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在二人的身份與其相差的太遠,又或許是因為其將蘇澈二人隻當做是鄉中的後輩,故而黃廷用在言語上並未拐彎抹角而是選擇與二人說出他心中的意思。
蘇澈身為此行的當事人,面對黃廷用的這等言語他自是不好多言,故而便只能保持沉默。
與蘇澈同行的王懷生接話道:“這是自然,黃公您為國操勞一生,如今回到鄉中榮養十分不易,原本在下實在是不願打擾您的休養的,但身後的孺子慕聖賢之道央求在下為其尋一名師。”
“恰巧其又有幾分讀書的天資,未免黃公的鄉人為其他人所誤導,無法專研聖賢之道,故而在下這才厚著臉皮求見黃公見一見這後輩鄉子。”
“若是其能夠通過黃公的考驗成為黃公的弟子那是他的福分,若是不成也隻怪其天資拙劣沒有那個運氣追隨黃公追尋聖賢之道。”
蘇澈聽到王懷生的一番言語,心中不由得頻頻點頭,認為其說的倒也是十分的妥帖,如此一來若是蘇澈最後未能通過王懷生的考問倒也不算是十分尷尬。
黃廷用聞言點了點頭,他撚了撚胡須,然後緩緩的言道:“既是如此,那我也就不多推辭了,以免旁人聽聞此事還以為我薄待鄉中後輩。”
黃廷用說著便將目光放到了蘇澈的身上,“你且到我面前來。”
“是,黃公。”
聽到黃廷用的吩咐,蘇澈便立即到了黃廷用的身旁,他低著頭,侍立在一旁,不敢多問多言。
黃廷用見蘇澈如此,點了點頭後便詢問道:“聽聞你出身莆田,是哪一村中的人?”
蘇澈回道:“稟黃公,小子世代皆為莆田縣蘇家村中人,大明立國之時祖上曾為過一任布政使,故而自祖上開始便就搬來普田縣中,已歷十二世。”
蘇澈知道黃廷用這是在調查自己的家庭背景,雖尚未確定是否要收蘇澈為弟子,但這背景調查卻是必不可少的。
他之所以會在此時詢問,其實也就是想要借王懷生之力,畢竟王懷生乃是此地知縣如今自己又是被王懷生親自帶來,故而王懷生只怕也是十分清楚自己的家庭背景。
若是自己胡言亂語不說真言,只怕王懷生就會在此刻提出。
果不其然,待得蘇澈回答之後,黃廷用下意識的往王懷生所在的地方看了一眼,但見王懷生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後黃廷用也是並未多言。
他看向蘇澈又接著詢問道:“如此說來你祖上與我大明倒是也是頗有淵源,如今你既是頗有天資,當好生利用天資用心苦讀,報效朝廷才是。”
他說完此言又接著言道:“你也知道想要做我的學生並不容易,需要考問一二方可,不知你是否願意接受一番考問?”
蘇澈心神一動,他與王懷生此次前來拜訪黃廷用為的可不就是這樣的一個考問的機會?如今機會就擺在他的面前他自是願意接受黃廷用的考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