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片漆黑,耳朵邊傳來嗡嗡的聲音,頭暈目眩,現在發生了什麽我根本不清楚。這種想睡但頭腦卻異常清醒的感覺讓我倍感煎熬。再次醒來時,我發現我躺在學校的教學樓的一樓。
身體感到一陣疲憊,但好在並沒有受傷。我緩緩地坐起來,用手扶了扶後腦,腦子裡還是剛才的場景。
為什麽忽然就到了學校?
我左右望望,並沒有看到長風與老師的身影。我想,我應該先搞清楚狀況:在打開那個造物機關之後,我就暈倒了。在那之前,我好像聽到了老師說什麽匣子……
不太清楚,我決定先回教室看看情況。
在這路上,我發現周圍的環境並沒有什麽不同,但是就是給我一種奇怪的感覺。
等我走到教室門前,他們又在嘰嘰喳喳地說著什麽,聲音大的我耳朵疼。
然而當我推開門準備說他們幾句時,他們突然不說話了。
“怎麽了?”突如其來的安靜讓我感到奇怪,同時,我居然看到於涼和閆三麗坐在教室裡。
“於涼?你為什麽在這裡?!”我甚至看到當時沒有和我們去陪長風的亦星。
“不要~在那裡待著也太無聊了,我還不如去找找案件的線索呢。”這是當時亦星說的。
“啊?現在是上課時間欸,我不在這我在哪啊?”
“上課時間?你和閆三麗找到楊小憐了?”
“楊小憐?那是誰?”當於涼問出這個問題時,我簡直不敢相信。
這是失憶嗎?還是時間倒流?
我把全班問了個遍也沒有用,他們根本不知道關於楊小憐的事——但是他們連殺人案也不知道!
到底怎麽回事,我已經越來越疑惑了。現在想想,當務之急應該是找到老師或者長風,畢竟當時是我們三個一起倒下的,說不定這些東西我們還記得。
我趕緊衝出教室,果不其然,辦公室被鎖上了。
我就知道事情不會這麽簡單!
麻煩,真的太麻煩了!早知道這樣我當初就不該中亦星的奸計!
但是事已至此,別無他法,我隻好去讀他們的心——因為說不定他們瞞著我什麽事情。
“閆三麗——我問你……”話未說完,我就看到了不可置信的一幕。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在閆三麗的心中,竟然是一片空白,難道說她什麽也沒有想?不是這樣的,全班的人——不,甚至是全校的人,全是空白。
人在心中是不可能一點想法都沒有,因為當你什麽也沒想時,你的內心,就會呈現出自己真實的模樣,然而你的自我保護意識是不會讓你這麽做的,所以,在清醒狀態下,是絕對有想法的。
這當然是多年以來得到的經驗。
於是我就一直在樓梯口坐到晚上,什麽也沒乾,就在思考這個問題。
我發誓我以後再也不會幫別人忙了!
就在我抬頭的一瞬間,我看到眼前有一個人向我跑來。
“趙樹——”那個人散著頭髮,向我揮手,聽聲音感覺他好像很累。當他跑出教學樓,月光打在他的臉上,我才看清他是長風。
我站起來,看著長風用手撐著膝蓋大口大口喘氣:“終於……找到了……我們,我和老師……找了半天了……”
“我一直都在教學樓,你們沒有來這邊看看嗎?”
“不是的……因為……我……”他說話結結巴巴,屬實不好聽,我說:“你先帶我去老師那邊,路上慢慢說。”
“好……”長風帶著我往學校大門口的方向走去,差不多過了3分鍾,他說:“其實我們一開始就是去教室那邊,但是……大家不知道為什麽,很討厭我……”
“討厭你?”
“嗯……我記得我好像沒有做過什麽惹人厭的事情,但是他們卻把我趕了出來……”
“……你確實不受歡迎,但是趕出來真的沒必要,應該是有什麽其他因素。”
“是的,老師也這樣認為,然後她也被趕了出來。”
“……”
“趙樹你呢?”
“我?沒有,但是我一進去他們就安靜下來,但是還是可以對話。不過倒是……”我看到遠處的門口, 老師站在那裡衝我們揮手,冷不丁地說:“有一個重要的發現。”
“什麽!?他們連殺人案都不記得了!?”聽完我的描述,老師做出如此反應,無疑,她應該是“正常”的。
“怎麽可能……他們是不是在和你開玩笑?”
“這種情況下不可能開玩笑,他們當時應該知道。”
“那是怎麽回事?群體失憶?”老師用手扶著腦袋,搖搖晃晃:“啊啊啊——完蛋啦!我才剛帶的學生,就這樣失憶了——”
“老師……先冷靜一下。目前來看除了我們,他們都不記得了。所以這應該與你所說的匣子有關。”
“匣子……啊!我想起來了!我正準備說這個,不然還真的要忘記了!”
“所以匣子是什麽呢?”長風問。
“咳咳……‘匣子’其實並不是隻指一個,有很多個類似這種的,都統稱為‘匣子’——也就是你們所說的造物機關。它裡面有一個巨大的空間,可以容納很多東西,但是不同的匣子容納的空間不一樣。”
“空間?也就是說我們現在待的地方是假的!?”長風不可置信地說。
“嗯……所以它的類型很多我不好形容,但是我只知道,這個東西非常罕見,每一種都只有一個。據我觀察,這個匣子一個是基於我們三個人的想象,然後把我們帶到它拚接出來的世界中。”
“那我們現實中是還在睡覺嗎?”
老師搖搖頭:“我們的身體才是匣子吸收的主體,所以如果我們在這個世界死了,那就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