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杜安國開車拉著李愛牛來到長莊縣的平嶺鄉。
這一路上李愛牛和杜安國也在聊天,大多數話題都是沿路的地理鄉情。
李愛牛沒想到杜安國對長莊縣的道路這麽熟悉,後來聽杜安國說才知道,杜安國也是長莊縣的人,不過他的老家是石橋鄉,石橋鄉在長莊縣的東北側,和平嶺鄉之間隔著一個雙嶺鄉。
這麽以來,李愛牛和杜安國的情感又是加深了一層,一衣帶水的家鄉人,山親,水親,人就親近。
平嶺鄉地處長莊縣的西北側,鄉裡街道道路分為兩個,是以車站為中心分的,南北主道路兩旁都是經商的店鋪,多數都是二層樓,偶爾也有幾個三四層的樓房。而向東分出的街道道路兩側大都是機關單位、醫院、學校和一些企業。
“對了,前面的路口往哪個方向走?”杜安國把車停在了平嶺鄉的中心路口處。
“嘿嘿,我只顧著看側面窗外,忘說了,我家是從路口往東側的路走。這裡是平嶺鄉的中心交匯點,附近那兒就是汽車站,鄉裡人平時就在這裡坐車下車。”李愛牛指著一處聽著幾輛客運車的地方,客運車的不遠處還有十幾台黑出租車,也有十幾台摩托車在等著出租拉客。
“你們平嶺鄉我來過一次,不過那也是十幾年前了,這一晃眼時間過得真快啊!”
“哦,原來杜叔叔來過這裡。”
杜安國對平嶺鄉之所以熟悉,因為他還有一個戰友住在這裡,當年一起當兵入伍,而且這個戰友現在就是平嶺鄉的鄉長,他們之間到現在還是彼此聯系著,去年還一起在大旅聚會會餐了一次。不過杜安國此時並沒有對李愛牛提起這件事,隨著李愛牛的聊天,杜安國就跟著說:“是啊,你們平嶺鄉變化很大,那時候來的時候沒有二層樓的,整個街就是往東那麽一塊地方,現在發展大了,到處是一副繁榮昌盛的景象,我們國家改革開放這幾十年,不但是城市,連農村都是翻天覆地的變化啊!”
李愛牛對平嶺鄉的發展印象最深,這些年鄉街裡的改變一年一個台階,從蕭條的小街變成現在這樣的繁榮景象。
“嗯,國家的政策好,我們老百姓就過上了富裕的好日子。”李愛牛感慨過後,他突然想起了鄉下的道路還是坎坷不平的,於是連忙說道:“杜叔叔,忘告訴你了,到我們村子裡路開車不好走,都是泥土路,坑坑窪窪的。要不我就在這裡下車的,等走的時候我再打電話告訴你。”
杜安國這次來的時候,他沒有開那輛上百萬的寶馬車,而開的就是一輛普通的三箱夏利車。
杜安國不是個勢力要面子的人,他認為車就是個代步工具而已,所以他不看重車的檔次。在公司,為了顧及公司的門面,他就開著而寶馬車;平時不在公司,他個人出行,這輛三箱夏利車就是他的座駕。
“沒事,沒事,呵呵,我這車結實耐用,不怕路坎坷顛簸的。”杜安國可不在乎這些的,他一打方向盤,踩著油門夏利車就往東側的道路駛去。“還是開車走吧,小李,村子裡的路口,你指示方向就行。”
“那好的,對了,杜叔叔,你一定要記得我們約定的第一個條件,不能和任何人說的,嘿嘿,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
“嗯嗯,我記得,你放心,永遠是我們之間的秘密。”
“不過杜叔叔,我配藥需要五六個小時,我家裡就是我自己,還有家裡也太亂,一來沒人招呼你,二來我配藥不能分心的。”李愛牛想了一下,他覺得配藥時間不能說的太短,還有不想讓杜安國進去打擾他。
杜安國一直以為李愛牛就是家裡窮,而且父母都在的,這怎麽家裡就是他一個人,可有些事又不方便問起,於是他會意的說:“行,你安心配藥,我自己安排我自己的。等過了六個小時,也就是下午三點,我再過來接你。”
“對了,杜叔叔,你可以到我隔壁的劉五嬸家裡休息一下。”李愛牛又是補充了一下。
“哦,那那倒不用了,正好我回老家一趟,再說我還有點別的事情,反正我們到時候不見不散。”
夏利車停在了李愛牛的家門口,杜安國又是和李愛牛互相存了手機號碼,然後李愛牛下了車。
“再見!”
“再見!”
杜安國開車離開了,李愛牛看著杜安國的車走遠了不見了蹤影,他才去了劉五嬸的家。
杜安國開車就快要駛出村子的時候,他看到一個黑衣白發的老人拿著花灑在給門前的花澆水,這就引起了杜安國的興趣。
一個鄉下人家,一個黑衣白發老人能夠在門前兩側種著各種花,這個老人一定有故事。杜安國把車靠近路邊停下來,他下了車就是來到了黑衣白發老人跟前,在看著他給花澆水,也在看著美麗的鮮花。
此時鮮花綻放,正是芳菲鬥豔。五顏六色的花朵,映襯著黑衣白發,真是別樣的景致。
杜安國想著,等著自己退休了時候,也是過著這樣的日子,真好!
黑衣白發老人,看了一眼杜安國,沒有言語,還是繼續澆花。
黑衣白發老人把花灑裡最後的水澆在了幾株葵花的根部,他自己也是一手捋著胡須,“更無柳絮因風起,惟有葵花向日傾。”
“花美,詩更好!”杜安國拍手讚美著。
黑衣白發老人澆完花,放下了手裡的花灑,他坐在了東側的木墩上,然後一指西側的木墩,“請坐!”
蜂舞花叢,蝶戀花香。
客隨主便, 杜安國依言而坐,欣賞芬芳就不能多了言語,靜觀花開,氣納花香。
等著心情浸滿了花香,黑衣白發老人才說話:“呵呵,賞花卻無茶啊!莫怪,莫怪!”
杜安國看到老人精神矍鑠,胡須飄胸,真是神采奕奕。“呵呵,不怪,不怪!老人家高壽啊!”
“我八十五歲了,老了,老了。”
杜安國就和黑衣白發老人聊了起來,他才知道這個老人叫劉漢升,是個離休的小學老師,難怪會這樣的悠閑自得。
“你不是這個鄉裡的?”劉漢升也很好客健談,他覺得眼前人的面容很陌生。
“是啊,我是石橋鄉的,今天過來接送一個人。”
“哦!”
“劉老師,你認識李愛牛嗎?”杜安國只是好奇的問起來,他也想知道一些關於李愛牛的情況。
“你說的是村子西北頭,那個,那個李愛牛嗎?”
“對,就是他,他有一米八高,長得也很俊逸,不過就是黑一點,呵呵。”杜安國一邊說著一邊筆畫著。
“小牛兒,我和他都是一個村子裡的,我是看著他長大的,當然認識了。”
“哦,劉老師,那你和我說說他的情況嗎?”杜安國把堵在嗓子眼的話說了出來。
“這個,李愛牛,”劉漢升說了一句就停了,想說話卻帶著疑問的眼神看向了杜安國。
“啊,呵呵,是這樣的,劉老師,我和李愛牛是一個工地裡乾活的,我們也算朋友了,可是朋友間我還是想多了解一下他。”杜安國編了個理由,基本上也是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