他的想法。

  她知道自己這個少年老成的兒子,心裡對女眷中的八卦傳聞,從小就有些不屑的。卻也不在意。

  安兒從小身體不好,萬般無奈才送到老家修養。她心裡雖舍不得這個小兒子,卻還是為了孩子身體割愛,將他送到老柱國身邊。

  他的一身脾性本事,自然是跟當年那個在京都叱吒的老柱國仿佛。

  不過如今到底是平安歲月,沒有老柱國當年平定天下的熱血和環境,因此,對比叫囂著老當益壯的老祖宗,自家兒子雖有些不經世事的單純,卻並沒有老祖宗當年的莽撞。

  相比小時候的瘦弱,如今的小兒子因為從小修養身心,習武練文,看起來高大俊朗,明朗內慧,雖有些遺傳自老爺子的對女眷的不耐,卻並不傲慢惹人厭,只是單純不想摻和罷了。

  韓韻文在兒子三分譏諷的表情下,一顆老母親的心看著小兒子卻十足的滿意驕傲。

  嘴裡耐心的解釋。

  “這個林丹犀可不是普通的小姐。從她出生,便與母親有些刑克。她母親林夫人生她難產,她卻白白胖胖,滿月酒時,便被人看出林夫人對其不喜。後來,林夫人修養好了,這白白胖胖的二小姐卻小病不斷,帶累的她母親林夫人日子也不好過。最終,為了家宅平安,二小姐便被送到京郊的莊子。這一分開,母女兩個竟都好了。如此,二小姐便在京郊長到三歲,還是林家姑奶奶林鳳嬌看不過去,嫁人生子後在婆家站穩腳跟,便將二小姐接到直隸身邊教養。卻到底左了性子,都說三歲看老,那二小姐在鄉下跟老仆散養幾年,跟天生大氣和順的世家小姐不一樣。這二小姐,身上帶著股野蠻的草莽氣,不好管教。”

  雖然是外人,裴夫人韓韻文卻對林丹犀這個二小姐從小到大的經歷如數家珍。

  看著兒子好奇的目光,韓韻文興致勃勃的解釋道。

  “這京中世家圈子就這麽大,來來回回,人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但是一個個都是規規矩矩的,唯獨這個二小姐,從小的經歷就頗為傳奇,京中世家夫人,對這位二小姐,都了解的很。”

  裴安聽母親這般解釋,輕輕點頭,算是默認。心下卻有些異樣。

  一個女孩子的生平經歷,脾氣秉性,傳的人盡皆知,不用多想,便知道這源頭,定然是跟家裡人分不開的。

  想到這二小姐跟自己一般,從小在外長大,裴安倒是比剛才隨口打聽的時候,多分了一份心思,打起精神聽母親興致勃勃的“講古”。

  “這嫂子和小姑子,天然對立。放在林夫人和林家姑奶奶林鳳嬌身上,那真是再對也沒有了。”

  韓韻文越發語氣快然起來,語氣都多了三分興味。

  “所以那林鳳嬌養嫂子林夫人的女兒,自然是放養大的。說什麽林家祖上是北地馬背上打下的家業,便也不拘著林丹犀,任她馬背上馳騁,習文練武,只要她想學的,都讓任她去,便是二小姐對買賣之道感興趣,她也讓底下的奴才來教授。卻不說,那等低賤之事,哪裡用得著她一個世家小姐親力親為?誰家手底下,沒有幾個善經營的奴才依附?真正的世家女,學的都是修養身心,用人管家,哪裡用自己去學那些買賣算盤?林鳳嬌說是依祖宗家風,卻到底是不肯用心親自教導林丹犀罷了。這才把她丟給文武師傅,甚至行商奴才,讓她去“自學成才”。”

  說著,韓韻文替林丹犀歎了口氣。小小人兒,卻是母親和小姑子爭鬥的“犧牲品”。

  只是這口氣,卻多少帶著事不關己,冷眼看戲的興味。

  韓韻文帶著興致說完“嫂子和小姑”之間的爭鬥,對林丹犀後來的“聲名狼藉”卻一語帶過。

  “她這般長大的世家女,後來回到家裡,自然是跟母親,兄弟姐妹難以相處。她母親林夫人本來還對她心懷愧疚,很是帶在身邊交際許久,讓她多認認京中親故。但是這林丹犀走到哪裡都雞飛狗跳,再加上她愛財又刻薄,漸漸的,便不再被林夫人帶出來見人。”

  “若是那林丹犀能就此沉寂下去,說不得過個一兩年,眾人忘了她的出身為人,林家近來雖落寞,卻總能給她尋個門當戶對的親事。”

  “奈何…”

  韓韻文歎了口氣,

  “議親那年,那林丹犀偏偏又鬧出來覬覦姐姐的未婚夫,林夫人壓製不下,索性回稟了林家老爺子,要將林丹犀退回給姑奶奶林鳳嬌。不過林鳳嬌到底是外嫁女,斷沒有接受林家女的。因此,那林家老太爺索性給林丹犀立戶。讓她自成一脈。”

  “一介女子,自立門戶,這不是聲名狼藉是什麽?這期間,什麽與民爭利,視財如命,不敬長輩,離間兄妹,旁的世家女沾一點兒便名聲掃地的事情,她做了不知多少。”

  “這姑娘,雖說是母親狠心,姑母放縱,才造成這要命的脾性,但是她也是過於放任自己了。女子十二佩玉,便要學著為人處世,開始要約束自己。她這般任性,如今聲名狼藉,只能說一句“活該”,怨不得旁人。”

  韓韻文搖搖頭,對林丹犀總結一般說出這句話,便不再關注這位林姑娘,轉而看向自家小兒子。

  “不說她了,安兒才從直隸歸家,口味兒定然還沒改過來。這些日子你都隨著家裡人吃飯,今兒母親特地搜羅的直隸廚子到了,晚上跟你父親一起,吃桌直隸佳肴,如何?”

  對韓韻文來說,旁人天大的傳奇故事,都不如自己兒子吃好來得要緊。

  問起兒子的口味,韓韻文收起剛才的八卦興味,變得小心謹慎起來。

  說起那個“二小姐”,她總怕著這個跟林丹犀一樣有類似經歷的小兒子對家人怨怪生疏。

  裴安年紀雖小,卻是個心境豁達的。

  見母親這般小心謹慎,他也不往心裡去,隻隨意道。

  “我胃口好,只要是好吃的,不分什麽京都直隸口味,新來的直隸廚子,我倒是可以給母親試菜,看看正不正宗。”

  聽的兒子這般開朗隨意的口氣,韓韻文喜不自勝,滿眼都是疼愛滿意。

  “到底是我兒子,就是大氣。跟那心生怨懟的二小姐天上地下的差別。你別管了,母親自去張羅。”

  說著,韓韻文起身,讓兒子自忙,她去張羅飯菜。

  邊走還邊跟身旁的嬤嬤說著兒子的好。

  “到底是我兒子,這性子十足的爽利。”

  “不像那個二小姐,聽說她當年回來,那飯菜很是挑剔許久。”

  嬤嬤虛扶著夫人,嘴裡也笑呵呵的應和。

  “可不是,到底是哥兒。跟那小家子氣的女兒家可不一樣!”

  裴安恭送母親出門,卻沒有多把母親和嬤嬤的話放在心裡。他從小得到的誇獎無數,早不往心裡去了。

  只是對母親口中的林丹犀有些失望。

  本以為魏相招來的人,多少有些本事。

  如今看來,她這麽個名聲,連自己都經營不好,能有什麽本事?

  想到今天見到的林琪那寬厚魁梧的肩膀,裴安臉色發沉。

  少年人的單薄,對上成年人的魁梧,在這四歲的年齡差面前,差距太過明顯。

  若沒有林丹犀這個外援,他該如何爭取,才能讓魏相的天平偏向自己?

  裴安坐在桌前,沉思片刻。

  “來人,拿著我的名貼,讓東生遞到魏府。就說我明日有事拜訪。”

  祖父裴老柱國跟魏相交情莫逆,他這個在祖父跟前長大的小輩兒面對魏相,自然沒有一般後輩的敬畏和距離,是以這般遞帖子也心無壓力。

  他要提前上門,讓魏相另覓助力。林丹犀不成,要比過林琪,自然還是要早做打算。

  裴安身為世家子,自然對機會有天生爭取和拚搏的心。

  一步慢步步落後。

  他裴安,可不甘願在他這一輩兒的世家子的爭鋒中,落於人後。

  …

  “裴少來了,老爺正在茗靜堂會客,公子稍候。”

  老仆引著裴安來到明堂,親自上茶說到。

  裴安雙手接過茶碗,卻是大大方方端坐下首,聞言和氣道。

  “忠叔不必如此,魏相忙碌,我這個少年人多等是應該的。”

  老仆魏忠,也是魏府的大管家,自帶身份和氣派,面對裴安這個少年自然大氣的模樣,也加深了幾許笑意。

  他身位相府管家,見過的人形形色色不勝繁數。有刻意折節相交的,有自帶威嚴氣度的,有自衿身份,也有盛氣凌人的。

  說到最後,他卻最愛與少年人相交。別的不說,單單是這一眼看透的真性情,便讓人看著喜歡。

  裴安出身柱國府,又俊朗大方,天生讓人一眼便心生好感。

  含笑退下,忠叔還未走幾步,便聽到明堂前不遠處,傳來一陣騷亂,讓他本能皺眉。

  相府威嚴,何人喧嘩?

  抬步走過去,卻見孫小姐從後院兒出現在前院兒,來不及反應,便見孫小姐轉身從下人手中接過銅盆,使勁兒往院中潑水。

  忠叔來不及看院中人,便快步上前。

  “小祖宗唉,別閃著腰!”

  忠叔心裡閃過這個念頭,嘴裡卻並沒有說出口,而是快步來到孫小姐身邊,看向孫小姐潑水的方向。

  待看見來人,他卻不自覺松了一口氣。

  “原來是二小姐!”

  忠叔轉身招呼給孫小姐遞盆的丫頭。

  “還不快去給二小姐找身衣服鞋襪換上?!”

  相府雖威嚴,卻並不似尋常世家公府那般佔地寬廣,魏相為人務實,不在意那些細枝末節。

  因此明堂和前院兒相距不遠,這裡的熱鬧,早就引得裴安出門觀看。

  聽見管家急著讓人拿衣服鞋襪,裴安的目光,忍不住看向院中那被針對的人。

  寒冬剛過,氣溫並沒有明顯上升,但是陽光卻變得燦爛起來。一改冬日的陰沉, www.uukanshu.net變得明媚刺眼。

  裴安眯著眼睛,逆著春日燦爛卻不炙熱的光,只看到前院被潑水的少女,一臉毫無心事的笑容,仿佛帶著一絲寵溺,看著忠叔和孫小姐的方向。

  “無礙的忠叔,水都潑在地上,衣服無礙。就是鞋子被濺上水珠,給我找一雙來換就好。”

  相府前院兒青磚鋪地,哪裡來的泥水?不過到底濕了鞋,忠叔趕緊張羅著給換,又哄著孫小姐。

  “小祖宗,老爺就快來了,您在這兒,別被逮住訓斥了。老奴會留住二小姐,您先回去吧。帶老爺見完人,老奴帶二小姐去見您。”

  孫小姐是個明快性子,聞言沒有為難忠叔,隻瞪了林丹犀一眼,轉身便氣哄哄的回了內院兒。

  片刻後,裴安坐在明堂,耳邊卻隱隱傳來偏廳的聲音。

  原來魏府沒有世家寬敞,一進的院子,正堂偏廳自然一牆之隔。

  木牆之後,明快的聲音傳來。

  “我這鹿皮靴子十幾兩買的,暖和的很。今日才上腳,從馬車下來走到內院兒,也就踩了十幾步。你別嫌棄,弄擦乾淨自去當個便鞋穿吧。”

  有笑嘻嘻的聲音傳來。

  “那就多謝二小姐了!”

  東生聽著這聲音,忍不住趴在公子耳邊。

  “開口就是銀錢,又會籠絡人,這二小姐,名不虛傳啊。”

  二小姐的“聲名狼藉”說,自然也傳到了東生耳朵裡。他雖才跟著公子回京不久,卻是個愛八卦的。因此忍不住跟公子嘀咕。

  裴安聞言,看了東生一眼,心裡卻自有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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