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只是和雞的戰鬥,不過終究是一場賭上性命的生死搏殺。而且月光皎潔,人心浮動,想讓陳安澤為這次戰鬥添加一些意義。
此子天賦異稟,日後必成大器,既然仇怨已近結下,不如將隱患徹底清除。
人族的大帝陳安澤不顧身份強行出手,為人類的未來抹除了一個威脅。
你可稱天驕,但不幸的是,你遇到了同階無敵的我。
右手的傷口隱隱作痛,但還是將戰敗者的屍骸提至身前。
其實這雞也挺好看的,紅紅的。
這雞是公是母啊,母的將來說不定能化形成紅毛禦姐,可惜了。
未來到底會怎樣?
本以為覺醒了幸運異能的自己會走都市生活開掛劇本。現在好了,未來的劇本說不定是大家一起開掛的大逃殺。
兩蛋五雞,說不定這雞偷襲我是因為這四隻雞裡有他老婆,而之前吃掉的蛋是他的兒子。反思一下,陳安澤吞人一雙兒女,擄掠寵姬妻妾;雞憤然出手報仇,結果連自己也送了性命。
“所以,你有腦子嗎?”
屍體不會說話,只有軟趴趴的脖子隨著重力,隨意的晃蕩。皎潔的月光下,到底只有一個人。
虛弱加受傷加提著東西,負面buff已經疊滿了。兩個小時,走完了27公裡,回到市區。就連陳安澤自己也不禁感慨,超能力者,恐怖如斯。
沒有刻意控制腳步聲的陳安澤在走到張老師門口時,看到了敞開的大門,還有那句輕描淡寫的進來歇歇吧。
陳安澤想要有自己的秘密,也想要和張老師分享自己的秘密。現在也許不是最好的時間,不過好運應該不會給出最壞的時間。
曾經的陳安澤無比渴望自由,現在的陳安澤接受了張老師嚴厲溫柔的束縛——她也是關心我才會這樣。
大概是剛剛洗完澡,張書蘭的頭髮散開,顯得五官和面龐愈發精致。睡衣大概是前些年買的,胸口和臀部的弧線一覽無余。沐浴露的香氣傳來,讓一身汗味,血腥味的陳安澤有些局促。
張書蘭是怎麽看陳安澤的?這個問題很複雜,本以為這是個壞學生,結果只是因為家庭問題導致的觀念問題。以為這小孩想搞忘年之戀,攻略自己,結果只是單純地缺少母愛。
而張書蘭,恰恰很樂意扮演這個母親的角色。
既然他都把我當媽了,雖然不是他親生母親不好管太多,但有些事也不好不管。
就比如這個皮開肉綻的手,孩子不會又出去打架了吧?感覺傷的不輕,張書蘭皴起眉頭,關切問道:“手怎麽了?”
即答:“被雞抓了。”
張書蘭瞪了他一眼:“又說胡話是吧,再給你一次機會。”
“是真的。”陳安澤抬起右手,指著戰利品的爪子,“我發誓,不信的話,老師你去醫院驗它爪子上的dna。”
在燈光下,張書蘭注意到了陳安澤手上的東西。
羽毛赤紅鮮亮,但頗為凌亂;喙橙紅,有血跡;爪子烏黑,也帶有血跡,在燈光下閃爍著金屬光澤。體態介於仙鶴的瘦高與家禽的矮壯之間,像是某種猛禽。
不過頭上確實有個雞冠,可能真的是雞。
“哪兒來的?”
“它偷襲我,我自衛反擊。”
張書蘭不知道說些什麽,再加上看到了陳安澤的嘴角有些乾燥。
“喝口水,吃些東西吧,我看你也有些累了。”
張書蘭推了推桌上的水杯,示意陳安澤把東西放好後。轉身走進了廚房,讓忙碌打消心中的不安。
陳安澤是有些口渴,水溫正好的涼白開一飲而盡,長舒一口氣後說道:“就在昨天,我覺醒了超能力。”,沒有等張書蘭回應,他自顧自地說著。
“就是我說過的幸運。”
“但其實還不止這個,我還能判斷看到的人是不是超能力者。”
“能力者的數目並不少,我去小學門口看過,學生大概有三分之一都是。”
大概是覺得說出的話過於殘酷,陳安澤補了一句:“這幾隻雞也是。”
水龍頭沒關,還在嘩啦啦的流著。雖然不願相信,但陳安澤的話唬住了張書蘭。而且那隻鳥,太不正常了。
看著張書蘭愣在廚房,陳安澤選擇主動打斷這片沉默:“不如我們把它吃了吧,這樣證據就消失了。”
“事情發生了又怎樣,反正輪不到我們處理。老師我和你講,這東西還會噴火,我感覺這東西算半個鳳凰,怎們今天就先嘗嘗鳳膽。”
張書蘭回頭朝著陳安澤看去,178的身高實在算不上矮,手臂上的傷口依然帶著鮮血,不夠用心的穿衣打扮加上桀驁的眼神看上去像個十足的壞人。但嘴上卻說著不著調的話,隻為取得她的歡心。
張書蘭想起了從前,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那時陳安澤還不是這樣。衣著整潔,溫文爾雅,嘴角永遠掛著淡然的笑意,早戀,偷東西,借錢不還,惡語相向......但比起所謂的壞孩子,更像是早熟的斯文敗類。
不過嘴角永遠掛著笑意的斯文敗類死去了,隻留下這個渴望母愛的孩子,也許有些桀驁,但是個十足的好孩子。
“你的鳳凰還是你自己吃了吧。現在,先給我好好吃飯。”
雙方默契的沒有再提能力者和很有可能到達的未來,只是交談著過去學校裡發生的瑣事。
“說起來,陳安澤,你現在有和李玥聯系嗎?”
“沒有啊,說這些幹什麽。”
“李玥很好啊,長得漂亮,人也溫柔。”
“所以才會被騙啊。”
“她又沒有生氣,而且你又沒有真的傷害到她。”
“那是因為有老師你。”
陳安澤的語氣急促了起來,張書蘭卻拉過他的左手,示意他安靜,“沒有我,你也會停手吧,你是個善良的孩子,你騙來的錢一分都沒有花出去,而你所謂的戀愛,卻連手都隻牽過兩次。”
無意中發現了陳安澤左手手心傷口的張書蘭輕撫傷口問道:“很痛嗎?”
“還好。”
“忘了那些能力者的事吧,年輕人應該有自己關心的事。”
“所以,老師你能解決?”陳安澤可能沒感覺到,但張書蘭感覺到了言語中隱藏極深的自負。
他大概相信自己能夠解決吧。張書蘭愣了愣,柔聲說道:“哪怕老師做不到,也有其他大人可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