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因為下大雪的緣故,城堡裡面的路人很少,僅有的幾輛馬車還是費勁的慢慢前進著。
看的出來安拉兒非常喜歡落雪,她踩下去的每一步都是很有力,因此腳下的腳步聲顯得清脆悅耳。
?“十一郎大哥哥,等等!”
安拉兒花姑娘說著松開了挽著李愛牛的胳膊,她低下身在路上握了一團雪塞進了李愛牛的手裡。
伴隨著手心裡一涼,李愛牛立刻感覺到最下層的雪花已經慢慢的融化了,融化的雪水從他的之間滴落下去。
??“嘿嘿,十一郎大哥哥,我們走吧!”
安拉兒花姑娘嘻嘻了一聲,她又是挽起李愛牛的胳膊繼續往前走著。
?安拉兒長這麽大,她還是頭一次挽著男人的胳膊通行,不知道為什麽她感覺剛認識的十一郎如同她的大哥哥一般。
過去的一幕幕往事湧上心頭,安拉兒也算是命運的寵兒,曾經很多的光環籠罩著她成長,一直以來她都是那個處在光環中心的人,而且又是漂亮的女強人。
?直到有一天,一次意外的變故,安拉兒感覺到了人力在天力面前的渺小,有時候都覺得是非常弱弱的存在。
人生的太過順利,安拉兒根本體會不到人生的愁滋味,可是在她經歷了這次大的波折後,突然間她才發現她自己是個小女人,內心也想擁有別人的關愛。
?當安拉兒挽著身邊的十一郎大哥哥的胳膊一起前行,她的心裡充滿了暖暖的小幸福,甚至感覺不到了外面的寒冷。
此前安拉兒希望她的同伴找到她,同時她也希望她的眼睛快些好起來,她要去履行她的責任,因此她在等待著。
不知道為什麽,安拉兒在和李愛牛一起漫步在大雪中的時候,她突然希望時間能停滯不前,然後永遠這樣的待下去。
?安拉兒和李愛牛很容易的出了城門,這裡的城門守備不嚴,對於進出的人也不會太去盤查,一看就是一個開放的城堡。
按著安拉兒的說法,出了城門不出五裡地就能達到花圃。
花圃在北城門的東北側,因此出了城門要向東北方向走,只要過了中間的一座橋,距離花圃就是不遠了。
?城門外面的行人更少了,李愛牛看到了一棵大樹,這是這裡安拉兒的行路參照物,因此只要過了那棵大樹就會達到一座破舊的石橋。
這座殘橋破舊不堪,不過它卻是過往小河的通道。
冬季小河已經完全冰凍,殘橋已經不再重要,很多行人無須繞路可以從冰凍的小河上直接過往。
李愛牛和安拉兒走在殘橋上,他看著飛雪籠罩著殘橋,突然似乎有一個場景浮現在他的腦海。
殘橋飛雪?
斷橋殘雪?
李愛牛感覺殘橋和飛雪的場景他非常熟悉,然而腦海中的畫面只是瞬間而過,他還是有些茫然起來。
“十一郎大哥哥,先前你的歌聲很好聽,你能再唱唱嗎?”
安拉兒這時候想起來那個悅耳動聽的歌聲,因此她希望聽著歌聲,然後就不知不覺中回到花圃。
迷茫中的李愛牛,他聽到了安拉兒要他唱歌,他便不知不覺中唱了起來。
?“又見雪飄過,飄於傷心記憶中,讓我再想你,卻掀起我心痛。又再想起你,抱擁飄飄白雪中,冷風催我醒,原來共你是場夢。像那飄飄雪淚下,弄濕冷清的晚空。原來是那麽深愛你,此際伴著我,追憶的心痛……”
?李愛牛還是用著他那獨特的語言來唱著歌,不過安拉兒似乎能夠聽懂,她知道歌裡唱的是雪中的情感。
?“這首歌真好聽!”
安拉兒突然一想,然後樂著說:“十一郎大哥哥,我有些聽不懂歌裡唱的內容,我知道一定是你們那裡的語言,你能用我們現在說的語言唱一唱嗎?”
隨著安拉兒的話說完,李愛牛便明白了他會說會唱的語言不是安拉兒通曉的語言,這樣看來他倒是會了好幾種語言。不過已經唱了歌,那就再翻唱一下也不難,只要把兩個語言的意思對應上就可以了。
“那好的!”
李愛牛這樣想著,他就是應答了一下,然後唱了起來。
“又見雪飄過,飄於傷心記憶中,讓我再想你,卻掀起我心痛。又再想起你,抱擁飄飄白雪中,冷風催我醒,原來共你是場夢……”
這一次安拉兒完全聽得懂歌唱的內容了,她也是第一次聽到這麽貼切的歌詞。
“又見雪飄過……又再想起你……又……”
一個又字是重複記憶,正是因為有了某種美妙難忘的記憶,才能見景生情,此時安拉兒的心何嘗不是呢?
安拉兒曾經雖然是個女強人,可是她是女生,女生的柔情有時候也會因為心情有所變化,如同天上的飛雪有時候就會飄落在她的心裡。
很多很多美麗的記憶只能記在心裡,過往的輝煌歲月也許如夢一樣遠去,安拉兒的心情隨著李愛牛的歌聲在起起伏伏著。
?腳下的落雪會漸漸消融,內心遭遇的冰凍也在緩緩解凍。
安拉兒用力挽著身邊男人的胳膊,從這一刻起,她心裡的熱情已經開始萌生……
安拉兒帶著李愛牛回到了花圃,並見到了花圃的管事老媽。
花圃的管事老媽看到安拉兒帶回來一個男人,花圃老媽非常不滿,因為她不希望有男人來到花圃裡居住。
可是安拉兒並不知道花圃老媽的這個規矩,她剛來三天時間,由於城堡也是發生了意外的地動事件, 花圃老媽忙著就把一些規矩忘記跟安拉兒說了,這才有了安拉兒把男人帶回來的事情出現。
花圃老媽告訴安拉兒帶回來的男人必須離開花圃,否則連同安拉兒一起趕出花圃。
安拉兒拗不過花圃老媽,她只是想不明白花圃老媽為什麽這麽不通人情,不過李愛牛倒是不以為然,本來就是漂泊流浪之人,因此花圃不收留他也無所謂的。
就在李愛牛被趕出花圃的時候,安拉兒留在裡面獨自傷心著,而花圃老媽卻是跟著出來了。
“小夥子,等等!”
走出了花圃門口,李愛牛聽到了花圃老媽的喊話,他轉過身看向了花圃老媽。
“花圃老媽,還有事嗎?”
“小夥子,那裡有一處地方,你可以去住著養養傷。”
花圃老媽說著指了指不遠處的一處茅屋,那裡是一個乞討老人搭建的,後來乞討老人死了,那個茅屋便空置的留在那裡。
死去的乞討老人還是花圃給挖土掩埋的,雖然她的心裡排斥天下的男人,可是她知道並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壞人,就拿以前收留她來到花圃的老人,他就是好人。還有那位住在茅屋裡的乞討老人也會經常挑水把水桶放在花圃的門口,那是用來給花圃澆水用的,所以花圃老媽在乞討老人去世後才會挖土掩埋了他。
花圃老媽在把李愛牛趕出花圃的路上,在她看向李愛牛的時候,她看到了李愛牛捂著受傷的胳膊,突然也想起了曾經扭傷了胳膊的花圃老人,似曾相識的背影讓她還是無奈的搖搖頭。