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隊伍繼續潛行,不多久前排的韓興富也受到了攻擊。
只見一隻厚唇鯊從旁猛的一閃而來,嘴唇好像吸盤一樣牢牢吸住韓興富急忙橫起的臂盾,然後嘴裡鋒利的牙齒將臂盾死死咬合。
大尾巴用力一抖,身體迅速扭轉一圈,擰得臂盾哢呲作響。
厚唇鯊擰不下臂盾,也不糾纏,松開嘴身子一抖便繞過臂盾,一口朝韓興富的脖子咬去。
看著厚唇裡的寒芒利齒,韓興富絲毫不懷疑如果這一口被咬實,半邊脖子肯定就沒了。
但他也不是吃素的,這種距離下他右手刀閃電一伸,搶先把那厚唇鯊捅了個對穿。
隨著鮮血溢散在冰冷的海水中,越來越多的厚唇鯊被吸引而來,紛紛向眾人發起了攻擊。
隊員們趕緊背對岩壁,在羅四海的指揮下嚴陣以待。
和以往防禦手在前,攻擊手在後的陣型不同。這次他們選擇讓攻擊手在前,防禦手在側邊保護。
這厚唇鯊數量眾多,但只是單一地靠嘴巴貼身攻擊。
所以狩獵隊選擇了搶攻戰術,攻擊手在長槍長刀的距離加成下,往往可以快對方一步,先結果掉對方。
如果有漏網之魚,則由身側的防禦手用臂盾保護攻擊手,再用短刀格殺。
這時密密麻麻的厚唇鯊開始向眾人衝來,大張的厚唇雖然看上去就像輪胎般滑稽可笑,但是唇裡那些寒光四射的利齒卻讓人不寒而栗。
‘劈裡啪啦’厚唇鯊前仆後繼的向狩獵隊衝鋒,猶如暴雨來襲。
雖然狩獵隊憑借著陣型之利,拚殺掉眾多厚唇鯊。
但這畢竟是它們的主場,不斷漂浮著的鮮血吸引下,眾多厚唇鯊爭先恐後地持續衝鋒著。
在越來越密集的壓力下,幾個小成境隊員不小心漏了兩隻厚唇鯊進來。
一旁的防禦手只能格擋住離他最近的厚唇鯊,而遠端那隻則迫不及待地咬住攻擊手的腰部,一旋之下便咬下一塊血肉,欣喜若狂般地擺尾離去。
那一路散逸著鮮血的肉塊還吸引了幾隻厚唇鯊,轉身順著血跡追逐爭奪而去。
受傷的攻擊手吃痛下動作有些遲緩,整個陣型出現了一個缺口,綿綿不絕的厚唇鯊朝這個缺口衝過來。
眾人見狀更加奮力拚殺,但還是有三隻厚唇鯊衝破攻擊手和防禦手的阻擋,咬傷了兩個隊員的大腿和腰部。
眼看情況開始惡化,陣型隱隱有崩潰之勢,華陽的支援來到了。
他那幻化出來的鰭協助他在水裡行動自如、騰轉挪移,一看這邊陣型不穩便立馬過來支援。
人還未到,一柄長槍率先分開水流,刺穿一條衝進陣型的厚唇鯊的腦袋。
這厚唇鯊睜大眼看著近在咫尺的血肉,卻再也難動分毫,掙扎幾下便斃了命。
華陽並未抽回長槍,而是順手從腰間抽出兩把短刀順勢劈砍,將兩條已經咬住隊員身體的厚唇鯊一劈兩半。
這兩條厚唇鯊剛貼上嘴唇咬緊血肉,還未來得及旋轉身體,就這樣身首異處。
沒了身體,那頭顱也只能機械地咬合幾下,就再沒了動靜。
華陽一下解決掉這三條攪亂陣型的厚唇鯊,將短刀插回刀鞘,順手接過那根穿著厚唇鯊緩緩下沉的長槍。
一抖槍頭甩掉鯊屍,又閃電兩槍刺穿兩隻新的漏網之魚。待這邊的隊友休整好恢復陣型後,才離開去支援別處。
隨著他這段時間孜孜不倦的對基礎技術打磨,加之與狩獵隊在外的磨練,他的基本槍法和刀術也愈發純熟。
雖然沒有什麽功法加成,只是基礎的刺砍劈技術運用。但是對付起動物來,卻是十分的簡潔有效。
快、準、狠,華陽肆意的收割著厚唇鯊的性命,周圍的厚唇鯊隨著他的舞動而紛紛斃命,他愈發的感覺到酣暢淋漓。
嫻熟的技術可以把力量釋放得更加高效,暢快的發揮又讓他的精神愈加亢奮。
哪怕不用系統的顫栗值提醒,他都能感覺到體內有股能量在緩慢而堅定得積蓄著,勢要衝破身體的束縛,厚積薄發出來。
那時,他就是超凡!
眾人皆全力拚殺著,熊淑萍和華陽比也不相多讓。她雖然在水裡移動速度不快,沒法像華陽那樣各處支援。
但她的刺劍又快又準,正是克制厚唇鯊的打法。
因此她站在陣型最外邊,迎接最多的俯衝攻擊。
刺劍如同銀色遊龍,風馳電轉間血光四濺。
在昏暗的熒光下,厚唇鯊衝鋒起來只能看得到一條模糊的黑影, 所以華陽等人多為選擇劈刺厚唇鯊寬大的脖子等要害。
但不知熊淑萍怎麽能在微弱的光線下,準確地撲捉到高速衝來的厚唇鯊眼睛位置。
她的刺劍總是對著厚唇鯊的眼睛輕輕一送,便借著厚唇鯊的衝勢,自己將大腦送入劍尖立刻挺身斃命。
她的動作迅捷優雅,簡潔高效。雖然隨著時間的推移,呼吸不禁沉重,但總能保持著如初的節奏。
她抬著頭,仰對暴雨般衝刷而下的厚唇鯊,臉色冷峻地挺直著身子,從未退後半分。
羅四海則守在她的身邊,不停用手裡臂盾格擋厚唇鯊的撲咬。那臂盾上的齒印早已坑坑點點,細密的裂紋比比皆是。
但羅四海對即將碎裂的盾牌全然不覺,眼裡滿是凌厲之色。
他是東海聲名遠揚的防禦手,是海花島同僚身前最堅韌的守護者。但在水裡,他的防禦能力卻被水的阻力影響,大打折扣。
眼看陣型被突破,隊友被不斷攻擊,自己的實力卻又不能完全發揮出來,心裡憋著一股鬱結之氣讓他苦悶不已。
他唯有盡自己全力,用盾牌去格擋所有意圖傷害隊友的攻擊。
如果厚唇鯊的數量太多顧此失彼,他就用自己的身體擋在隊友前面。
寧願讓厚唇鯊從他大腿上撕咬出大塊血肉揚長而去,也不能讓身邊的攻擊手受到任何傷害。
在潮水般的攻擊下,羅四海渾身血肉模糊。
但與身體狀態相反,他的眼神卻越來越堅定,心底似乎有座火山即將噴發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